5、久梦中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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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虚弱，他，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诶，你去服侍着你家主子吧。”
脸有些发红，我推了推那个还处在呆愣状态的男人，转身，回到自己的酒桌前，揉揉肩膀，疼得厉害。“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后面传来的声音，是那个男子的。声音还有点哑，很普通的样子。我回过头，回他似地笑笑，有些漫不经心地答道：“不客气。”
半晌，才发现他的用词，“姑娘”。他，是怎么发现的？
“谁是姑娘啊，本公子有哪里像女子了啊？”
我瞪了他一眼，变了脸色。虽是救了他，但毕竟是男女受授不清的，他若要我以身相许那就麻烦了。谁知，他竟也不理会我，只是悠悠地笑着。
“在下萧佑，不只阁下如何称呼？”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唇角溢出淡淡的笑来。原本还不曾发觉，他竟是这样地好看，虽说于墨越相比平凡不少，却有种仿若于生俱来的气质，平和温润。连那一抹浅浅的笑意都像月光一样柔和的美。
“我，我姓墨。”
我随口胡扯，拉了墨越的姓来。
“墨公子。”
我见他气色转好，却仍旧掩不住担心。
“你身边有带药么？”
“嗯。”
他应道，从贴身的衣服里拿出药来。我接过嗅了一下，是一股麝香的味道，略思索了一下，我对他道：“将这药置于舌下，含服。这样药效挥发快一点。”见他疑惑不解的样子，我继而解释道。
等待了片刻，药慢慢的发挥了作用。一直侯在一旁的侍从这时才上前，小心翼翼地禀报。
“公子，秦思去叫金，金大夫过来了。”
“噢，知道了。”
萧佑挥挥手，却回过头来对我说：“刚才，我的侍从冒犯了，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我疑惑的望着他，他笑笑着指着我的脖子。我仔细一看，居然看到脖子上有浅浅的印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出红红的一圈。
“呀。”
我叫了一声，没想到竟留下了这样的伤痕。待会儿可怎么跟六哥去说呢？
“这里有一瓶金创药，你拿去用吧！”
他递来一瓶药，略带歉意地对我笑笑。我接过药，朗声道：“还有劳萧公子费心。”
萧佑好笑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不自然起来，手不自觉的揉揉肩膀，方才砸到的地方隐隐地开始作痛。不过说来也奇怪，我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学过医术了，七姐也从未跟我讲过。
“墨公子，若方便的话，能否同坐一桌畅饮一番？”
“还喝酒呢！不准喝。”
我很自然地边说出了口，反应过来才觉得羞恼，怎么对一个陌生人我会如此自然？他怔了一下，随即便笑道：“在下与公子一见如故，不喝酒那便以茶代酒也可。”
我有些不好意思，抬起头来却正遇上他的视线，相视一笑，如同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的有默契感。
不一会儿，我们便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谈笑风生。萧佑是一个见识广博的人，我在一旁含笑的听着他侃侃而谈，各地的风俗民情，天文星象乃至诗词歌赋，他的声音很好听，不复一开始的沙哑，也如他人一般的温润。我在心里暗暗地称奇，看起来萧佑似乎并不是一般的人，尽管只一身飘逸的白衣，简单朴素，但那布料也是上好的云锦。
“墨公子，墨公子。”
“啊。”
我才意识到是他在叫我，萧佑拿起酒壶给我到了一杯酒，正笑着看着我走神。
“在下是好奇，刚才你救我的方法似乎都未见过啊。”
“啊，那个啊。”
想到刚才那个画面，我的唇碰到的，当时情急之下还未有什么感觉，可现在回想起来脸竟像烧起来一样，突然地感到不好意思。萧佑似笑非笑地望着我，悠悠地开口：“幸好墨公子非女子，否则，在下就要负责了啊。”
这人怎么这样！哪壶不开提哪壶，分明就是看出了我是女子，才拿我来消遣的。虽然是笑着地，却掩不住眸中的那末促狭的精光。我愤愤地抬头瞪了他一眼，亏我还费心救他呢。这一眼把萧佑看愣住了，许久才长叹一声：“公子的双眼可真是像极了在下的一位故人啊。”
“哦，是么？那还真有缘呢，是萧大哥的朋友？”
“不，”他饮下一大杯酒，眼神有些迷离，“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却也是我所知的最可怜的人。”
见他这样，我也不再说什么了，想必是个令人伤心的故事，只是伸手夺过他手中的酒杯，笑道：“可不能再喝了，方才才答应我的呢。”
“呵！”
他也没反对，只是笑着，如同谪仙的仙人一般。
我正欲问他所患何病时，一个人从窗口直接飞进来。
“阿紫。”
墨越，这人。。。
“阿紫，我们走罢。。。”
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墨越停下脚步，打量着我身边的萧佑，嘴角噙着一抹笑，冷冷的，看得出他心情不大好。我任命的站起来，冲他招手。
“怎么？事情办好了？”
“是啊，再不办好连阿紫你说不定都要跟别人跑了。”
墨越弯起嘴角，略带委屈地对我说道。一只手搭着我的肩，另一只手油一搭没一搭地弄着我的垂下的长发。刚才便有些发红的脸更红了。
“别闹了。”
我咬牙切齿地对墨越道。
回头对萧佑介绍道：“这位是我大哥，墨越。嗯，大哥，这是萧公子。”
“哦，萧公子。”
墨越平淡的重复了一下，凑到我耳边，“阿紫，什么时候我变成你大哥了？”
“我都借了你的姓了，不叫你大哥，难道还叫你。。。”
“相公啊。”
墨越笑眯眯的样子像足了狡猾的狐狸，嗯，或许，他本就是狐狸精化成的。萧佑依旧不动声色的喝着酒，也不在意我们在咬耳朵。
“那个，我们该回去了么？都这么久了。”
“嗯。”
墨越低下头，玩着酒杯，一反常态的样子。
“走吧。”
他站起来，顺带把握也拉起来。
“萧公子，那我们就后会有期了。”
跌跌撞撞地被墨越拉出去，我艰难的回头基础一个笑容于萧佑道别，又被墨越扯了一下，不禁恨恨得想开骂。
“呵！”
萧佑略微地点点头，伸手正想要倒酒，想起她刚才所说的话，手不禁一顿，也放下了酒杯。 “公子这个人。。。”
身后的侍从轻轻的开口，自家的主子做事一向是有分寸的，虽说看上去时那么温和的一个人，办事却雷厉风行，所以一向才最佩服他。只是这个病。。。双眸又暗了下去，果然是天妒英才的啊。
“他，他不会有问题的。”
萧佑一脸的笑意，接着说：“你看不出来吗？她是一名女子。”
他站起来，面朝窗外，满目的春色，手指轻扣酒杯，真想迎风诵诗。那个女孩，那双眼睛，到底有多久，有多久，没有见到了呢？甚至在梦里也难觅到踪迹了呢。
“然姑姑。”
他嘴唇微启，吐出这个名字，轻得和风一起淡入衣间。
“到了。”
我掸了掸衣服，从墨越背上怕下来，当然是我主动爬上去的，借由酒力不胜的借口，谁叫他将我一人搁那那么久的，哼，不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本姑娘二者兼备。
“阿紫。”
有是这种略带撒娇意味的声音，看向眼前略比我高一个头的１７、８岁的男孩，越来越猜不到他的身份。只觉得他会是个好人，会对我好的人。许多年后，当他依旧这样喊我时，我不禁觉得时光倒退，那么久以前，我们都刚相遇，一切都还美好地一如刚绽开的鲜花。
“呐，你会等我么？假如我走了，会伤心么？”
微微地眯了眯眼，墨越原本想说点别的，薄唇微张了张，却这么问道。凤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深深的眼神，令我突如其来的恐慌。
紫霰，你会等我吗？你会记得我吗？我总希望你永远都是现在的样子，侧着头望着我，微微一笑：“墨越。”
“什么呐？你，去哪？”
我狐疑地问道，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隔得很远便闻到一股香气。嗳，有些困了的感觉。怎么觉得墨越离开了呢？好象是看到了他的背影，漂亮邪气地一如当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久梦中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