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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 ...

  •   星期四,中午起床后,周爽和王龙辉、史光明、李庆、刘峰、韩风扫公寓大院,王龙辉和周爽离得近,便边扫边聊起来。

      “喂,周爽,你说咱们班主任抠门儿不抠门儿?”

      “怎么了?”

      “今天中午我去他家,他家正在吃饭,结果从头到尾,他连让我都不敢让……”

      周爽愣了愣,“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咱们班主任何老师连让让我都没让。”

      “让你什么?”

      “让我吃饭呀!我又不会一让就吃,何老师是不是怕我一让就真吃呀?连一句客气的礼让话都没有。”

      “哦”,周爽若有所思。

      “……哎?你怎么不表态呀?”王龙辉一脸失望地神态。

      周爽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哎,你说咱班主任是不是太小气,太抠门儿了。”王龙辉继续追问周爽。

      “不至于吧,一点儿小事儿,不要扣大帽子。”

      “不是……”王龙辉对周爽的态度有点儿诧异,“这不是人之常情嘛,如果是我正吃饭时有人来家做客一定会让的,这是最起码的礼貌呀。”

      “好吧,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不是?你的态度好像很不意为然呀?”看来王龙辉对周爽的意见非常在乎。

      “我就觉得不是什么事儿,你就是太苛责人了。”周爽笑着答复。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你爸妈没教过你吗?”王龙辉忽然没头没脑地说出这么一句。

      周爽愠怒地看了王龙辉一眼,王龙辉马上察觉出自己说话的问题,马上解释说:“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爸妈可天天教育我待客之道的,比如说客人来家了,要把沙发让给客人坐,要给客人先盛饭,上菜时要让客人先动筷子,要注意自己的吃相,吃菜时只夹盘子里靠近自己这边儿的菜,不要乱夹……等等吧,这些都是待客礼仪呀?咱们现在也是天天喊中华传统礼仪,这些都是传统礼仪呀,咱们老师能不懂?一点儿也没礼让我吃点儿的意思。所以我说他小气抠门儿。”

      周爽本不想和他争辩,见他一副气大到要伤身的样子,便忽然动了辩论的念头,况且自己刚刚参加过辩论会,辩论的瘾还没有完全释放够呢,便开口问道:“这样说吧,王龙辉,我问你,你是几点去的?”

      “就是刚吃过午饭去的。”王龙辉一脸疑惑,不知道周爽问这干什么。

      “难道你不认为那个时间去有什么不合适吗?”王龙辉被周爽这么一问似乎有点儿懵,咂咂嘴一时不知如何做答,周爽继续说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选择那个时间去找老师的,因为我觉得午餐时间去别人家是一种打扰,也是一种不礼貌。”

      “这……为什么?”王龙辉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午饭是一家人一天里的一次团聚吃饭的时间,而且我们大多数人有饭后午休的习惯,你那个时间去,是对别人的正常家庭团聚和私人休息时间的打扰,所以我说,是你不礼貌在先了。”

      “你……你这是歪理,从来没听过这种说法。”王龙辉表示反对,“他是老师,我是学生,我什么时候有事都可以找他,而且我只听说过待客的礼让之道,没听说过对客人的要求之道。”

      “不错,他是老师,你是学生,你可以随时随地去找他,你也有权利期望他对你招呼得更客气周到些,但是,礼貌和周到是没有绝对标准的,也应该因时因地而随机应变,而不是那么死板苛责。如果我们把礼貌当成一个尺子到处去丈量别人,把礼仪当成一个大棒子到处去向他人挥舞,这种所谓的礼貌和礼仪就会让人感觉像是板着面孔无比严厉的灭绝师太一样,充满戾气而令人生厌。我觉得,礼貌和礼仪从来都是对自己的要求,而不是对别人的苛责。”周爽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所以有句话叫做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但他是老师呀?”王龙辉还有些不服,但口气已经没有先前强硬了。

      “不管对方是谁,况且我们也将近是成年人了。”周爽忽然笑了笑,继续说道:“在家里你父母教你这样很正常,也没错,但是你在外面不能像你父母教你一样去到处要求别人,礼貌和礼仪是一种自我修养,而不是道德大棒!”

      “可是,可是如果大家都不懂这些礼貌和礼仪,也没有人来说来管,那我们这个社会的文明进步就会太慢了吧。”王龙辉一幅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神色说道。

      见王龙辉如此固执,周爽索性说道:“其实吧,我个人的愚见,现在很多所谓的礼貌礼仪不要也罢,有点儿虚假。”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礼貌待人都是假的?错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觉得有些所谓的礼貌和礼仪是违反人性的,比如说吧,咱们小时候都被大人这么逗过,就是你正在吃一些饼干等零食时,一个大人过故意来逗你,向你要手里的饼干吃,如果你不给呢,就会被说‘抠儿’,小气,如果你给呢,就会被夸不抠儿。”

      王龙辉点点头,“我小时候也遇到过,大人都爱这么逗孩子。”

      周爽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小时候第一次被逗时真的都不会给,然后就会被说‘抠儿’,然后爸妈就会教我们说那是叔叔逗我们玩儿的,就是想看我们‘抠儿’不‘抠儿’,不是真要吃我们手里的饼干,下次再被问的时候就大方点儿递给叔叔。然后,下次再有大人逗我们时,我们便依爸妈说的递过去,然后那个大人果然没吃,还夸我们不抠儿,是不是?这其实是我们从小学到的第一个礼仪,就是不抠儿,就是分享。”

      王龙辉笑着点了点头,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然而如果有一天,有个大人真的接过了我们手中唯一的一块饼干吃下去了,我们会是什么心情?怕是不会开心吧?”王龙辉笑呵呵地没有作答,看来这些相似的情景都经历过,“如果有了那么一次例外,我们下次再被别人逗时,还会不会大胆地把饼干递过去?”

      王龙辉笑着摇了摇头,“即使递过去,也是忐忑不安的。”

      “所以说,我们其实不是学到了礼貌和礼仪,而是学到了虚伪。”

      王龙辉看着周爽无言以对。

      “而且,你发现了没有?很多时候我们去别人家时,如果正碰上饭点儿其实是很不方便的,走吧?已经来了,不走吧?人家正在吃饭,没时间陪你说话。如果遇见一个懂礼仪而且客气到不行的主儿,非要让你吃饭,还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你端到跟前,让你必须得吃。你其实会很不舒服,不吃吧?仿佛不领情似的;吃吧?来前已经吃饱了,也吃不下这么一大碗呀,而且很有可能自己吃了这碗饭主人家的饭就不够了。如何是好?”

      王龙辉笑着说:“如果是我,就说清楚,来时吃过了,坚决不吃就行了。”

      “但是有的人会把礼仪当做一种“客气比赛”,如果客人说吃过了,他就会觉得客人是客气推辞,一定要再进一步使劲儿让。”

      王龙辉点点头,“也许真有这种人吧。”

      “确实有,生活中我们都遇到过。”周爽用肯定的语气说,“这种人总觉得不让客人接住碗再吃点儿饭就是让得不够,就是礼让得还不到位,甚至就是“虚让”,所以就拼命地让,以显示自己有尽到地主之仪,结果就弄得客人很为难。而事实上如果客人是突然造访,主人家一定是没有准备客人的饭的,客人真要是接住吃了,主人家自己的饭可能就不够了,结果就弄得这边吃不饱,那边撑得慌。”

      王龙辉听着没有说话,周爽进一步说道:“所以,更多的情况还可能是这样,客人突然造访,主人家的饭不多,但是礼貌使然,也要端碗饭给客人礼让一下,但心里却是希望客人能坚决推辞拒绝,这就成了典型的虚伪了。你觉得这样别扭不别扭?”

      王龙辉笑着说:“你说的这些情形吧,确实也会有,但也不是全部吧,必要的礼让和客气会让人和人之间充满和谐与友善。”

      周爽笑着答道:“我也没有说礼仪和礼貌都不需要,有的人确实说话办事特别礼貌周全、善伺人意,让人与他交往感到无比舒适,这种人情商高,我很佩服。”周爽说到这儿不由得想起了李明涛,心下笑笑,继续说道:“还有的人真的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做人做事处处礼让,几乎要到圣人的地步了,但是反过来说在现下社会已经有些不适应了,很多人场面上处处礼让,真的都让出去了,过后却是深深得失落和委屈。”说到这儿,周爽又不由得想到了当年耿梦军那次让篮球场事件,“而对于我来说,如果和谁交往发现他过于礼让,我和他相处会有道德压力,我会尽可能和他保持距离。”

      王龙辉看着周爽笑了笑,没有辩驳。

      “而更多的人可能都是虚伪的礼让,嘴上礼让,心里面却希望你不要接受,最好知趣得推辞掉。比如春晚上郭冬临的那个小品《实诚人》,演得不就是这就情况吗?很多人看过后都是笑话郭冬临演得那个人太实在了,而我看,是魏积安和黄晓娟演得夫妻俩太虚伪、太可笑,简直是自做自受。”

      王龙辉哈哈大笑起来。

      “所以,做人真诚并且礼仪周全的人,我尊敬他,但我并不一定效仿他,可能心里面反而有点儿想和他保持距离;而做人直率的人,我反而和他交往感觉简单直接,不用猜心思。”

      “嗯,有道理。”

      “而于社会来说,你觉得人和人之间简单直接相处和人与人之间互相猜心思哪个更有利于社会效率的提高呢?”

      “嗯,周爽,我服你了,经你这么一说,我可能还真有点儿苛责了,甚至显得我好像有些小气了似的。”

      “呵呵呵,那倒不至于,不至于。”

      两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不觉地扫完了,王龙辉和周爽俩洗把脸,最后两个离开,还有十几分钟就上课了。

      刚到公寓门口,公寓办主任刘老师忽然叫住他俩,向两人布置了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让他俩马上看守公寓大门,因为下午将有校外不明人士要来参观,为了保证刚扫过的公寓清洁,现在起,公寓大门只许出人,不许进人。

      这是个很讨人嫌的工作。

      他们俩虽不欣然,却仍得领命,不由得懊恼为什么不走得早一点。

      站在公寓门前,傻傻地,毫没生趣。

      王龙辉自嘲道:“咱俩往这儿一戳,站直了,像个站岗的,站得不直,像个要饭的,能搬个凳子不能?”说完像另一边儿望了望——刘主任正坐在一楼挑檐下的藤椅上吐着烟圈儿。

      “要不你去借个?”

      “还是你去吧。”

      两个人都觉得开口就是自讨没趣,于是只能再坚持站会儿,毕竟只有十几分钟了,坚持坚持吧。

      王龙辉小声对周爽说:“谁要来参观呀?这破地方有什么好参观的。”

      周爽马上把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两人斜眼又看了看刘主任,刘主任正满意地看着这两个倒霉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个时候本来也没什么进的人,都是出公寓的人。

      应该没有什么人要进门吧?周爽正思忖间,有一个同学从外面走了过来要进公寓,周爽两人忙拦了下来,说明原因后,那人悻悻地走了。不一会儿又有一个人要进公寓,周爽两人怎么说都不行,非要进去不可。

      这时候,刘主任过来了,“如果谁有事非要进公寓,让他把胸卡留下,等走的时候再拿走。”

      命令有改变,工作方法跟着就得调整,但说着容易,做起来可不是个小活儿。周爽和王龙辉只能领命。

      那人放下胸卡,进去了。刘主任也满意地回办公室去了。

      周爽掂着那人的胸卡看了看,这就是通行证呀。

      周爽忽然想到了“列宁与卫兵”,“your pass,please,请出示你的通行证。”

      王龙辉笑道:“若是此时那些来参观的人恰好来了,咱们一定要不折不扣地执行好刘主任的命令。”

      “怎么个执行法?”

      “很简单,我们要彬彬有礼地说:请出示你的胸卡。”

      “人家当然没有了。”

      “那不好意思,没有胸卡,是不能进公寓的。”

      “人家会说是被邀请来参观的。”

      “对不起,没有胸卡,谁都不能进,这是纪律。”

      “如果人家气得真走了,你以为你会好过呀?”

      “也不一定呀?如果来我校参观的领导是像列宁同志一样高素质的人,一定会不怒反喜,然后会抚着你的头表扬说:‘不错,小伙子,你做得很对!’同时对正在生气的陪同说:‘你不该责备他们。我们就需要这样认真负责的好学生。革命纪律是每个人都应该遵守的,我们更不能例外。’”

      看王龙辉说得一本正经,周爽早已笑得前仰后合。

      “但是,列宁当时还是有通行证的,后来找到交给卫兵了,而你要向外校的领导和老师们要胸卡,他们却是万万拿不出来的呀。”

      “那我不管,这是刘主任给我们下的死命令,要想进门可以找刘主任,或者赶快到政教科去办理一个胸卡,两块钱一个,也不贵,不过得有一寸近期免冠彩色照片,如果到校门口的快洗店快照快洗的话,十五分钟内能洗出来,不过贵一些,大概得十五元。但我们也没有办法,这是我们学校的要求和规定。”说完周爽和王龙辉两人都笑得前仰后合了。

      “你这是要置刘主任于死地呀!哈哈哈”

      正说笑间,王龙辉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周爽认真地说道:“话又说回来了,你说咱俩在门口看着谁都不让进,会不会有人骂咱俩呀?”

      “骂什么?”周爽不解。

      “骂咱俩是看门dog。”

      “为什么?”

      “不为什么,人家有事儿想回寝室,咱不让进,把着门,人家当然生咱的气,自然会骂,即使不当面骂也会背地里骂,就这么简单。”

      “没这么严重吧!”周爽搔了搔头皮,转念一想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不敢说,便说道:“不过工作嘛,有时候自然免不了会得罪人,怕得罪人就啥都别干了。上学期学校运动会的时候,学生会保卫部的职责是看住看台,不让任何人从看台上跳下进入运动场地,也是为了场地安全和比赛秩序,当时就有同学有意见,背地里肯定有骂的,但这是工作,必须这样做才能保证比赛秩序和运动员安全,他们怎么想我们就管不了了,我们问心无愧。”周爽解释说。

      “你说的也是。但是我们这次看门和你那次有点儿不一样呀,那次你们的工作是为了比赛秩序和同学们的安全,我们这次就是为了迎检,怕公寓弄脏了不让每个学生进,你看过一些媒体评论没有,有的地方为了保证检查时厕所干净居然看着厕所门不让人上厕所,这种迎检纯粹是劳民、扰民,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怎么办?咱俩撂挑子别干了?……这样做可能的结果是,咱俩挨顿批,然后主任再找别人干。”

      “是呀,咱俩一开始如果就说有事儿,然后不领这个活,走了就好了,至少咱不干这活儿。”

      “如果咱俩直接跟主任说一下咱们的意见,劝他不要为了迎检不让人进行不行?”周爽问道。

      “你说呢?那不是找抽吗。”

      “那这次就这样吧,下次咱不领这活就行了呗。”

      “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呀。”

      “咱俩这知识,算不上秀才啦。”

      “比秀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哈哈哈……”

      正说笑着,忽然从三年级教学楼跑来几个人,跑得很快,好像是有急事,接着后面又有几个、接着又有几个……

      周爽俩立刻挥别了说笑闲闹,忙活开来,阻拦、解释、收胸卡,不一会儿,胸卡多的周爽和王龙辉都快拿不住了。

      好像都是一班的,把什么东西都集体丢到寝室里啦!?

      又过了一小会儿,进去的人又开始纷纷出公寓,这收胸卡容易退胸卡难呀,一个萝卜一个坑,可不能还错,要不就麻烦了。

      正手忙脚乱地问名字,还胸卡,催命的预备铃响了,更加手忙脚乱。

      眼前都是要胸卡的手,耳旁全是催要的声音“快点儿,快点儿。”

      还好,毕竟人不是太多,转眼周爽手中只剩下四五个胸卡了,王龙辉手中也只剩两个了。

      两人正低头发着,忽然听见一个人说,“你给我送到班上去。”

      周爽抬头一看,正看见学生会文体部的吴欢,他这时候正斜眼看着王龙辉,王龙辉右手拿着他的胸卡停在半空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什么看,下午放学前,你给我送到班上去,否则,小心点!”

      见他出门要走,王龙辉说,“怎么了?胸卡是刘主任让收的呀。”

      “刚才我可看见有两个人没交胸卡就进去了。”

      “不会吧?刚才那么多人进门,是忙乱了点儿,但是经过我手的都收胸卡了。”

      “别跟我狡辩,我明明看见两个人没交胸卡就放进去了。我再说一遍,把胸卡给我送班上去。”说完,吴欢不待王龙辉再有所反应,一扭身向教学楼大步走去。

      “哎?喂——”王龙辉再喊,那吴欢却不扭头回应,自顾自大步走远。

      “叮呤呤,上课铃响了,吴欢不再昂首阔步,飞似地跑走了。

      胸卡此时也发完了,王龙辉看着手中吴欢的胸卡,一脸气愤,“啥意思!?”

      “他说让你送班上去,还说你让没交胸卡的人进去了……”

      “从我旁边过的我都收胸卡了。”王龙辉指着天说。

      “从我旁边过的我也都收胸卡了呀。”周爽看着王龙辉说。

      “那他啥意思,就是想让我给他送回去,他不就是个学生会的小部长吗?有啥了不起?”

      “或许,刚才人多,进门的时候,可能真有人挤进去咱俩都没发现?不过,这不能成为他大做文章和摆官威的借口吧?”周爽也有些生气。

      “就是,还学生会干部呢?啥人呀?……你说咋办?”

      “你怎么想?”

      王龙辉想了想说“好办。”说完转身去了公寓办,没有半分钟,王龙辉又出来了,周爽有些纳闷他的神速。

      “你怎么说的?”周爽问。

      王龙辉平静地说,“我跟刘主任说,吴欢不要他的胸卡,让我给他送班上,然后刘主任把吴欢的胸卡接过去说:‘让我去送吧。’”

      “哦”周爽一听,如释重负。

      看着王龙辉轻松和愉悦的笑脸,分明写满了对刘主任的感谢,刚才嘲笑揶揄刘主任的事仿佛发生在上世纪一样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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