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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番外31】:诛心卫玠的精华版(上) ...

  •   卫玠正在默默的写着父亲卫恒最喜欢的《往来帖》,他尽力的模仿父亲卫恒的书法,那被人赞为纵任轻巧,流转风媚,刚健有余,便媚详雅的书法。

      七堡:公子……不好了……太子陨了……

      七堡连滚带爬的冲进来,嘴唇颤抖着,已然六神无主。卫玠手一抖,没有抬头,只是握着笔的手紧了,声音轻的令人都颤了心。

      卫玠:(轻柔地)太子陨了?

      七堡心跟着瑟缩了下,公子怕是真的受伤了吧?两个月足不出户,外面每天都有谩骂之声,公子如何挨过来的,他无比清楚。忍着心痛,七堡还是决定告诉公子真相。

      七堡:(悲凄)太子这数月来都是自己种菜,自己做菜,自己刷碗,可终是惹恼了那贾谧,派去了孙虑,竟在出恭之时,被药杵乱棍……

      七堡终是说不下去了,卫玠手里的笔掉落地上,笔直的站在那里,如此的笔挺又是如此的僵硬,良久,他又是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像是心中早就知道了答案,这一刻尘埃落定一般的模样。

      卫玠:(轻柔地)(深吸一口气)说。

      七堡:被药杵乱棍打死在茅厕了!

      卫玠闭上眼的瞬间,仿佛全身力气被抽走,他……终是等来了太子薨逝的消息。呵……他做了那么多,不顾颜面,深夜静等,不顾脸面,上门央求。原是,他想要背水一战,却终究是坑了自己,害了太子。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卫玠的眼睛已经空茫一片,仿佛周围一切都无法刺激他一般,就连声音都是那般的轻柔,轻的生命都跟着轻飘起来,毫无重量,一如无根浮萍,飘飘荡荡。

      卫玠:(颤音)嗯,知道了。

      七堡捂住嘴了嘴巴,他想要宽慰,可终究哪般话也说不出。卫玠听到身后七堡的哭声,僵硬着脖子歪头看向七堡,自嘲一笑,面无血色的说道:。

      卫玠:(有气无力)我都没哭,(欲哭无泪)你为何哭?

      七堡:公子……我……

      七堡还想说哪般,却被卫玠打断了话语。

      卫玠:(低哑)罢了,去更衣。

      卫玠转入内室,他挑了一件月白无垢的竹纹长袍,他缓缓的穿上衣服,认真而又仔细的系着带子,动作是那般的郑重又是那般的缓慢,像是要参加十月朔一般,待到穿戴整齐,他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又再一次整了整衣冠,终是徐步而出,端坐正堂之中,等待着接下来的暴风雨。

      【青年九堡】公子……不好了,有军队将咱们府上包围了!

      九堡的眼睛染上了惊恐,声音打颤。

      卫玠:(低哑)哦?包围卫府?(无魂)这么迫不及待吗?

      卫玠又是自嘲一笑,缓缓站起身,只是全身被抽走力气的他,差点站不稳而跌坐在地上,幸亏是七堡眼明手快的接住他。卫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站起身来,待到能够站直,他抬高下巴,他终究是卫家后人,祖父与父亲都是书法大家,更是当世大儒,他不允许自己的懦弱和惊恐,败了卫氏脸面,故而他的眸色之中只剩下了坚韧和沉静。

      卫玠待到走到门外,却被两个士兵压住了胳膊,卫玠诧异的皱起眉,还没明白,便被士兵犹如拖死狗一般的,将他拖出了府门外,硬是推入了一辆破旧的马车上。踉跄几步,摔在马车壁上,一路颠簸,随着浩浩荡荡的禁军队伍朝着长乐宫而去。

      【男杂音】这卫瓘与卫恒好歹是当世大儒,竟然生出如此不肖子孙。

      【男杂音】如此芝兰玉树的人,跟死狗一样拖入马车,真够丢卫家脸面的。

      长乐宫门外,卫玠并未行礼,也没有恭敬,只是双手虚放腹前,一步一步,缓慢而又坚韧的迈入这死门之地。他昂首望着那高坐之上的贾南风,抬高下巴,终究是一死,他即便是死也要死的堂堂正正,又岂能屈膝婢颜?只是卫玠才走进殿内,一个小黄门将他猛地踹在地上,更是快速的将他压在地上,逼着他屈膝跪下,而左侧另外一个小黄门扬手就给他一个巴掌。

      卫玠:(挨巴掌)唔。

      小黄门:你这厮见了皇后还不叩拜,亏你还是世家出身的公子,当真懂得礼数?

      卫玠冷瞪着,黄门小吏又如何能允许卫玠这般傲骨?扬手又是一巴掌。

      卫玠:(挨巴掌)唔。

      小黄门:还是你有爹生无娘养,就连三岁黄口小儿都知道的事情,都一无所知?

      卫玠:哼。

      小黄门:怎的?还要杂家教你礼数不成?

      卫玠:哼。

      小黄门:押着这小兔崽子见贾后,快。

      尽管卫玠被两个黄门压在地上,保持着跪拜的模样,可他抬起头,直视那高坐的贾南风,下巴微抬。即便是被强按跪着,卫玠有着卫氏一族的风度,宁死不屈。

      卫玠:(挣扎)。

      小黄门:给我跪下。

      卫玠:(挣扎)。

      贾南风轻蔑一笑,对着潘安挑了挑眉,潘安点头示意。

      贾南风:安仁,看来这小子傲骨不褪呢。

      潘安:孔雀拔毛后也不过是没毛的雏儿,臣自有办法。

      贾南风:哦?

      潘安转头看向卫玠之时,语气里都是恭敬,可是话语却是诛心。

      潘安:(恭维)散骑侍郎张韪妖言惑众,卫公子,你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撰文告发,实则吾辈楷模。正所谓将尉氏雨血,妖星见南方,太白昼见,中台星拆。(赞美)如此妖言,还是卫公子谏言有道,方才得知太子谋反,解了朝廷倒悬之危(反讽)。如此,果见卫公子高义。

      潘安的话语,犹如污水一盆子扣下来,将卫玠满身雪白的衣衫染成了墨黑。卫玠冷笑一声,转头看向潘安。

      卫玠:潘大人,如此颠倒黑白,才真是高义!(反讽)我今日方知,潘大人竟是那赵高再世,也不知后人该如何评论潘大人?

      潘安:(微笑)如何评论?(嘲讽)老夫不知卫公子是否该先担心自己才是?(慢条斯理)论忠心,卫公子告发太子谋反一事,实则为国尽忠,却亦有卖主求荣之嫌,实则不忠;(居高临下)论孝悌,卫公子外祖逝世期间,依旧奔走观看斗富之事,虽是为扶棺,却亦有孝期不敬先人之嫌,实则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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