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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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中心的闹市区角落建立有镇上唯一一所图书馆，棕黑色的古朴建筑所散发的安静的气息和周围吵吵嚷嚷的环境意外的融合了在一起。
艾莉丝多次来过这里，然后走过头。
和环境融合在一起的原因……她想大概是因为存在感低吧。
虽说存在感低，但是里面的藏书的内容却十分丰富。
肖恩偶尔会跑到这里来打零工，他从马车上搬完新到的堆积起来的新书，目送这马车远去，也看到了在街对面朝他挥手的艾莉丝。
“你怎么来了？”
艾莉丝和修穿过街道，走到图书馆门口，看着地上堆叠的新书，“你姐姐让我来看看你。”她指了指他身后的图书馆，“我们也有资料要查。”
肖恩看着她走进图书馆，有点困惑的。他拍拍手上的灰尘，开始搬起地上的书。
艾莉丝带着修走到二楼，她上楼的时候和修用“二楼有很多魔兽图鉴”来解释。
修正疑惑，艾莉丝停下脚步，无比认真又严肃地跟他说，“我们可以去找记载有塞壬的书。”
“你还真是在意它们啊……”
“总能找到存在的痕迹嘛。”
修留意到她的话，却看见艾莉丝转身上了二楼，他跟了上去，“你……”修看着在书架认真翻找的艾莉丝，“真的相信它们的存在吗？”
修小时候曾在家族藏书室翻阅过很多关于海魔兽关于巨龙和龙族栖息的岛的图鉴，不论真假，书上都会用可怖的图画将他们描绘出来。
以至于他那段时间天天做噩梦。
再到后来他有过对一个未知物种的新奇，满怀的热情驱使着他一页一页的仔细查找小时候害怕的魔兽图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热情从何而来，大概是他觉得自己见过龙族。
即使翻遍了各个版本的历史记载，也没有看到书里关于龙族的描述。
就像现在的艾莉丝对人鱼一样。
“说起来我也和我的老师说过这句话。”修想起来，他对艾莉丝笑了笑，走过去和她一起找起书。
艾莉丝把一本书放回去，看着修从顶格取出一本厚重的海魔兽图鉴，“哪句？”
“总能找到存在的痕迹。”修翻看着书，“我以前好像见过龙族。”
艾莉丝手顿了顿，“……龙族？”
“大概是龙族吧……我没有印象了。”修皱起眉头，想了想，“也可能是我臆测。”
半天没有得到反应，他低下头凑近看着艾莉丝凝滞的脸，“怎么了？”
艾莉丝回过神，惊觉修的脸就在眼前，“没、没什么。”她往旁边挪了挪，隔了大概有半米，她把头埋进书里，“继续找吧。”
安静的图书馆里只有偶尔的书翻页的声响和清脆的的客人上楼踩在木板上的脚步声。
外头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太过明亮的光线让修眼睛有点不适应，他捏捏鼻梁抬起头。
“好吵啊……你哭什么？”
“恩？”修看着窗户外面，晴空万里的上空仿佛倒过来的海平面，没有风也没有海鸥的鸣叫，世界陷入一片寂静。
“你刚刚有说话吗？”他低头问身边把头埋在书里的艾莉丝。
“没有。”书里面的头继续埋了埋，微弱细小的声音传出来。
修有些好奇，他把头低下，看着艾莉丝的侧脸。
艾莉丝慢吞吞的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你怎么了？”
“书、书很好看，我沉迷进去了。”艾莉丝闷着声说，“等一下找到了就叫你。”
虽然很好奇，但是也没有强迫艾莉丝，修继续翻看书本。
艾莉丝慢悠悠地将目光从书中挪了出来，她把遮住侧脸的头发往旁边撩了撩，借着空隙偷偷瞄着修。
虽然是在看书，但修敏感的感受到了来自艾莉丝偷看的目光，他耳朵根开始发烫。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他看着手中一页也没有翻动的图鉴，慌忙地找了个借口绕到了书架另一边。
心跳声平稳下来，修深呼吸了两口，再次听到了刚才的声音。
声音很近，像是就在耳边，用着熟悉的声音嫌弃他，“哭得好难看。”
他四处环顾，这一排书架除了自己没有别人。
“……艾莉丝？”他迟疑许久，轻声问书架另一边的人。
“恩？”
“你刚刚真的没有说话吗？”
“……没有。”书架上一本书被塞进来，“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你的声音了，在我耳边说话。”修苦笑一下，“好像是在嫌弃我。
“我没有嫌弃你。”
“嗯，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人。”从我跟你书信交往三年就知道了。
修听到那边没了动静，静默许久，空气凝滞仿佛连时间也停止了流动。
艾莉丝放回了手里的书，把第四层的书抽出几本，刚好漏出了修手上那本书的位置的空隙。
她通过一本书的空隙，看着修。
修抬头，也愣了一下，本来只是有点好笑的事情，仿佛戳到了他的笑点，他直接笑了出来。
“怎么了？”修咳嗽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挪开了相接的目光。
被笑得脸红起来的艾莉丝，也有点不好意思，她假装窗外风景很好，侧过头，不再去看修。
半晌，她开口。
“你刚刚发了我好人卡？”
“恩？”
……
海风带着海腥味吹过来，艾莉丝粗略的翻看了手上一本关于记载海魔兽的珍惜的海图，失望的放回了书架。
她带着稍许的沮丧，弯下了腰，无精打采地撑着书架转过弯去看仍旧认真仔细翻看书籍的修。
修的金发被吹起来，他十分投入的看完了一页，继续偏过头看另一页，因为是逆着光，艾莉丝站在远处看不真切，只是觉得眼前的人漂亮得有些不真实。
说起来我为什么要说一个男人漂亮？
艾莉丝吐槽了一下自己，自认为平复好心情后同手同脚走到修旁边，她抬头，趁着修还沉浸在书中，把令人感到身心愉悦的场面印在心里，然后开口，“我饿了，去吃饭。”
修点点头，他从书中把头抬起来，环顾打量了一下二楼，大概是中午的关系，刚才稀疏的几个人也都下楼去了，整个二楼安静得能听见远处海浪的声音。
艾莉丝带着他走进了镇上一家十分热闹的酒馆，嘈杂的声响瞬间淹没了修。
他们找到一个空位置坐下，艾莉丝跟修分享今天在书里看到的东西。
“啊。”她想起来，“你找到什么了吗？魔兽或者是人鱼。”
修摇摇头，他好笑的看着艾莉丝，“人鱼没找到，在学院图书管里没见过的魔兽倒是翻到几个。”
“没见过的？”
“应该是居住深海的魔兽，被海边的人偶然发现了。”他顿了顿，“因为资料稀少，不确定真假，所以学院并没有收录，所以我没有见过。”
艾莉丝有些茫然的点点头，她抬起头问修，“长什么样？”
“诶？”修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他回忆了一会儿，“像是一条鲶鱼？”
“鲶鱼？”
修耸耸肩，“大概是吧。”他有些无奈，“眼睛鼓得特别大，挺吓人的。鱼翅那边还长出了一双鸮的翅膀。”
说实话修从那本手绘本上看到的魔兽都挺让人……记忆犹新的，如果硬要说的话，那个长得像鲶鱼的家伙有着肥胖的躯体，鱼身周围带着墨鱼汁一般的黑色液体，仿佛活在了书页上。
绘图者技术太过精湛看来也不是好事。
他揉了揉眉头，端起起桌上盛满清水的水杯喝了一口。
被木门遮住阳光的酒馆昏暗得像是午夜，一堆因为海难停工而失业的工人坐在酒馆里，大声地和同桌的人说着话，时不时大笑两声，笑声和他们酒杯碰撞的声响传到修的耳朵里。
身后的门被推开，一丝光亮照了进来。
亨利提着袋子走了进来，艾莉丝注意到他，向他挥挥手，“还没有推销掉吗？”
亨利看起来有点沮丧，他把布袋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在了修的旁边，“没人信啊。”
艾莉丝看了看地上的袋子，她看着周围的人，装作不关心地问他，“你怎么这么确定他是人鱼啊？”
亨利去前台拿了一杯酒，他坐下来，似是怀念的望着酒杯，“我们村落，一直都是在海神的庇佑下平安无事的。”
“海神曾给过先祖启示，每一百年将村子里最漂亮的女孩献给大海，他就庇佑我们的每一次出海作业。”
“不好意思停一停。”艾莉丝打断了亨利的话，“你们信奉的是邪神吧？”
“我也怀疑过是邪神咯。”亨利灌了一大口酒下去，“谁家海神亲自来提要求啊。”
她也停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大惊失色，“凯伦是你们村的？？？”
亨利端坐着，听到这个名字差点没有把酒喷出来，他被呛住，涨红了脸咳嗽了好一阵，“说起来我听说前几天有人在我们村里把海神新娘劫走了？”他有点迟疑，“……是你？”
修侧过头看着他，“是我们。”
“……”
“唉。”亨利放下酒杯，只是叹息了一声，很快又洒脱的冲着他们摆摆手，“带走就带走吧，别让小姑娘回来了，不然太可怜。”
“我还以为你想让我们把她交出来呢。”
亨利没有理她，他灌了一大口就进去，“海神就根本不存在吧？可是我又不得不信。”
“不得不信？”艾莉丝好奇，“村子里逼你相信海神？”
“当然不是。”亨利冲着她笑了笑，他低下头，慢慢回忆到，“我从小就是听着海神的传说长大的，”亨利放下酒杯，他看着艾莉丝，带着严肃的神情，“感觉他们就像魔怔了一样，不由得别人评价半分。”
“我记得有一年村子里来了一名从王都旅行到这里的祭司，告诉我们并没有海神，惹怒了村子里的人，他们将祭司殴打了出去。”
“后来频繁的海难开始发生，村里的情况开始好转，对海神的痴迷不再那么强烈。”
亨利的声音越来越小，逐渐被周围嘈杂的声音所掩盖，艾莉丝只看到他的脸上如同他的声音一般，也低沉了下去。
“村子里的人像是失了魂一般，他们开始胡言乱语。”
“包括我的父母。”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