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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Question 14 玉秋的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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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对于每一场穿越,神医都是风度翩翩的大叔或者冷冰冰的帅哥。
有的时候,神医也可以是恶趣味的不明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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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秋抚着下巴看着眼前的邵清:“嗯,这是一种龟息的现象。他的意识中似乎在抗拒一些东西,所以不愿意醒来。若是我强行唤醒他难保对他的神智产生伤害。还是让他自己醒吧。”
龙晓问:“那他什么时候会醒?”
“谁知道?看他什么时候高兴呗。”
“……我知道了。”龙晓神色暗了一下,“不过大人,您什么时候准备换掉这张脸?跟自己说话实在是很奇怪。”龙晓抹了一把额间的汗珠,“而且声音都一样,就像在自言自语,实在是太诡异了……”
“这样才有趣啊。而且多看几眼发现你的脸也很可爱啊。”玉秋心情十分的好。
“好吧,就算如此,您也不必把前面弄成巨型吧……”龙晓艰难地看了一眼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下边那个足足称得上E的胸围,心里千般滋味难以言喻。
“这样才有看头嘛。向你那样平多没意思。”玉秋朝她妩媚地一笑,顺带挺了挺傲人的前方。龙晓的汗毛集体起来抗议。
“嗯,其实变成这样也不错。”桓舍站在门口自顾自地说。
龙晓满头黑线:“我不是这样还真是抱歉了!”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帮你做两个。不收钱,就当你救我的回报。怎样?”玉秋托着脸,十分好心地建议。
龙晓立马拒绝:“不必了……我崇尚自然美。”她可不想在前面弄两个巨型球状物。
“那好吧。”玉秋一脸的遗憾。
龙晓抖了抖,凑到桓舍身边小声道:“神医大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桓舍想了想:“不知道。”
玉秋也凑了过来:“其实这也是我一直苦恼的问题啊。我那颗炽热的心,爱着天下所有美丽的东西,不分男女,不分人兽,不分种族,啊——这样的我到底是雄性还是雌性呢?无论是哪种,都会产生很多破碎的心灵的!啊,真是罪恶啊~~~”
“大人,请不要用我的脸说这些话……”龙晓撤到房间最里面,“还有,别用我的身体做那种诡异的造型……”
拿开缠着桓舍脖子的手,收回黏在他腰上的脚,玉秋从桓舍肩膀上爬下来:“再玩两天嘛。别小气。”
“我倒是不介意。”桓舍说。
桓舍得到龙晓巨大的怒视。
就在邵清房间里吵吵嚷嚷的时候,易飞羽正泡在一个直径约一米的木桶里。易家的侍从每隔半个时辰向桶内添一些滚烫的白色石头,需要泡上七日,才能彻底除掉他身体内的半日醉。桶内的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紫色,腰间的伤口处像火烧一样灼痛。易飞羽的脸色有些白,闭着眼在桶边休息。
“这次是小包子找到玉秋的,所以是我赢了。”桑紫钥坐在桌边,淡蓝色的长褂上有一些金线绣成的花边,显得格外高贵。
“不,是桓舍和晓儿一起找到的,算是平手。”易飞羽没有睁眼,声音却很坚持。
“平手?”桑紫钥不高兴地皱眉,“我可不喜欢这个答案!”
易飞羽睁开眼:“易鹰已经出发了。太子殿下要的东西,十日内必当奉上。”
桑紫钥唇边露出一抹微笑:“不愧是最精明的生意人。难怪易家在沁阳能成为第一商贾。”
“殿下过誉。飞羽也要感谢殿下对家母的照看。”易飞羽半垂下眼睑,“易家在延隆的房产地契我已叫人备好,易家将为延隆的商队承运一年,不取分文,在秦王府的内应也任凭殿下调遣。”
“果然是个知趣的人。”桑紫钥面带微笑,“啊,那白参我要一半,你没意见吧。还有,小包子可以暂时还给你。不过若是我突然想要回来,就要看你拦不拦得住了。好了,我走了。”
易飞羽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迅速展开笑脸:“殿下一路顺风。”
“你要走了?”龙晓猛地推开门,喘着气问道。
看到龙晓的桑紫钥脸上闪过一丝莫名的神情,很快换成了坏笑:“怎么?舍不得我啊?你要是想当我的后宫嫔妃跟我回延隆,现在说还来得及哦!”
龙晓瞪了他一眼,走上前去:“虽然你变态了点,但相处了这么多天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桑紫钥微微一震,笑着黏了上去:“哎呀,那就跟我回宫嘛!”
龙晓一把撑住他的胸口阻止他的袭击:“你可以走了。”
桑紫钥失望地垮下脸,朝门口走去。“那我走了。”
“也许,我会去看你的……”擦肩而过的时候,龙晓轻轻地说。桑紫钥停了一下,然后大跨步地离开。嘴角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隐秘在随风纷飞的黑紫色长发里。你自然会来,因为你的毒啊,只有我能解的,不是么?
龙晓回头看他的背影,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寂寞。
“晓儿,”易飞羽的声音响起,“为夫吃醋!”
“别玩我了老大,等你的病治好了,赶紧把你的心上人找出来,我也好赶紧回家。”龙晓靠在门边,看着桑紫钥离去的方向,突然很想回到那个充满温暖的地方。
回家?若是有,为何他查不到?易飞羽试探性地问:“对了,当初你说是要绝了你姐姐的念想才帮我找心上人的是吧?”
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龙晓含糊地嗯了一声。
“不如把你姐姐叫来,说不定我真会喜欢上她。”
“哈?不必了吧。你肯定不会喜欢她的。她长得不好看。”
“若是温柔体贴,也可纳为妾氏。”
“不要,我姐姐可不做妾!”别说没有,要真有,谁敢要她做妾,我也得劈死他!龙晓怒目而视。
易飞羽暗暗好笑。“那你可愿做妾?”
“当然不干!我老公……不,我是说我相公只能有我一个夫人,这是原则问题。”龙晓握拳。
易飞羽许久没有吭声。
龙晓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睡了,轻声出门。待龙晓走后,易飞羽才缓缓自语道:“只准娶一个啊,还真是霸道。娘要是有那份霸道多好?”
桓舍从门口进来,坐在正对着易飞羽的桌边:“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办好。信令还给我,我们就两清了。”
“可以。”易飞羽从身旁的衣服中取出一颗通体乌黑,晶莹剔透的椭圆形小石头。桓舍接过石头,朝易飞羽看了一眼:“打扰多日。我走了。”
“不跟晓儿告别?”
“不必。”
“桓舍,”
顿住脚步,桓舍回头等易飞羽的下文。
“你,跟晓儿是什么关系?”易飞羽抬起头,直视桓舍的双眼。那双眼里有一瞬间的迷茫,然而迷雾散开,却未见清澈,取而代之的是蒙蒙细雾。
“路人。”桓舍说。
“路人?”易飞羽显然不满意那个答案,“路人不会接了任务却不杀她,还让他与你同住吧。”
桓舍不语,转身就走。
“你喜欢晓儿吗?”
脚步骤停。但桓舍没有转身。
阎罗,是夺命的判官,生杀大权尽在掌握。无情,无爱,无心。可是为什么,胸口如窒息般疼痛?
“此生,我不会喜欢任何人。包括我自己。”面无表情的杀手握紧了与他相伴二十多年的斩魂刀,如一阵轻烟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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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坛子里泡着易飞羽。
龙晓蹦跶着推门进屋,凑到易飞羽身前欢快的说:“相公,今日身体可好些了?”
易飞羽顿了顿,笑了。“谢神医关心。家母的病也有劳神医了。”
“切,一点也不好玩!”龙晓脸的玉秋朝易飞羽皱了皱眉,“你们三个男人怎么都能认出来?太无趣了。还有,我救你就行了。其他人我可不管!”
“等救了我娘,飞羽必当一辈子感激神医!”
“不行不行,抓到我一次就要我救一堆人,我太亏了!”玉秋搅着木盆里的水,想了想,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篮子,抓出一只蜈蚣丢了进去。刚到门口的龙晓看见,打了个激灵,又往后退了两步。玉秋见了,呵呵一笑,朝易飞羽道:“我说不救就不救。”
“要怎么样才能救?神医有什么要求只管开口!”易飞羽微笑着,但是心中已是焦急万分。
玉秋转转眼珠,龇牙道:“行,帮我把那个弄来。”
“哪个?”龙晓在一旁插嘴。
玉秋裂嘴一笑,就埋头进了篮子翻找起来。一时间死掉的毒蛇毒虫蜘蛛蜈蚣满天飞。龙晓躲到了门外,易飞羽只得满头黑线的躲避时不时砸向自己的不明物体,然后把掉进木盆里的给弄出去。
篮子快见底的时候,只听玉秋一声欢呼,转过身来,手里捧着一只瓢虫。这瓢虫背上有三颗金色的半点,成等边三角形分布。龙晓好奇的凑上去看:“找一只瓢虫?”
“这可是金瓢!百年难得一见的。而当下正好被我知道了一个地方有。而且那可是一只超级超级大的金瓢哇!”玉秋的眼里闪起耀眼的光芒,随即光芒又暗淡了。“只是那个地方我去不了。唉唉,去不了……”说着说着,玉秋竟泫然欲泣。
“打住打住!”龙晓道,“连你这么神奇……我是说这么厉害的人都去不了的地方,我们哪能去啊?”
“不是啦,只是我去不了。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反正你们去那里肯定没问题。可要到金瓢就不那么容易了。易飞羽,你不是生意人么?弄些宝贝来跟他换啊。换回来金瓢我立马帮你娘治病。”
“那个地方……莫非是鬼门?”沉默许久,易飞羽终于开口。
“哎呀,你怎么知道的?”玉秋眉开眼笑。
易飞羽又沉默了。神医不过鬼门关。果真如此。只是,那琵琶仙可不是善类。罢罢罢,既然到了墨翟境内,就试试吧。若是实在不行,再找桑紫钥要虫蛊。不过,桓舍,没想到刚告别,又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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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后,易飞羽一行,离开白山,前往鬼门对外招揽生意的地方——墨翟京都墨城。
他们刚刚离开,桓舍就出现在这里。
白山顶部,终年积雪。
男人恐慌地后退,却被雪中的树桩绊倒,他颤抖着,哀求:“不要!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给你钱!他们给你多少,我加一倍!不不,两倍!”
刀出鞘的时候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温热的鲜血染红了雪地。冷面的杀手收回刀,转身离开。他穿着一身白衣,就像雪地一般纯净。左耳那颗红色的痣却如鲜血般艳丽,美丽而危险。地上,男人抽搐了不久,气绝。
一阵秋风扫过,雪花飞扬而起。密密细细地遮盖住这个世界的冷漠,杀戮,残酷,偏执,只余银装素裹,晶莹剔透,洁白无暇。
茶寮。
“这位爷,您的酒菜已经上齐了。您的饭钱那位姑娘已经付过了。您请慢用。”朝右前方比了比,小二恭恭敬敬地摆好酒菜,又忙着去招呼其他人。那边桌,一身红衣的长发女子举起酒杯,唇边勾起一抹笑容,平淡无奇的脸上顿时升起几分媚色。她张开嘴,无声地说道:“桓舍,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
“魅罗,这一点也不好玩。”鬼门的阎罗面无表情地睇了她一眼,也用口型回道,“把你的面皮脱下来,不然,死。”
“你不是喜欢这张脸么?”女子眼里盈上了一层厚重的水雾,她轻步走到桓舍身边,软软倚进眼前这个冰冷的怀抱:“竟然凶我!人家也是为了一解你的相思之苦才用这样的,你欺负人!我不依!”
桓舍面无表情地推开怀中的温香软玉,淡淡地说道:“门里出了什么事?”
“你这人真是不解风情!”女子嗔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附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桓舍脸色一变,迅速起身,在桌上丢了一小块碎银,跟着女子离去。
同一时刻,延隆境,沙漠。
“王爷,请您先走,属下好歹也能争取半个时辰!”章承重捂着受伤的肩膀跳下马来,在马屁 股上狠狠一拍,马儿撒欢的奔跑起来。
“承重……”秦王桑祯礼回头看了一眼,咬咬牙,握紧了缰绳。
“章将军!”侍卫们忍不住呼唤这个待人极好,没有一点脾气的大将。
“快走!你们四个,一定要好好保护王爷!”
“……是!将军保重!”
过了一刻,追兵逼了上来。章承重握紧手中的长枪摆好了阵势。以一敌百,浴血而战,狂风扬起了黄沙,糊住了伤口,然后又被血浸湿。太阳西沉,光渐渐暗了下来,百人剩下了一半,乘着马匹呼啸而过,章承重跪在血泊中失去了意识,背脊却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