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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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矮人的墓穴里偶遇熟人，安格现在一点都不高兴。
森林里那一战，虽然路尔加忘了，但他还记得，堪称自己打过的最憋屈的架之一。最后如果不是这个黑斗篷主动撤退，别说救下大贤者，他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可能是个问题。
“你见过他？”
大概是安格脸上的表情太一言难尽了，路尔加琢磨了下，很快得出了正确的结论。而魔王大人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朝前迈了半步，把他挡在自己身后，神色异常警惕。
他可没没忘，这人跟路尔加有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如果可以的话，安格还是希望现在并不在巅峰状态的大贤者跟对方动手。
……虽然他们看起来已经打过一架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衣角无风自动，庞大的魔力在空气中悄然蔓延开来。安格看着黑斗篷依然隐藏在兜帽中的脸，冷声开口：“追着路尔加来的吗？”
“我可没那么多闲情逸致盯着他。”
看了眼被魔王大人挡在身后的大贤者，那人同样冷笑：“只是在墓里偶遇到了，不抓住这个机会让他消失岂不是很可惜？”
对方没在说谎，安格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笃定。他扭头看了眼满脸都写着茫然的路尔加，眼底忍不住露出了同情的神色。探查个英灵殿都能撞见死敌，白白挨了顿打，他这个运气也真是没谁了。
而显然并不想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黑斗篷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番看起来有点狼狈的魔王，目光落在他手中被污染的碎片上，轻轻叹了口气。
可表面上，他嘴角却弯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朝着安格开口，目光却直直落在路尔加脸上。
“原来你们先找到了这个。”他耸了耸肩：“还算警醒。”
“……你知道这是什么？”安格愣了愣，脸上的忌惮更甚。
“当然，”黑斗篷扬起下巴：“米亚加德污染的神格碎片。虽然落在了你们手中，但我建议还是把它给我。”
顿了顿，他补充了：“反正你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净化它，不是吗？”
“……”
他这话信息量太大了，安格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但很快，魔王大人就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时候暴露信息量不对等的事实，立刻板起脸，信口开河。
“谁说我们不知道怎么净化它的。”
他朝着身后的大贤者扬扬下巴，表情充满信任：“法兰大陆学识最渊博的人在我这里，怎么可能找不到净化的方法。”
“是吗。”
而黑斗篷冷笑，看向大贤者的目光中满是憎恶与不屑，眼底有绯红的光芒一闪而逝：
“这样的废物，你觉得他真的可以？明明他什么忙都帮不上你不是吗？没有价值的家伙，根本就没必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才对。”
路尔加愣了愣，抿紧了嘴角。
而安格闻言皱起眉，语气也开始变得不善：“他如何，什么时候轮到你置喙了？”
一千年前的半精灵也好，一千年后的大贤者也好，他之于安格的意义从不是用有无价值可以衡量的。更何况就算他现在是个人形智障，那也是他们魔域养着的智障，什么时候轮得到别人来嫌弃？！
慢慢眯起眼，手里已经聚集起了暗色的魔力。安格侧身挡住对方望向路尔加的视线，准备这人要再说什么奇怪的话，自己就先拍个星辰坠落到他脸上再说。
而黑斗篷对他的敌意并不在意，也没说要再打一架，很干脆地扭头走了。
临走之前还不忘扔了个嘲讽的眼神过来，很明显就是看穿了魔王大人的鬼话，满脸都写着“看你好戏”几个大字。
安格默默在心里给他竖了个中指。
而看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传送门后，他也终于放松了下来，后知后觉发现背后都是冷汗——毕竟要是对方真打算来动手抢，他跟路尔加一打二不是不行，但整个洛戈尔罗斯山脉、连带外面的山地矮人，可能都要从法兰大陆上消失。
所以走了好，走了好啊。
攥着掌心还温热的碎片，魔王大人长叹口气，用魔法搬起昏迷的克鲁德，招呼路尔加跟他一起出去。
大贤者大人默默跟上。
接下来的事就很顺利。把山地矮人的头头还给哭天抢地的臣民们，安格没等对方醒，就留下费南善后，自己带着卫队回魔域去了。毕竟认错人这事实在太过尴尬，当事人昏迷这还好，要是他不赶紧走，等那个小矮子醒来他们再见上一面，那个场景想想都觉得尬上加尬。作为一个总是为臣下着想的好魔王，安格决定还是给对方留点面子，照顾一下他可怜的自尊心。
而在解决了墓穴中米亚加德的分..身之后，他就无法再在山里作妖，英灵石里的能量也会慢慢恢复，这算是这趟行程中最令人欣慰的事了。
不过，除此之外，剩下的很显然都让魔王大人一脑门官司。
“这个东西，到底要怎么净化才行？”
尝试多种魔法无果，甚至还在复活池里泡了一整天。安格看着手里六角形的碎片，脸上写满了显而易见的懵逼：“世界上真有东西能净化神之力吗？”
这倒不是说他怀疑那个黑斗篷的话。毕竟虽然那家伙砸了神道坛，算是造成米亚加德逃逸的罪魁祸首，但法则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敌意。放走毁灭之神并不等于和对方是一伙的，这个道理安格稍稍想想就明白，他只是有点后悔没从那家伙嘴里再套点话，起码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努力，总要比现在一抹黑的抓瞎强。
而路尔加跟他一样一筹莫展，甚至看起来更加沮丧。
大贤者一直负责记录法兰大陆的历史，见识与博学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够比拟的。但路尔加现在毕竟还是失忆状态，渊博的学识都沉睡在脑子里，只能凭着本能一点点摸索。说实话，那其实并不会让他比安格明白得更多。
“对不起。”
安静坐在魔王殿的台阶上，看着旁边苦思冥想的魔王大人。路尔加沉默很久，隐在白袍下的手指微微收紧，就像是他现在的心情，翻涌着由不甘带来的窒息。
“洛戈尔罗斯山脉里的那个人说的没错。”
迎向安格有点怔愣的目光，他低下头：“明明是你救了我，但我却帮不上你什么，对你而言也没什么价值，你或许不应该这么不计回报地收留我在魔域。”
“那可不是。”
还是头一次从大贤者嘴里听见这么略显卑微的话，安格叹了口气，发现这人失忆之后显然也变得敏感起来，对自己的身份也没什么概念：
“大贤者，这是多么荣耀的头衔，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法兰大陆上也多的是人抢着养你，更何况是魔域。”
顿了顿，他又继续开口：“更何况，我也从不想要在你身上求取什么。净化神格碎片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你来帮我我就已经很感谢了，就算现在什么进展都没有，那也不是你的责任。”
“可是……”
路尔加抿紧了嘴角，还想说些什么。但安格并不给他再自怨自艾的机会，从台阶上站起身，呼噜了一把对方银色的头毛。
“好了，与其讨论这个，还不如做点有用的事。”
看了看手里黯淡的碎片，他抬起头，朝着远方连绵不绝的法厄森林望去，眼底闪过一丝决意：“要是你真想帮我，就跟我一起去个地方吧。”
“去哪里？”
路尔加也随之站起身，顶着头顶被魔王大人揉出来的呆毛，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
“去南法厄森林，光明精灵的领地。”
而安格笑了笑，眼底有一丝极细的怀念浮现：
“一千年了，我也确实该去见见老朋友……事关法兰的神明，那家伙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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