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之初终》轩辕煦

41、第四十一章

　　背对着小鱼儿的店家先是一惊，随后掩了惊容瞄了眼小鱼儿这桌已吃下大半的菜食，瞬间松了口气，赔笑道：“这位爷，你这桌已经吃了大半，怎么还能换呢，天底下没有这个理儿。我们小本生意……”
　　铁心兰也柔声劝道：“你若想吃些好的，回去了我们去城里的。你，你现在算了罢。”
　　铁心兰一番话，说的店家连连点头，强调他们这是小本经营、请两位爷高抬贵手。
　　苏潭礼不甘寂寞，重重冷哼几声，不屑嘲讽道：“店家，你可知道人家是小霸王，专欺负你们这种平民百姓。不仅如此，连官家子弟，也逃不过他们的毒手。真是厉害、厉害。”
　　小鱼儿朗声笑了几声，也不理挑衅的苏潭礼，跳下凳子和店家纠缠起来。
　　苏潭礼这种典型的官家子弟，本就看不起武林人。不像他的父辈、棱角已经圆滑，现在的苏潭礼，把他的不屑与骄傲都放在了脸上。朝堂上的文武之分、互不相让，大概也是这个理了。即使弃文从武，也是高贵的，只不过是误入歧途罢了。
　　三人中唯有铁心兰犹豫扫了眼苏潭礼，另外两人一个管吃、一个管吵，彻底忽视了倨傲的苏潭礼。他旁边的苏飞，也是闭目不言。
　　终究，店家抵不过小鱼儿的纠缠，给他重新上了满满一大碟的牛肉。
　　这牛肉色泽鲜艳，温度恰到好处，酱料甚至都是新鲜的；比刚才那碟量还大个三分。小鱼儿满意的戳戳筷子，尝了块牛肉。
　　谁只牛肉刚入口，就被他吐了出来：“呸呸，居然是加料的！”
　　苏潭礼讽刺笑道：“酱牛肉不加料，你以为吃的煮牛肉？真是粗陋！”
　　不是武林人的苏潭礼听不出来，可不代表霍零、铁心兰、苏飞之流听不出来，霍零看不出表情，可苏飞脸色确实是变了；脸色大变的铁心兰更是没说出个字，软软地倒趴在了桌面上。小鱼儿也晃了几下，一屁股楞坐在椅子上，仰天倒了下去。
　　苏飞捂着伤口，紧张的看向最后还坐立着的霍零。
　　一看之下，他更是无奈。霍零是还坐立着，只不过垂下了头，凭借着一杆长枪，才勉强没有倒在桌子上。看样子，也是失了神智的人。
　　店家一改畏缩风格，他摔了坛酒，才嚣张大笑。那样子，明明是刚才那伙人逃出去的其中一人。不用说，自然也知道，这根本是个陷阱。小鱼儿装模作样叹息了一口，才翻滚跳起：“在最得意的时候，让人发现自己的失败，那时的脸色，才是最有趣的。可惜可惜，你虽自以为聪明，可惜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店家眼瞪了老大，直道不可能。
　　小鱼儿讲解瘾又犯了，摇摇头道：“先不说我小鱼儿是玩迷药的祖爷爷，就单单我再要，你就给，还满满一碟，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而且小店，不可能那么一会就换了个店家，实在是太幼稚了，这种把戏，我三岁就不玩了。”
　　“你别嚣张，虽然、虽然你没中计，可你的同伴全部倒了！你，你一个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我的兄弟们，马上就来了！”
　　那人还在逞强的反驳，在江湖，谁不知道低级迷药的解药，就是一碗清水。
　　小鱼儿笑嘻嘻的看着他不语。苏飞则仔细观察了应该是昏迷的两人，结果却让他颇为哭笑不得。他本以为冷面的人，不屑于玩什么骗人装晕的把戏，而霍零，恰恰就颠覆了他这个看法。
　　店家是彻底说不出话了，恰时森林里传出了个信号。那假装的店家脸色更苍白了——那根本是在说，风紧，扯呼。
　　“我想知道，你们是……”
　　那人还没说完，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苏飞打断了。长剑贯穿了他的心脏，苏飞看了三人一眼，又回头扫了眼苏潭礼，眉目中多了几分煞气：“对于救了我命的人，我没什么好教训的。仅仅是想说，在这个江湖，即使对必死的人，也不要透露本身过多的秘密。说不定哪天死人就跳起来，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了。”
　　令人惋惜的是，即使苏飞是诚心相劝。有了苏潭礼这位骄傲公子哥，也会闹的不欢而散。经过了闹剧的迷药事件，五个人总算互相介绍了下。虽然疑惑于霍零两个不同的名字，苏潭礼还是不屑一顾地反口就咬。
　　霍零也忍不住出手微微教训了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
　　结果非常显然，三人又提前离开了。

　　青州这片不大的范围，先是闹出了燕南天的藏宝图；又是闹出了苏家兄弟疑似得到了燕南天的剑谱。不大的武林，彻底热闹了。
　　先是背负刀剑的武林人到处搜索江小鱼、霍零、铁心兰、苏飞、苏潭礼，大大搅乱了往日秩序。后是青州官府也参与了近来，派出许多差役巡逻，捕快人手也大大增加；后来官府更是把以上五人列入了青州通缉行列。
　　看来，目的只是将小鱼儿等人逼出青州，还一个平和的秩序。官府看来被众多带刀的武林人，逼出了本身的实力，更是被压力逼的参与了武林中人的事。
　　此时，小鱼儿三人已经早早的易了容，离开了青州的范围。
　　三人去的方向，正是藏宝图指明的方向——峨眉山。
　　小鱼儿入关之后，先是被追逐流落到青州，现在又是转向西南，向绵阳奔去。对地理位置一向迟钝的霍零也就跟着他，反正她自己一人走也是走，多几个走也依旧是走。快马加鞭，三人到了绵阳地界，本打算日内进城，好好修整一番。
　　只可惜，似乎行程被人猜了出来，绵阳地内也有不少武林人在找寻。
　　三人一路伪装，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被看破的。顺利进入了绵阳城，三人仍没卸了伪装，住进了客栈。人流复杂，三人也不好商量什么，铁心兰自前两天，就忧心忡忡的看着小鱼儿。小鱼儿却像是什么都没看见。
　　霍零更是一到了绵阳就没了踪影。
　　这次的易容，霍零干脆易容成了爽朗的少年侠客，小鱼儿更是易容成了同一类型的人。两人一路除强扶弱，好不自在。只是就算除强扶弱，也要选择性的做；不然又是一身麻烦。小鱼儿是那种越麻烦就越觉得好玩的人，霍零欠了他三次，这次只得帮他，算是抵过一次救命。
　　相比神出鬼没的霍零，小鱼儿倒是老实的很。
　　第三天，绵阳城里不知道得了什么消息，大肆搜寻起燕南天的藏宝图来。铁心兰紧张的要求小鱼儿离开，被小鱼儿一句“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堵了回去。失踪了三天的霍零也重新出现在两人面前，一副不可能有的灿烂笑容让铁心兰几乎拳脚相对。
　　还好，霍零一进屋子就收了灿烂笑容，恢复了张冰冷的面孔。
　　小鱼儿对她点点头，趁铁心兰不注意时眨了眨眼。
　　霍零像是没看到这些，木然介绍现在外界的情况：“绵阳五霸、青阳帮等，地头的小帮派已经动了起来，外来者也来了几个有声望的。”
　　小鱼儿满不在乎的点点头，似乎没放在心上，铁心兰却是更紧张了，连连问道：“霍公子，若现在逃出去，你有几分把握？”
　　“不知道。”霍零耐心的回答了铁心兰的问题，继续叙述刚刚被打断的话：“不确定消息是，十二星相。几个人，不清楚，大概不是那条蛇。”
　　“不是更有趣了，十二星相，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没个人样。”小鱼儿笑哈哈的样子仿佛一点都不担心，“都是一群笨人，真不知道哈伯伯他们怕什么。”
　　霍零对于小鱼儿吹嘘的言语懒得回声，抱剑靠在旁边。
　　说起来，因为使枪人稀少的原因，那杆枪太容易暴露三人。多少有些不情愿地舍弃了长枪，霍零使起剑来，战斗力不止下降了三成。小鱼儿早就习惯了霍零半截不言不语的习惯，仍是嘻嘻哈哈拿着外面的人开玩笑。
　　小鱼儿的活力，似乎给了铁心兰信心。这个一直抱病还坚持劳累奔波的女子，终于露出了几天来第一个笑容，可誉是出水芙蓉。
　　接下来几天，霍零不怎么出去，可小鱼儿却天天出去。
　　准确的说，是带着铁心兰在外面乱逛。美名日，让铁姑娘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后半句小鱼儿没说，霍零还是看出他极为想甩掉这个影响了他太多的倔强女子。也不多说话，霍零除了每天练练剑，就是倾听小鱼儿的唠叨。
　　日子离月圆，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