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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比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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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雷动,第一轮比武开始。初期的比武一片凌乱,台上纠缠着大片人你来我往地厮打着。好一半天人数才渐渐减少。身边的夜枫一直未动,笑笑等得都不耐烦了,直催到:“快上啊!”过了很久,夜枫才轻轻一点,跃上台。
笑笑终于明白夜枫为何久久不上台了。因为他才刚登上台,就见到那一众武林高手在两分钟之内都被夜枫踢下台。那个帅啊!笑笑跳起鼓掌:“夜枫好厉害!”
这时众人只觉眼前一晃,台上便多了一人。“小米加油!”台下离笑笑东北方向不远处站着一红衣女孩,望着刚上台的男人使劲鼓掌。
“在下米唐宗,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刚上台的男人拱手先自我介绍,笑笑看那人面相生得倒是轮廓清晰,身材高大,眉毛粗黑,眼睛炯炯有神,不过二十五六左右。
夜枫连忙回礼:“不敢当,在下夜枫。”
“那么请多多指教。”小米谦虚道。
两人都退开一段距离,各持剑肃穆对峙。台下人群攒动,呼声四起。看来都对台上二人相当看好。
一声轻响,小米脚尖轻点,拔剑飞向夜枫,剑尖直指夜枫眉心。速度之快,一般人只见他人影一晃便到夜枫面前。笑笑紧张地心口一抽,却见夜枫轻轻后仰成功避过迎面一袭,剑却直指小米的腹部。小米连忙翻身避过,落在一丈外。
“好快!两人的剑都好快!”周围人纷纷议论。
“小米加油!打倒发带!”旁边的红衣女子拍手叫道,声音清脆无比,傲慢的语气激怒了笑笑,于是笑笑也圈起嘴大声吼道:“夜枫,打倒那只大米虫!”那米唐宗听到这外号眉头很无奈地皱了皱。而红衣女子不得了了,叉起腰指着笑笑质问:“我男人我都舍不得骂!你竟敢骂是大米虫?你男人才是被系红带的大疯子!”……
台下一红一蓝两名看起来娇滴滴的女子,出口的竟是些令人侧目的粗语。看热闹的人有的兴趣更旺有的则是不悦地撇撇嘴,直道那家姑娘怎生得如此粗俗,哪里还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台上二人颇为无奈,纷纷看了下下面两女,也不多说,继续比试。这次两人是一齐攻向对方,各自都带着凌厉的剑气,台边的旌旗也拼命地舞动起来,砰的一声,两人错开,复又重新攻向对方。这样连续几个回合,速度依旧快而凌厉,炫目的剑影中,一般人都觉得跟不上,眼睛也有些疲劳了。
台上的叶阁主也是兴味盎然地看着两人,不时捋捋胡须点头称赞。
笑笑和红衣女子的口舌之战也是越演越烈,已经到了扯袖子搓拳头的地步了。这样下去没人会怀疑这台下也要开始另一个战场了。
夜米二人交战了约莫一个时辰之久,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了,人人面上都挂着汗珠,有的也不由得伸手或者就着袖子扇风,但谁也不想离开错过这场好戏。
台上乒乒乓乓不曾消停,台下笑笑和红衣女子却已显疲态。嗓子都嘶哑着,面目通红,额发尽湿。“小米,要是敢输掉我就甩了你回去成亲了!”红衣女子撂下狠话。台上小米艰难抵过夜枫一剑,回头看着红衣女子说:“不是吧!”红衣女子头一偏,从鼻子重重地哼了声。
小米回头对夜枫苦笑道:“兄台,我被逼无奈啊!只好发狠了!”于是便是连续几招致命的狠招。夜枫被对方这一股拼劲压住,竟然只有避让的余地。笑笑看得焦急:“夜枫,你要是赢了,我就,我就……什么都答应你!”
哎呀!人群一阵惊呼。原来夜枫单手撑上护栏时也许是手心过湿滑了一下。虽然没有因此摔倒,但这分神的一会儿却足够小米发出决定性的一击。眼看边缘还未正身的夜枫避无可避,笑笑也是紧张得失去了声音。却只见夜枫毅然弃剑,就着抓住的护栏反手一折,啪!硬生生地从护栏上折下一根木棍。然后旋转一圈,成功阻止了小米的袭击,最后身形一转,手持木棍横空一扫,小米竟被节节逼退,局势逆转!
夜枫那棍法舞得是越来越纯熟,呼呼生风,仿佛就是木棍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完美地守住己方不说,更是将小米逼到比武台边缘。又是一个旋身,夜枫持棍高高飞起,空中迅速变换脚势,让人眼前完全一片昏花,落地瞬间,踢中小米的腹部。小米重心失去,无奈飞下台,好在落地比较稳,没有太过狼狈。
耶!笑笑欢呼起来,兴奋得满脸通红。夜枫反手背起木棍,朝着笑笑摆了个酷酷的姿势。
而那边可怜的小米才稳好身子就忙着哄那嘴皮翘起老高的红衣女子。看来让他真正头疼的事还在后面哪。
叶阁主此刻站起来,爽快的鼓掌。最后待人群安静下来后再次发言:“原本我们铸造节的第一轮的胜出者是四位,不过今天夜大侠和米大侠明显胜出,三四名无从选起。所以老朽斗胆就将今天的胜出者定为第一名夜枫大侠和二名米唐宗大侠。”
下面的虽然众多惋惜之声,但是倒也没有抗议之声,料是这叶阁主足够德高望重了。“胜负是暂时的,下面两场后胜出两场者就是最后的赢者,可以任选一样敝阁展示兵器之一。那么接下来两场一场是文试,一场则是二位就老夫提出的一个问题各抒己见。两位可明白了?”
夜枫小米都恭敬地抱拳回答:“有劳阁主详解,都明白了。”
“好,那先来文试。也不出太难的,先默写一篇《叹苍生》。”叶阁主语毕,便有两个小厮捧上笔墨扑在台上准备好的桌子上。《叹苍生》乃天和大陆数百年前一位诗人作品,数百年来广为流传,是读书人都耳熟能详的诗篇。小米自信满满地提笔优雅地蘸蘸墨水,然后便如同笔下生风,流畅地书写着。反观夜枫,笨拙地拿起毛笔,眉头皱成一团,看看小米,眉头似乎更加纠结。笑笑一看不妙,问周围随从:“夜枫他文笔怎样?”
“还行.”一随从尴尬地答道。“还行?”笑笑心虚地重复道,那是什么程度啊?不会比自己还差吧?自己是只懂基本的白话语句,不会什么吟诗颂词的啊。
小米很快完成,一小厮将纸张展开面向观众。人群一片惊叹。红衣女子更加得意忘形:“好样的!”
叶阁主看着字也是不断颔首,看来是相当中意的了。
“好了!”夜枫突然摔了笔大舒口气,说。叶阁主好奇地谝头,眉头不禁一皱。小厮照例举起纸张,笑笑一看差点被吓得站不稳:“这是哪国文字啊!”笑笑低呼道。红衣女子幸灾乐祸地拍手嘲笑:“这是人类写的嘛?还是远古人的文字?”
夜枫满不在乎地抱胸说:“这文的方面我的确不在行认输便是。”
第三回合,叶阁主端坐上方,问:“依二位之见,天下是统一的好还是分裂的好?”
这问题一出台下乱作一团,自古统一即是天下百姓共同的愿望。谁想生活在动乱的战乱时代,过着悲苦交集的生活?
夜枫谦逊地对小米说:“米兄文武双全,相信对这个问题有相当的见解。愿先闻米兄的说法,也好让在下得到点启发。”
小米连忙拱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夜兄言重了,不过恭敬不如从命,在下献丑了。”于是负手而立,头微微上仰,朗朗说道:“自古统一便是天下大势所趋,只有统一才能集中分配资源,共谋发展。各地人民只有在和平的统一年代才能多多交流,共同进步。就拿商业举例,如果天下过于分裂动乱,那么商人就只能频频被大小国重重征收税收才能把商品贩卖到各地,这样商人无利可赚,商业就会渐渐衰弱。依祁国的商业乃国之支柱的思想,如此经济自然就很难发展起来。再比如农业,大量的劳动力被军队征收,土地遭到战乱破坏,庄稼就得不到好收成。农业不兴,天下人如何生存?到时怕又是饿殍遍地,悲剧频生。再说天下人本是一家人,原本就该统一成一家的。”
很多人都点头或拍掌附和。叶阁主也点头称是:“天下本一家,不错不错!”转而把目光投向夜枫,“那么这位夜枫大侠有何高见呢?”
夜枫连忙说:“不敢当。”然后认真地看着下面攒动的人群,说:“米兄言之有理,但是依在下愚见,天下大势,如同古人所说,乃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所以不能说是合好还是分好。一个朝代持续太久,就会如同死水般弊病百出。无论是官还是民都会在安逸的生活中放松警惕,安于现状不思进取。而在这时一场分裂动乱恰恰可以打乱陈腐的秩序注入新鲜的池水,以崭新的姿态重新发展。正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也许分裂会令许多人置身水深火热之中,背井离乡妻离子散,然而世间本是悲悲喜喜,幸与不幸共存着。分裂会让强者站出来,继承下一次统一。再说,分裂的时代乃是造就英雄的时代,多少怀才不遇的能人在分裂中一展身手成就大业,历史上记载的数不胜数。在场诸位也是有抱负的人,所以相信你们也能明白‘时势造英雄’这句话对很多人的意义。分裂动乱谁都不希望遇到,但是却是历史发展必须经历的阶段。我们不能凭个人愿望来定是统一好还是分裂好,这两者是相辅相生,缺一不可。既然如此,大丈夫只有直面这样的趋势,在历史的洪流中奋力拼搏一下,也算不枉此生!”
众人在夜枫一番言语中不禁都陷入久久的沉默,个个眼里一片迷茫。
叶阁主一直捋着胡子不发话,众人都期盼地看着他,等待他的最后裁决。叶阁主意味深远地看着夜枫:“夜大侠此番见解实在是脱离常俗,非一般人能企及的啊。不过正是这份脱俗的性格中了老夫的意,所以今天这个头名,老夫就授予你了。”
哇!笑笑惊喜地大叫,恨不得就着自己只学了个皮毛的轻功绕着会场飞一圈。
小米首先上前一步面对夜枫拱手道:“夜兄见解独到,不是我这等平庸之辈能企及,在下认输。”
“小米,你竟然敢认输!你不怕我去嫁给别人吗?”红衣女子不服气地大声叫道。
小米满脸黑线,尴尬地笑笑。
叶阁主指着四件兵器对夜枫说:“夜枫大侠,您看重哪样就送与您了。”
夜枫扫了眼锁红雷鸣寒羽逐风四件至宝,最后毫不犹豫地走上逐风面前,拿起来转身就对叶阁主说:“逐风不仅外秀,更是是世间难得的利刃,我就相中它了。”
笑笑惊喜地拍手欢呼,而红衣女子却嘟起嘴盯着小米生气。叶阁主奇怪地问:“看刚才比武时夜大侠明明使得一身好棍法,老朽以为夜大侠会取雷鸣呢!”
“雷鸣的确乃万中挑一的好兵器,在下也是格外青睐它。只是这柄逐风乃是我应诺他人的礼物,此次比试纯粹为它而来。只好舍弃雷鸣了。”夜枫说。
“夜大侠重情重义,信守承诺,叫老朽好生佩服。” 复而叶阁主转身对小米说。“米大侠武功也叫老朽好生佩服,文笔甚好,刚刚一番理论也是不错。只是遗憾与头名无缘。但是年轻人一次输不要紧,来年的兵器铸造节,老夫依旧欢迎米大侠的光临,并且祝你到时得偿所愿!”
小米连忙恭敬地行礼:“叶阁主一番抬爱,米某不甚惶恐!今天米某技不如人,毫无怨言,来年的兵器铸造节,米某定当再来!”
叶阁主转身面对人群:“各位,承蒙大家捧场,今年的铸造节圆满结束。在这里我们恭喜夜枫大侠。而对气节非凡的米大侠同样予以鼓励!”
全场响起雷鸣掌声。然后人流纷纷往各个方向而去。
夜枫一下台笑笑就追上去拉着他兴奋地喊道:“夜枫夜枫你好厉害!”
夜枫双手捧上逐风:“笑笑姑娘,还望笑纳!”
笑笑激动地看着逐风,红色的玫瑰莹莹发亮,比在台上远观还漂亮。“谢谢!”笑笑喜滋滋地拿过逐风。
“佳佳,不要这样。逐风无缘得到,以后你再有什么看重的东西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为你取到。”那边小米围着闹别扭的红衣女子焦急地劝说着。
红衣女子拉着脸:“以后能上刀山下火海今天为什么不行?哼!没诚意!”
“这……如今我的确技不如人,佳佳,哎!”小米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却博不得红衣女子半分笑颜,早已束手无策了。
夜枫看到这样,走过去,先拜了一礼,说:“原来姑娘也意在逐风,倒是与笑笑喜欢到一处去了,也算一种缘分。”
红衣女子不满得噔了眼夜枫,委屈地咬紧嘴唇眼里一片晶莹。
笑笑蹦蹦跳跳地走过去:“是啊,万事都靠个缘分。你和逐风缘分不如我,认了吧你。”
红衣女子依旧不服气道:“不认!总有一天我要亲自把逐风从你手中堂堂正正赢过来!”
笑笑被她认真的表情吓得不禁退后一步,把逐风抱得更紧,生怕马上就被抢走。
小米哈哈两声:“虽然逐风得不到,不过能与夜兄比试实在荣幸之至。在下心下佩服夜兄,不知可否结为一场朋友。”
夜枫马上回答:“当然,在下也是十分佩服米兄的坦荡之气!”
小米拉过红衣女子介绍道:“这位乃是在下的红颜知己,彭司佳。因为出生富家,难免脾气娇惯,有不敬之处,还望见谅。”红衣女子原本水汪汪的眼睛马上露出凶光:“你说什么?”
夜枫得体地微笑道:“哪里哪里!”指着笑笑说:“这是在下一名好友,叫她笑笑吧!”
“好友?”小米和佳佳都看向二人,“我们还以为,你们也是一对呢。”小米说,“真是冒犯了。”
“谁跟这只夜猫子一对啊,我们才认识不久。”笑笑连忙解释,夜枫笑得那叫凄凉,心想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果然无情啊!小米佳佳打量着二人,好像明白了一些。
笑笑看着红衣女子爽朗道:“你叫我笑笑,我也叫你佳佳吧,好么?以后我们也是朋友了。这柄逐风,恩,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笑笑看到佳佳突然充满期待地抬起头来,不好意思地继续说,“借给你用一下。”
听到这句话,那边佳佳才高昂的头立马像泄气的皮球无精打采地耷拉下去。
回到客栈,笑笑就跑到七月的客房敲门,半响无人回应。“还没有回来啊!”笑笑失望地说。
夜枫看到那样子安慰道:“没关系,你朋友早晚会回来的。”
“可是我想快点把你们给介绍给他嘛!”笑笑看着夜枫小米还有正爱不释手地玩着逐风的佳佳失落地说。
“笑笑不用担心,反正我们都在这客栈住下了。早晚能与你朋友见到的。”小米也安慰道。笑笑想想也是,就不那么在意了。拉着夜枫小米佳佳找好玩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