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箫》傻鹅

5、错乱

　　一群人就这样非常尴尬的度过了一个“愉快和谐”的下午，梁子姐和陶伶一直在试军训服，梁子姐一直在炫耀自己的身材，而陶伶一直以一种充满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看着梁子姐。顾笙则是像被定型了一样，看了一下午的书，叶箫这家伙一个下午都在思考自己说的话到底有没有被顾笙听去，那个面瘫男要是听到了，自己的颜面何存。
　　晚上，整个高一新生都被叫到场地集合，身为高一（11）班的班头陆闻一脸严肃的听着教官的发言，时不时往身后瞟几眼梁寻，弄得梁寻动也不敢动。叶箫打着哈欠，察觉到了陆闻向身旁这个人投来的目光，连忙正了正身姿。他漫无目的往身后瞟几眼，陶伶还是万年不变的笑脸，总让叶箫感觉他是不是脸笑僵了没法变了。而顾笙站的笔直，一脸认真的听讲，当然这只是表面，认真看就会发现他的手里拿着个魔方，叶箫的瞳孔猛的收缩，一脸卧槽:他妈居然还是盲拼，大兄弟流弊了。“尹婳，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这么多男生追你，为什么不愿意试着交往一下呢？”“就是就是，你看你成绩还这么好，人生的也美，活脱脱就是个女神 ，想跟哪个男生交往都只是一句话的事。”“你们懂什么，我们婳可是完美女神，要配就得配最优秀的男生，不是一般的小猫小狗就能配的上的～”叶箫耳边传来几个女生对同一个女生的阿谀奉承。他往那边看去，只见一群女生包围着一个貌似叫做尹婳的女生正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因为那几个女生挡住了，所以看不清尹婳的脸，只听见一个温柔好听又软糯的声音传来:“我现在还只是个学生，只想好好学习，不想弄一些与学习无关的事情，再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说着，一群女生扯着尖细刺耳的嗓子起哄:“哟哟哟!就你这点小心思我们还能不知道？不自然是那位大众情人顾……”“绘语!”只听得一声娇嗔，似是不好意思了。叶箫仿佛感觉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穿过自己，热烈的投在身后正玩魔方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顾某人身上。
　　“卧槽!”此时一个略微中性的声音完美的与叶箫的内心重复了同一个词。叶箫有点吃惊的看向身边。是一个女生，那个女生扎着高马尾，长相不是很出众，但是看着很舒服，有点偏俏皮，甚至有点可爱。叶箫刚夸她挺可爱的，下一秒就立马打脸:“老子不知道是倒了几辈子的霉了，他妈一开学就遇见那个白莲花!呸!rlgl的”只见她附近这一圈的男生都抽搐了一下嘴角，看向那个女生，只见那个女生看了过来:“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挖了你的狗眼！诶！就那个一脸坑的，不服啊？讲你女神不开心了？要不要跟我单挑试试，姐一个散打头牌还怕你们这些渣宰不成！”叶箫迅速收回目光一滴冷汗滑过脸颊:现在的女生……这么彪的吗……
　　“噗嗤！”梁寻一没忍住笑了出来，“傻大个你笑个p啊！有意见？”那个女生立马朝梁寻抛了个眼刀。“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还挺有骨气的，比寻常女生有意思多了。”梁寻笑着看她。“那是，姐是什么人，这群娇弱的女生是能跟姐相提并论的吗？”那个女生似是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翻了个白眼。
　　叶箫准备继续看热闹的时候，教官结束了他的发言，陆闻交代了一下明天的工作，便解散群体，顺便把梁寻叫过去谈话。叶箫刚准备找陶伶回宿舍，就突然被人从后面勾住脖子，倒入一个结实的胸膛之中。叶箫抬眼看去，顾笙那个家伙一脸淡定的回看着他，“你干嘛！”叶箫试图挣扎，奈何身高力气都没有顾笙大，被死死的钳制住，顾笙没有回答他，只看向前方。叶箫刚想再说话，顺着顾笙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个被包围的女生从包围圈里站了出来，一脸娇羞的看向这边，那个应该就是尹婳了，长得非常好看，五官精致小巧，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柔弱感，披散着女神标配黑长直长发，一脸柔弱让男生不禁有保护欲。“……”叶箫不动了，但他还是有点懵，顾笙这家伙到底要干嘛。
　　只见那个尹婳伸出手缕了一丝鬓角的碎发，一脸娇羞的迈着小碎步朝这边走来，像一个怀春的少女。顾笙搂着叶箫迈着大长腿立马离开这块是非之地，尹婳见了，也顾不得仪态了，立马提着裙子往这边追来。“顾笙同学！等一下！”尹婳跑了几步过来，站在顾笙身后，“有事吗？”顾笙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冷冷道。“那个……那个……其实……我……”尹婳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那娇柔声音勾的人心魂一震。
　　顾笙也等不得她说出正题便继续迈着大步离去，“诶？顾笙同学！你干嘛！”尹婳企图再次追上去却被人拦了路。而那个人就是之前彪悍的女子，“你要点脸行吗？没看到人都不想理你吗？”那个女生翻着白眼，不屑道。“关你什么事！哦～不会是你也……”“我呸！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肤浅？天天装什么装，在武馆的时候跟我打比谁都凶，搁着装什么小白莲？真恶心！”那个女生似是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惹得尹婳恼羞成怒:“安意！”“怎么？生怕我把你的事抖出来毁了你的女神形象？”安意笑称。“你给我过来！”“诶！拉我去哪？慢点！”其余原本准备看热闹的女生就这样看着尹婳把安意拉走，留下一脸懵逼的她们。
　　“能放手了吗”叶箫被顾笙带到小卖部，快要窒息道。顾笙一把放开叶箫，一脸什么都与我无关的样子让叶箫看的恼怒:“你刚才到底干什么？”“我也不知道，一心急就下意识就拉上你了。”顾笙摊手一脸无辜相。“……你！”叶箫气的嘴唇发白。“嘶——好冰！”一阵冰凉突然贴在叶箫的脸上刺激的他深吸一口气。只见顾笙手拿一罐冰可乐，另一罐贴在了他的脸上。付完账，顾笙坐在小卖部外的椅子上，叶箫跟着坐在了他身旁。
　　夏夜带着干燥的微风吹在脸上，感觉不到丝毫的凉意。小卖部外顶上的灯泡边飞着许多蚊虫时不时发出“滋滋”声。军训基地大多在荒山野岭中，在朦胧的夜色中，周边的山丘野岭变得神秘幽寂，知了成群的歌舞吵的人脑壳疼，细听还有青蛙的低吟，一轮明月高挂于繁星密布的星空，美的如一副画卷。往远了看去，似乎还能看见扎堆的萤火虫闪着幽幽的绿光飞来飞去。一切都美的不真实。顾笙一直看向远方的山岭，眼中幽深到无法预测。两人安静的喝着可乐，谁也不说话，说尴尬似乎也没多么尴尬。“你可以说了。”叶箫正低头喝可乐，顾笙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吓了叶箫一跳。“什么？”叶箫抬头看向顾笙。顾笙转头看向叶箫:“貌似你只有在我面前才会说出心里的话，不是吗？”叶箫心里一惊，嘴角一阵抽搐:“你也太自恋了。”“所以，这个才是真正的你对吗？”顾笙充满好奇的看着叶箫。叶箫一反平常唯唯诺诺的样子，翘着二郎腿挺直了身板，双手平摊搭在椅子上，一副随性的样子:“不存在什么真不真正，哪一个都是我不是吗？只是一个不擅言辞，一个随性洒脱些罢了。”顾笙似是来了兴趣:“那为什么不干脆随性洒脱些，非要遮遮掩掩作甚？”“胆小吧！我就是个胆小鬼！”叶箫毫不避讳的直视着顾笙，眼中尽是不羁。叶箫本身长得也很好看，脸上虽有些婴儿肥但也无伤大雅，五官也较为精致，一双眼睛非常好看，单纯干净。睫毛也是长卷浓密的，让很多女生都十分嫉妒，叶箫的侧颜可谓是撩人的不行，如果是平时那样的话，看上去呆萌呆萌的，垂着眼睑，睫毛扑闪扑闪的像是蝴蝶，逗的人心直痒痒。而此时的叶箫，带着肆意轻狂的微笑，高昂着的脖子曲线优美，在小卖部柔和的日光灯的照耀下，睫毛透着光，让人怀疑是不是天上的神仙下了凡，此时叶箫的一颦一笑都勾的人心神缭乱，像妖精一般魅惑，一副惹人犯罪的模样。
　　顾笙看着他，眼睛逐渐眯起，一种占有欲在眼中逐渐弥漫开来。他的喉结一动，刚想开口“叶箫！顾笙？你们怎么在这？”陶伶站在老远的地方打断了顾笙想要说的话，叶箫闻声立马正襟危坐，又恢复了唯唯诺诺的样子，眼神躲闪低着头，长睫毛扑闪扑闪的可怜巴巴的样子。顾笙看的突然捂脸，头立马转向别处。“顾笙，你怎么流鼻血了？”陶伶跑了过来，惊呼道。叶箫闻声抬头，看到顾笙捂着鼻子，一脸震惊。他立马跑进小卖部买了瓶水与一包纸帮顾笙清理鼻血。
　　叶箫用纸巾一点一点的擦拭着顾笙脸上的鼻血，两人靠的很近，能够感觉到彼此温热的鼻息，叶箫垂着眼长睫毛滑过顾笙的脸颊，撩得顾笙身体里似是有道火在欲烧欲烈。顾笙不知道叶箫是不是有意擦的很慢，他的擦拭的动作很轻，有意无意的指尖滑过脸。顾笙实在忍不住了，一把夺过纸巾:“我自己来！”叶箫和陶伶有点吃惊，第一次见到顾笙这么狂躁的样子。叶箫有点懵:是我哪里惹到他了吗？
　　回到宿舍，只见梁子姐正一脸哀怨的躺在床上嚎叫着:“天杀的陆闻啊——”“梁子姐怎么了……”叶箫看向陶伶。“别提了，陆闻老师给他叫去后让他从明早开始天天早起给他去买饭并且准时送到陆闻寝室。”陶伶扶额笑道。“啊？为什么？”叶箫有点迷这波操作。“谁让他没事就去招惹陆闻老师，算是惩罚吧。好了别理他了，赶紧去洗洗，再过半小时就快熄灯了。”陶伶无奈道。“嗯。”叶箫忙去拿衣物，“我今晚不洗了。”顾笙鼻孔上塞着纸巾，眼神刻意闪躲着叶箫，没了以往的淡定，显得非常不自然。“你确定？好吧，反正今天坐了一天的车，也没出什么汗，那叶箫你先去洗吧，我们都洗过了，浴室应该没什么人了。”陶伶笑着看向叶箫。“嗯……好吧……”叶箫推开宿舍的门，回头略有迷茫的看了一眼顾笙，顾笙立马移开目光，去换睡衣。
　　“晚安！”“天杀的陆闻啊——”“晚……晚安……”“嗯，晚安。”熄灯后，原本热闹的宿舍一下子变得安静无比。梁子姐与陶伶在下铺，而顾笙与叶箫则在上铺，没过一会，梁子姐就打起了呼，陶伶也很快的熟睡过去。叶箫比较认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他翻身面朝顾笙那边，却对上了顾笙的眼睛，被吓了一跳。顾笙居然也没睡，顾笙很淡定的看着他，跟之前那个眼神闪躲的相比，他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他们四目相望。没说一句话，却仿佛已经在交流，顾笙的眼里似乎没了这么多情感，但多了几分不明意味的情感，叶箫看着他，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些什么，却发现了几分柔情，仿佛在哄着叶箫睡觉，两人就这么默默无言的对视着，叶箫居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感到十分安心。顾笙看着逐渐睡去的叶箫，睡意却越发减少，他就只想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就一直这样，仅自己一人看他沉睡过去，一脸安心的模样。顾笙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身体里的火再次被点燃，他深吸口气，闭上眼强行迫使自己不再去想叶箫，却越想越睡不着，就这样，看了叶箫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