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木之于水

16、谢谢你，止水

　　手掌迟迟触摸不到实物，白璃慢慢睁开眼睛，白茫茫一片，这里又是哪里，她看了看右手，什么都没有。
　　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小璃，没事吧。”白璃偏过头，一如记忆中的脸，微卷的头发，温和的脸庞。她伸手抱住他，头埋在止水的颈部，感受着他的温暖，她开心地笑了笑说道，“止水，我帮你报仇了，团藏已经死了。”止水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没有说话。
　　“抱歉阿，现在才为你报仇，以前在村子一直没有机会。”
　　“而且他抢了那么多你们族的眼睛，真是死有余辜。你应该看到了，他居然还居心叵测的想骗我救他，如果我救了他，他肯定第一个干掉我了。”
　　“还有哦，我劝了佐助，可是他有他的想法，唯一能说动他的恐怕只有鼬了，可是鼬也不在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村子的，虽然我不喜欢高层那两个老人，但是我喜欢纲手大人，有她在，我会好好办事的……”
　　止水听着她语句有些混乱，没了往日的冷静，黑色的眸子带着心疼和难过，抱着的手渐渐收紧，“对不起，小璃，别再强迫自己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白璃顿了顿，一脸不解，“止水，你在说什么呀，干嘛向我道歉，你有听到我说的嘛，我为你报仇了……”
　　“我从来没有想让你替我报仇，”止水难得打断了她说话，松开手，推开了白璃，眼神平静的看着眼前一脸错愕的女孩，“是我害了你，因为我，你经受了那么多磨难，而你特别的瞳力却提早告诉了你我的死亡原因。我好不容易减轻了你对你爷爷的悲痛，却亲手带给你另一种痛。我只考虑着我自己的大义，村子的大义，可我却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的想法。”蓝灰色的眸子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仿佛从来没有真的认识过他似的。
　　“你想留住我，留住点什么以便不让自己迷失。所以你把我的梦想变成了你的，你守护着村子，认真执行着任务，力所能及地帮助着同伴，甚至想不惜牺牲自己来保护村子和同伴。你按耐着自己的杀意，一如平常的面对着那些人。你收起了你所有的想法，同时也封闭了自己的心。”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看着你经历的这些，我不止一次的再想，如果能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选择吗。”止水的表情有些痛苦，黑色的眸子带着深深的悲伤。
　　在白璃印象里，止水经常是笑着的，有时候会佯装生气，有时候是无奈的神情，任何事情在他手里都会很好的解决。可她没有见过这样的止水，那样责备自己，那样痛苦，以及毫不保留的揭开了她想要掩盖的一切。温热的液体不由自主的溢出眼眶，一滴滴划过脸颊，她愣愣的看着开始惊慌的止水，看着他不停擦掉自己眼泪的人，看着他悲伤的神情，白璃突然有很多很多的情绪涌了上来，多得快要淹没她，她以为她可以就这样下去，欺骗着自己，欺骗着别人，原来他早就知道了阿。
　　“我……我讨厌村子，”一句话未说完，泪如雨下，她用手捂住眼睛，“我讨厌那个村子，我族的创始人曾经帮助过木叶，可他们却推三阻四的不想接纳我和爷爷，爷爷是因为被猜忌离开村子执行任务才遇不测的。团藏他们不相信你，却要夺取你的眼睛。还有小时候的玩伴，我不能说，因为那是叛忍，而且还想伤害木叶。”
　　白璃抬起头看向止水，“我更讨厌你，如果你没死，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我最讨厌的，却是我自己，如果我没出现在这个世界，你们会不会活得更好点，爷爷不会那么辛苦，木叶高层也会减轻对你们的猜忌，团藏最后说了，他怕你们会利用我的瞳力来对付村子……”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止水抱住眼前这泣不成声的女孩，“你有值得信赖的朋友，有值得尊重的上层，有关心爱护你的亲人，还有那些被你救过的人们，你不能把这一切都抛弃了。你要知道，虽然你看不到，但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嗯…………”话说出来后，心里轻松了许多，“我还有好多伙伴，雏田帮我装着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还有鸣人他们找到佐助了吗……”止水长舒了口气，总算有点精神了，刚才可吓死他了。

　　白璃慢慢平复着情绪，止水的怀抱还是很温暖，就如他整个人一样，她抬起头，看到止水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冲她笑了笑，“你这丫头，太让人担心了，唉，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喜欢止水，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
　　“嗯，我也很喜欢小璃阿。”
　　白璃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踮起脚跟，嘴唇轻轻碰了下他的唇角，看着一脸惊讶神情的止水，白璃扬起唇角，“我最喜欢止水了，从以前开始。”
　　止水呆愣了一会儿，伸手抓了抓头发，表情有些不自然，看着一脸认真盯着他的女孩，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只听她继续说道，“能认识止水哥哥真是太好了，我想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你吧。”
　　“哎，说什么傻话，傻丫头。”止水拍了拍她的脑袋，“我才是该谢谢你，小璃，能认识你才是我的幸运阿，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是我的小璃，我会守护着你，知道你生命的尽头。”
　　白璃无奈地笑了笑，“恐怕快了，我已经能感觉到，生命的尽头了。”
　　“不过，我不觉得害怕，因为至少，我还见到了你，我完成了我想做的事情，没有遗憾了。”
　　她的身体开始变的透明，一点一点的光芒开始四散，白璃惊疑，“这……”
　　“你的伙伴在救助你，你该醒了。”止水了然，他看着白璃，露出个温暖的笑容，“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别怕。”
　　光芒很快散开，白璃失去意识前隐约听到止水在说，

　　“如果有下辈子，好好活你自己吧，希望我还能再见到你……”

　　嗯，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