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年代小福妻》情字伞

12、结婚证

　　林老爹不大明白，现在都说要打倒邪恶的资本主义，顾征以前不见是那吸人血的僵尸吗？

　　怎么这镇子上的原居民对他反而是毕恭毕敬？

　　看林小景推着顾征出来买菜，人还没走两步，一分钱都没花，就得了一大堆吃的，林老爹眼红的不行。

　　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以前拿着自己家里种出来的菜过来，卖给镇子上没田地的，或者是大地主家里。

　　如今，地主家里头也散了，这两天都没什么人过来买菜。

　　林老爹的菜样子又不好看，一大早没卖出去一棵，有人笑话他之前的自大。

　　半仙都说林小景是富贵命了，现在顾征好起来不就对了？

　　又有人打趣：“林大牛，你看你现在没了林小景，都没人买你的菜了。”

　　而此时，林小景已经抬头看到了自己的这位养父。

　　现在林小景在林老爹面前晃荡，老汉心里窝气，冲大家吼：“我这菜好，是你们没福气吃！”

　　他哼了一身，自己一甩，挑着担子就要走人。

　　走了两步，不到几秒钟，他想到了为什么自己家里没见好，而顾征反而转运。

　　他觉得一定是林小景在自己身边待得太久了，瘴气还没有散，等林小景和顾征挨近一点，一定会害死男人的。林老汉说实话对于顾征这位年轻东家，心里头还是佩服的。

　　佩服又嫉妒，还曾经为顾征而烦恼。

　　顾征的命说不准，以前富商，后来瘫痪。

　　当媒婆找到林老爹问卖女儿的时候，一谈到顾征这两个字，当时林老爹抽了两口旱烟，语重心长地说：“行，不过这女婿咱不敢要，万一顾家不养他了，别让林小景到我家里讨吃的。既然是冲喜，好也算是娶了个媳妇，林小景算他们家去，我不要这个女儿了，断关系！”

　　林老爹担菜走了两步，被一个老奶奶问：“小伙子，你这菜怎么卖？”

　　是镇子上的人。

　　“不卖，不卖！我还不稀罕卖了。”

　　说完后，林老爹大步流星地、心满意足地得胜走了。他想都说自己的菜不好，那是没眼睛，如今他不卖了，让别人惦记着去吧！

　　他好像是做了一件大事，挑着自己的菜走了好久的山路回家，像是做了一件大事，吆喝着进屋。

　　他婆娘从灶台前面抬起头，粗神粗气地问：“这么高兴，今天卖了多少啊？”

　　林老爹把这件事情一说，他婆娘当时就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手中的烧火棍还没放下了，过去打他：“你个老不死的，我今早上怎么和你说的，咱家的盐都快没了！”

　　林老爹脸色瞬间难看不少。

　　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都怪那个死丫头，要不是她……”

　　他给自己找借口，可是他婆娘压根就不听他的，一个劲地追着他打，口中说：“日子过不下去了！”

　　*

　　镇子上。

　　林小景推着车，菜篮子由顾征抱在怀中。

　　林小景说：“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今天，他们都说你好。”

　　顾征问她：“那你以前是怎么想我的？”

　　两个人闲聊，林小景以前一直在云顶村，消息不灵通，还是嫁之前听村子经常来卖柴的人说的。

　　“他们说顾大少以前是个霁月光风的妙人，家财万贯，仰慕你的姑娘从城南排到了城北。还说你以前会玩……”

　　说到会玩，林小景停住了，顾征抿唇。

　　这个会玩自然说的是出入风月场所。

　　林小景不说话，顾征想去看她脸色，却不好转身。

　　顾征担心林小景多想自己，替自己无力地辩解：“以前做买卖，自然认识了不少人，他们喜欢去胭脂地方喝酒打牌谈事情。我……”

　　“景景，我去是去过，但都不碰那些女人的衣服。”

　　顾征说的有些急迫，像是担心林小景误解。

　　林小景低着头，听着男人半解释半哄人的语气，耳朵红了红。
　　心道，你和我解释做什么？

　　林小景说：“那个，我又不在乎。”

　　“听说你以前有个相好的千金大小姐，你如今好起来了，她要是知道消息，肯定会过来找你的。到时候我和她说，你们重归就好。”

　　“只是一个朋友，”顾征解释，“她家在我出事的第二天就过来撇清关系，定了另外一户人家的亲。”

　　林小景啊了一声，知道自己戳到了顾征的痛处，讪讪闭嘴。

　　顾征回过头看了一眼林小景，眼神深邃：“我以后的妻子是你。”

　　林小景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地说：“可我，我日后要走的，我说不定的……”

　　林小景一直没做好自己已经嫁给顾征的思想准备，她觉得自己要走的，和顾征就是个朋友，互相帮过。

　　可今天，顾征想把她留下来，那些卖菜的人在她耳边说着未来事情。

　　一想到自己要和这个男人脱光了亲热，和他做生孩子的事情，林小景有些手足无措。

　　甚至有点想歪，顾征腿不方便，腰还有力气吗？

　　实在不行，是不是得自己主动？

　　林小景拿手给自己的脸扇风，眼睛不敢看顾征。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王才林杵在门口。

　　王队长大声喊：“顾征，兄弟我给你跑了一趟，看，结婚证都给你们领回来了！”
　　没有照片，就是一张印了美好寓意的纸写上了结婚词，填好了林小景和顾征的名字。

　　王队长的人脉关系真不错，就是喜欢一头热。

　　林小景接过那结婚证头脑一阵阵地发懵。

　　哎……

　　顾征抿唇，看着林小景委屈又难过的样子，蹙眉，拿过那结婚书，说：“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这撕掉，不要在意，就说是写错了弄错了，抹一下记录。”

　　顾征说：“你别难过。”

　　顾大少爷是真的要撕，只求林小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