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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美人如玉剑如虹 ...


  •   四十 他一把将我拉入怀里,毫无犹豫。

      我自动屏蔽了这玉体横陈的美男,直接看到了美男手里,正握着我藏于枕头下的绣花小布搭,几许玩味。

      我一生气,伸手,夺过羽子寒手里的绣花小布搭,两眼圆睁,我说,“你真是病的不清!你干吗动我的东西?”
      羽子寒一脸无辜的起身,说,“我怎么了?我在我自家的房子里,在我自家的床上,自家的枕头底下,捡到了一个装满奇怪器具的绣花布搭。我怎么了我?”
      哦哟哟!他居然还玩先发制人了!
      我刚要开口,他继续炮轰我,“我不对么?我只是给你看看,让你开开眼界,你激动什么?你还给少爷我玩暴怒?你也看到了,咱们这么多回合下来了,你不是不知道,仙仙你的江湖道术还嫩着呢,不是小爷我的对手!”
      我一把将布搭扔在羽子寒脸上,我说,“你爱怎样怎样,今天姑娘我不玩了,我要走!”
      我说,“你这个王八蛋!全身上下也就这把霓虹剑剑值钱,你在姑奶奶面前装什么老大!”其实,说到“霓虹剑”这个词的时候,我还很没出息的咽了一口唾沫——
      毕竟十万两黄金在赏啊……我又那么爱钱┭┮﹏┭┮
      羽子寒笑了笑,说,“你这布搭里的东西是干吗的?上山采蘑菇的?”
      “关你屁事!”我撇撇嘴巴,说,“姐姐我爱好收藏。你不是喜欢收藏奇怪的鸽子么?我喜欢收藏古怪的器具。不可以吗?”
      羽子寒起身,绣了黑梅花的白色锦袍锁身长立,说不出的慵懒与华贵。
      他回眸,黝冷地看了看我,似笑非笑,说,“你愿意给我做戏呢,爷我就看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过,丁小仙,你信不信有那么一天,我会失去看你演戏的兴趣,然后……”说道“然后”两个字的时候,他的手指轻轻按在剑柄上,剑锋呼啸而出一尺,寒光凛冽,如同出笼猛兽,随时欲饮血。
      他看着我,微微的笑,如同说情话,温柔无比地说,“这把剑还从来没沾过美人的血呢……”
      说完,他的手从剑柄处挪开,霓虹剑如同被驯服的猛兽,乖乖回到剑鞘。
      他回身,看了看我眉心那粒菱花痣,一脸浓情与温柔,叹气道,“好在,少爷我对你这颗别样生动的美人痣,爱不释手!”

      我的心微微的一抖,是不是我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简单了呢?
      或许,我是谁,羽子寒早已明了,不是我在做戏,而是他在陪着我做戏。即便如此,我仍然很镇定地看了他一眼,我说,“你江湖行走太多,不要把随便将一个姑娘也想的那样阴谋诡计好不好?人心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测!”
      “哦?”羽子寒回头看看我,墨色的长发散在白色的锦袍上,与那些墨色的梅花交相呼应着,就像一个清晰的梦一样。
      梦里有角浦,有野花,有段青衣和他的白马,他从田陇上奔回,对着我笑,容颜灼灼。我对着羽子寒的时候,竟突然走神了。
      而羽子寒只是以为我对着他这么好看的男人自制力低下小小的花痴了一把而已,他见惯了风月与痴迷。
      所以,他淡淡的说,“好的。我不随便的想象你的意图。不过,丁小仙,你可记好了你刚才说的话啊。”

      月亮探出了半个脑袋,羽子寒一直在天衣阁中赖着不走,对窗赏月,闲情雅致满满。
      院外悄然有声,是那群看好戏的仆妇丫鬟——凭着我的江湖顺风耳,听到的是她们私私怯怯之语——
      ——“蜡烛灭了吧?”
      ——“寒少爷今晚留宿了?”
      ——“天哪!就说着外来的狐狸会念经!”
      ——“外来的狐狸会偷鸡!”
      ——“别说了!羞死人了!”
      ——“那你倒是别来这院里看啊。”
      原本红果儿还小声训斥她们,后来也加入了猎奇大军。
      羽子寒在屋子里听得眉飞色舞,薄笑浅浅,也不知要作何舒展之姿。
      我听得下一刻就像冲出去杀人。
      原本,我计划是这样的——从下院带回作案器具就是想在今夜,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技艺,将整个棋院都翻一遍,包括佛心堂。看看是不是能从棋院这里得到旧日家族“玉满堂”的蛛丝马迹,若是真有关联,那么,多年前,玉满堂的灭门,就应当是出自慕容玉梳之手,而也就是慕容玉梳,造就了我流落江湖的命运!她就是我的仇人!
      权且不去争辩这些,段青衣说过,我可能只不过是玉满堂随意一仆人的女儿,这扯不上家族恩怨,就让它随风去了吧。
      只是,若霓虹剑订单被调换,真与玉满堂有关联,那么调换霓虹剑订单的应当是玉满堂的旧部。可是都说玉满堂灭门了,何来旧部?
      而且这旧部都能看清楚羽灵素的一举一动,将兰花订单明目张胆换成明黄纸张,这也太奇妙了。

      我想,等羽子寒离开了棋苑北上,我就带着羽灵素和关若兮一起去见那个说书的老头,美人计下,我真不相信,他能不告诉我和段青衣关于旧日“玉满堂”如何遭遇的灭门。
      可是整个夜晚,这个风雅温存的寒少爷,就是赖着不肯走。
      一直在给我讲诗词歌赋,人生哲理。听得我头晕目眩腿抽筋,最后呵欠连连。羽子寒看着,抬手,一把灭了蜡烛。
      一瞬间,迷离又清晰的月光,照得秀床锦被凄清又缠绵。
      我紧张得直接蹦了起来:你想干嘛?
      羽子寒看着我,笑,缓缓走来,几许玩味:你想要我想干嘛?
      我结结巴巴:我想你回屋睡觉!
      他就笑,这偌大棋院,哪间不是我的屋子?不如……今夜我就在这天衣阁歇了……
      我手里握紧了小短剑,他却一把夺去,那柄短剑在他手里绿光幽幽,他看着剑,又看看我,脸上突然没了调笑之色,而是变得很严肃起来。
      良久,他回头,看着我,说道:“你不是一直在很好奇‘游红丝’的故事吗?”
      “游红丝”三个字,将我从紧张中救出,我张开眼睛看着羽子寒,还要表现得很无所谓的样子。我说,“我只是奇怪,我想起暖容的死,就觉得可怕。”
      羽子寒笑了笑,声音无限寂寥:“其实,棋苑本来就是个可怕的地方,可惜的是,我不该将你带进来。遗憾的是,我已经将你带了进来。”
      说到这里,他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这么多年,彷佛梦境一场,多年之前,我们命运没有任何交际,而这江南,却终将我们拴在了一起,小仙。”
      我低着眉,抚弄着发梢,以抵住自己的不安。
      今天的月色很美,美得让我想起月色之下的段青衣,美得我不想同他做任何的辩解和争论。美到就仿佛,他刚刚灭掉这蜡烛,只是为了与我共赏这轮清辉。
      其实,对于棋院,我确实有我的疑问,这老太太跟这寒少爷母子俩到底有怎样的仇怨,弄得水火不容?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下人,刘婶和柳五爷。
      羽子寒在窗几前坐着,然后伸出手来,递给我,对我说,“小仙,过来。”他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别人不愿意给你讲的,我来给你讲。”
      我抬头轻哦,笑,“什么故事?”
      羽子寒说:“‘游红丝’的故事。”
      我的心紧紧一缩,他怎么会说“别人不愿意给你讲的,我来给你讲”这句话呢?
      他又如何会知道段青衣关于“游红丝”的故事对我三缄其口呢?是这个世界太神奇了,还是羽子寒他是神仙呢?
      我希望的是,我太敏感了。
      他的手一直递在我眼前,我犹豫了一下,最终,将手递给了他。
      他一把将我拉入怀里,毫无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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