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5-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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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民工蹲。
人手一根棒棒糖。
网咖后面的小巷子里。
三个人一字排开。
居老师是不会主动开头的，专心地吃棒棒糖，特别佛系。
这根棒棒糖是北老师塞给他的，椰子口味。
他其实想吃芒果味，但北老师永远不采购。
唉。
北老师是很能开场的，直截了当：“赵处，你想怎么解析啊？”
赵云澜说：“这个事其实我想了有几天了。我觉得自打从地星回来以后，沈巍跟我就生分了，可我又没干什么对吧？所以我想问问，你们在演这个剧的时候，觉得我和沈巍是什么心态？”
赵云澜真诚的时候，能用眼睛把“诚恳”两个字直接打到人心里。
北老师一听就“哈哈哈”了：“都说这个不能深入解析了，你确定想知道？”
赵云澜郑重其事地说：“请你一定告诉我。”
北老师抓了抓头：“这个……”他看看居老师，“告诉他不？”
居老师紧张地盯着北老师：“北老师，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了？这件事往小了说是我和沈巍两个人的私人问题，往大了说是地星和海星外交官的矛盾，不解决好，怎么促进两界和平呢？”赵云澜大道理张口就来。
居老师欲言又止，肘了北老师一下。
北老师继续“哈哈哈”：“这事，还真是你们的私人问题。”
赵云澜表示洗耳恭听。
北老师说：“在此之前，先来个快问快答。我说什么，你说反义词，反应一定要快啊记住了。”
赵云澜：“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北老师：“关系大了——我开始了啊：大？”
“小。”
“哭？”“笑。”
“升高？”“降低。”
“明白？”“糊涂。”
北老师语速越来越快，赵云澜也跟得越来越快。
几个词过后——
“……强攻？”
“智取。”
赵云澜的回答刚出口，就看见北老师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再看居老师，居老师忍俊不禁中。
北老师叹道：“我觉得你们的问题，可能，就是这个问题。”
赵云澜：“？？？”
“那么，北老师，强攻的反义词应该是什么呢？”
三人逆着阳光看去。
巷子拐角处，夜尊笑眯眯探出头，问。
北老师一摊手：“看，这个也一样不懂。”
居老师点头：“是啊，这里只有兄弟情。”
夜尊继续笑眯眯：“‘这里’的反义词是‘那里’，所以说，还有别的平行世界？”
居老师一惊，夜尊太聪明了。
夜尊的下一句话，更出人意料。
“别的平行世界，该不会是你们口中的‘原著’吧，啊？”
说着，挑了挑眉。
他不需要等居北二人的回答，居老师那张脸上已经明明白白写满了“这话太犀利了我不能接”。
“原著？什么原著？还有原著？”赵云澜瞪着居北二人。
居老师默默把自己往北老师后面缩了缩。
北老师一摊手：“这么说吧，赵处，你觉得，如果有一个女孩子，是你事业上的帮手，在生活上也照顾你无微不至，关心你方方面面，甚至把命给了你一半。你呢，对她很有好感，也关心她，和她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还说过谁动她一刀，你要谁一命，拼了命去保她去救她。而且你们差点生离死别——你告诉我，如果你们共同经历这一切以后，你会怎么样待这个女孩子？哦，她长得也很不错，还有正经工作喔。”
赵云澜的脸色变了几变：“你说的……必然不是祝红。”
“当然不是。”北老师笑得意味深长，“赵处是聪明人，不用我挑明了吧？”
赵云澜没吱声，看表情阴云密布、一言难尽。
倒是夜尊插嘴：“可是北老师还没告诉我们，强攻的反义词到底是什么……”
他身后突然冒出一只手，把他拎着领子拽走了。
零散对话传来，渐渐消失在风中。
“哥……我帮你问了原著了……你也让我知道知道反义词嘛……我又没上过学……旁听吗？好啊……”
居老师和北老师对视一眼。
北老师拉着居老师，使了一个“撤”字诀。
留下风中石化的赵云澜。
16
赵云澜很方。
他理智上知道北老师说的是个平行世界，但是情感上不能阻止他脑补。
如果沈巍是女孩子的话……
要说出生入死，祝红也是女孩子，为了赵云澜同样付出一切。
可是赵云澜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和祝红不可能。
因为没有那种一见如故、刻骨铭心的感觉。
能给他这种感觉的，只有沈巍。
如果沈巍是女孩子的话……
出生入死过后，尘埃落定以后，劫后余生以后，应该做什么？
拥抱？接吻？趁着那种感觉捅破窗户纸？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咱俩都生命共享了，也知根知底的，不如一块儿领个本儿呗？”
赵云澜脑中立刻响起这句话，一口气说完不带停顿的。
如果沈巍是女孩子，一切简直、简直TMD顺理成章啊！
怎么平行世界里，沈巍是个女孩子嘛？
难道叫沈“薇”？
好名字。
可惜在这里，沈巍是个男人，就算平时一脸纯良斯文，也是能分分钟提刀砍幽畜大杀四方的男人。
赵云澜觉得自己总算明白北老师脸上的遗憾、还有“不能深入解析”的说法因何而来了。
他想起来，自己还跟沈巍说过那么多暧昧的话。
什么“结婚了吗”“青年才俊”“体贴细心”“没有你我可怎么办”“你这么好叫我怎么舍得放手啊”……
沈巍要是女孩子，这算性骚扰了吧。
怪不得沈巍的表情都怪怪的。
果然是因为性别不同造成的矛盾。
真是对不住自己这位老铁。
这个矛盾确实不好办，得慢慢磨了。
——来日方长吧！
赵云澜自以为想通了，伸了个懒腰，刚才的疑惑又飘上来。
——所以到底强攻的反义词是什么？
善用电子设备的赵处长立刻掏出手机。
“智取没错啊……”
他晃荡回网咖，推开门往里走的时候，脚步停在前台。
前台网管是个小妹，戴着耳机正在看剧。
赵云澜有了主意。
“妹子，吃个糖！”赵云澜和蔼可亲地说。
他非常善良地笑：“耽误你一分钟，帮我弟做道反义词的题行不行？比如……大？”
小妹抬头看看赵云澜的笑，低头看看自己的胸，一把捂住，瞪他：“……流氓！”
赵云澜：“……我没这个意思！”
“哟，老大泡妞呢？”林静抱着一罐饼干，从身旁经过，凉凉地说。
“原来打游戏的目的是泡妞，鄙视你。”楚恕之拎着瓶酒，从身旁经过，嘲讽地说。
“赵处，您慢慢来……加油！还有，谢谢赵处。”郭长城小心翼翼地经过，扬起一个透明袋子，里面四听可乐。
“这么快就回来了？”北老师笑嘻嘻拉着居老师，经过。
赵云澜：“嘿你们怎么都走了？”
居老师善良地笑笑：“包夜时间到了，我们……”
他被北老师捂着嘴带走。
赵云澜：“……行吧，我也回去。”
他转身要走，前台小妹站起来，冷着脸说：“你不能走。”
赵云澜：“啊？妹妹，我说了一个字，就被你骂流氓，你还不让我走？什么意思？”
前台小妹：“他们说了，你付账。”
赵云澜这才明白过来，咬牙切齿掏钱包：“多少？”
“五百五。”
“你抢钱啊，怎么这么贵！”赵云澜手一抖。
“额外消费。”前台小妹说，“饼干、酒、汽水。这是明细，物价局备过案。”
赵云澜愤愤地把钱往桌上一拍：“这个月奖金谁都别想要——开票！……等等，再加一罐棒棒糖！”
他夹着棒棒糖罐子，大步走出网咖。
“哟，谁惹着你了火这么大？”身边有人凉凉地问。
这个说话的调调儿，一听就是夜尊。
赵云澜头都没回：“你很闲吗，闲就找活干，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话音未落，被夜尊直接按墙上了。
夜尊眉眼含煞地道：“赵云澜，我倒要问问你，你昨晚到现在到底干了什么，弄得我哥不正常！”
赵云澜大惊，一把抓住夜尊的手： “沈巍怎么了？”
夜尊撇撇嘴：“你当面问他啊，只要他还肯跟你说话。”
赵云澜一怔，马上想起刚才沈巍落荒而逃的场面。
不知怎么的，沈巍那两只红通通的耳朵，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脑海里。
可爱，想咬。
如果沈巍是个女孩儿……
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温文尔雅，体贴细心。
长得好看，还是大学教授。
根正苗红，父母双亡，唯一的拖累是有个不省心的弟弟，但这个并不重要。
如果沈巍是个女孩儿……
赵云澜忍不住，偷偷吞了一口口水。
“夜尊啊。”
“嗯？”
“你确定沈巍是你哥哥，不是你姐姐？”
“——赵处长，您是活得不耐烦，想让我帮您解脱吗？很愿意效劳~”
“哎停下停下！”
……
所以说嘴没把门的时候，很容易挨揍。
不过话说回来，爱情使人盲目。
呵呵。
前台小妹出门倒垃圾，从她的角度，正好看见夜尊推倒赵云澜并且来了个“地咚”的场面。
她先是一愣，随后好像明白了什么，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前台小妹轻声嘀咕：“哟，强攻弱受啊。”
赵云澜&夜尊一齐回头：“你说什么？！”
——反义词！反义词！！！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15-1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