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澜]剧版镇魂之外力作用》月光船

4、10-12

　　10
　　“郭长城你觉悟挺高啊，‘大炮是解决矛盾的办法’，说得很对！”
　　信奉“拳头底下出政权”的楚恕之拿过郭长城的小本本，念出声，并表扬。
　　郭长城谦虚地笑笑，非常不敢居功：“是北老师说的。”
　　“是个爷们儿。”楚恕之点评，“今晚吃鸡应该有得看——你会吃鸡吗？”
　　郭长城弱弱点头：“知道一点。”
　　楚恕之：“算你一个。”
　　郭长城赶紧答应，又犹豫：“楚哥，我怕拖你后腿。”
　　楚恕之一瞪眼：“你什么时候没拖过后腿？就这么说定了。”
　　“哦哦。”郭长城答应，隐隐有点小兴奋，他没跟楚恕之一起吃过鸡，能多进入楚恕之的世界，他当然兴奋。
　　林静：“吃鸡带我一个！”
　　北老师看看上下两处还都意犹未尽，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大伙儿有去吃鸡的准备出发啊！”

　　他的身份是贵客，是救命恩人的好友，大庭广众之下，这个面子无论沈巍还是赵云澜都得给。
　　于是两边暂时都不吵了。
　　赵云澜：“得得得，以后别理他，我给你三斤小鱼干。”
　　大庆：“……行吧。”
　　夜尊目光闪烁，不经意地问：“吃鸡……要这么大阵仗？他们没吃饱吗？”
　　沈巍想了想：“他们说的是一种电子竞技类游戏。”
　　一听游戏，夜尊觉得无聊：“没意思。”
　　沈巍回忆着同学们在课下的交流：“好像在游戏里能随意杀人。”
　　夜尊：“哥哥你玩过？”
　　沈巍摇头：“我不太懂电子设备。不过——居老师？”他不忍心看弟弟无聊，遂从房顶跳到居老师面前，诚恳地问：“能带我弟弟一个吗？”
　　居老师被沈巍突如其来从天而降，吓得表情管理失控了一秒：“这么高没事吧……哦对，你是黑袍使……夜尊也要来吗？好啊。”

　　夜尊凭空出现在沈巍身边，单手挽在胸前做了个鞠躬致谢的动作。
　　居老师赶紧说：“我的技术不大好，你多包涵。”
　　夜尊微笑：“没关系，能让我们重构身体的人，我相信你的能力。”
　　居老师连忙摆手：“这个，术业有专攻，我先介绍一下怎么玩。这款游戏在年青人里很流行……”
　　“我哥就不玩。”夜尊反驳。
　　居老师微笑着，慢条斯理地说：“沈巍也曾自责不擅使用电子设备，而这个游戏正好可以让他了解电脑和网络，夜尊你学会了可以带他一起，兄弟双排，其利断金嘛。”
　　夜尊煞有其事地点头：“你果然很聪明。不愧是我看好的人。”
　　居老师露出惯常的乖巧笑容：“那我们走？”

　　居老师也分析过夜尊的心理。
　　夜尊是个大龄留守儿童，少年时孤立无援，混在坏人堆里被各种欺负，性格压抑得很厉害，因此一旦得势，就会反弹，用各种夸张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强大。这样的一个人，不给他一个展现能力的舞台，早晚闲出事儿来。
　　另外，夜尊和沈巍小时候是相依为命的兄弟俩，夜尊被蒙骗受到“背叛”的打击，心里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他对哥哥的一切既好奇又嫉妒，兄弟重逢以后，他嘴上不说，实际是很想融进哥哥的空间的，最好能得到哥哥的肯定和表扬。
　　所以现在的结论就是：一、别让夜尊闲着；二、想让他干嘛，只要搬出沈巍。
　　说到这里……

　　“……沈巍，你不去？”北老师发出邀请。
　　沈巍笑着摇摇头：“我在龙城大学还有工作，你们玩吧。”
　　北老师扬声：“赵处呢？”
　　赵云澜：“你们先！我去找老头子汇报工作！”

　　郭长城：“……这个点儿还去汇报工作？”
　　楚恕之：“谁知道他又想干什么。”
　　祝红：“赵处你顺路送沈教授回去？”
　　赵云澜：“……啊，这个点儿是不该汇报工作，那什么，走，吃鸡吃鸡！”

　　沈巍的镜片反光，看不清眼神。

　　11
　　网咖。
　　一溜排开七个座位。
　　依次是：夜尊、居老师、北老师、赵云澜、楚恕之、郭长城、林静。
　　林静：“我有一种多余的感觉，不过独行侠就应该这样！”
　　郭长城：“要不……林静哥你和楚哥双排？”
　　林静和楚恕之异口同声：“丑拒。”
　　郭长城一边忐忑一边开心：“这样啊……”

　　居老师和夜尊组队。
　　对于揣摩过夜尊心理的居老师来说，夜尊，如果不把他当敌人的话——当然他也不把你当敌人的前提下，其实很容易相处。
　　尤其居老师比较想得开，夜尊说白了就是一个打小缺爱的家伙，那还能怎么着，多包容呗。
　　于是他们一旦被坑、被伏击、被围攻、进了圈套、被狙、被追杀……夜尊一着急，居老师就先把锅背自己身上。
　　第一次背锅时，夜尊还哼了一声。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夜尊不说话了。
　　他微微侧目看居老师，心想：果然长得和我们一样的人，就是好！

　　居老师不以为意，欢脱地往前冲：“哎呀，我怎么又掉血了……北老师你又伏地魔！”
　　北老师笑哈哈：“我和赵处双剑合璧，所向无敌！”
　　居老师抓狂：“什么双剑合璧，你敢不窥我屏吗！”
　　北老师：“我这叫利用一切有利条件！你也看我的啊，给你看，随便看！”
　　居老师微微鼓起腮帮子：“你等着！”
　　北老师：“爱就像蓝天白云~晴空万里~突然——卧槽赵云澜你怎么死了！”
　　夜尊：“哼。”

　　居老师大喜：“夜尊厉害啊！嗯，厉害！”
　　夜尊淡定中隐藏喜悦：“我捡到狙了。你上，我掩护，看谁过来送死。”
　　北老师哇哇大叫：“赵处啊，给力点好吗！”
　　赵云澜一摊手：“意外，纯属意外。”

　　林静嘀咕：“赵处平时没这么菜啊。怎么了这是。”
　　楚恕之：“谁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郭长城你往哪儿跑，回来！”
　　郭长城：“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回来——哎呀……”
　　楚恕之探头看郭长城的屏幕：“笨死了，趴好别动。”
　　郭长城：“……是是是。楚哥，我不行了！对面开挂了，隔着墙打了！”
　　楚恕之爆出一句粗口，他没坚持一会儿也挂了。
　　林静是接下来阵亡的，一边念叨“我这个科技界国民老公还制不住你”，一边疯狂追查挂逼的ip。
　　夜尊捡到狙也无力抵抗挂逼，狠狠地说：“下次让我遇见，吃你全家！”

　　没过多久，战场上就剩下北老师居老师和挂逼。
　　北老师立刻向居老师发起了合作邀请：“龙哥龙哥龙哥，咱先一致对外成不？”
　　说着用肩膀拱居老师。
　　居老师被他一拱，一枪打空，抓狂：“你别碰我。”
　　“戏里跟原著一样深情，演完就抛弃人家，龙哥好绝情！”北老师“抱怨”。
　　居老师崩溃：“你走开！”

　　……
　　网咖都安有摄像头。
　　摄像头缓慢移动。
　　“这里慢一点。”沈巍说。
　　他读着北老师的口型，自言自语：“什么是原著？”
　　又思忖：“晚上他们说的兄弟情不合适，又说打一炮，到底是什么意思？从波你懂吗？”
　　开着两台电脑的从波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懂——沈教授，林静快追到我这儿了，我得撤。您看我是怎么死合适？”
　　沈巍毫不犹豫：“就死在居老师手上吧。”
　　从波顾不得疑惑一向不使用电子设备的沈教授为什么突然想到利用高科技，但沈教授是他得罪不起的人，连忙答应：“听您的！”

　　居老师一声枪响，挂逼阵亡。
　　北老师：“——哇哦！”

　　12

　　从波飞快退出程序，一边清除侵入痕迹，一边问：“沈教授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巍盯着从波完成了所有动作，微笑道谢：“没有了，谢谢你展示黑客技术，这可帮了我的大忙。”
　　从波为自己能亲自教沈巍高科技而倍感荣幸：“搭建地星网络是个大工程，以后您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沈巍：“好啊——对了，”他轻描淡写地问，“你们一般怎么用网上检索功能？”
　　“哦这个啊，很简单的。”从波飞快地输入几个网址，打开页面给沈巍看，“要我为您保存下来吗？”
　　“不用。我记下了。谢谢你啊。”沈巍告辞离开。

　　从波送走沈巍，不由赞叹：“沈教授真是为了守护地星费尽心力啊。”
　　他在屋里转悠了两圈：“不找林静，而来找我，是不是沈教授觉得我比林静厉害？”
　　从波开心。
　　遂发了个朋友圈：
　　——咱也是教过教授的人了！

　　等吃鸡的众人看到这条朋友圈，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而且忙着吃鸡，看过就丢一边。

　　在这一个小时里，沈巍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拿出了新买的笔记本电脑，开机。
　　已知黑袍使的能力是学习。
　　已知从波教黑袍使大人如何上网搜索。
　　——沈巍打开了网页。
　　沈巍先试着输入“特别调查处”、“赵云澜”、“龙城大学”等等关键词。
　　随后输入“兄弟情”、“打一炮”等等关键词。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沈巍猛地一把合上笔记本盖子，站起身，差点碰翻了椅子。
　　他从耳朵尖到脖子根儿，全都红通通的，睫毛一抖一抖，呼吸急促。
　　沈巍盯着笔记本，目光灼热，仿佛要将本子烧出一个洞来。
　　脸上的热度怎么也下不去，他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勉勉强强冷静了一会儿。
　　这才重新坐回桌前，打开电脑。

　　已知黑袍使的能力是学习。
　　已知从波当着黑袍使的面展示了黑客技术。
　　已知沈巍掌握了关键词检索功能。
　　——根据蛛丝马迹，沈巍进了几个视频网站。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刚刚那一幕重演——
　　沈巍猛地一把合上笔记本盖子，站起身，差点碰翻了椅子。
　　他从耳朵尖到脖子根儿，全都红通通的，睫毛一抖一抖，呼吸急促。
　　他直接冲到卫生间，放了一洗手池的冷水，一头扎了进去。
　　过了好一阵才直起身，皱着眉。
　　——不够，这不够。

　　沈巍拧开水龙头，哗啦啦啦放了一浴缸冷水。
　　他正要进去，想起什么，又停下。
　　一团黑能量在他手上凝聚，被他丢进水里。
　　水面登时冒起丝丝凉气，这一缸子水俨然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坨子。
　　——砰！
　　沈巍直挺挺倒在冰面上。
　　脸朝下的那种。

　　我跟云澜算什么兄弟情！
　　沈巍想。

　　赵云澜怎么想？
　　沈巍又想。

　　沈巍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冰坨子全都化成了水，依然在纠结以上两个问题。
　　天都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