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爱日记》雨声街

11、第十一章 笑容

　　在医院里老老实实当了几天病秧子，吃了几天顾楠的甜食和秦妈妈的特效汤后，小秦同志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并且还活蹦乱跳的离开了那个充满消毒水味，充满白大褂的地方...
　　光荣出院!
　　不过可惜的是，到头来他也没幸见着穆老爷子一个"甜美的微笑"...
　　"小染快点把粥喝了，第一天去上班别迟到!"秦妈妈一边一脸慈爱的夹了个汤包到顾楠碗里，一边转头催促望着空蒸笼失神的某人快点吃。
　　忘说了，因为顾楠同志在医院对小秦同志悉心照顾的优良表现，秦妈妈已以春风般的热情，将"无家可归"他迎回了家中暂住...
　　啊!还有，小秦同志因为秦妈妈的神通，今天开始要去本市有名的服装集团当一名光荣的设计师----助理...
　　不过，对于个初出茅芦的小本科生，他这出路也算是很不错的了。
　　"SSIDN的人不是说九点以前到就好吗..."扁了扁嘴，某人将目光转移到有着那最后一个汤包的碗里，仍没有喝下最后半碗粥的意思...
　　"现在可都已经八点多了!您少爷可连衣服都还没换呢!""啪"的声拍下筷子，秦妈妈吓的一边正夹着某汤包往嘴里送的顾楠手一颤，包子又掉了回去。
　　"衣服昨晚都准备好了，穿上就可以走了啊..."好嘛...目光又从筷子上回到碗里了...
　　"少废话，赶快给我喝完走人!"
　　"我不..."
　　"不?!你小子想迟到吗??"
　　"我正好还想喝粥，秦染我们换吧。"终于注意到某人对汤包执着追寻的目光，顾楠了然的笑了笑后将两人碗一换，提气一口把粥灌了下去。
　　这秦妈妈对汤粥等食物的制作，还真是不怎么在行呢...
　　"小顾你就是太宠他了，这小子在学校一定没少麻烦你吧?"听闻某人还想喝粥，老太太天真的拿起小秦同学的碗，转身又给盛了满满一大碗递到面前。
　　"我先上去换衣服了。"如愿以尝的一口吞下百经辗转的小汤包，小秦同志快乐乐的拍了身边对着碗粥石化的顾某人一把，脸上漾开了个少见的"笑容"...
　　"你不是要和我一起走吗?快点喝吧~"
　　如果不是有颊上那两个小酒涡撑场面，此时他的笑容一定会显得奸诈大于可爱，我们善良的小顾同志也一定会确信某人绝对是在幸灾乐祸...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等秦然换好衣服收拾妥当出门时，顾楠已经取好他那辆据说是向穆唯暂借的小奥迪，在门口等着了。
　　"呐，吃吧~"刚系好安全带，顾楠就从身边魔术般的变出了袋东西递到小秦同志手里。
　　打开，一块巧克力罗宋，一杯热奶茶。
　　"见你刚才没吃什么东西，这样哪会有精神啊，第一天上班得给公司的人留个好印象。"发动车子,顾楠嘴角挂了个浅浅的微笑，它在清晨的阳光下被衬的分外好看。
　　"谢谢..."清了清略有些干涩的喉咙，秦染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深深温热低头亦也扯出了个笑容。
　　这个笑容，他本是想挤给身边的顾楠看的。可是一低头，一垂眸，就谁也没看见...
　　"可是下次不用了，早上我还是更想吃点咸的。"
　　其实他是想问问顾楠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是那么问得出来...
　　"好~明天给你买点别的~"嘴角的微笑染上了些许宠腻的味道，这一点，恐怕连他顾楠自己看见都会惊讶。
　　"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以后还是别麻烦你了。"抬头，秦染正对上正专心开车的某人嘴角上的微笑。瞬间，他有些莫名的失神...
　　如果有哪一天自己能忘了那个叫傅承勋的男人，那么，一定是和眼前这个连笑容都温暖的人有关吧...
　　打开面包的包装，秦染低头大大的咬了一口它香味浓郁的身体。刚刚那个突然冒出的奇怪想法，让他有些害怕。
　　"那怎么行，一日之餐在于晨!不吃饱吃好怎么行。"
　　有这么一句话吗??
　　"可是你这样，我都被你喂胖了..."无论如何，秦染都无法诚实的告诉眼前这个笑容好看的家伙，自己甜食吃多了会胃痛，尤其是早上...
　　"怎么会，胖一点更像男人，秦染你太瘦了。"抽空侧头看了眼很快就将手中食物解决完的某人，顾楠的笑容不自觉中又明亮了几分...
　　而他这么一笑，却又让秦染心中默默叹了口气。他不明白上帝为何总是这样，总是喜欢把优点都堆积到一个人身上，然后欣赏宠爱着自己的杰作...
　　这个家境不错的小少爷，从小被周围的人呵在手心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拥有着近乎完美的脸孔与感染人心的笑容，纯良的心地与温柔的个性... 那么，有什么是会成为他的暇疵呢?
　　希望那个暇疵，不会是现在正坐在他顾楠身边的自己...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想，秦染自嘲的提了提嘴角，将目光不自然的挪到了窗外。
　　再过几天，天气就会更加炎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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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就是苏老师的工作室，你轻点敲门进去，如果他正在'癫狂状态'，那你就找个不显眼的墙角立着，等他忙完了再去和他说话。"将秦染引到十九楼的一号设计室，前台的女同事好心的告诉了他如何在新上司面前自处。毕竟，有着"上帝之手"之称的著名设计师苏渊黎，脾气古怪的也是非常著名...
　　"谢谢，那您回去忙吧。"淡淡的笑了笑，秦染转身轻叩开一号设计室的大门，步履谨蹑的踏了进去。
　　他没有注意到，引他来的女同事因为他颊上那对浅浅的小酒涡，因为那对弯起来写满亲切的凤眸，现在还失神的站在原地。看来某人没有自觉，笑容好看的，不仅仅是那个叫顾南醒的男人一个而已...
　　进入光线略有些昏暗的一号设计室，果不其然，苏渊黎正在"癫狂"中狂撕一块火红色的软绸。那架式，还真颇有些地狱恶魔的造型...
　　不禁的打了个激凌，小秦同志决定还是明智的先找个墙角蹲会，免得地狱之火烧到自己身上...
　　"那边那个!站那别动!!"静谧的设计室内突然响起一声暴燥的男音，看来，小秦同志好死不死的让正处于灵感瓶颈状态中苏大设计师逮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秦染以一个尴尬的姿势立在了原地。
　　"脱衣服!"空气凝结般的一分来钟艰难而过，苏大设计师在上上下下把秦染打量了个通透后丢下了句爆炸性的发言。不，应该说是命令...
　　"苏...苏老师，我是新来的助理，秦染..."觉得气氛愈加古怪尴尬，小秦同志决定还是先自我介绍一下，以免给自己的顶头上司留下什么坏印象...
　　至于那声"脱衣服"，他选择性频避为自己听错了...
　　"谁管你是谁，叫你脱就赶快脱!"不过显然，苏大设计师并不准备放过他...
　　"苏老师，我...我没那个兴趣..."尚处于愕然状态中的小秦同志打了今天第二个激凌，双腿亦有些打颤了...
　　"废话什么!!叫你脱就脱!烦死了!"没给某人留点反应时间，苏渊黎一个箭步上前，抬手就开始撕他的衣服。
　　脑中猛的闪现出四年前的一些零散片段，时光倒移，秦染仿佛又看见傅承勋那张疯狂而绝望的脸，仿佛又觉得眼前一片血红...
　　拼了命的撕扯挣扎，秦染却怎么也不是身上那个四十多岁男人的对手。绝望中，他身上逐渐一片冰凉...
　　"太好了...正合我意!"
　　"啊...真是漂亮的线条!!"
　　"完美!太完美了!!"
　　"就是你啦!"
　　口中不停呢喃着一些模糊的词句，苏渊黎双手在秦染不着片缕的身体上摸索着，探究着。眼中的精光，似乎比这屋中那唯一的一盏打光灯还炽亮...
　　"起来!到灯下那个台子上站着给我看看!"起身一把扒开灯下的那个塑胶模特,苏大设计师拉起神智恍然的秦染，让他整个暴露在了光线之下。
　　细软的乌密头发，恰到好处的盖住了耳朵和的光滑的额头，勾勒出没有棱角的的侧脸。那和面团似的晰嫩双颊，让人情不自禁的想上去捏一捏，揉一揉。
　　如黑羽绒般阴浓的眼睫底下，嵌着对俏生生精致的凤眸，它们即使是在他面无表情的时候，也总透着那么股说不出的柔意。而笑的时候，它们就更如两汪弯弯的月芽儿般，酝满了说不出，道不明的一些什么...
　　纤挺小巧的鼻子四周，几乎看不出星点的毛孔。恰似最新鲜樱桃果酱般的丰润双唇，可爱而诱人的微微翘着。看得久了，还真会产生种想扑上去咬一口的错觉。
　　不过秦染身上最招人的，并不是他清秀精致到极至的五官，而是他那如细雪一般，似乎比开的最好的玉兰花瓣更白嫩腻润的肌肤。它们大篇幅的铺盖在纤细而谐调的肢体上，让他看起来像玉瓷娃娃般别致，美好。
　　颈，肩，锁骨，双臂，腕，十指，脊背，腰肢，由臀到修长的双腿...每一根线条在苏黎渊眼中都如同行云流水般完美精巧!这一切，对他而言仿佛皆出自于世界上最有才华的艺术大师!
　　捡起被丢到地上的那块垂感极佳的红绸，苏渊黎似乎灵感大发的舞动起剪刀和大头针，短短几分钟就在这具对他而言甚乎完美的躯体上完成了一件作品。
　　华贵而雅致的血红色绸缎，衬在如雪樱般纯净的肌肤上，仿佛由清透的气质中带出了那么丝俘人的邪媚...
　　"到时候再把头发染成红色，在脑后梳成个髻就完美了!"戴上系了根绳子挂在颈间的眼镜，苏大师兴冲冲的拿起纸笔开始记录下自己的构思。
　　"对了,你刚才说你叫什么来着?"
　　半晌,苏大设计师的脑子似乎终于回到了现实...
　　"恩??你眼睛怎么红了?哎??!别晕!!"愕然的看着灯光下的"模特"腿一软，瘫在地上。苏渊黎赶忙手忙脚乱的上前扶住,看他的样子，似乎对自己刚才做了多么让人误会的事毫无自觉...
　　"秦...秦染..."长舒了口气，小秦同志在某仍不明就里的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估计，他对这位大师的心里阴影是留定了...
　　"秦染??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洛宁的儿子秦染吧!"恍然大悟，苏大师一拍脑瓜，拉着依然穿着他"杰作"的小秦同志再次打量起来。
　　"恩，长的还是和小时候一个样子，你说我刚才怎么没看出来~哎?你还别说,你还真像洛宁年轻的时候，你看我这眼神!刚才吓到你了吧?你看我这人，一工作起来就这样，也不知道吓跑几个助理了。小染你今年刚毕业吧?听洛宁说你底子不错，我看小染要再高点，当模特最适合，不过平面模特就正好了,干脆你..."
　　"那个，老师...能不能让我先换上衣服?"眼见苏大师那张嘴乐癫癫的不准备停，小秦同志颤畏着提出了个"非份之请"。毕竟，身上穿着一块别满大头针的布聊天可不是什么舒服事...
　　"啊?可以，当然可以!来，更衣室在这边!"没有丝毫被打断后的不快，苏渊黎热心的领着秦染向屋角的格子间走去。
　　"哎，等等，还是我帮你吧!毕竟我的苏氏别针法一般人不容易解的，要是扎到你就不好了..."
　　"不用了，苏老师!"慌乱的想要推开某人欲"轻解罗杉"的双手，可惜只听一声好听的绸子落地声过去，他身上再次一片冰凉...
　　苏氏别针法，果然不同凡响...
　　抽搐了几下嘴角，小秦同志弓身拾起刚刚被某人扯下丢到地上的衣物，泰然的开始一件件穿了起来。
　　惊声尖叫，然后拾起衣服就跑的事他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不过反正，这时候再进更衣间，似乎已经没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