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前世今生（端素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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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授课到此为止。”
“是，佛主。”
我双手合十下拜，青色翎羽化成的长衫划过祥云浮动的灵台，伸手一路掐灭那燃了九九八十一天的莲花琉璃盏，直到大殿之外。正要转身回去伺候佛主，耳边响起那大雄宝殿传来的梵音：
“端素尊者，且在门外暂伫，仙界星斯正携带万民祈福在前来西天路上，待其到达，将祈福带进来。”
“是，师尊。”
站立在大殿之外，闭目默念心经，手中琉璃珠轻轻拨弄，周围空气中檀香浮动。直到一边天池中的百荷轻低荷叶触碰衣角道：
“端素尊者，星斯来了。”
我睁眼，抬手望向那个御风而来的白衣女子，一脸的淡然空灵，她轻轻落在那台阶之上，对着我轻轻颌首，我微微鞠躬，转身引路。却被她出声唤住：
“尊者请慢，佛门之地，我不便打扰，在此有劳尊者将此物带进去了。”
素手纤纤托着一个白净的玉瓶，带着萦绕的五彩光芒。我伸手接过，眼前的女子再次颌首，转身离开。擦身而过的时候，自己闻到了她身上带着的淡淡的水腥气。
岁月如梭，天上一日，凡间一年，因此每日她都会带着那数不清的祈福前来，自己和她每次都是互相颌首，接过物件，随后彼此离开。千百年来，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直到那一日。那一日我因佛主早课而去得迟了，待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见到她看着台阶之上那被折下抛弃的莲花，眼神里带着莫名，我不由的停下了脚步。我看着她伸手拾起那破败的花瓣，轻轻的抚摸着它断裂的伤口道：
“你也成了玩物是吗？”
我见着她拿着那莲花，轻轻的递向那光秃秃的枝干，转瞬之后就将它接了上去。然后转身看向我道：
“尊者既然来了，就请接受祈福吧。”
那一日，我唯一一次看着她离去，那白衣飘渺的身影，我第一次看到了寂寞和孤独。
转眼到了玉帝寿辰，佛主携青鸟飞天同去祝贺，宴席期间，玉帝命人起舞助兴，青鸟飞天一如以往的伴舞。当我化成了原形准备就绪的时候，出来的舞者却不是以前的嫦娥，而是她，也是在那一日，我知道了她的名字，螭离，更是在那一日，我听到了玉帝的赐婚，见到了那个和我八份血亲，长相相似的罗炽仙君；还是在那一日，我知道了她抗婚不成闯下了大祸。
“你确定要如此吗？”
“是，请您大发慈悲。”
“好吧，怎么说你也是我紫竹林出去的，这点薄面我还是会给。但是如来那里，可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你。”
“我明白，一切责难我都甘愿承受。”
“唉，端素，你，好自为之。”
求得观自在开口为她求情，我则回了西天接受处罚。师尊乃是佛门慈悲之人，却也是最无情的人。
“既然你动凡心，那么佛门之地不可容你。你且下界经历九劫，自断红尘，重塑慧根。”
下了界，５００年来浑浑噩噩，直到在泰山见到了她，才忆起了前尘往事，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脱离了出去。之后，我一直悄悄跟随者她，看着她违背天意，肆意行动，看着她附身狼俑的时候，我才明白，那其中有着我熟悉的东西，那个在我体内潜藏了许久的东西。我担心她，所以主动被她身边的那个白狐所抓，我要留在她身边，化身成了以前的模样，盼望着她能够认出，可是她却没有，虽然失落，但是能够留在她身边，我已无憾。喜欢她伸手塞入我手掌的感觉，喜欢她轻轻抚过我发丝的触觉，喜欢她看向自己的眼神。紫竹林的遭遇，当我与她化成了刺绣花纹合成一体的时候，我再次感到那个东西进入了我的体内，这次，我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了，罗炽仙君的元丹。我不能让它夺去元神，幸而当初被罚下界之时我被封闭了二感，因此有着佛法在身，我用大罗金刚咒织就梵网牢牢困住了它，却也因此被螭离怀疑我有异心，每次入夜，她必会用罗网将我困在床榻之上，即使前去为浅苍历劫，也是未有知会，当我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天雷劫从天劈下！化成了原形为她生生挡住，托着元神巨损的躯壳离开，大罗金刚咒被毁，那人即将脱离我的控制，罢了罢了，命中注定，我只是想在死前再好好看看她，却没有料到她居然吸走我的元丹，以自己的元丹修补我的。之后千年沉睡，当我醒来时已经身处在北寒之地。那被她救下的魂魄出现到了自己面前，告诉了我那千百年来发生的事，我在心痛之余只得再去求助观自在，以放弃佛门仙家身份求得他出借鹤眼石一用。
“傻吗，我却不这么觉得。”
我看着怀里的女子，轻轻的笑着，搂紧双臂，抬头看着那无垠的夜空，轻轻道：
“螭儿，你说上界寂寞，我现在才算明白。没有你的地方，那是真的寂寞。”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前世今生（端素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