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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五十四 ...


  •   庭月照却用力地推开了他,咬牙切齿地道:“可是,你凭什么?”
      同样的问题他曾问过,那时候东陵誉回答,“凭我爱你”。
      只是爱情,不足以颠覆一切。
      这时东陵誉却连那样的话都没有再说出口,只是走上一步,微偏了头堵上他的唇,丝毫不理会庭月照拼尽全力的抵制。
      如同宣告着所有权,如同刻上自己的印记,扣上枷锁,让他再不得离,那一吻带着肆意的掠夺和暧昧的温柔,要把怀里的人揉入体内一般。
      庭月照挣扎了一阵,终是慢慢地软下身子,任他抱着,绝望地闭上了眼。
      那缠烧数载魂梦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地诉说着,我爱你,欢喜,我爱你。
      离不了,到底是离不了。
      那一吻渐渐就蔓延开来了,他能感觉到东陵誉将自己抱到软榻上,将衣上扣子一一解开,衣衫褪落,那吻便细细地往下滑落,东陵誉的动作始终很轻柔,像是怕一旦用力就会伤了他。
      庭月照依旧没有任何的回应,哪怕身体渐对那极力的挑逗起了反应,他也只合着眼偏着头低哼着,眉头蹙得很紧,直到东陵誉扶着他的腰,无法忍耐般地冲入他的体内,他才松开了紧咬的牙关,低低地叫出声来。
      而后便又死死咬着,承受那几乎将他淹没的情欲。
      他无法推开这个人,无法说出恨,却第一次面对着这个人的所有热情,沉默了下来。沉默是他对东陵誉的反抗。
      直到东陵誉败兴似的退出他的体内,庭月照才渐渐敛了思绪,有点失措地望向东陵誉,看着他慌张,居然有了报复的快意,心却还是无法避免地替他疼了。
      “欢喜,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欢喜……”东陵誉突然如疯了一般地抱住他,死死搂着,不断的哀求,早丢尽了天子的架势尊严。
      庭月照低眼,最后只抚上他的背,慢慢地回抱住了东陵誉。
      爱不得,离不得,要不得,放不得。
      曾经的无怨无悔已经变成了越演越烈的反抗和争执,无论过后再怎么拥抱在一起,也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裂口越来越大,再也无法修补。
      他突然害怕终有一日,他对东陵誉的所有感情,只剩下恨。

      如此一夜过去,近了卯时,东陵誉终究要上朝,伺候的太监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唤了三次,东陵誉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庭月照,下了帐帘绕过屏风走出去,让奴才们伺候着梳洗穿戴时,东陵誉觉得怀里异常的空。
      好几次想宣了罢朝转回去依旧抱着那个人,却还是被理智按捺下来。
      一直挨到退了朝,早已日上三竿,回到祈和宫,庭月照却已经走了。
      东陵誉对着空荡荡的大殿,突然无法支持地跌坐了下去,慢慢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就好象这半天一直硬撑着的,那仅剩的某些东西,终于崩溃了。

      唐知闲一直觉得这一日坐在大殿之上的天子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朝政应答,他却依旧面面俱到,没有丝毫分心的痕迹。
      待回到家中,看到坐在院子中拿着扇子死命逗着自家小狗的庭月照,唐知闲就知道那并不是他的错觉。
      暗自苦笑,唐知闲走过去,将狗抱起来往一旁丢,转眼望向庭月照时,庭月照颇气愤:“你家的狗就是金贵,逗着玩都不行。”
      “你再逗它,就怕它要咬你了。”唐知闲的目光始终随着庭月照掌中折扇移动,避了他的眼。
      庭月照将扇柄往他下巴一挑:“要不你替了它,陪我解闷吧?”
      唐知闲轻叹:“你想怎么样?”
      庭月照粲然一笑,挑着他的下巴,眯起眼对上他的:“那就先跟爷来一支小调吧。”
      唐知闲脸上僵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知道爷想听什么?”
      “那得你去想,唱得好讨爷欢心了,重重有赏。”庭月照笑得如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
      唐知闲甚委屈:“要是唱不好呢?”
      “我的小糖人儿唱的,哪有不好?”
      被那一句“小糖人儿”叫得毛骨悚然,唐知闲撑不下去了。
      庭月照挑了挑眉:“你倒是唱呀。”
      唐知闲哀叹:“你就是爱折腾我。”
      “爷说的是正经话呢。”庭月照犹自笑意不减。
      “你又跟皇上闹了吧。”唐知闲看着庭月照,庭月照也看着他,就那么一句,两个人都突然无话了。
      好一阵,唐知闲才咬了咬牙,笑着道:“皇上今天在朝上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可见他很在意你。”
      庭月照冷笑:“你想说什么?替他说情?”
      唐知闲心下一窒,脸上却维持着笑意,依旧说下去:“他是皇上,有些错,总是身不由己的,你们明明相爱,何苦互相伤害……”
      “唐知闲,我倒是小看你了。”庭月照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已冷了下去,“或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
      听出庭月照的言下之意,唐知闲脸色微变,慢慢闭了嘴。
      你心中伤情,耍狗也好,耍我也罢,都没关系。何苦如此逼人?你既无意,又何必还要我的痴心?
      “原来还真是我太看得起自己了。”庭月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说这一句,话脱口而出时,竟真的带着半分嘲讽,半分愤怒。
      话音未落人已被唐知闲一把捉住了,那本还冷静平和地替东陵誉说话的人突然就红了双眼,额上青筋分明,胸前起伏显示着他有多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冲动。
      庭月照垂了眼,心虚。
      “庭月照,你究竟有没有心?”好半晌,唐知闲才挤出了那么句话,额上青筋微动,捉着庭月照手臂的手也越发地用力,庭月照忍不住低低地叫了一声,他却似是完全没听见。
      “放开我。”庭月照依旧不敢看他,只是低声道。
      毫无含义的三个字,却像点燃了唐知闲心中的某把火,他另一只手也猛地捉住庭月照,用力地摇晃着:“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叼了去,还是根本就没有?或者它根本是黑色的?”
      庭月照被他摇得眼前晃动,好一阵才恢复过来,他却漾开一抹浅笑,反手捉了唐知闲的手,抚上自己胸前:“那你要不要把它挖出来看看?”
      那几近挑逗的动作让唐知闲脑袋里轰的一声彻底懵了,没来得及去想自己干了什么,便已将庭月照用力地压在了一旁的石桌上,低头就要吻上去。
      庭月照没有挣扎,甚至没有一丝动作,唐知闲却在最后一刹那,看到了他眼中的绝望。
      那仅剩的半分距离,唐知闲再也无法吻下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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