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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二(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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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很远,终于挪到了一家医馆的门前,正要抬手叩门……
我真的是受人拥护的侠盗吗?就算是,那么这个医馆里的人都是诚实的小老百姓吗?这里面也有可能有贪官奸商的吧。如果里面是憎恨飞天大盗的人,那我岂不是非常危险?!
可是我的腰侧真的很痛,而且刚刚凝固的血好像又开始流了,如果不及时处理,这个身体真的会米花掉。
怎么办……
正在我思考的时候,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门槛内侧站着一个十几岁的清瘦少年。
我的手停在叩门“未遂”的姿势上。我望着他,他也望着我。
“飞天大盗?”他问。好像他在问的不是一个被满大街通缉的犯人,而是好像在问“你是不是住在咱们隔壁的阿猫?”。
我先是摇头。然后我又猛地点头。
我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啊!”他尖叫了一声,“你受伤了?!”他俯下身来,看了看我的伤口。
“我就是来求医的。”要不然我干嘛自己来触眉头啊!想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最令我无颜见人的事就是我讨厌去医院。我一闻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就腿软。好在,在这里大概是不会闻到那种味道的了。
“快进来!快进来!”他一把就把我拉了进去,还伸了头出去左右查看了一下,大概是看有没有官兵吧。
“你怎么能大白天的穿着夜行服到处跑呢?更何况你还受了伤!”他一边说一边引我向里走去。
开玩笑,又不是上场比赛,怎么会带有替换的衣服呢?在来的路上,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偷件衣服来换,但是时间并不容许我这样做。按照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需要多久就会血!尽!人!亡!
“寒露师傅!寒露师傅!”少年让我在厅堂里等,自己就满屋子的叫嚷着“寒露师傅”——找人去了。“寒露师傅”,大概就是这间医馆的大夫了吧。
没过多久,少年就带着一个身着蓝布儒衫的男子出来了,那男子无疑就是“寒露师傅”了。
那男子笑着拍拍少年的头后,望向了我。
“把上衣脱了,让我看看伤口。”
古人的医生就是直接,一上来就切入正题!
于是,我把上衣脱掉了。
我看见这具身体的锁骨处有一个暗红色的奇怪的花型胎记。
大夫看到那块胎记时,愣住了。
“你锁骨处的那块胎记是打出生就有的吗?”他凑近来看。
我怎么会知道呢?我接收这副身体也才两个多小时嘛。不过……既然这种东西叫做“胎记”,那就肯定是打出生就有的了,要不然怎么叫“胎记”呢?
“是啊。怎么了?”
“那……胎记的形状有过变化吗?”
怎么?胎记还会变形?这倒从来没有听说过。我的一个死党身上也有一块胎记,只是没有这块这么好看,他的胎记就像狗皮膏药,整一圆的,从小到大都没见变过型。
“没有,打出生的时候就那样了。”
“是吗?”大夫低下头,作深思的样子。
“大夫,”
“啊?”
“您再不给我包扎,我就真的撑不住了。”我全身都虚了,眼睛也开始花了。
“哦。”大夫很镇定地不带任何思想感情地应了一声。
“珙桐,帮我把东西准备好,把药柜第二层最左边的青花瓷瓶也拿来。”他用手按住伤口的上部,疼得我眼前一片昏花。
“看这伤口,是中了一中很难解的毒,这种毒集齐七七四十九种草药并且安顺序加入炼制,所以解药也要按相应的顺序来炼,而其中,这些解药也是含有剧毒,稍一不慎,必定毒发而亡,而且,若因解药而死,死状甚惨,会七窍流血,皮肉腐蚀,肠穿肚烂,脑浆下流,骨骼融化,最后,化为一滩血水。”
大夫说的的确非常的专业,但是……但是……我一点都不想听!!!!太可怕了!!!恐怕我没有血尽人亡,也会被吓死!
“那大夫,您说,我还有救吗?要是您实在救不了,就别救了。”
要是大夫真的“稍一不慎”,我死得可就真的难看了。
看着我一副怕死的样子,大夫挑了挑眉毛。
“别怕,我死人都能救活。这毒药本身不会伤及内脏,只会使伤口血流不止,若是没有解药,除非人死,否则血就不会凝结。”
哦,原来如此,这副身体已经死过一次,怪不得伤口的边缘有血凝固了,只是我一接收身体,有了气息,毒又发作。
“那么说,大夫你有解药了?”
“当然了,这种毒本来就是我炼制的。如果没有制出解药,我是不会把药交给别人的。”
“如果没有制出解药,我是不会给别人的。”
我脑子里嗡嗡地响着大夫的话。
我是应该庆幸我找到救命的稻草呢,还是应该哀叹我投医投到医门毒仙的手上呢?
寒露大夫非常熟练的捣着黑乎乎的药浆,屋子里尽是浓浓的草药味。名叫珙桐的少年坐在寒露大夫的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夫。
“哎,别看了,你天天都这么看,你不腻啊?”寒露大夫把药浆倒在白纱布上,笑着呵斥珙桐。
“那你还天天都吃饭呢,你怎么不腻啊?”
说罢,两人又呵呵地笑起来。
完全忘记了还有我的存在……
“大夫~~~~~~~”我连叫声都打颤了。
“好了好了,我都说你不会有事的了,你急个什么呀!”
我再不急,你就真的要把一个死人给救活了!
大夫先把白色的药粉撒在伤口上,伤口有些凉凉的。
“珙桐,压住他。”大夫又看向我,“小子,你忍着点,千万别咬着舌头。”
我点头。珙桐压住了我的肩膀。
大夫迅速地把纱布覆在我的伤口上。
“咝——————”
我赶紧咬住嘴唇。别咬舌头!别咬舌头!
啊!!!!!真的——好!!痛!!啊!!
我——要——痛——昏——了——
黑暗……
眼前一片朦胧,我似乎是躺在我房间那软软的席梦思上。但是,耳边的声音却像是大夫的声音。
“珙桐,把这封信交给南定门的胡子善胡总兵头。”
“这个……是给宋大人的……”
“对,记得,要胡子善亲自交给翔王宋继堂,切不可假手他人。快去!”
“呃……又要替你跑腿啊,好累哦……都没什么奖励的。”
“乖啦,我明天让你一整天呆在床上,怎么样?这个奖励够了吧?”
“你也要陪我一整天呆在床上哦。”
“好……明天医馆关门一天。快去!”
脚步声……关门声……
宋继堂……是谁……信……哎,干嘛不用电话呢,送信多慢呐……
疼……继续睡
清醒了。
伤口不痛了。
“喂,醒了就别躺着了,对伤口不好。”说话的是坐在床头看书的寒露大夫。
“哦。可是我怕一动就会痛。”我真的很怕痛。
“怕痛?怕痛你还当什么‘飞天大盗’。这种职业可是随时要命的。”
“我要劫富济贫!我要做侠盗!”只要能完成我的愿望,那点点痛——算什么!
大夫放下书,看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
“飞天大盗。”
“不是,你的真名。”
“李箬萁。”
“李箬萁啊……”他抬头看天花板。
“大夫……我刚刚在睡着的时候,好像听到你说什么……宋继堂的,那是谁啊?”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认识多一点人是最好的。
“宋继堂!你怎么会认识他?那可是翔王啊!”
我只是随便问问,没必要这么吃惊吧,而且认识他的人是你寒露大夫耶。
“我不认识啊,我是刚刚在睡觉的时候听你说的啊……”
“我看你是睡糊涂了。我要是认识翔王,哪里还会窝在这种小地方当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郎中大夫,我已经是大内的御医了!”
“真的?”
“当然了……”
不像说假话的样子……
“乓!”门被撞开了,冲进来的是珙桐。
“不好了,官兵!官兵!”珙桐神色急急忙忙的。
“李箬萁,你快走!珙桐,带他从后门拐出去!这里有些干净的衣服,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把把身上的夜行服给换了!”大夫把我拖下了床,快速地交代我。
“哦。”我应了一声,提着包好的衣服,随着珙桐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