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水岸》潋潋

34、第34章

　　二十一
　　One you're like a dream come true 一，你就像美梦成真， Two just want to be with you 二，就是想和你厮守。 Three girl it's plain to see 三，很明显， That you're the only one for me 你就是我的唯一。 Four repeat steps one 7)through three 四，这三种感受越来越深刻。 Five, make you fall in love with me 五,要你与我共坠爱河。 If ever I beleive my 8)work is done 如果我能做到， Then I'll 8)start it back at one 我的美梦就能成真。
　　——Brian mcknight 《back at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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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几天都很平静，方豫从常常呆在酒店不出门，偶尔租了酒店的直升机去附近“赏风景”，晋瞳和俱斯跟踪过他几次，发现他还真的就只是在一些风景优美的地方走走看看，什么都没干。谭烙常常不见人，更加加深了他们对他的怀疑，但是他向来都是这样，又跟踪不上他，始终无法得到证实，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剧组还剩最后一场重头戏了。在主片场的所有戏都已经拍摄完成，最后一场戏要移师白茫雪山，所以一早，全剧组就驱车出发了。
　　其实这场戏出镜的只有男女主角，只是所有演员都想亲自见证电影的杀青，毕竟是倾注了三个月的作品。
　　秦仕，钟涵等剧组核心人物坐在开在最前面的一两子弹头里，中间是次要演员和工作人员的大巴，最后跟着的，是央寰的银色报时捷。出发之前秦仕打趣的问谭烙怎么不去看女朋友的最后一场戏，他只是笑笑说还有事，晋瞳俱斯一直盯着他，所以严星也没有去。
　　飞扬直到现在还是有些犯迷糊。她原本是和秦仕钟涵他们一起的，而不是莫名其妙被方老夫人连哄带推上了央寰的车，现在的她，应该是和央寰保持距离才对。
　　不过这只是“飞扬”的想法，心底另一个属于碟殇声音在说，很好，就是这样，方老妇人拉着她的手在说着什么，方清越安静地笑着看着她们两。和她们越接近，成功的几率越大。其实说心里话，方老夫人真是一个很可爱的老太太，身材圆圆滚滚的，身为大集团的皇太后，却一点架子都没有。此刻她正眉飞色舞的回忆那天在北京央天电梯里的情景。
　　“看吧？连方夫人都觉得我们很配诶！”央寰得意的透过后视镜看着飞扬的小脸。
　　飞扬瞪他一眼，不理他，方老夫人眯开眼笑的看看飞扬又看看央寰，“当然配了！我说央寰，你可得对飞扬好点，多干净俊俏的小姑娘呀！要是清越是男孩子，我可就直接把她哄回家当孙媳妇了！”
　　“我也想啊！”央寰趁机，这方老夫人简直太有意思，看飞扬的眼神和他家里那老活宝如出一辙，“可她不要我……”说着还皱起眉摆出一张苦瓜脸博老太太同情。
　　“甚麽？哎呀飞扬！难怪之前问你的时候你言词闪闪烁烁的！这不行，我跟你说，像央寰这样的男孩子你可要抓紧呀！要不是清越心里有人了，我早就要了央寰做孙女婿了！”
　　“奶奶！”方清越终于忍不住嗔了一声，惹得方老妇夫人一阵大笑，飞扬终于找到机会岔开话题，“真的么？清越姐你心里有人了？怎么没见你提过？”
　　方清越脸上瞬间浮起一丝甜蜜的笑容，目光变得温柔，“秘密哟！你呢？为什么不接受央寰？”
　　“哇！雪山！好美！”飞扬突然指着车子前方出现的绵延雪山惊叹，方家祖孙两也顺着她的目光感叹了一阵。
　　景色是美，可那两人又不是傻子，既然飞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再勉强就不好玩了。
　　飞扬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清楚自己在逃避，向来最不屑做鸵鸟，可眼下除了逃避她还能做什么？他看她的眼神，对她说的话，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在让她不知不觉间陷入一潭深池。昨夜她只睡了两个小时，可短暂的梦境里居然有他！不，她不能让事情向不可控制的地方发展，她是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人，她的第六感几乎在清晰的警告她危险的靠近。
　　央寰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泛白，一张脸绷得很紧，胸口像堵着一块巨石。
　　于飞扬，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雪山圣洁而庄严，天边被夕阳染得血红，景色无比壮丽，一切秦仕想象得还要完美。
　　飞扬一袭雪白狐裘，钟涵一身湛蓝袍子，两人站在山崖边上，配着雪山蓝天，看上去格外的脱俗出尘。
　　“你回去。”她冷漠，又杂着淡淡哀愁和无奈。
　　“不可能，除非和你一起。”他固执的坚持。
　　“索因，不要爱得这么自私。”
　　“爱本来就自私。”
　　“你就忍心用天下人的幸福换我们两个人的幸福？”
　　“你以为我们两个就有那么重要？！”
　　“至少，目前有。”
　　他剑眉紧皱，“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伟大？你究竟爱过我没有？！”
　　她不说话，捧着他的脸，凑上他的唇。
　　却在吻上他的那刻，伸手点了他的睡穴，他难以置信的看了她一眼，刹那后倒下。
　　解下狐裘盖在他身上，在他的眉心最后一吻，走到山崖尽头，纵身一跃。
　　另一面的山坡下，摄像机紧紧地锁定跳下“悬崖”的她。
　　隐形钢丝吊着她缓缓下放，她笑得凄美，朱红纱衣飞扬在风里，和身后日暮的天空融为一体，像一朵凋零的凤凰花，哀艳动人，美得几乎让人绝望。
　　“咔！”秦仕看着镜头做了个手势，“O.K!”
　　“哦——————————！！！！！！！！！！”全剧组的人齐齐欢呼，山坡上面的围着秦仕和钟涵，山坡下面的人更是拥起飞扬抛向半空。
　　央寰和方家祖孙两个站在一边靠近山边缘的地方看着，两个女人为电影杀青也开心的笑着，只有央寰一个人脸色不怎么好，他心里是打下了心结了。看飞扬被人们抛在空中，他突然又生出了和在旋风颁奖礼庆功宴上一样，觉得自己离她特别遥远的感觉。
　　毫无预兆的，脚下的大地突然发生一阵抖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央寰他们站着的那块山体就瞬间往下塌陷，大多数人在的地方也看到另一面的山头有一整片雪向他们在的地方迅速冲来，飞扬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两个危险的字眼——雪崩！
　　她突然猛的想起什么，冲到山的边缘就看到央寰顺着雪飞快地往一片更深的山谷坠落下去。
　　大脑还来不及反应，她人已经俯趴在刚刚雪崩过的斜坡上，往央寰的方向滑过去。瞬间就听到央寰惊恐的声音：“不要————————————！”飞扬红色的身影在雪地里显得那么刺目，看到她向自己滑过来，央寰的心比他的人更先一步沉入谷底。
　　不幸中的大幸，山坡到了下面变得比较平缓，下滑的速度在降低，终于在一个比较水平的位置停止了下降，好在央寰是在雪的最上层，没有被雪压在下面。只是浑身都有磕伤的地方，可是他此刻哪里顾得了自己，看到飞扬冲过来，早已魂都飞了。
　　却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在快摔到他身上的时候翻了个跟头，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一秒的停当也没有，扑到他面前叫了声，“你怎么样？”
　　看到她没事，他才把自己的魂找回来，生气的大吼：“你干嘛下来！！！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办？？？？？！！！！！”
　　飞扬直直的看着央寰，咬紧唇不让牙齿因为颤抖发出打架的声响，下一秒央寰已经紧紧的被她抱住，头搁在他的肩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谢天谢地，连她自己都无法想象之前那十几秒钟里她有多么害怕！
　　她抱紧自己的那一刻，他浑身一僵。喜悦来得太快，他一时之间倒反应不过来了。直到感觉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他才忽然想到什么，嘴角抑制不住的扬起，手臂轻轻的环上飞扬的腰，“你这是……在紧张我吗……”
　　飞扬什么话都说不出，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居然这么在乎央寰。她什么都思考不动了，只想靠在他怀里，感受他鲜活的心跳和呼吸……
　　“嘿嘿……你不要默认得这么明显嘛……”央寰心里都乐开了花了，打横抱着她站了起来，对着天空狂喜地“啊——————”了一声，又低头看着她，兴奋地转起圈来，直把她和自己都转得晕头转向，才又跌坐到雪地上，低下头，深深的看着乖乖窝在自己怀里的她，觉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死掉了，脸慢慢地凑过去。
　　“糟糕！”就在双唇快要相碰的时候，飞扬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坐起身推开他，脸上还染着醉人的晕红，“方老夫人和清越姐呢？”

　　两人于是观察了下四周，这是雪山中段的一个小缓坡，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更别说是方老夫人和清越了。
　　“可能是被埋在雪下了，我找这边，你找那边。”飞扬冷静的做出判断，“你身上摔得厉害吗？还行的吧？”
　　“我没问题，别耽搁了。”顿了顿又嘿嘿一笑，“我现在有爱的力量呀！”
　　飞扬红着脸斜了他一眼，没理他，转身找人去了。

　　刚刚雪崩过的山体很松动，每一脚踩下去都会直陷到膝盖。两个人一边大声喊着她们的名字一边用手臂刨身边的雪，希望可以找到蛛丝马迹。
　　蓦地飞扬听到前面不远处的雪下发出一阵闷闷的呼喊，尽管很轻，可是还是传进了她敏锐的耳朵里。飞奔过去趴下来奋力的刨开雪，把比较松的雪刨掉之后就看到一只手在那里动着，她一边叫着央寰过来帮忙，一边继续刨雪。
　　下面的雪都被冲力压得很结实了，挖起来很困难。可是飞扬一刻也不想停下来，她刚才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快点把方豫从的事情解决掉，然后离开CSA……尽管它留存着她几乎整个童年和青春的记忆，但是她真的倦了，想要拔掉那些阴暗危险的刺……如果……可以的话。
　　终于把方清越的身体从雪地里拖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因为缺氧和巨寒而出于半昏迷状态，只是摇着央寰的手臂，指着自己方才陷着的地方，嘴里喃喃的喊着“奶奶……奶奶……”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她出来！”央寰连忙连忙点着头，把她放在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裹上，就又扑过去和飞扬一起救方老夫人。
　　没有工具，一切只能靠手，两双手已经完全麻木得没有了知觉，可是飞扬根本无暇顾及。等把老夫人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昏迷。因为体重的关系比她孙女沉得深很多，幸好下坠的时候方清越紧紧的抓着她，没让两个人分散开来，否则老太太可能根本找不到了。
　　把老夫人救出来不久，救援的直升机就出现在了上空。却好像没看到他们似直直往前飞去。飞扬心里一冷，怎么回事？
　　该死，身上穿的还是戏服，连鞋子也换了。贴身的视讯仪因为央寰在身边也没办法用，想了想只有个耳钉或许还能派点作用，只是……她犹豫了下，但是看看几乎奄奄一息的方老夫人，果断的抬手在耳钉上一按，耳钉开始两记短光一记长光的闪烁——这是某个等级以上的人才有资格用的求救信号，那直升机看到之后终于停止了向前飞，原地顿了几秒，才折返向他们飞过来。
　　飞机停在地面，扫起一片雪。舱门打开，一个戴着军帽的人探出头来，对着耳钉仍在闪烁的飞扬敬了个军礼，“长官！”
　　飞扬朝她点点头，“不追究你前面为什么不救人了，快点派人下来把这两个人抬上飞机去，她们都受了重伤！”
　　那人面露难色，“长官，您自己进来看看。”
　　飞扬走近直升机，探头看了看，吓了一跳，小小的机舱已经被各种重伤患塞得满满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脸因为飞机内的灯光而被那人看清楚，听到她这么问，那人来不及错愕，连忙压下心中的疑惑回答：“报告长官！半小时前发生了地震，引发了重大雪崩，这边还是好的，前面那头的整个山体都下陷了，正好还是重要景区，伤亡很严重！”
　　飞扬惊了一下，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大的事故，可是再拖延方老夫人就危在旦夕了，打量了一下飞机里的情况，“把备用悬梯架在这两个窗框上，把那个男的架上去，那边的小孩你自己抱着。腾出来的地方应该够放我这边两个人。”正准备回头去运老夫人，想了想又对他说，“记住，你今天没见过什么长官，明白吗？”
　　“哦，哦。是是是。”那人了然的点头。

　　目送直升飞机离开，两个人终于累趴了坐在雪地上，背靠着背大口喘气。
　　过了会央寰想起了什么，问她，“那个人怎么叫你……长官？！”
　　飞扬笑笑，“你看我这耳钉啊，是个军人送的，说是危险的时候可以发求救信号，而且这个信号只有上校以上级别的人才能用，所以咯！”刚刚运那两个人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理由。
　　“什么军人？男的女的？”他故作随意却又酸不遛秋的问她。
　　“男的，比你帅！”央寰自动转移注意力，搞得她心情愉悦，又开始逗他。
　　“喂！”他怒了一声，顿了顿，又傻傻的嘿嘿一笑，“人家说，女人都觉得别的男人比自己老公好。”
　　她扁扁嘴，“你真是……阿嚏！”
　　“怎么了？”央寰连忙转过身，一看又是一惊，该死！她身上除了内衣只有一件薄薄的红纱衣，刚才救人弄出的一身汗现在已经变得冰冷，怎么可能不感冒？
　　可是他的大衣外套刚刚已经给了方清越，自己也只有一件衬衣，怎么帮她取暖？
　　想了想，“飞扬，要不……我们来跳舞吧？人家莫扎特以前就是这么取暖的。”
　　飞扬斜他一眼，“大少爷你是神农架出来的？我是跳不动了……诶，你说我们碰一块儿怎么老没好事？好几次了。”
　　“对对对！我也发现了！”央寰不追究她拐着弯说他是野人，两眼放光的点头。
　　飞扬八字眉狐疑的一皱，“你为什么那么兴奋？”
　　“你不觉得那是老天爷在给我们制造机会吗？”他继续两眼放光。
　　飞扬刚要瞪他，一个没注意又是一个喷嚏。
　　央寰连忙把她抱进怀里，“这样好点吧？”
　　两个人的衣服都被冰凉的汗水浸透了，他只觉得她柔软的身躯贴在他胸前，脑子里“轰”的一声，手臂更紧的圈住她的背，声音谙哑的叫了声，“飞扬……”
　　“恩？”他的怀抱好温暖有力，她突然想着，如果可以一直这样被他抱着……
　　“那个……我不是故意……吃你豆腐。”
　　她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