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武器》也木

28、第 28 章

　　那日醉酒之事，百面或者上面并没有继续追究，我探想，轩辕庄的明卫应该没发现什么，而且四鹰择日便走了，并没有闹起风雨。
　　但是，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被安排过暗杀或者下蛊之类的任务。我整日闲暇地待在梅园，倒也清净舒散。

　　轩辕庄内的绿竹趁着秋凉又长了几寸，新嫩的枝丫驻在阳光下，平添了一点暖意。
　　庄内院落参差错落，每个园内都载种着不同的花树，有梨花、海棠、木槿、枫树，一团团如鬼似魅地开，有火燃烧般的，也有云飘散不定的。这些园之间，是一条条青石小路，路两旁栽种了无数枝的绿竹，每年又荫生很多，这样积年累月盘根错节，那绵延不断的葱翠竟是日盛一日，年盛一年，成为轩辕庄内四季摇曳的景色。

　　八月十六正是南国皇帝南申昭的妹妹南申霜的生日，也就是现在水氏太夫人的生日。每年的这一日，轩辕庄内都是纷乱一片，向来只是夜晚飞客的我们也要停下来，易了容或者化了妆现身在轩辕庄的大小角落，察看每个竹林的后面是否是一片宁静安好，防卫工作更是疏而不漏，不得有丝毫懈怠。
　　这对于我来说，陌生又疏离，那些身份显赫养尊处优的官宦世族，跟我们八竿子打不着！虽然我了解凤城每个家族的基本情况，但是也只有在被派去保卫一个大人物或暗杀一个大人物时，现过身。我还曾得梅先生的授意，拿他们中的某些人做过香药的实验，但是这些他们都不会记得的。
　　照往年的规矩，太夫人准时起驾住到画屏阁，那是历年正室夫人居住的地方。只因太夫人自夫君去世后，耐不住这里凄寂单调，又受长兄南申昭的偏爱，早年便搬到皇家私建的一个府第里，她侄子南宫度那里。据说她素来宠爱这个侄子，但是对自家长成的水二爷却很淡漠，闲来察看轩辕庄的内务，其他便不多加过问。
　　也是梅先生提醒，他曾告诉我说，素来太夫人不干预庄内的事务，但是批管的大权却都在她那，这就是水老爷和南氏联姻的后果。现在即便是二爷从外招来武器，也得得了她的准许，才可收留。
　　那我是怎么得了她的准许的，先生可知？
　　他摇了摇头，气淡神闲地说，这些在那时并不重要，只是一个新来的武器模子而已，二爷如果想要，太夫人也不可强加干预……只是这后来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他深深地笑了一下，我也赞同此话，只是对这太夫人还是存了丝好奇，想看看这个南氏和水氏两大家族的联姻者到底是何许人也……

　　转眼一晃，这日子便到了。
　　一早被从梅树上惊醒，几挂鞭炮声过后，便是敲锣打鼓的喧闹声。
　　这时的轩辕庄正门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轿子马匹停放得嘈乱一片，还好二爷早安排了马倌安了马桩，轿子也有专人接送……庄门上早仙鹤齐飞，青松不老了。轩辕庄的牌匾上面还是高高贴了一个流金的寿字，尊贵无双。
　　朝寿堂早已布置妥当。只见朝寿堂中高挂着一副温和慈润的太夫人画像，云鬓纷纭，眉如墨画，唇红似杏，想来四十岁的太夫人还是堪称月中美人吧……两边用大幅红绸绸起了画像，上缀金色的“寿”字，左右挂了“海屋仙筹添鹤算，华堂春酒宴蟠桃 ”的寿联，案上摆置了寿桃，果品、寿面等，一应俱全。
　　太夫人由贴身丫头鸳鸯伺候停当，画了眉，满头的蓝发绾了两个云髻蓬松罩在头上，又用翡翠吐珠玲珑簪压上去，贴了朵精致曼妙的含水牡丹，便走了出来。
　　刚出了门口，太夫人像忘了什么似的，回头又让鸳鸯去里屋拿出了一个檀木的红锦盒，方笑了笑，慢步走到厅堂里来。

　　轩辕庄的管家柳步丁慌忙迎上去，太夫人只拂了拂手，问是否齐备了？柳步丁忙答道，柬帖已经按照往年的惯例全部发放完了，另外有二爷写的请帖也已经落实发了，各位大臣的贺礼收了一律放到了后院的阁橱里，其他三国的贺礼均是以庄主的身份送到……只是，柳步丁踌躇了下，鼓起勇气说，司马家如今如日中天，今年照惯例依然没有发柬帖，二爷让我请示夫人看是否也备一份？
　　那倒不必，太夫人冷哼了一声，眼中的不屑和怨恨混杂在一起，过了一刻才压下去！
　　柳步丁又忙道，今日是夫人的寿辰，请夫人用了早膳去寿堂才好……
　　鸳鸯忙扶太夫人前往用餐的烟香阁，太夫人忽止了步，问七王爷可到了？
　　柳步丁说已经在朝寿堂，照规矩等候太夫人。太夫人眼中露出柔和的目光说，你让度儿过来用膳，吃完了再去也可……
　　不经意间，蓝色的缤发下绽放出一抹笑容，明媚得如初升的朝阳……

　　这个叫“度儿”的七王爷，就是当朝大名鼎鼎的南宫度，也就是凤城三宫之一！凤城三宫曾经是绿氏世族绿月公子、水氏世族水无间、南氏皇族南宫度。说南宫度大名鼎鼎不仅因为他是当朝七王爷，还因为他骄横高傲的个性，以及拜师绝学的武功……他曾一指弹杀死大理国的四太子，那个修炼了极品血术的战魔。然而他最为天下闻名的，还是他的容貌，兰发赤眸，绝美无双，高贵的皇室正统……

　　太阳光辉四射时，他才携了众丫头来给太夫人祝寿，下了华美的帘轿，便走入轩辕庄的正门。迎客的是水府年迈的老管家，他抬起眼睛，慌忙把他迎了进去。两旁早到的千金小姐一阵叽叽喳喳，眼光都打落到那兰发赤眸上，光波不断。
　　南宫度习惯了般，大步往前走去。轩辕庄内一条大道，锦墙画屏，遮住一条铺花的殿路，通往朝寿堂。
　　管家柳步丁拜见过后，说太夫人在烟香阁等候王爷用膳。
　　南宫度点头，便在人的带领下走去。他的亲母早在他五岁时便去世了，记忆中的画面便是貌美如花的姑母一手牵着他，一手拿着蝇拍帮他驱赶蚊虫的情景……
　　他心情大好，四处打量了下久未来过的轩辕庄，绣凤的锦袍掩映穿梭衬得他分外俊逸富贵。

　　太夫人忙让人摆上了早膳，笑着说，度儿还没吃饭吧？太夫人早知道这个侄儿懒惰的本性，南宫度黠笑一下，巴巴地等饭吃。
　　用完了膳，太夫人拿出个镏金檀木盒，满脸宠溺地望着眼前这个侄子。南宫度正吃得酣畅不尽，忽听姑母说，度儿，过了元宵你也有20了，该是娶妻纳妾开枝散叶的时候了，虽然你的妾室已经有四个，但大都上不了台面……唉。
　　太夫人叹了口气，继续说，这里是我妆奁时的一副龙凤镯，是皇太后过世时留给我的，今日我给了你，来日你娶个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下订给她吧……
　　南宫度睁大了眼睛，听完姑母的一番唠叨，一副苦瓜般的无奈爬满脸颊，老人家又在催了！就愁他找不到媳妇……
　　他接过镯子，瞄了一眼，晶莹剔透，纹理细腻，果然是举世无双的镯中之桂。那恰似一龙一凤的斑纹，竟是鬼斧神工雕进去，华彩夺目……
　　但是要找到一个自己着实喜爱的，谈何容易！
　　他扯开一个好吧好吧的微笑，给姑母下定心丸地说，我明日就让京中画师送来各地名媛闺秀的画册，好好选看！
　　太夫人听了这句话，方少了几分焦作，期待地点了点头……
　　用膳完毕，太夫人又叮嘱了南宫度几句，让他好心留意，今日来拜的小姐千金可都是凤城数一数二的人中楚凤啊……
　　南宫度点头，心中暗自揣度，姑母这么急自己怎么办才好？难不成随便娶个给她老人家解了愁，可自己又讨厌那份繁琐！
　　每次遇到这样的事，他就搔首挠耳，依了太夫人的意思，便揣着锦盒往朝寿堂走去……
　　南宫度叹了口气，心里琢磨，凤城的那些千金小姐好像都一般般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