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死心 ...
-
齐海羽等人被保护了起来。但是暗杀还是时常发生。齐海羽和湛深蓝尚且可以自保，但李尊尘已经几次命悬一线了
龙印山被关禁闭关了三天以后放了出来，又听闻娄清风已经被革职查办。
已经放出回收部队的讯息三天了，近四分之三的队伍已经回归军部，准备着过段时间的大战。
对于“永生计划”，齐海羽曾多次问过柳权，他是否也是这场计划中的一员。柳权总是笑着摇头，在龙印山禁闭结束后，交给众人一个名单，参与这场计划的所有人全部被曝光，在柳权的手段下不是革职查办，就是监禁。
“柳权，为什么你身为决策者，却又是一个文官？”齐海羽坐在双层床的上铺，问正在整理领口的柳权。
柳权扭头冲着齐海羽微微一抬嘴角，“你们都认为我是文官。”
“？！”齐海羽直接从上铺跳下来，“你不是文官？”
“你过来。”柳权向齐海羽一勾手，齐海羽便一步跨到柳权身边，柳权从自己的桌上书架里取出一本书，从书的封皮夹层里抽出一张纸。
“我曾经的名字叫凌霄权。”
齐海羽打开手上折着的纸，是一份档案，名字就是凌霄权。照片上的人却又和柳权完全不同。“不对啊，除了眼睛，基本上没一样的地方啊。”
柳权又给齐海羽找出一个整容报告，原因上赫然写着：全身大面积烧伤。
“所以，你真的是凌霄权上校？”
在齐海羽说出口后，柳权快速地捂上了她的嘴，把她拎进了厕所。
“军部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不论过去还是现在。当年，有人买通了机甲修复师，在我的机甲里设置故障，使我的机甲在空中爆炸。我在起飞的时候意识到了问题，但最后还是中了套，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半年，做了多次手术。”
“后来，我出院后，更名柳权，凌霄权已经死了。”
“所以你回到军部最主要的是要报仇吧。”
柳权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眼睛被刘海微微挡住，光从房间里照进厕所，在他的脸上打下半术阴影。
大会开完的第六天，在外的部队终于全部回到了军部，计划安排下去，没几天，就是世界级别的大战。
齐海羽有些睡不着，她很激动，幻想过几天的激战，让她热血沸腾。
她翻身下床，发现柳权还在处理文件，光脑照亮了他的脸庞。
齐海羽拉开凳子，坐在柳权旁边。
柳权没回头，敲着键盘问“睡不着？”
齐海羽点点头，嗯了一声，眼睛却被桌上的一个文件吸引，她鬼使神差的打开了那个文件。
“关于军部相关人员的阵亡记录？”一边说着，一边翻阅着文件。
文件的前大部分是关于参战人员的阵亡记录，而在最后几页，标题赫然是“关于军部相关人员及部分军部相关家属的死亡名单”。
那一页的第一个人，第一个名字，让齐海羽的手抖得几乎抓不住那不厚的文件。
那是她老娘！
齐海羽猛地伸出手抓住了柳权的袖口，柳权疑惑的转过头，齐海羽本想把文件递给柳权看，但是她的手完全拿不住文件。
柳权从齐海羽手上拿过文件，一脸不解的看向她。
齐海羽直起身，咬着嘴唇忍着眼中的湿意，用颤抖的手指着“那个人……是我的母亲。”
柳权拿过档案仔细审查，却听到齐海羽推开门跑开的声音。
“齐海羽！”柳权马上就追出去，现在是特殊时期，保不定这一跑出去，就回不来了。
柳权一路跑出宿舍楼，看见齐海羽在向军部大门跑去。于是他脚下发力，快速的追了上去，并一把握住齐海羽的肩。
“齐海羽！”
再看齐海羽，虽然没有声音，但是泪从她的眼眶里大颗大颗的滚落。脸上早已泪流满面，嘴唇被她咬破，泪水带着血迹在下巴留下一个淡色的痕迹。
柳权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扯着齐海羽坐到了宿舍门口的台阶上，伸出手拿着纸巾替齐海羽擦去脸上的泪水。
齐海羽把自己缩起来，双手抱膝，低声抽噎着。
“我没有父亲，从小到大，都是老娘带我。在黑区，其实我们娘俩的生活也不容易，经常会吃了上顿没下顿。”齐海羽顿了一下，她曲起腿，拉下自己宽大的外套罩住膝盖，手抱住腿弯，继续说，“日子再苦，老娘总是不会忘了我，小时候在黑区没上几天学我就被开除了，因为我交不起学费。后来老娘带着我自学，我们看遍了黑区大半个图书馆里的书籍。”
柳权点点头，眼睛盯着齐海羽头上凌乱的头发，看的他心里有点痒，于是伸手将那乱发梳了下去，“你没想过去问，或者去寻找你的父亲吗？毕竟有一个男士总归是会好一点。”
“没有。”齐海羽摇头，“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在我们家，从来都没有他的照片或者关于他的记录，当我问起老娘，老娘每次都告诉我是她不要那个渣男。”
“其实我当初参军，也是为了我和老娘。如果我参军了，我们家就可以搬出黑区，老娘一个人也可以享受比较稳定的生活。讲真，如果不是生活逼迫，我又怎么会这么早早的为自己做打算？我从小就锻炼自己的能力，从身体体能到精神能力。我早早为参军做好了准备。”
柳权点点头，但他又想起了什么，“你，征兵时精神力等级最高吧？看来也不是天生的呢。”
齐海羽嗤笑一声，“看来我名声很大呢，连您都知道。”
“本身来说，女性不论是从精神力还是体能上都要比男性差一点，再加上军部征兵时的高要求高标准，每次新兵中的女性数量寥寥无几，并且在排名上一般靠后。而这次，出了你这么一个例外，精神力高出一般男性很多，体能也不输与他们。这样优秀的成绩，肯定倍受关注。”
“柳权，我有点后悔参军了。”
柳权没说话，自己的亲人早早被自己起来，能确保不受伤害。
天空突然吓起了雨。
齐海羽没有去挡雨，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头发，刘海贴在额上，水顺着脸庞流下来，有些顺着刘海流进了她的眼睛里，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带出了东西再流出来。
柳权一直在齐海羽旁边陪着她淋雨。
待齐海羽站起身，她的全身都已经湿透，她的脚步有点不稳，下台阶时差点摔在地上摔，多亏柳权及时抓住了她的胳膊，防止了她摔翻。
手上湿淋淋的感觉让柳权微微皱了下眉头，他有一点洁癖。但其实他现在的状态和齐海羽差不了多少。
柳权原本想把自己相对较干的外套披给齐海羽，但被拒绝了。转念一想自己就穿了一件衬衣，也就不矫情，穿上外套，在齐海羽的旁边用手替齐海羽挡雨。
回到宿舍门口，齐海羽迟迟没有进去，水在地上嘀嗒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柳权，我想去找一下湛深蓝。”
“行呢，早点回来。”柳权从房间里出来，将一张宽大的毛巾盖在齐海羽的头上，“把头擦擦。”
齐海羽轻轻扣开了湛深蓝的门。
湛深蓝睡得迷糊中被吵醒，气冲冲地打开门，看到宛如流浪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齐海羽。
湛深蓝同宿舍的人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揉揉眼，“哎呦，湛深蓝，有美人夜晚相约啊。”
“胡说什么！”湛深蓝手一伸，随手抓住床脚的袜子，冲着人扔了过去。
齐海羽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宿舍里几个人吵吵闹闹。好似她与这个小小的世界隔绝。
湛深蓝注意到齐海羽落寞的眼神，大手覆上齐海羽的头，“怎么了，齐海羽？”
“湛深蓝，我，没家了。”说完，齐海羽就哭了起来。
湛深蓝怕是也很少有过女孩在他面前哭的经历，一下子变得慌张起来，想给齐海羽张纸，却塞给齐海羽上铺床单的一角。
“你，你先别哭。唉，不对，你，你先缓缓。发生了什么？”
“湛深蓝，我老娘死了。”齐海羽仰起头，努力忍住眼里的泪水，却有那么一两滴液体从脸庞顺着脖子流进了胸膛。
“我参军时是众叛亲离，没有人同意，参军后，我是家破人亡。这或许是我罪有应得。”
“湛深蓝，我觉得我的心好像不跳了呢，应当是心死了吧。”
齐海羽坐在那里，一直自言自语着。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