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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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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郊,湖山脚下,颛莛买下了一处庄园,取名畅园,待昭轩刚满了周岁,便举家迁到那里,偌大的王府也只叫几个下人守着,平日里,颛莛除了偶尔去宫里述职,其余时间都待在畅园里,祁恩和韦戍二人也回到隐居的幽谷中,继续隐士的生活。等到昭轩两岁时,躲不过太皇太君的唠叨,颛莛接受赐婚娶了皇商的小儿子裴,那男子知书达理,温柔大方,与昶皇子性情相近,待昭轩也是视如己出,颛莛自然高兴得很,一家人和乐融融的。第二年裴便生下一女,取名映荃,并按规矩,往堂庙里递了牒牌。虽是如此,对昭轩,还是当作女儿来养,不去束缚他的言行。全庄上下,也乐得将他当女儿看待,便仍是唤他“小郡主”。昭轩五岁时,祁恩,韦戍二人来庄里作客,看中了昭轩的聪慧,硬说他是练武的奇才,将他带到幽谷中,教他诗词歌赋,习武炼药。每年只放他回来几天,与家人叙旧。
那幽谷,虽叫幽谷,却是一个隐在山里的庄子,本是两家人,后来并了一家,躲在这隐市桃源,倒也怡然自得,。韦戍有好几个夫郎,而且个个智慧貌美,来头也不小,膝下有两个女儿,大的比昭轩大五,六岁,小的只比昭轩小半年,家中没有男孩子,见到昭轩的到来,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祁恩却一直是单身,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成过亲的,夫郎去世以后,就没有再娶。
时光荏苒,一恍已经四年过去了,又是萱花盛开的季节。正在谷中修炼的昭轩,听说爹爹生了一个小弟弟,硬要回家去看,祁恩倒是无所谓,就爽快的答应了,这样一来,韦戍再舍不得,也只能松口,让大女儿点苍陪他回去,临行还嘱咐他,不许使用武功,不许闯祸,回去五天就好,过了便要亲自上门去追。
坐在马车上,昭轩不觉好笑,“三姑姑真是,好像我就会闯祸似的!”点苍溺爱的揉揉他的头发,“你呀,本来就是个祸头子!你看家里的物什,早给你拆的七七八八了。害得我每次下山都要累死!”昭轩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小郡主!”下人们见昭轩回来,忙蹲下行礼,昭轩笑嘻嘻的和他们打招呼,“哥哥!”昭轩立刻闪到点苍背后。不一会儿,门里飞出一个人来,和昭轩长相有七分相像,头上抓两个小鬏,用红绸系着,很是可爱,稚嫩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她走的太快一下扑在了点苍怀里,点苍拍拍她的小脑袋,果然是映荃。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笑,“点苍姐好!”又向点苍身后探去,一把抱住昭轩的胳膊,“哥哥,你可回来啦,我带你去看小宝宝,好不好?”说着就拉他向里屋走,昭轩无奈的回头看看,点苍笑道,“去吧,我去颛莛姑姑那儿报个到就来。”
来到院里,便看到一片萱花浪漫,蝴蝶飞舞,绕过花丛,就看到一个藤编的摇篮支在那里,一个青衣的男子背对着他们,坐在摇篮边,轻轻的摇着扇子,嘴里哼着小调。正是去世的昶皇子身边的小厮秋,自昶去世后,本来应该离宫的,秋却是舍不得,非要留下来照顾昭轩,对昭轩而言,他是像父亲一样的人。直到新夫郎进了门,秋又担起了照顾裴和映萱的任务。裴对秋很是感激,见他与府里的崔总管有些意思,便请皇太君做媒将他嫁给了崔总管,也方便他留下来照顾。
昭轩立刻跑过去,用双手蒙住他的眼睛,“秋叔叔,你猜我是谁?”拉下他的手来,“昭轩!”见到昭轩回来,秋的话匣子便关不住了,一会儿问问这个,一会儿问问那儿。
看过小公子,昭轩就急急的往裴的房间去,不巧裴刚睡着,不便打扰,他又转身去颛莛的书房,却听下人说颛莛领点苍去了校场,好像有什么事,吩咐下来,如果小郡主有事,就去那里找他们。昭轩心想,也没什么事,这次回来,正赶上教场招骑兵,马自然是少不了的,好不容易甩开映荃那个小麻烦精,倒不如去校场溜溜,顺便挑一匹良驹。
到了马场,昭轩嘟起了嘴,原来场里大多是高大的成年马,性子烈,养马的下人挡在前面,连碰都不肯让他去碰,怕马儿脾气大伤了他。更何况,那些所谓的良驹,以昭轩现在的身高,连马镫子都是够不着的。百无聊赖之下,昭轩只得选了一匹枣红色的小马,牵着往河涧那里去饮水……
一手牵着小马,一手舞着马鞭,昭轩一边欣赏着两边的风景,一边往山坡上爬去,走到一处,树林密盛,一颗大树后面,隐隐的露处一块衣角来。昭轩捡起一块小石子掷了过去,“谁在那里!”却没有动静,昭轩好奇心起,向那里探了一步,却看见一个小姑娘倒在那里,大约十一二岁的模样,穿一身滚边的白色长袍,脸色苍白,娥眉紧簇,似乎十分痛苦,昭轩,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颗参丸,塞到那女孩嘴里,又给她掐人中。
“你终于醒啦!”一声清脆的呼唤,迦翊睁开眼睛,眼前立刻出现一张放大的脸,着实下了一跳,迦翊连忙坐起来,也不说话,看看眼前人,不由的纳闷起来,眼前这个长相俊秀,一脸无害笑容的人明明是个男孩子,为何却是一身女孩子的装束,还大大咧咧的,一点都不怕生。
昭轩自然不知道自己救的就是当今的国主,还一个劲的谍谍不休。
“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是来报名的吗?”
“等你多长几岁,才可以来报名吧。”
“你不舒服吗?我带你去看大夫好不好?”
“……”见迦翊一直不说话,昭轩只好作罢,从怀里掏出一小串铜钱,扔到她手里,“你这人好生没趣,我走了。”
牵着马走了几步,昭轩又回过头来说,“有病要早治,即便不怎么打紧,也要去瞧瞧的!”说罢,悠悠地爬上马,一路小颠着往马场方向跑去。
迦翊靠在树干上,看看昭轩远去的背影,又看看手里的铜钱,不觉笑了起来。稍稍的调整了一下呼吸,迦翊将铜钱揣到怀里,扶着树干站起来,掸掸衣摆上的枯叶,忽然觉得有些眩晕,迦翊心道不好,连忙深吸一口气,吹出口哨,不一会儿,林子里簌簌的响,一匹白马奔了过来,迦翊翻身上马,已经有些神智模糊,她伏在马背上,抱着马脖子亲了亲,“拜托你了,别让人瞧见才好。”那马好像能听懂她的话似的,嗤嗤鼻子,又蹬了蹬腿,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