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花开的幸福》salav

4、Chapter4

　　相聚的日子总是那么得短暂。
　　于晓磊很快就到了上初中的年纪，他很争气地考上了县里最好的初中，可惜家离学校太远，非得住校不可。
　　临走的时候袁小佳去送于晓磊：“今年我就读三年级了，我觉得英语肯定很难学，如果考试考不好肯定又要被我爹揍了！”
　　于晓磊觉得有些气闷，临走的时候袁小佳还在关心这个，也不说些别的！
　　“要不你也考差一点，这样我被打的时候就有人陪我了！”
　　于晓磊准备不再理她，背上背包蒙头就走。
　　“哎，你等等！”袁小佳扯着他的衣袖不让他走。
　　于晓磊停下来用眼神瞪她，看她还有什么话说。
　　“我说你去了县里以后不要忘了回来看我。我把石头借你，等回来的时候你再还给我好了。”说着就把石头掏出来塞给于晓磊。
　　于晓磊皱眉：“怎么又是石头！”
　　袁小佳则扮鬼脸：“谁让你名字里全是石头！”
　　于晓磊一去就是6年，他考上南方一所重点大学的那年，袁小佳也考上了县里的高中。
　　于晓磊他爹非常高兴，自己烧了几桌菜请村上的人大吃了一顿。袁小佳正好跟着她爹在村上做客，自然也屁颠屁颠地跟去了。
　　于晓磊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和一块红烧肉做殊死搏斗，以至于喊了她几声都没听见。
　　于晓磊叹了口气，就近找了个位子坐下来等她。
　　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有任何反应，于晓磊凑近看了看，一盆红烧肉都快被她奋斗到底了。
　　“我说，袁小佳，你到底要吃到什么时候！”于晓磊忍无可忍。
　　“谁，谁喊我？”袁小佳终于有了反应。顶着满嘴的酱汁回过头来。
　　然后就看到了于晓磊。
　　那时于晓磊正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那是他爹在柜子里藏了许久的一件宝贝。正所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不见的6年里，于晓磊的个子窜高了好多，脸上也褪去了原来的稚气，五官俊朗，多了一点说不出的味道。再加上那件白衬衫，更是衬得一身英气逼人。
　　袁小佳却是不为所动，嘴依旧没有停下：“我认识你吗？”
　　“袁小佳！”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于晓磊！”袁小佳扔掉筷子一下跳起来，“你终于回来啦，我石头呢？”
　　袁小佳笑得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于晓磊就笑不出来了，某人至始至终关心的都只有石头而已。
　　“我忘在学校了。”想想气就不打一处来，随口就编了一个理由。
　　“算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下次记得带回来就行了。”
　　袁小佳还想说些什么，回头看到满桌的菜都快被扫光了，当下打住回身去和别人抢菜吃。
　　“你上辈子猪投胎啊你，不许吃了！”于晓磊不管三七二十一拖着袁小佳就走。
　　“停停停，知道了，你不要拉着我，我自己会走。”袁小佳使命挣脱于晓磊的魔爪。
　　“你这次回来不但长高了好多，力气也变得好大！”袁小佳踮起脚尖比了比，还不忘捏了捏于晓磊的胳膊。
　　于晓磊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不见的6年里，袁小佳除了个子窜高了一点以外倒是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你也该早点回来的，我不知道因为考试不及格被我爹打了多少回了，每次想找石头出出气都不行！”
　　“你现在还在玩扔石头的游戏？”
　　“怎么可能！我现在都快念高一了，再玩肯定会被我爹打个半死！”袁小佳吐了吐舌头一脸无奈。
　　“听说你考上了县里的高中？”对于这个消息，于晓磊着实有些意外。
　　“是啊，我厉害吧！”袁小佳自是有些得意。
　　“我爹把我在家关了一个月。我出不去只好无聊地看书，然后就吊车尾进了县里的高中。”
　　于晓磊无语，这种事情恐怕只有袁小佳才会拿出来炫耀。要知道当初自己可是考全县第一进去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于晓磊想起袁小佳生平似乎最讨厌念书，当初临走时也没忘了叮嘱他考差一点，好让她被揍时也能有个伴。可县高中却是出了名的“魔鬼式”训练场！
　　“还能怎么办，就我爹！如果我说不去他肯定会活活把我打死！”
　　“你爹现在还在打你？”于晓磊俊眉微皱。
　　“不是。”袁小佳把头摇得箱拨浪鼓，“我爹对我很好的，只是我一直调皮。其实他也就说说而已，要不就装装样子。”
　　于晓磊微微松了一口气：“县高中很严的，你要好好努力才对。”
　　“行啦，说得跟我爹完全一个样。死不了的啦，以我袁小佳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搞不定！”袁小佳一脸成竹在胸的模样。
　　“啊，我刚才就想问你的，你找到女朋友了没？你爹刚刚还在张罗着帮你找媳妇呢！”
　　“现在？”于晓磊一脸震惊。
　　“是啊，刚刚还问到我爹头上呢。”
　　“那你爹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我才念高中。总归说孩子现在还小，这种事情要看将来她自己的意思，我哪能做主之类的话。”袁小佳一时兴起，清了清嗓子就即兴模仿了一段。
　　“噢。”于晓磊僵硬地牵了牵嘴角。
　　看得出于晓磊兴趣缺缺，袁小佳抓抓头，停止了表演：“算了，我爹从小就把我当男孩子养，要是真能嫁得掉，我都要觉得奇怪了。”
　　“不过嘛——”袁小佳故意拖长语调，语气里满是促狭的意味。“说不定，你上了大学就会牵着一群女孩子回来了！”
　　“我？为什么？”于晓磊一脸错愕。
　　“拜托，别说我没提醒你，长得这么帅也不知道好好利用，真是还和以前一样呆！”
　　袁小佳扮了个鬼脸往前跃了几步，回头挥了挥手：“我爹现在肯定又在满世界地找我了，有话等我们下次见面再说好了。一会儿还要去学校报到呢！”
　　“我……”
　　“再见啦——”袁小佳微笑着和他告别。
　　午后的阳光，晃得刺眼，袁小佳在视线里越行越远，终究化做一个黑点消失不见。
　　“嗯……再见。”满腹的话语最终只化为了一声浓浓的叹息。
　　*
　　再见再见何时又能再次想见，离别的相思又岂是一句再见能够说得清的。满满的6年时光里，到处都是你的影子，可当你真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