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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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了油炸的东西，口渴了，偏偏刚才还看到一个卖玉米汁的摊档现在却怎么也寻不见了，估计是学生还没放学，自觉没什么生意，于是早早收摊了。
“去找喝的吧。”詹沐记得不远处有个小卖部，花几块钱就能买到一瓶汽水。
“去哪里找？”
“你跟我来。”詹沐凭着记忆，还真找到了那家小卖部。
白橘衣土生土长的小村姑既然还不如詹沐这个外来人口熟悉当地的路况，有点惭愧。
一瓶可乐250毫升，对詹沐来说有点多，她向老板娘要了两根吸管，拿了其中一根递给白橘衣。
“冰的，不能喝。”白橘衣摸了摸瓶身，眉头微微皱起。
老板娘立刻道：“小朋友，这瓶可乐没有冷藏过，是常温的。”
白橘衣还是摇头：“冷。”
“就你事多。”詹沐虽然一脸嫌弃，但还是另外买了一盒维他奶，让老板娘帮忙加热。
两人坐在小卖部门口的板凳上，边喝边看过往的车辆行人。
“奶奶说我不能喝冷饮，不然容易犯哮喘。”白橘衣一本正经地跟她解释。
詹沐不知道哮喘是什么病，好奇地问：“那夏天也不能吃冰激凌了？”
“嗯，不能吃。”白橘衣一脸遗憾。
“但你为什么能喝酸奶？”詹沐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白橘衣就当着白奶奶的面拿了一盒酸奶来喝。
白橘衣咬着吸管，思考了一会儿才道：“奶奶说酸奶对肠道好。”
“那你能吃酸奶冰激凌吗？”詹沐继续问。
白橘衣没听说过这种冰激凌，眼睛瞬间就亮了，“可能可以，你吃过吗？好吃吗？”
詹沐就随口一说，耸耸肩道：“没吃过，下回如果看到了就给你买。”
“一言为定。”白橘衣忙伸出一只手，“我们拉钩。”
詹沐不太懂一言为定是什么意思，但拉钩却懂，于是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小尾指和小尾指相互紧扣，你拉一下，我拉一下，就这样说定了哦。
临走的时候，詹沐买了一包辣条。
“你之前不是问我什么是辣条吗，就是这种。”詹沐把包装袋打开，一股浓郁的油香味顿时扑鼻而来。
白橘衣看着这袋红通通的东西，没敢下手。
“很辣吧？”
她看着詹沐扯了一块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不禁有点动心。
詹沐很能吃辣，所以这点辣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连吃了两块，舔舔指尖上的红油才道：“不辣，挺好吃的，你尝尝？”
白橘衣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奶奶说我不能吃辣，刺激咽喉。”
“别什么都听你奶奶的，你都几岁了，自己要有点主见。”詹沐一副语重心长的教育口吻，老板娘正在擦玻璃柜台，听到她的话，乐了。
白橘衣还是犹豫。
詹沐决定帮她一把，扯了一块辣条就往她嘴里塞。
“酸甜苦辣都尝一尝，这才是人生。”
白橘衣没来得及咀嚼就被辣椒油呛到了，捂着嘴巴一阵咳嗽。
詹沐开始还嘲笑她这么不经辣，就这点小辣也能咳那么久，后来渐渐觉出不对劲了，白橘衣越咳越厉害，而且气喘得像老风箱，呼哧呼哧的，小脸都泛起青白之色。
“喂，你没事吧？”詹沐扔掉辣条手忙脚乱地帮她拍背。
咳嗽声惊动了老板娘，她听着这声色不对劲，忙从柜台后面跑了出来。
“哎呀，是不是犯病了？”她刚才听得可清楚了，那小女孩说自己有哮喘，现在看情况也像。
白橘衣终于不咳了，却喘得越来越急，手指揪着胸口的衣服，整个人都跪了下来。
詹沐扶不住她，只能跟她一起跪下，老板娘急得连声发问：“药呢？她身上有带药吗？”
詹沐惊慌地摸遍了白橘衣的口袋，没发现什么药。
“去药店，对面就是药店！”老板娘一手推开詹沐，将白橘衣抱了起来，小跑着过马路。
詹沐连忙跟上，隔着一小段距离，还能清晰地听到白橘衣喉咙间发出的一声声尖锐的嘶鸣声。
老板娘掏钱买了一支喷剂，店员也凑了上前帮忙，詹沐在旁边看着，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药效发挥得很快，白橘衣过了片刻便渐渐安静下来，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老板娘怀里，双眼微微闭着，两排长睫毛仿佛蝴蝶翅膀般一颤一颤。
詹沐惊魂未定，抬头看向店员：“她好了吗？”
“暂时缓解了，送她回去休息吧。”后半句是对着老板娘说的。
老板娘本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心态，爽快地点头了，转身对詹沐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把店门关了就送你们回去。”
白橘衣睁开眼睛，吃力地坐了起来，一个劲地摇头：“不用不用，我们能自己回去。”边说边向詹沐使眼色。
詹沐反应过来，这事若让家里的大人知道，肯定得挨一通训，于是连忙跑过去扶起白橘衣，拉着她往外走。
“哎，你们两个……”老板娘和店员一起追了出来。
詹沐回过身，语气坚定地道：“我送她回去就行了。”
白橘衣轻轻撞了她一下，小声道：“那个药的钱还没给。”
老板娘听到了，笑笑说：“算了，人没事就好，那几块钱就不用了。”
她料想两个小孩身上也不会有钱。
詹沐扫了一眼货物架，找到了刚才白橘衣用的喷剂，把钱如数还给老板娘。
“谢谢你们了。”
两人不敢逗留，生怕好心的老板娘要坚持送他们回家，道谢后一溜烟的走了。
“我们不逛了，你要休息。”詹沐还记得刚才那店员的叮嘱。
白橘衣的确累了，整个人都无精打采。
“那我们回去吧。”连声音都很虚弱。
詹沐转头看了她一眼，有点苦恼。
“你现在这样子回去肯定被白奶奶看出不对劲。”
“那怎么办？”不能回去的话只能在外面逗留，但逗留的时间越长，她气色越不好。
詹沐想了想说：“来我家吧，菜婆说过今天要去镇上，没那么早回来。”
尽管如此，两人进门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忐忑，詹沐让白橘衣躲到一边等一等，自己先进去看看菜婆有没有提前回来。
“没人。”詹沐松了一口气，招手示意白橘衣进来。
菜婆家没有暖气，詹沐把白橘衣拉到自己房间，让她躺在床上，然后帮她盖被子。
白橘衣虽然没少去菜婆家串门，但还是第一次到詹沐的房间。
“墙上那些画是你贴上去的？”白橘衣环视四周，对詹沐的品味不太苟同。
“怎么可能，我借住而已。”詹沐把窗户也关上，然后打开抽屉翻出一个电热水袋，接通电源
“那这房间原本是谁住的？”白橘衣嫌外套笨重，脱了扔出被窝。
詹沐帮她把外套搭到床边的椅子靠背上。
“菜婆的儿子吧。”詹沐有条有理地分析，“你看贴的都是大胸女人的海报。”
白橘衣：“……”
从白塘去甜酱镇有一段距离，要坐两个小时的客运车，上午出去一般下午才回来，菜婆预备了很多吃的给詹沐当午饭。
两个小家伙先前已经吃了不少东西，肚子不饿，而且又懒得动，所以都窝在房间里专心玩游戏。
詹沐唯一的游戏就是PSP和减压娃娃，白橘衣对PSP不感兴趣，对减压娃娃也研究了个透彻，不再有新鲜感。于是詹沐翻箱倒柜，把菜婆儿子小时候的玩具从已经封存了的箱子里倒出来。
白橘衣：“……”
“这样不太好吧？被菜婆的儿子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啊？”白橘衣从被子里探出个脑袋。
詹沐一脸坦然地道：“菜婆的儿子都成大叔了还玩什么玩具。”她拿起一个缺了两条腿的发条青蛙，“比较像垃圾好吗。”
白橘衣裹着被子像蚕宝宝一样蠕动到床边，目光在那些极具年代感的玩具上游移，一脸好奇。
“那个是陀螺吗？怎么玩的？”
“好像用小皮鞭抽它。”
“快抽一个。”
“没有小皮鞭。”
两个小家伙玩起了寻宝游戏，在一大堆缺胳膊短腿的玩意儿中找寻自己感兴趣的。
“这是飞机吗？”白橘衣早已忘却了寒冷，从被子里钻出来，跟詹沐一起蹲在地上左翻翻右翻翻。
詹沐瞥了一眼她手上的东西，点头道：“遥控飞机。”
“怎么玩？”白橘衣低头摆弄起来。
詹沐把遥控器的底部抠开，摸了摸里面生锈的弹簧，一副专业人士的口吻道：“换新电池试试才知道。”
两人原本对这架停航了几十年的飞机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想到换上新电池后，居然真的动了。
“让我玩一下。”白橘衣扑过去想抢遥控器，软绵绵的身体整个挂在了詹沐身上。
詹沐比她高一个头，手臂举起来，就是不给她。
“在屋子里玩不了，要到外边才能飞起来。”
“那我们去外边。”
詹沐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端详一番，果断摇头：“不行。”她算是被白橘衣虚弱的身体吓怕了。
白橘衣顿时满脸失望。
詹沐想了想，说：“明天吧，等中午暖一点的时候出去。”
白橘衣重新露出笑脸：“好。”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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