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
白橘衣走在前面，但却没办法从那帮小孩间挤进去，詹沐驻足观望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出手相助，一手揪着一个孩子的衣领将他们扯开，嘴里恶霸似的嚷嚷：“别挡你大爷的路。”
白橘衣听到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
詹沐现在也开始追剧了，因为PSP玩腻了，晚上又没什么好消遣，只能和菜婆一起追剧。
所以这些天，白橘衣没少从她嘴里听到电视剧台词。
“萧姐姐！”白橘衣高举双手努力地摇晃，终于引起了林萧的注意。
“啊，是你们。”林萧立刻将手里的东西护住了，转头对那帮小孩说，“分光了，没有了，你们都散了吧。”
“不是还有两只吗？”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小孩们都不肯走，盯着她护在怀里的两团黄色的东西看。
“这是给那两个小朋友的，你们都已经拿到一只了，不要太贪心。”林萧说完后就不再理会他们了，站起来朝白橘衣和詹沐走去。
白橘衣好奇地看了看她怀里的东西，眨了眨眼，问：“那是什么东西？”
林萧笑着抬起一只手，将护着的东西露出来，竟然是两只小鸭子。
“哇，好可爱啊！”白橘衣顿时被那两团小东西吸引住了，想伸手，却又顿住，问林萧，“我可以摸摸它们吗？”
“可以啊，你随便摸。”林萧把两只小鸭子都递给白橘衣，白橘衣的手小，拿不住，而且小鸭子都在一个劲地拼命挣扎，所以她只拿了一只，像抱洋娃娃那样抱着臂弯里，另一只手摸了摸鸭子的脑袋，只觉得新奇至极。
詹沐的目光也被这两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吸引，但她比较矜持，愣是双手插着裤兜，没有伸手去摸。
白橘衣转头问她：“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詹沐瞥了一眼那只有着嫩黄色软毛的鸭子，它被白橘衣摸得舒服了，也不挣扎了，反倒半眯着眼睛将脑袋搁在白橘衣的手臂上，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还行吧。”詹沐猛地打了个喷嚏，抬手揉揉鼻子，皱眉道，“别摸了，毛掉了到处飞。”
“我没有用力。”白橘衣又摸了一把。
林萧笑道：“你要是喜欢就送你。”
白橘衣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将信将疑地问：“真的？”
林萧指指身后还在不断往他们这边看过来的小孩儿，笑道：“本来有很多的，都给他们了，现在只剩了这两只，给你吧。”
白橘衣犹豫了，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詹沐，想问她的意见。
詹沐就问林萧：“你为什么自己不养？”
林萧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想了想才说：“不想养了。”
詹沐疑惑地盯着她手里抱着的那只鸭子问：“该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林萧听她那样说便有点不高兴了，笑容褪了下来，淡淡地道：“你们不要的话我就给别的小朋友了。”
白橘衣连忙道；“谢谢萧姐姐，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林萧把自己手里的那只也递给她：“这只也给你了。”
白橘衣拿不了两只，就转头看向詹沐，詹沐撇撇嘴，接了过来。
林萧叹了口气说：“我这次期末考没考好，家里人怪我心太野，不肯好好念书，所以不许我养这些鸭子。你们放心，小鸭子都很健康，没有什么病。”
其他小孩看到林萧把小鸭子给了白橘衣和詹沐，知道自己没戏了，这才散了。
白橘衣还想跟林萧多聊一会儿的，但林萧却急着回家。
“下次再和你们玩，我一堆作业没写。”
林萧走后，白橘衣问詹沐：“为什么萧姐姐那么聪明还是考不好，读书好难啊。”
詹沐说：“你怎么知道她聪明，说不定她脑子很笨。”
白橘衣不想纠结林萧是笨还是聪明这个问题，目光落在两只小鸭子身上，有点苦恼地道：“这个要怎么养啊？”
詹沐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个问题，淡定地道：“拿回家就行了。”他们不会养，但家里的大人会啊，他们就只负责玩而已，干嘛要懂怎么养。
白橘衣得了这两只小鸭子，也没有心情再逛了，跟詹沐说想回家，詹沐心里也有点喜欢那两只毛茸茸的小东西，便和白橘衣一起欢欢喜喜地走回去。
“这两只鸭子我们一人一只吧。”白橘衣说。
“要给他们取名字吗？”詹沐摸了摸小鸭子的脑袋。先前它们都不怎么叫，现在反倒“啾啾啾”地叫了起来。
“怎么听声音那么像小鸡叫啊。”白橘衣把耳朵凑近了，小鸭子就用扁扁的小嘴巴碰了碰她的额角，逗得白橘衣笑个不停，“名字我们要好好想想，取个好听的。”
詹沐说：“我想好了，叫小黄。”
白橘衣：“……”
白橘衣觉得小黄这名字太大众化，坚决不允许自己那只小黄鸭的名字也这么随大流，所以在还没想好之前暂时没有名字。
“那它们要分开养吗？”詹沐问。
白橘衣觉得单独一只没有伙伴会寂寞，就说：“养在一起比较好吧？”
詹沐对此表示赞同，但问题是，“放在谁家里养？”
白橘衣很理所当然地道：“我家有院子，放我家里养吧。”
詹沐说：“这么冷的天，当然是养在屋子里的吧。”
白橘衣点点头说：“那就放我房间吧，我房间有暖气。”
詹沐算是知道白橘衣已经打定主意要养在她那里了，也不跟她争，点点头说：“好吧，就放你房间里养。”
詹沐还不想回家，以帮拿鸭子为名，跟着白橘衣进屋了。
白奶奶看到詹沐很高兴，招呼她道：“我买了蛋黄酥，快来吃。”
白橘衣没看到白彬，就问了一句：“哥哥呢，去哪儿了？”
白奶奶告诉她，白彬跟村里的另外两个大男孩到镇上找朋友玩儿，要到第二天下午才回来。
白爷爷看了一眼两人手里的小鸭子，问了一句怎么回事，白橘衣就把林萧送鸭子的事情说了一遍，但却没有提起上次被不认识的大哥哥跟踪的事。
白奶奶找了个纸箱子，里面铺了点干草，把两只小鸭子放进去。
白橘衣和詹沐洗了手，并排坐着吃蛋黄酥。
“我想到我那只小鸭子叫什么名字了。”白橘衣突然道。
詹沐说：“我猜到你想取什么名字了。”
白橘衣很惊奇，有点不信，“你说说。”
詹沐说：“叫蛋黄酥。”
白橘衣笑了起来，喷了詹沐一身糕点屑，“你怎么那么厉害，这都猜到。”
詹沐拍拍身上的糕点屑，得意地道：“我聪明。”
白橘衣扯了点卷筒纸给她，“我取的名字比你取的好听。”
詹沐不介意这种小事，也没想过要跟白橘衣比谁会取名字，于是满不在乎地道：“嗯，你取的好。”
白奶奶问詹沐要不要留下来吃饭，詹沐婉拒了，主要是因为菜婆在她出门时说过要做她最喜欢的酸甜排骨。菜婆的厨艺比白奶奶略高，就连白橘衣都时常惦记着菜婆做的菜。
詹沐走之前，向白橘衣要了一点颜料，在她的那只小黄头上抹了一点绿色。
“这样就好分辨了。”不然两只小鸭子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哪只是谁的。
白橘衣：“……”其实我分得清。
詹沐走后，白橘衣打算把装着两只小鸭子的箱子搬回房间，但立刻遭到了白奶奶的制止。
“不可以拿去房间，就放在客厅里，到时候我放盏小灯泡到里面照着，也很暖和的。”
白橘衣有哮喘，白奶奶怕小鸭子身上的细小绒毛到处乱飞，污染空气。
“哦，好吧。”白橘衣听到白奶奶说会在箱子里放小灯泡保温就放心了。
夜里，白橘衣醒了一次，隐约听到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声，但等她再仔细分辨是什么声音时，又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打了个呵欠，把被子裹紧了一点，继续睡了过去。
次日，下起了小雨，气温瞬间降了不少，詹沐比平日多穿了一件高领毛衣，雨伞也不带，直接便小跑着到对门。
开门的是白爷爷，詹沐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道：“爷爷早上好。”
不待白爷爷说话，詹沐便看向了通向二楼的楼梯，疑惑地道：“爷爷，我好像听到哭声。”
白爷爷无奈地道：“是啊，小橘子已经哭了很久了，早餐都不吃，她奶奶现在在楼上哄她，你去瞧瞧。”
詹沐顾不上再跟白爷爷说话了，立刻噔噔噔地跑上楼。
白橘衣的哭声有点压抑，不是嚎啕大哭那种，是断断续续的，间隔抽噎一声那种，带了点楚楚可怜的味道。
詹沐敲了敲房门才进去。
白奶奶看了一眼詹沐，温声对白橘衣说：“小沐来找你玩了，别哭了。”
“怎么回事？”詹沐一眼就看到白橘衣满脸泪水，鼻尖红红的，两边肩膀不停地一抖一抖。
白橘衣哭得说不出话，白奶奶就告诉詹沐：“那两只小鸭子昨天夜里被老鼠咬死了。”
詹沐捂住嘴巴，眼睛都瞪大了。
小鸭子被老鼠咬死了？
这屋子居然有老鼠？！
不过转念一想，这种旧屋子有老鼠也不奇怪，她所知道的好几家养猫的就是为了捉老鼠的。
但在她的概念里，老鼠大不了就是到厨房偷吃点剩菜剩饭，从来不知道它们还会咬小鸭子，还咬死了。
白奶奶看詹沐一副惊呆了的样子，担心她被自己的话吓到，就补充道：“不用怕，爷爷已经在屋角边放了老鼠夹，今晚就能把老鼠抓住。”
白橘衣哽咽着说：“抓住又怎么样，小鸭子都死掉了，我的蛋黄酥……”
詹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乍一听到她的小黄死了，她也有点伤心。这还是她头一回养宠物呢，没想到喂都还没喂过一次就没了。
白奶奶没办法，只好说：“别哭了，我回头再买两只小鸭子给你好不好？”
詹沐知道白奶奶担心白橘衣哭得太厉害会引发哮喘，也在一旁帮忙劝慰：“我陪你一起去挑，挑两只大一点的，好养活。”
白橘衣没有说话，但哭声渐渐止了。
白奶奶给她拧了一条热毛巾擦脸。
“不用了，我不养了。”因为刚哭过不久，白橘衣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声音也很嘶哑。
白奶奶说：“我们先吃早餐，养不养你再慢慢考虑。”然后就下楼去热早餐了。
白橘衣看到白奶奶走了，转头对詹沐说：“都怪我，要不是我，小鸭子就不会死。”
詹沐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解地问：“怎么能怪你？”
“我昨晚醒来过一次，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但因为太困了，没有多想，就又睡着了，如果那时候我去客厅看一下，说不定小鸭子就不会被老鼠咬死了。”
詹沐捏捏她的脸颊说：“你傻啊，万一老鼠连你都咬呢？”
“不会吧？”白橘衣瞪大眼睛看着詹沐，“老鼠不是怕人的吗？”
“但你是小孩啊，老鼠不怕小孩。”詹沐一本正经地道。
白橘衣不说话了，詹沐就搂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拍拍她的脑袋说；“跟你没关系，要怪就怪老鼠。”
“但我还是很难过。”白橘衣垂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詹沐想了想，突然凑过去“吧唧”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白橘衣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看她。
“我亲了你，你就别难过了。”詹沐这一招其实是用来安慰詹妈妈的。
在家的时候，詹妈妈有时候会跟詹爸爸吵架，吵完后詹妈妈会情绪低落，詹沐就会跑过去亲她一口，然后詹妈妈就会重新露出笑容。
白橘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摸摸脸颊，略带嫌弃地看向詹沐。
“都是你的口水。”
詹沐：“……”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