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病成瘾》大壮士

43、第 43 章

　　泰明殿，凰上满意的阖着眼缓缓点点头，仔细的听完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少女的言论。见解独到，一针见血。
　　是个龙凤人物。
　　凰上赞许的睁开眼，开口说道，“很好……朕常听师傅们夸耀你，今日考察一番，果然没有辜负你师傅的厚望。”
　　“母皇过奖了，”穆岚琛自信又谦虚的稍稍低头，“与母皇比起来，儿臣还有很多要学习的。”
　　闻此，凰上更是满意。
　　“……凰上，”一旁的常福面露难色，似有所告。
　　穆岚琛估摸着常福的脸色不像是什么小事，便垂眸说道，“儿臣还有师傅布下的功课，还请先行告退。”
　　“去吧。”
　　“凰上，”常福说道，“凤君的人在外候着……”
　　“宣。”
　　凰上还有些许诧异，自从太女出事了，凤君把凤印退还，便不在过问宫中一切事宜，对自己也不闻不问。凰上认定凤君对自己有怨，但也闷着一口气，随性做足了冷淡厌弃至极的模样，任凭众人多加揣摩也不予表示。今日凤君突然派人过来，委实奇怪。
　　“陛下大喜！，”凤君派来的是大厮女，宫女恭恭敬敬的弓着身子，低下的脸难掩喜色，颇有一番容光焕发的景象，“今日凤君身子不爽，便差了太医来，太医说，凤君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阴沉的天空坠这乌云，终于不堪重负，雨滴从天空落下，蒙蒙如在天地间织了网。将这尘世的一切都笼罩。
　　昭成宫。
　　凤君躺在床榻之上，三千青丝随意的铺散在在被褥之间，一手支着金丝鸳鸯绣软枕，一手慢慢揉揉眉心，端丽的容貌难掩疲色，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太医欲说不说的左右为难，不免心烦气躁，“不知太医还有什么叮嘱？不妨说来听听，你这样晃得我头疼。”
　　“……凤君贵人，一来是贵人思虑忧重，二来时贵人年龄偏大……这胎怀的有些凶险。现不过三个月，便已有……滑胎之兆。”太医斟酌再三，终于还是低下头哆嗦的道出。
　　“你说什么？”凤君远山眉微蹙，美眸中尽是惊忧，男子看上去坠坠欲倒，身边的春华连忙轻扶凤君的身子。
　　“这个孩子……”君眨眨眼，感觉眼前还有些发黑，一脸不敢置信，颤抖的纤纤玉指轻触自己的腹部，眼睛一眨，皆是落寞与戚哀，“……”
　　“请凤君放心，”太君惊慌的跪下，一脸的冷汗，“臣一定竭尽所能，以保凤君胎儿！”
　　“本宫孩子……”半晌，凤君收了所有的惊慌失措，声音低哑充满警告，身子微微向太医的方向前倾，轻轻呵出来的气仿佛是阴曹地府的阴寒之气，太医的背后都被冷汗浸湿，嘴哆嗦的说不出话，竭力保持镇静，诺诺的低头，太君一字一句的说道，“可是健康的很，太医可明白？”
　　“……是。”
　　等到凰上到达凤君的昭成宫，外面的雨还没有停下，常福将伞合上，浩浩荡荡的一帮人马迤逦而至。
　　“凤君呢？”
　　“回凰上，凤君体弱乏力，早已歇息了。”春华轻柔的拉起水晶帘，晶体细碎的碰撞声在空旷的宫殿响起。凰上负手缓缓上前，来的一路上，她一直有些犹豫，又喜悦，但更多的是无措，想了一路的面面相觑，轩窗听雨，是相顾无言，还是冷淡疏离。
　　凰上长叹。
　　女人并没有拉开床幔，手无意识的摩挲的软纱，还是无奈的放下。抬眸，看见案牍上的抄本，凰上缓步上前，翻开。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
　　“凰上。”
　　宫人将刚泡的碧螺春奉上，凰上刚刚冒雨而来，泡一杯茶去去寒。秋实见凰上看着放在案牍上的佛经，便回道，“这是凤君贵人这两个月所抄写的《本愿经》，说是两个宫人死的冤枉，三皇女之过……说自己也有责任。便日日沐浴更衣，抄写佛经。”
　　“……朕倒是没有责怪他，凤君便自己这般。”女子缓缓翻动着纸张，无乖无戾，不燥不润，字字皆是诚心实意。
　　“春华。”
　　幔帐里，娇柔的男声细软，像极了窗外绵绵丝丝的雨。凰上听到声音，连忙大迈步的上前将幔帐挽起。
　　男子见到一片玄色，凤凰在白色如意云纹见翱翔，赤色的尾羽绣着金丝的纹路。凤君愣愣的抬头。
　　“……凰上……？”
　　“如何？记不得朕了？”女子极少见自己恪守礼法，端庄的夫君这般小男子态，便打趣道。却不想男红了眼眶，别过头去。
　　“侍身……以为，凰上早已贬斥侍身，不愿意在见到我了。”
　　“怎么会，”凰上心生怜惜，沿着床坐下，伸出手握住凤君颤抖的小手，拉过自己的心窝口，“只不过近日政务繁忙，倒是朕的过失了，让朕的凤君这般难过……”
　　一旁的宫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自太女事之后，整个昭成宫气氛压抑，整个宫中上上下下都不得不小心翼翼提着脑袋小心干差事。整个后宫沸沸扬扬，帝后离心，私下都在议论。现下可算是好了。
　　雨渐渐小了，水滴顺着房檐滑下，滴落在小小的水洼中，溅起水花，一圈一圈荡起涟漪。云层中，阳光洒落一地温暖，，空气中散发着青草的芬芳，清爽的气息从泥土中从渗透退出来，飘飘悠悠的弥漫在盛夏的午后。
　　“啪——！！”
　　宫殿中。
　　宫人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地上尽是碎裂的瓷器，碗碟。
　　往日娇憨可人的倩贵侍气急败坏的将所有的一切东西都砸了一遍，男子娇喘吁吁的跌坐在椅子上，面目狰狞，长长的指甲刮在桌子上，用力的手都在发白，“孩子……？！凤君贵人当真好命！”
　　五皇女宫殿中，少女独自一人坐在罗汉床上，小几上摆着棋盘，正当少女将黑棋摆在中间时，手肘碰到棋罐——
　　黑棋触地便弹撒开。
　　“哗啦——”
　　“哗——”

作者有话说

　　渣渣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