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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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梅雨绵绵。
宫殿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宫殿内熏着甜腻腻的香，醉人得很。
贵妃坐在梳妆台前，十指纤纤，将头上的发簪取下，媚眼如丝，更增添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魅惑，一举一动都是魅惑天成。
可惜了。
这里只有一个不懂欣赏的男人。
“哐当——！”
桌子前的男子踉跄几步，跌坐在椅子上，用手疲惫的支撑着自己，桌子上的酒器玉盘都被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女人站起来，用手轻轻地拂开随风摇曳的纱帘，男子就无力的坐在上面。
像是砧板上的鱼。
“皇上。”贵妃步步生莲，走到他面前，呵气如兰。
燕绥鼻息喘的很重，脑子昏昏沉沉，身体就像是烧起来一般滚烫，骨子血管都在轻轻地瘙痒，谷欠望顺着血液奔流到下腹。他很难受，头脑也不清楚，他想要……他想要一个女人……
“皇上。”
燕绥面上冒着热汗，嘴唇发白。
想要……
想要……
他抓住了女人搭在他衣领的手，力气之大，像是要将手腕钳段！
“……走开……哈……哈……”
女人垂了眸子，看着挣扎的他。
“皇上。”
“为什么……你……”
燕绥眼睛都在发红，身体燃烧的火焰让他难为维持镇定淡然。
“为什么……？”女人轻轻笑了，“因为我想有一个皇上的孩子。家族需要我诞下一个皇家的孩子。”
“……你他妈随便找个男人不就行了吗？！”男人英俊的外貌不经意的流露出冰上下的火焰，眼尾间的媚态勾得人心痒，燕绥咬破唇角，直直的看着她，喘着气，“朕不说，又有谁知道！”
女人楞了一下，有些错愕，随之笑起来，后退几步，
“皇上真是为皇后娘娘守身如玉。”
贵妃站在男人面前，他浑身无力，连说话都低哑暗沉，但又因为□□焚身，倒是显得诱惑，不得不说，皇上的面相极好。
那一颗真心，……真是真挚。
真好呀。
女人缓缓褪下身上的衣物，声音酥软，又有些悲哀和怜悯，“这样的变数太大，臣妾冒不起这个险啊。”
但是美好的东西往往被摧毁。
……就像她一样。
女人上前，男人像是向猛地站起来，又像是向甩开她，可自己却掉到地上。他抓住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被束缚住仍凶狠的猛兽，发出警告的低吼。
“皇上……”她凑近，“皇后娘娘还躺在床上药石无医呢……”
像是触动了什么神经，凶狠的猛兽嘶吼的扑上前，燕绥死死的掐着女人的脖子，喘着气。
“……皇上。”
女人并不慌，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
她不会输，
因为困住猛兽的锁链就在她手上。
……燕绥抖了抖，却没手把手放开，手都用力的颤抖，冒出青筋，脖子上的力道却小了。
良久。
温热的水珠溅在女人精致的脸上，滑落。
男人凶狠而绝望的看着她，眼眶中却氤氲着泪水。
凶狠的像是狮子，委屈的像是个孩子。
女人看着他，笑了。缓缓地伸出手抚摸着男子的脸，“哎……皇上还是个孩子啊。”
“保护不了最心爱的人，无力反抗的孩子啊。”
所有的政权都在虎视眈眈，到这一代已经没落的皇室威仪，皇室不过是一个粉饰太平的工具。这种僵局已经持续太久了，也该打破了，皇家子嗣稀少，宗亲极少。皇上现在没有孩子，如果他有了一个孩子，将会是打破这个局面最好的利器。
本来敌不动我不动，可是皇后的存在打破了这个岌岌可危的局面。这份帝王的宠爱，本就不该存在！
而现在……那份富贵，李家人没有理由放弃！
燕绥从来没有这样无力过，他真的很努力，努力想要把依楚护在羽翼下，让两个人活下去……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只有努力小心在小心，在钢丝上行走，与狼虎为患，他还心存侥幸。
——直到她躺在床上气息奄奄。
他亲手将束缚住他的绳索交给他的猎人。
依楚。
是他自己套上的项圈。
是他太无能了……都是他……都是他太弱下！如果换一个人？是不是可以很好地保护她？自己连安全都不能给她！
“皇上放心……”女人像是无奈而纵容，拭去帝王的眼泪，却将他最后的自尊踩在脚下，怜悯，本来是上位者才有拥有的东西，“……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孩子。”
……
真好呀，那片真心。
被践踏了。
可惜了，最后他也没能保护好她。
昭明宫的大火烧了一夜！
他忘不了……那女子绝望的眼神。
“燕绥……你让我恶心。”
不是的……不是的……看看我……不是啊……
不是的！
楚楚！
——男童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两眼发狠红的厉害，不停地喘气。
燕绥皱着眉，
这样睡不着做噩梦？反反复复梦到别人将自己的尊严践踏的时候，梦到依楚转身离去的时候，梦到那夜的大火。
从依楚沉睡开始吧……
燕绥微微喘气，看着窗外蒙蒙的秋雨。
尊国北宁王世女，陷入昏厥已经一个月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