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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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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露晕乎乎的坐在副驾座上,她愣愣的想出去,宋津度的手压到她头上,免于她在车里撞出个大包,可惜她还是被安全带勒到了。
“别动。”宋津度刚刚下车前开了暖气,现在才关上,车内的温度刚刚好。
迟露会被宋津度牵着鼻子走不是没有道理,他上次让自己别动时,自己就真的一动不动,身体的战栗就这样交代在他的手里,还有上上次,迟露想清理衣柜里粉粉嫩嫩的各式淑女裙,他也是让自己别动。
“我不要你假惺惺。”迟露尽量恶狠狠的说,她熟知宋津度的劣根性,他那点口味她能不清楚么?看见小淑女就走不动道,标准的衣冠禽兽……
“……呵。”
宋津度拿她有一万种办法。
而她拿宋津度……就很没有办法了。
宋津度把控着方向盘,迟露身上有淡淡的酒气,萦绕在一股子恬静的香气里,她后劲上来了,坐在副驾座一点儿不安分,挪着小脑袋到角落,她很不愿意看到他。
迟露老实了没一会儿,又扒着车椅背,惊讶的唉了一声,指着后座上的手包,“这不是我的包么?”
宋津度油门没松,闯过了一个红绿灯。
三分钟后,宋津度闯过了第二个红绿灯。
迟露抱住他的胳膊,伸手想去抢方向盘。
“兹——”
宋津度似乎无论什么关头,理智永远占在上风。
他将车靠边迫停了。
迟露迷茫的眨了眨眼。
急刹车时,迟露因为惯性往前摔,又不小心被安全带勒了一次。
宋津度及时将人往回一捞,他扣住她的肩,“你不要命了?!”
他看到藏在她红唇背后的小贝齿。
看到她眼里的雾气。
亮澄澄的,快化开了。
真是糟糕。
迟露不是第一次梦到可恶的宋津度,在梦里,宋津度大多是傲慢的看着她,用无声的口型问她“想我了?”,迟露每一次都会点头,尽管他接下来的话刺耳又难听:
“怎么办?可是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这次的梦更可恶了,她的披肩滑落,迟露能清晰感到他的指纹,贴在肌肤上时,带给自己的抚慰。
她好想让他抱抱自己的。
这不代表她能任由可恶的宋津度乱来,他都这样可恶了,怎么好对自己动手动脚呢?
迟露的爪子挠上去了。
宋津度没躲。
留在他脸颊上最深的一道划痕,隐隐泛红,出自她食指的杰作。
……看吧,果然是梦了。她一点儿都没察觉到疼。
宋津度捉住她的手,他记得她沉迷过美甲,不做美甲都不肯穿裙子,非说不搭。
黑暗里的他碰到她的手,感官细腻,宋津度刚想低头检查,迟露猛的抽出手,他本来就没用力气,迟露自己缩到座椅角落时,指尖无意间拍在车窗上。
下一秒她的泪光从眼眶呼之欲出。
迟露“嘶”了一声,紧紧捂住脸,“你别碰我好不好……”
宋津度知道她不爱哭。
这是她在他面前第二次哭。
第一次也是这样。
在无声中流逝,却不愿意倾诉给他。
宋父和宋母感情一直很要好,唯一的遗憾是意外丢失过一个女儿。迟露在襁褓中就被接进宋家,那年宋津度七岁,他看着她牙牙学语,从一个小竹竿,到抽芽、开出花骨朵。
宋家上下都是疼爱她的,包括他在内。
成人礼在即,宋家打算正式给外界介绍迟露,以宋迟迟的名字活着,凭她的聪明,会有一份漂亮的履历,也会得到一个圆满的人生。
谁也没有料到,迟露和宋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当年的拐卖团伙被一网打尽,和迟露一起被拐卖的还有另一个女孩子,宋家接错人了,这本就不是迟露的错。
宋家毕竟养育迟露十八年。
家里的意思很简单,成人礼照办不误,只是主角换人了,迟露成了多余的那个。
当时的迟露没有当着宋津度的面提过这些,她和他都心知肚明。
迟露将成人礼预备的三套礼服换给他看,裙摆在地板上划出柔和的圈,有光从落地窗外洒进来,宋津度接到宋母电话,迟露敏锐的听到谈话内容,她头发拆到一半,活泼的小辫子变得乱糟糟的,一缕发梢垂落在脸颊。
她只是小心的看着他:“我不要你去给别的女孩挑裙子。”
“你乖一点。不要任性了,嗯?”那也是宋津度刚进公司,完全周转不开,父母屡屡吵得不可开交,生意上又有个单子谈不下来,他正忙着追名逐利,忽略了她的无助。
迟露以为他走了。
小女孩年轻气盛,自尊心碎了一地。
她不知道宋津度看到了,他没有回头。
他看到她咬着手背在哭。
这次的宋津度没有离开。
“……好。”他答应她,“我不碰你。”
迟露没有回应,她在学鸵鸟把自己的脑袋埋在沙子里。
他伸手去扯领带。
轻松托住迟露的两只手腕,迟露醉酒的状态跟不上,反射弧长到来不及反应。
他将她牢牢的绑住。
像铐住她。
并且恶趣味的打了个蝴蝶结。
迟露试着动了动手:“……”
车钥匙一开。
宋津度没有再闯红灯了。
他停下车时,迟露快撑不住,眼睫一直在打架。
副驾座的车门被打开,宋津度牵着领带的另一端,将人从车里捞出来。
迟露跟在他身后,跌跌撞撞进了公寓楼的电梯。
她踉跄了两步,磕在他背上,鼻尖酸酸的。
电梯门合上,狭窄的空间里。
宋津度低了低眉。
她脚上的细高跟起码有十公分,他这样想。
迟露被宋津度拦腰抱起时,惊呼了一声。
她靠在他肩上,接着迟露听到开门声,她身下是软乎乎的床垫。
“迟妹,你睁开眼看看我。”
迟露的眼睫湿濡,动了动。
灯光昏暗。
宋津度喂给她一杯水。
迟露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他看到她唇角沾的水意,伸手替她抹去。
“迟妹?”迟露玩味的重复着他的语气,“和自己的妹妹上/床,你算哪门子的哥哥?”
她眼睛一弯,像天上的月牙。
宋津度解开绑在她手腕上的领带,她腕上起了碍眼的红痕。
迟露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用指尖摩挲过他的衬衫领边缘,一遍又一遍。
她停在他的喉结上,点了点,“你一定不知道……”
“什么?”
他的声音清冷。
迟露的意识有过清醒。
宋津度这个人啊,以前她每次心虚的做错事,她总会下意识去看他的反应,因为她知道,他会永远站在自己的背后,支撑着她。
他一开口,她就能大病初愈。
宋津度于她而言,确实是最好的春/药。
“那天晚上……”
迟露笑了,她缩回手,扒了两下头发。
她的头发重新留长了。
宋津度知道她说的是四年前的那天晚上。
迟露成人礼没有出席,宋父宋母当然不会追问,他们的注意力早就不在迟露身上。事实上,从高考到暑假,迟露都没有在宋家出现过,那天宋津度从书房出来,他听到宋父宋母在谈论志愿问题,话题的中心更不是围绕迟露。
可是他只想到了迟露。
迟露在露台给Lucky洗过澡,她会套上张姨的格子围裙,迟露每个周末会在花园俢枝,如果她戴上大大的帽檐,连裙子都抛弃,那说明当天的太阳很毒。
只有迟露习惯给书房送一杯热牛奶。
迟露还会抱着习题找他请教。
到处都是迟露的影子。
他在她学校后山找到她。
迟露的马尾辫不见了,头发短到下巴尖,妆容精致,她画了眉,涂着成熟的唇色,宋津度第一次从她身上领悟到女人这个词汇,书包随意的挎在右肩后,哑光的包臂裙,超短,看起来十分不良。
“缺考两门,迟到一门。”宋津度拿手背擦过她的唇,“你要气死我?”
他心里气的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你想给我当宋老师?”迟露像一只炸毛的刺猬,“你管不着。”他和她还有什么关系呢?什么都没有,也不会有。
他和她留在山顶的酒店过夜。
迟露被他拖到淋浴头底下,他将她剥的一丝不/挂,扔给她一件浴袍。
“你抱抱我。”她故意将水渍带到他裤腿上,“我再也不黏着你了。”
宋津度的吻炽热。
来势汹汹。
“我送你出国。”他勾着她的腰,缓缓的进,“你想念什么?医生?你不是最爱和Lucky玩?还是金融?”
迟露发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已经迟了。
她咬着牙关呜咽。
前奏做到戛然而止,宋津度下面没有再继续。他捧着她的脸颊,奖励性的亲了亲好孩子,“律师好,再也没人可以欺负你,你要学会站起来。”
“神经病……”
迟露的声音渐渐淹没,他和她唇齿相依,他穿过她的发根,抚摸的动作到发梢戛然而止,迟露知道他在遗憾,遗憾他为她亲手洗过的及腰长发。
时隔经年。
他的女孩在质问:“和自己的妹妹上/床,你算哪门子的哥哥?”
她背后是整洁的大床。
迟露现在如果没有醉,会发现连床单都是她喜爱的风格。
去他妈的哥哥。
宋津度捏着她的下巴,迟露眼里装的满满都是他:“那晚,你不着寸缕吻我的时候,我信你有过真心。”
“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他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