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四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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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望退学这件事沈含过了好几天才知道。
彼时他刚接到通知自己被录取进省队，一回教室就见好多人集体看过来。
沈含还以为是自己进省队这件事情被他们知道了，同学是想恭喜他的。
然而他们只是想八卦。
“谢望走了你知道吗？”
沈含不知道：“去哪了？”
“退学了，听说还是骆老师帮他办的手续。”
有人问：“骆老师是谁？”
“一个牛人，被校长请来辅导竞赛，沈含你应该见过吧？”
沈含确实知道这个老师，对方讲课思路清晰，懂得也多，就是神出鬼没的，经常见不到人。
同学见他点头，纷纷凑过来问：“那你知道骆老师和谢望有什么关系吗？”
沈含摇头：“不知道。”
这个回答显然无法让人满意，失望而归的同学们很快散开。
只有杜子豪还没放弃，偷偷问他：“谢望走是不是章哥干的？”
“和他有什么关系？”沈含莫名其妙：“他都去集训了。”
“有人看到你考试那天谢望去alpha宿舍楼了啊。”杜子豪伸长脖子，神秘兮兮说：“之后他就没出现了。”
“那也不能说明和徐章宗有关系吧。”
一个是有过节的同学，一个是关系很好的兄……前兄弟，沈含当然是无脑站后者，下意识为他辩白：“学校又不是□□，一个人还能平白消失不成？”
杜子豪想想：“好像你说的也有道理。”
然后又跟他八卦：“你知道吗，他们都说邓仓那次发情期不是偶然事件，是有人故意害他。”
沈含手里拼零件，随便应了声：“是吗？”
“对！”小胖子说到零食和八卦时总是非常来劲：“有人发现邓仓用的抑制剂是过期的，根本没有作用！”
过期……
沈含突然想起来自己一时冲动买的二十年份的抑制剂，好像也只有两年保质期，
当初买的时候上头，现在想想真的浪费，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处理掉。
“嗨，你有没有听我在说话？”杜子豪推了他一下。
沈含回过神：“啊？你说。”
“我听别人说邓仓的抑制剂就是谢望换的，他怕事情暴露，所以早一步退学了！”
沈含没什么情绪地哦了一声。
“你怎么这个反应啊！”杜子豪很失望：“谢望为什么走你都不感兴趣吗？”
“没兴趣。”沈含闷头说，继续摆弄着手上的东西。
杜子豪翻了个白眼：“你手上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发动机的模型！”沈含说起这个就来了兴趣，他展示自己正在组装的部分：“这是发动机内的高压压气机转子，你看他有好多层，每一层的扇叶都比上一层更小，空间更狭窄，空气进入这里后被逐层压缩，再到内燃机室与燃料发生化学反应剧膨胀。”
就跟沈含听经济学和听天书一样，杜子豪也对发动机原理丝毫不感兴趣：“你组装这个干嘛？”
“好玩啊，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杜子豪摇头：“我觉得有点无聊，拼这个还不如直接买航模的。”
沈含有些受打击，为自己喜好抱不平：“其实只要有材料，自己也能拼成模型的。”
杜子豪还是不感兴趣，过了两秒突然反应过来：“你拼这个是要送给章哥当生日礼物吗？”
“不是！”沈含否认：“这是老师送的，我拼着好玩。”
杜子豪不相信。
沈含：“没骗你，我连他生日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杜子豪怀疑：“你不知道？”
“真不知道！”
“哇，那你太渣了吧。”杜子豪撇嘴：“你们都这个关系了，竟然连生日都不记得，章哥知道多伤心啊！”
沈含：“……”
杜子豪还在那长吁短叹，为室友的渣男行为感到失望：“谈恋爱不能这样子的，生日、情人节这些比较有特殊意义的日子一定要牢记，否则很容易引发感情危机！”
他语重心长：“在这一点上alpha和Omega都一样，不管什么性别，都会期待来自恋人创造的惊喜。”
“哦。”沈含觉得受教了，转而一想自己和徐章宗也不是情侣啊，干嘛要创造惊喜？
“可我和……”
杜子豪：“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室友的表情有些凶恶，沈含看到识趣摇头：“没、没有。”
他的识趣令杜子豪比较满意，觉得室友也不是特别渣：“我觉得送航模给章哥挺不错，你们在这方面肯定有共同话题。”
沈含：“……”
他不禁思考，一个喜欢研究如何用资本力量搅动风雨的人，真的会对航模有兴趣吗？
省队的集训上午讲课，下午做卷子，晚上讲卷子，时间安排特别紧凑。
竞赛这东西费脑，一般人下课后只想躺床上睡觉。
徐章宗这人比较不一般，他上完课还有精力，每天卡着沈含回宿舍的点给他打电话。
“我在省队名单上看到你了。”
沈含臭屁：“我进省队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
徐章宗笑道：“我们小朋友太厉害了，想要什么奖励吗？”
沈含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对徐章宗说：“我都要有学校奖学金了，还稀罕你的奖励？”
徐章宗装模作样地叹气：“有些小朋友啊，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呸呸呸！什么旧爱新欢！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可以的。”徐章宗回答，说起今天遇到的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徐章宗嘴里有意思的事情和一般人不一样。
别人可能会说遇到搞笑的人或者事，他会给沈含写自己遇到觉得有趣的题目。
两人在这方面非常有共同语言，通常说着说着就变成做题比赛了，看看谁解出来的快，谁用的步骤少。
今天徐章宗给出的题目是一道函数公式。
（X+9/4Y+Z-1）-X*Z-9/80Y*Z
沈含觉得这题目太简单了：“你的水准下降的这么快吗？”
徐章宗无视他的嘲讽：“你解出来看看？”
“解就解。”沈含在纸上画出坐标轴，嘟囔道：“本来就很简单啊，不知道你犟什么。”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没错，沈含今天的画图速度超出一般的快。
他一边画一边哔哔，说徐章宗不行，这个样子国赛肯定拿不到奖，让他别睡觉了再多写两张卷子。
徐章宗自始至终没有反驳，笑眯眯看着屏幕里面画图的小朋友。
看着看着，小朋友突然失了声。
他停下笔，看了几秒画出来的函数，突然把笔一扔。
徐章宗问：“解出来了吗？”
沈含愤愤抬头：“不画了！”
徐章宗问：“不是说很简单吗？”
沈含翻着眼不说话，随手把纸一揉：“不解了，换一道！”
“那你认输？”
沈含说：“认输就认输，我再出一道题。”
“等等。”徐章宗打住他，慢悠悠拿起一张纸：“我都解出来了，你不看一看？”
纸上，三条坐标轴圈定的框架内，是一颗完美的心形。
“喜欢吗？”徐章宗说：“送你的。”
沈含刚刚画一半了，当然知道这东西最终是什么样。
不情不愿瞥了一眼，沈含哼了声：“整天搞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因为太想你了。”徐章宗认真道：“想见你，想讨你开心，然后想着你会不会因此喜欢我一点。”
他这人在私下里经常不正经，口花花的什么都敢说，沈含都习惯了平时的调戏，勉强能做到面不改色。
然用这么正经的语气表白却不多见。
alpha低沉的声音一下子击中心底，有些被刻意忽略的情绪在此时肆意生长。
沈含有些狼狈地移开眼，粗声粗气：“肉麻。”
“乖乖想不想我？”
沈含嘴硬：“不。”
“可是我好想你！”
沈含：“……”
“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
“我觉得自己得了皮肤饥渴症。”徐章宗说：“想抱抱你。还想亲你。”
他伸出手，透过屏幕抚着沈含的脖颈，可惜道：“腺体上的伤口都看不见了呢。”
沈含一把捂着脖子，恼羞成怒：“闭嘴！”
“哈哈哈哈！”徐章宗大笑：“你看，这才叫肉麻。”
沈含脸上通红，脑袋冒烟，根本不想和他说话：“我写作业了，再见！”
他挂断视频，脸上温度一时半会下不去，对着作业发单半响，耳朵却越来越红。
“操！”沈含爆粗口，挥手把作业扔到一边，跟个傻逼一样锤桌子。
桌面被锤的嘭嘭响，隔壁杜子豪听到声音敲门：“沈含你怎么了？”
门内的声音消失，不一会门被打开，房内的沈含背着一只手，不看他：“我没事。”
“我刚刚听到什么声音？”
沈含眼睛瞥向一边：“哦，刚刚有道题做不出来，心里有点烦。”
“行吧。”杜子豪觉得他果然没办法理解学霸们的想法：“心情烦闷的时候可以吃甜食解闷，我在做蛋挞，你要来点吗？”
沈含揉了揉手，考虑了下点头：“好。”
蛋挞刚放进烤箱，离做好还有一段时间。
沈含觉得一个人呆着容易胡思乱想，索性出去看杜子豪做甜品。
杜子豪这人对学业不积极，对甜品却是真的喜欢，一有空就琢磨这些东西。
他今天试的是一种新口味的布丁，看起来和蓝墨水一样。
杜子豪说他想做出一种星空色的布丁，因为他女朋友喜欢。
“她喜欢星星，我喜欢布丁，如果能做出一款星空色的布丁，等于把我们两个的爱好结合到一起，这想法是不是特别棒？”
杜子豪说起女朋友的时候的表情和平常不一样，沈含也说不出来有什么具体不同，只觉得他好像全身都在发光。
沈含点头：“听起来不错。”
谈起自己隔着大洋的女朋友，杜子豪的话就特别多，嘴巴巴拉巴拉的完全停不下来。
被人强行塞狗粮的感觉不太好，沈含听着听着就开始走神，找机会把自己那堆模型零件拿了出来。
两个人一个做蛋糕一个拼模型，彼此也算和谐。
这个模型他拼了好几天，各个部件拼地差不多了，只等最后组装在一起。
模型是按照实物等比例缩小，是可以工作的。沈含原本就想看看发动机原理，对模型不感兴趣。
如今却觉得弄一个完全体航模当生日礼物似乎不错。
……
杜子豪说礼物要保持神秘性才会有惊喜感，在送之前不能大喇喇到处宣传。
沈含觉得室友说的有道理，所以他没直接问徐章宗，而是偷偷摸摸找到了他的档案，记下上面的时间。
档案上记载的出生日期是一月十五日，离现在还有两个多月，时间还很充裕。
唯一的问题就是——航模的材料非常昂贵，他要去哪弄钱买？
奖学金刚刚申请，最快月底才能审核通过，下月打款。
沈含原准备等奖学金下来之后就把沈女士的钱还回去，但如果买材料，肯定没办法一次性还完。
不还掉钱他面对沈女士时总是没底气，万一对方突发奇想，又要把他介绍给什么张家大少李家二少怎么办？
这一周是单休，临近期中考试，校内的氛围较平时更为紧张。
作为走保送路线的竞赛生，这种紧张的氛围原本和沈含没有关系。
但考试一周前，学校临时通知本次考试会有一个全市排名，排名进前十的学生都有现金奖励。
奖金额度不菲，绝对够买组装成一个航模的零件！
沈含顿时打了鸡血，一股脑到备考中，头悬梁锥刺股的架势比刚入学时还要足，发誓要进入排名！
一个人的时间就那么点，学习占用多了，给别人留下来的时间势必会减少，每天晚上和徐章宗说不了两句话就要挂断。
沈含的这种行为让集训中的徐章宗感到不安。
相隔两地，他对于感情的信心来自于沈含相处时的亲近，可如今对方连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是不是已经腻烦了？
一想到这可能，徐章宗就坐不住。
他坚持了两天，终于等到放假的时候，连夜赶回去。
车辆穿过江城，到达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
学校一带本就荒凉，这个时间点更是寂静的恐怖，连虫鸣声都消失不见。
徐章宗下了车，绕着院墙走到后门，找到一处土堆比较高的地方。
就算外面再怎么荒，对有些学生来说也比学校里面好上千百倍，这一块土堆就是梦想着自由的学生们堆出来的。
徐章宗踩在土堆上，没费多大力气就翻墙进了学校，在路灯的指引下走到沈含宿舍底下。
今天是周六，明天假日，很多学生放学就回去了。
徐章宗站在宿舍楼底下才发觉自己干了一件多蠢的事情，他甚至连沈含在不在学校都不清楚，就这么急哄哄跑了过来。
如今这个时间，沈含肯定在睡觉，徐章宗也舍不得吵醒他，只能原路返回，又翻墙出去。
他在车里勉强睡了几个小时，天一亮便醒过来。
周末的校园显得有些冷清，只有零星几个不回家的学生早起去食堂买早餐。
徐章宗算了下沈含假日起床的时间，先回自己宿舍整理了仪容，再给沈含发过去一条询问他在不在宿舍的消息。
两分钟后，沈含回复说在。
这是刚醒？徐章宗在脑子里模拟着他的作息，下楼去食堂买了他爱吃几样早餐。拎着进入沈含所在的楼层，站定，敲门。
沈含以为是杜子豪回来拿东西，一边刷牙一边去看门。
他嘴边糊了一圈白沫，头发乱糟糟的，脑门中央一撮毛翘得和天线似的，睡衣皱得像尘封了三年的咸菜，两只裤脚卷到大腿，还一只高一只低。
看到徐章宗时沈含当场就愣住了，跟他大眼瞪小眼看了两秒。
“早。”徐章宗打了个招呼。
沈含眼睛瞪得老大，后知后觉想起如今的形象似乎有些糟糕。反手一把关上门，拍过来的门板差点砸到他的鼻子。
房间里一阵鸡飞狗跳，沈含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个人卫生问题，放下裤腿压了压头发，这才去开门。
门外面，徐章宗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沈含希望出现幻觉的想法破灭，只能强装淡定问：“你怎么回来了？”
“今天放假，回来看看你。”徐章宗满心的慌乱在看到沈含的瞬间便消失无踪。
他想他是真的栽了，否则怎么会一看到这个人，便无端欢喜呢？
“我给你买了早餐，来吃吗？”
“哦，哦。”沈含心情平静不了，侧身让他进去，看了眼墙上的钟，才七点。
徐章宗刚去集训的时候他就用手机查了两地的距离，开车最少要四个小时。
更别说这个鬼地方，一般司机根本不愿意来。
徐章宗把早餐放到客厅餐桌上，他今天也没吃饭，于是买的多了一些。
把最上面的一盒虾饺放到沈含那边，顺便给他拆了一次性筷子。徐章宗见他没动，又招呼一声：“快来吃饭。”
沈含走到餐桌旁，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筷子，直愣愣盯着他看。
徐章宗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怎么了？”
沈含问：“你放几天假？”
“一天，晚上就得回去。”徐章宗给他夹了一只早点过去：“试试这个，用豌豆做的，食堂推出的新品。”
沈含吃了一口：“好吃。”
他满意，徐章宗便觉得开心，胃口也大了许多。
十七八岁的少年，饿的时候连一头象都能吞进去。徐章宗买的早餐被解决的一干二净。
吃完饭，沈含开始算账：“怎么回来的？”
徐章宗丝毫没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只是碍于自己在沈含面前的人设才扯了个慌：“坐车。”
“是吗？”沈含端坐在餐桌旁，脊背挺直时气势还挺强：“你们集训下课不是九点钟？”
“啊，对。”徐章宗脑子一转就有了说辞：“我坐高铁回来的，刚好在火车站碰到个家在附近的的出租车司机，他顺路带我。”
他眼睛没乱瞟，手上也没小动作，看起来一点不像说谎。
“那还挺巧。”沈含又问：“昨晚在哪住的？”
“就是宿舍，我和宿管关系不错，说一声就帮忙开了门。”徐章宗表情真诚：“因为当时太晚了，我就没跟你说。”
沈含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以后别干这种事情了，才一天假，来回跑多麻烦！”
徐章宗靠近了他一点：“可是我想你啊。”
他俯身隔着椅子抱他，鼻尖在他头顶蹭了蹭：“太想你了，感觉要停机，回来充个电才能有动力。”
沈含心脏“蹦蹦”跳得有些失速，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番情话。
他之前能应对徐章宗的调戏，是因为隔着一道网络。
如今面对面，沈含就又他没有任何办法，甚至还因为窗户纸变薄，他连装生气都不知道怎么装。
仗着小朋友无力反抗，徐章宗占足了便宜，松开的时候心满意足：“今天有什么打算吗？”
沈含摇头：“我要复习。”
“复习？”
沈含说：“下周期中考试，学校说考进全市前十有奖励。”
“那你前几天也在复习？”
沈含点头。
徐章宗气恼地敲了敲他的头：“怎么不跟我说？”
害他一个人在那胡思乱想。
“我又没有把握，怎么说啊？”沈含道理多得很：“万一到时候没考上你笑话我怎么办？”
“这时候怎么知道谦虚了？”
徐章宗拉他起来：“复习不赶着这一天，好不容易放假，别在房间里呆着了。”
沈含不想动：“出去也没地方玩啊。”
“听说有个游乐场周年庆，会有花灯巡游，要不去看看？”
沈含摆手：“花灯有什么可看的，费那个劲还不如多做两张试卷。”
“那去爬山？”徐章宗又提议：“影山上的枫叶红了，挺好看，山也没多高，爬着不累。”
“爬山不累？”沈含白眼看他：“你莫不是以为我傻？”
徐章宗深呼吸：“你说想去干嘛？”
“我想复……呜呜……”
嘴巴被人捂住，徐章宗咬牙：“换一个。”
沈含掰了两下，没把手掰开，只得举手投降：“放开唔。”
徐章宗松手，在他嘴上捏了下。
沈含一得到自由，就往后面一蹿，跳起来从身后捂徐章宗的嘴巴，边捂边骂：“我让你捂，让你不给我说话，现在高兴了没，你再捏我嘴啊？！”
他比徐章宗矮大半个头，捂个嘴还得掂着脚，重心不稳，徐章宗一个反手就能把他掀过来。
但那样的话沈含绝对会气的冒烟，他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就浪费了。
转瞬之间计较出得失，徐章宗心里有了决断，毫不抵抗地任由沈含出了气。
沈含这人还是很心软的，对方不抵抗他就下不了手了，捂了十几秒就悻悻松了手。
“你就是手欠！”
徐章宗赔笑：“对对，我错了，乖乖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回。”
沈含气哼哼的，甩开他进了房间，不一会又出来了，换上了一套能出门的衣服。
他手揣在兜里：“走吧。”
徐章宗喜笑颜开：“去哪？”
“去星野广场吧。”前两天听人说兴业广场有卖航模的店，沈含打算去看看能不能买到零部件。
当然他不会和徐章宗说去买零件，沈含说的是降温了自己衣服不够穿。
星野广场是去年才竣工的一个综合类商场，商场走中高端路线，里面衣服就没有低于四位数的。
沈含进去逛了五分钟就被了吓出来。
他省一能拿到的奖学金是三千块一个月，在这里面还不够买一件毛衣！
沈含自认是个穷人，承担不起这么高的消费：“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嗯，好。”徐章宗没有异议，他眼光高，有点看不上这里的衣服：“我家里有亲戚是做服装的，质量还不错。你把尺码给我，我让他给你弄几件？”
“不了、不了，感觉跟吃软饭似的。”
徐章宗噗嗤一声：“又不是不收钱，怎么就吃软饭了？”
沈含还是摇头，他主要是心虚，一种把人拐跑的心虚感，让他根本不敢面对徐章宗的亲人，就算见不到面也不行。
“那你没衣服穿怎么办？”
“反正现在又不太冷，我衣服还够穿。”沈含不怎么在乎，拉着徐章宗走上扶梯。
“这是要去哪？”
“额，我听说四楼有个电玩城？”
徐章宗之前看过楼层分布，知道确实有这个地方：“你想去玩？”
沈含装作感兴趣的样子：“我还没玩过。”
“那去吧。”
电玩城里人很多，沈含最初是找个借口上来，好名正言顺看其他店。结果玩着玩着就入了迷，一个投篮游戏都能玩半小时，还十次九不中。
这游戏厅有奖励制度，分数达到标准，就会有额外奖励。
沈含一个游戏黑洞是别想拿到奖励的，但是他身边跟了个全能高手。
每次两人玩一个游戏，徐章宗赚游戏币，沈含再负责把这些币还给游戏厅，一来一回保证了收支平衡。
他们玩到肚子饿了才出来，商量过后决定去吃火锅。
周日又是饭店，来商场排队吃饭的人很多，沈含他们拿到票，在外面等候。
等了将近半小时，才终于轮到他们。
两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往里面走，路过其中一桌时，沈含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去，发现竟然是沈女士。
这可真有缘啊！沈含感叹：他们两个一个多月没见面，竟然能在吃饭的地方碰到。
沈女士对面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性，长得挺漂亮。
沈含在桌子角落见到了一个首饰盒，对两人的关系大致有了个数。
估计用不了多久，他这个当儿子的就要吃沈女士的喜酒了。
他在观察沈女士的时候，沈女士也在观察着自己的儿子，她眼神在两个少年之间转了数圈，开口问：“和朋友出来吃饭？”
“嗯，您也在这啊。”
沈女士移开视线，看向另一边。
徐章宗被她盯着，罕见的有些手足无措，平时再能言善道此时都忘得一干二净：“阿姨好，我叫徐章宗。”
再多的就不会说了。
沈女士点了点头，又问沈含：“你这个朋友我好像没见过，是你的新同学吗？”
沈含点头。
“明华的同学？”
沈含嗯了一声：“我最好的朋友。”
他像个在外人面前炫耀自己多受宠爱的小孩：“他在省队集训，今天放假就来找我了……”
沈女士没听过徐章宗的名字，所以也没兴趣听沈含说自己和朋友的关系多么好，打断道：“行了，你们去吃饭吧，吃完早点回家，我有事情跟你说。”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