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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阿玛之爱子 ...

  •   弘昼嘴角抽动,脸上笑容不减:“不妨事,‘报仇’还是放在第一位。”

      五十图浓密的眉毛皱了皱,侧过头看了女儿一眼,对着弘昼说:“昨儿个夜里我已经派人去那间铺子看了,那铺子不止上了锁,外面儿还贴了一张‘此间出售’的条子。”

      弘昼叉起双臂,一双眼睛觑了起来:“这事儿有点儿意思。难不成开一间铺子就是为了掳青儿一次?还是…”他略一停顿,握住吴扎库青儿的手大步走出院子,“我去那铺子看看,一会儿便将青儿送回来。”

      吴扎库青儿挣扎着想要将自己的手腕从弘昼的大手中‘摆脱’出来,她压低了声音说:“我阿玛还看着,五阿哥你别这样。”

      “我可不敢放手。”弘昼已经拽着吴扎库青儿走出大门,而后侧过头问,“是哪间铺子?你带我去?”

      吴扎库青儿俏脸微红,低头看着自己被弘昼紧紧攥住的手腕,嗫喏道:“你先松手,松手我就带你去。”

      弘昼自然不肯,向来只有他要挟别人的份儿,还没有谁要挟他能要挟成功。他托着吴扎库青儿,往大门左边的那条路上走,吴扎库青儿即刻道:“你走错了!”

      弘昼剑眉轻挑:“想快点儿去,就乖乖带路。左右这街上的男人都不能再打你的主意,你被我牵着又有什么不行。”

      吴扎库青儿不由在心里嘀咕:皇家怎么会养出这么个无赖阿哥。却已经带着他窜进了右边儿的小胡同。

      穿过那条小胡同,路对面就是原本卖笔墨纸砚的新铺子,如今铺子上了锁,门上果然贴着‘此间出售’的条子。

      弘昼走上前去,左手扯下那张条子,交到李威手里:“去把这间铺子买了,该要的东西一样别落,少一样,回头儿爷亲自打你板子。”

      “五爷放心。”李威将那张条子折了放进怀里。

      吴扎库青儿皱眉看着那铺子紧闭的大门,叹道:“说不定是昨儿个夜里动静太大,打草惊了蛇。多半是寻不到这群贼人的下落了。”

      “我先送你回家。”弘昼展了展肩膀,马上又握住吴扎库青儿的手,“回头儿出门除了带着你那个小丫鬟,再多带两个奴才。或者派个奴才去圆明园传消息,我亲自来接你。”

      “我都不怕了。”吴扎库青儿莫名心虚起来,“何况,也是我自己逃出来的。”

      “你不听话,我回去就对阿玛说,让他下旨命你入宫。即便现在不能成婚也无所谓,左右把你绑在我身边儿。”弘昼随口胡说,能吓一吓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格格也好。

      吴扎库青儿好半天没说话,快进家门的时候才说:“那你酿酒的时候儿来找我?”

      “我带蛐蛐儿出门的时候也来找你。”弘昼终于松了手,“回去吧,想来你额娘也会好好儿看着你。”

      吴扎库青儿扯着嘴角笑了笑,目光中透着一丝狡黠:“五阿哥也快回去吧,还不知道咱们两个谁能先出家门儿呢。”

      真是个狡猾的小狐狸。弘昼撇了撇嘴:“你还是不太知道你未来相公的本事,天底下还没有能困住我的地方儿。”

      这当然是弘昼在说大话,看吴扎库青儿进了家门,他便跃身上马,飞一样回到圆明园。

      勤政殿里,雍正难得没坐在书案后头批折子,反倒背负双手站在门口,看着远处的蓝天。

      弘昼进了园子后,第一件事不是来勤政殿向皇阿玛认错,而是先回杏花村换了件合体的衣裳。本来已经点了火,若是让阿玛见到自己穿着五十图的衣裳,那火指不定得多久才能熄灭。

      他看着西洋镜中的自己,总算还不失阿哥身份,想了想又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块从琉璃厂淘来的砚台。‘灭火不能光靠嘴,用上合适的灭火器也十分重要。’

      弘昼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笑着走出暖阁。

      终于看到了自家老五的身影,雍正摇着头走到书案一旁,拿起案上的一本奏折。

      弘昼快上桥的时候朝李威伸出右手:“胡椒面儿带了吧?撒到爷手上。”

      李威早就知道自家主子的‘套路’,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胡椒面儿均匀撒在弘昼的右手上。

      弘昼使劲儿闻了闻,猛地打了个大喷嚏,眼睛里都快有泪流出来了。他吸了吸鼻子问李威:“爷这幅样子,像不像快伤风的?”

      “像!”李威偷偷伸出大拇指,“比真的还像真的。”

      弘昼象征性用左手蹭了蹭眼睛,大步往勤政殿走去。

      雍正的眼圈儿有些黑,见弘昼进殿后,便低下头去批奏折,努力维持着自己冰山一样严父的形象。

      弘昼走到大殿中央,‘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阿玛,儿子来向您认错。”他一边说一边吸鼻子,就好像真的伤了风一样。

      雍正压低了声音问:“自视甚高的五阿哥也有错的时候?”

      “儿子昨晚一时情急,拿着皇阿玛赏给儿子的牌子,调用了几队紫禁城里的侍卫…”弘昼右手蹭了蹭鼻子,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阿玛…阿玛责罚儿臣吧。”

      “‘儿臣’?你还知道你自己是‘臣’啊?”雍正‘难得’这么生气,抬起头来瞪着弘昼,“你自来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现下不止上房揭瓦,还敢用紫禁城的侍卫了?”

      “儿子认罚。”弘昼解下系在腰间的那块牌子,双手托着,“请阿玛收回这块牌子,罚儿子多少板子,儿子都认。”

      雍正挥了挥手,苏培盛带着勤政殿里的奴才退到殿外,随手关上殿门。

      弘昼愣了一下,却始终躬着身子,不敢直起来。

      雍正起身走到弘昼身前,亲自将他扶起来,却不去碰他手上的那块牌子:“你最大的错,是没回来找阿玛!”

      “啊?”弘昼抬起头看着雍正的眼睛,那双眼睛不像平日那样冷如冰霜,虽然带着血丝,却写满了对儿子的关心与慈爱,“儿子心里很急,又怕扰了阿玛休息…”

      雍正握住弘昼的肩膀,难得笑道:“朕先是你阿玛,才是这天下的君主。你道紫禁城里的侍卫是你说调便能调的?没有你阿玛点头,谁敢擅动一步。”

      直到现在,弘昼心里才真正有了一点儿愧疚的意思:“儿子错了,儿子以为…”

      “以为阿玛会眼睁睁看着你未来的福晋落入歹人之手?”雍正实在不知道这个傻儿子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不论发生任何事,你都该相信你阿玛。这世上难道还有比你阿玛更值得让你信任的?”

      “阿玛说的是。”弘昼不动声色将右手往身后背了背,免得被皇阿玛发现他的‘小九九’,“儿子向萨满保证,绝不再犯。”

      “不过…”雍正慈爱的目光渐渐消失。

      弘昼即刻俯身拎起他放在地上的小包袱,笑道:“儿子让阿玛担心了一个晚上,不赔罪实在过意不去。”

      雍正太知道这个老五的脾气秉性了,可老五也实在很了解他阿玛的心思。

      一方雕着宋人饮酒的古朴砚台摆道了书案上,雍正瞧了那砚台一眼:“又想‘收买’朕?”

      “儿子孝敬阿玛,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么?”弘昼又开始施展他的‘拍马屁’大法,“可儿子本事不够,这东西是不是真的,还得阿玛您亲自看。”

      试图转移注意力,这是老五的惯用伎俩。不过雍正真的很吃这一套,他将那方砚台托了起来,看了又看:“样子倒是很像东坡砚。”

      “成色好,包浆也一点儿没坏。这样的东西放在儿子那糟践了,还是得阿玛用。”弘昼极尽能事说着好话。

      雍正瞪了弘昼一眼:“你是怕阿玛禁了你的足,不准你出园子吧?”

      “阿玛怎么会禁儿子的足呢。”弘昼本该拎起茶壶给雍正手边的茶碗里添茶,可是想起右手还有胡椒的味道,若是被阿玛闻到可了不得,于是退后几步,躬身说,“阿玛若是没旁的事吩咐,儿子就去给额娘请安了?”

      “往后不准在宫门落锁后跳墙出去,更不准住在宫外面儿。若再犯错,连带着你以往的过错一并重罚!”雍正的朱笔落在奏折上,说这些的时候,头抬也不抬。

      弘昼知道,这一次皇阿玛一点儿玩笑都没开,于是拱手说:“阿玛放心,儿子再不敢了。”

      从勤政殿出来,弘昼浑身上下都放松了。虽然他心里清楚,皇阿玛膝下可信赖的儿子两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他这点儿过错在阿玛那儿实在不值一提。可是,皇阿玛若是真的狠起来,绝对是可以不顾父子情面的。他长出一口气,这会子倒是真觉得身上有些不舒坦,不用闻胡椒粉,就能打喷嚏出来。

      淡泊宁静殿中,熹妃早就给弘昼备好了红枣姜糖茶,等他进屋行了礼,便拽着他手腕,让他坐到自己对面:“昨儿个夜里下了大雨,你可被浇到了?”

      弘昼蹭了蹭鼻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还是额娘给儿子备的茶最好喝。”

      熹妃手摇团扇,白了他一眼:“额娘太过纵着你,你阿玛待你也实在宽松了些,才叫你养成如今这样散漫又不受约束的性子,往后可要收敛收敛。”

  •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儿们明天见,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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