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箭》药师

10、天下第一

　　“屏少爷，您越来越英俊不凡了！”小焰边帮盈熙屏梳头边夸他：“就是头发，太长了点。”
　　“我也不想留这么长的头发！”盈熙屏莞尔笑道：“可是，寂然那家伙非让我留，还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留他就继续扣我的信！”
　　小焰笑道：“屏少爷，等过了今年中秋，您和太子殿下的约定就只剩下一年了。”小心地编着发辫。
　　“到时候我就可以带着你和廉儿游历天下了！”盈熙屏兴高采烈地道。
　　只是，他肯不肯放了我？
　　只是，他怎么肯放了你？
　　盈熙屏和小焰心中同时想。

　　廉儿兴冲冲地进来：“屏，太子让你快点出来！快点啊！”
　　“什么事啊？”小焰白了他一眼，更加“小心地”梳着盈熙屏的头发。
　　盈熙屏刚欲开口，雁回春又冲了进来：“快点哪！殿下不想等你们了！”
　　“咦？”盈熙屏和小焰同时惊讶地叫了起来：什么事会让月寂然连盈熙屏都不愿意等？
　　盈熙屏顿时大感兴趣：“小焰，快一点！春，知道什么事吗？”
　　雁回春故作神秘，廉儿已经喊了出来：“听说天下第一人来了月智舞都！”雁回春风头被抢尽，不满地瞪着廉儿。
　　“天下第一人？”盈熙屏疑惑地问：“他是谁？”
　　“啪！”月寂然大约是等不及了，亲自推门而来：“这都不知道！”
　　盈熙屏心中暗喜，悄悄冲小焰努努嘴，小焰会心地笑了起来。盈熙屏佯装不高兴地道：“我是边寨人，孤陋寡闻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这么想？唉，小焰，好了没有？”月寂然摇摇头，将扇子收在腰际，亲自过来替盈熙屏绑绒绳。
　　“嫌慢哪？剪掉好了！”盈熙屏抓起剪刀。
　　月寂然握住他抓剪刀的手，叹息：“我错了行了吧？小气！我还不是不想你怪我不带你去见识天下第一人的风采？”
　　雁回春蹭了蹭廉儿，撇嘴道：“看！你们少爷把我们殿下收的服服帖帖的！”月寂然给了他一记白眼。雁回春立即委屈地道：“我没说错啊！大家都知道你遇到再大的事也不会丢下屏少的，你看你看，屏少正得意着呢！”
　　月寂然危险地靠近盈熙屏的脸。盈熙屏立即搂住他的脖子，一脸甜蜜：“是高兴是高兴啦！”
　　“那么，”月寂然淡淡地问：“你的头发？”
　　“你喜欢，我怎么可能舍得剪？”盈熙屏跳了起来：“好了，走吧！”
　　月寂然笑了，盈熙屏也笑了。
　　其实，永远这样子也没有什么不好。

　　“寂然啊，天下第一人究竟是谁？”盈熙屏问。
　　“他叫，惑蝶舟。”月寂然挽着他的手，边走边道：“他孤冷清傲，实在很少有什么人能请到他。”似乎有心事，叹了口气。
　　“就是就是，听说飞源帝当年连下十道圣旨都没有请动他！”雁回春立即接道，“不知道襄寰宇哪来的这么大面子！”担心地看了看月寂然。
　　“襄寰宇？就是你说的那个当年放弃竞争的襄家皇子？”盈熙屏问。
　　月寂然点点头，甩甩头，潇洒一笑：“其实也没什么，请得动天下第一人又怎样？难道他还有把握在每一方面都胜我？”
　　雁回春在后面悄悄对盈熙屏的侧面作了一个“他就是这么担心的”的表情。盈熙屏的余光扫到，不免担心起来，紧握月寂然的手：“他不会对你不利吧？如果这样，我们不去也罢！我对什么天下第一人没有兴趣！”
　　月寂然笑了：“你担心我？”
　　“废话！”盈熙屏恨恨地瞪他，旋即柔声劝道：“回去吧！”
　　“我根本没有退路！”月寂然笑得异常开心，“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就是了。”
　　“你！”盈熙屏觉得他不可理喻，侧过脸问雁回春：“春，你们殿下被吓傻了，我们快带他回去吧！”
　　“唉，他是不可以拒绝挑战的！”雁回春欲哭无泪：“这就是太子的悲哀！”

　　东宫门口熙熙攘攘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月寂然脸一寒：“这是怎么回事？”
　　侍卫们立即齐刷刷地跪下来。管家激动地回答道：“天下第一人……”
　　“他做了什么？”月寂然神情严肃，急步上前。
　　到了朱漆门外，月寂然就傻在那里了，紧随而至盈熙屏和雁回春一干人等也愣在当场——一个素衣雅士淡定地站在一张开外的地方，稍稍抬头，静静地看着东宫的门匾——世间除他之外，尚有何人？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月寂然等还是震惊当场，丝毫不能思考任何问题，比方说——他在干什么之类的问题。

　　过了多久，已没有任何概念，盈熙屏回过神来，愕然道：“天……咳咳咳……”可能身体还没有适应精神的回魂，所以盈熙屏刚刚开口，便急剧地咳嗽起来。
　　月寂然和雁回春被他的咳嗽惊醒。月寂然轻轻皱眉，作揖客气地问：“请问，阁下是谁？是否……”
　　素衣雅士抬脚迈步：“风！你要躲我到几时？”视月寂然等为无物，跨门而入！——那身影疑真似幻——如何反应？
　　月寂然又惊又怒，怒视雁回春：“春！他真的不会武功吗？”
　　“啊？”盈熙屏惊讶不已：“天下第一人不会武功？”
　　雁回春委屈地道：“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啊！”
　　“那个！”管家小心提醒，“天下第一人，进了我们东宫……”
　　“啊！”月寂然、盈熙屏和雁回春同时惊呼，这才意识到，立即赶回宫内。

　　根本不需要问，只要看侍卫的反应就知道惑蝶舟的方向了。
　　盈熙屏边走边道：“寂然，我觉得他很诡异！”
　　月寂然点头，眉头越锁越深：“我到现在还没看清他的样子！”
　　“你也没看清呀！”盈熙屏忧心忡忡起来。
　　“现在最关键的是他来东宫是何用意！”雁回春提醒他们，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还有，那个风是谁？”
　　“难道？”月寂然和雁回春对视一眼，眼睛同时一亮。
　　盈熙屏好奇地问：“什么？”
　　“冰清风！”月寂然简要回答。
　　盈熙屏不问了，这些问题等以后再问吧，现在问也问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