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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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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残阳醒的时候,墨言也醒来,但不同的是他是被盐水泼醒的。
那天接到消息急忙赶到的时候就只看到昏迷在地上的两个人,本来已经送到明华手里治疗的墨言,在傅天看到残阳的伤后被扔到了刑堂。
墨言在当天晚上就醒了,醒了以后就开始无尽的刑法,白天是棍棒,晚上就吊起来不让休息。
早在看到那伙人时,墨言就已经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是墨言却并不知道,这只是开始而已。
就在残阳醒的时候,墨言被刑堂的人放下来,带去了主厅。
墨言勉强跪在中央,上面坐着傅天高傲和蓝宇,墨言在看到高傲时,努力挺起自己满是伤痕的背,扳正自己的跪姿。
墨言痛的眼前都是黑的,努力压制住喉咙里的咳嗽,将涌上来的血吞咽进肚子里。
“夜卫墨言,见过教父大人,见过傲爷,见过蓝爷。”墨言俯下身,向主座上的人行礼。
傅天并没有说话,眼睛看着跪在底下的墨言,手里把玩着一个木制的腰牌。
高傲看了看傅天,又看了看跪在下面的墨言,面无表情地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慢慢地品尝起来,但是端着茶碗轻微颤抖的手却是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墨言,你抬起头来。”傅天停下把玩腰牌的手,突然说道。
墨言直起身子,粗重的呼吸声从墨言身上传来。
“你落东西了。”傅天将手里的腰牌扔到墨言面前,语气淡淡的,让人听不出喜怒。
墨言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腰牌,这个腰牌他在那天那个领头的男子身上看见过。
“傅爷,这不是墨言的东西。”墨言急切的说,他似乎明白为什么要把他带来刑堂的原因了,傅爷容不下任何有嫌疑的夜卫,更不要说待在残阳身边的他了。
墨言真的没有,墨言真的没有这个东西,墨言没有背叛残阳,背叛父亲,您相信墨言,父亲。
墨言俯下身,真挚的眼神看着高傲,看的高傲一阵心虚,但是却又不得不沉下脸来看着墨言,对不起言儿,原谅父亲,原谅父亲的自私。
“是嘛,那这把匕首是你的吧?”傅天示意冥夜将那把匕首拿到墨言面前,自始至终,傅天说话的口气都淡淡的,没有起伏,但只有他知道自己究竟压制了多大的火气,才能没有把墨言直接送回逆风处死。
“是,匕首是墨言的。”他还记得这把匕首是傅爷送给他的,是父亲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直接说出这次是什么人袭击的残阳,要么我用刑具让你说出来。”傅天沉下脸来,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虽然他一直不承认,但是他最器重的就是墨言,但是在看到残阳身上来自墨言匕首的伤时,他恨不得剐了墨言,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养了一个白眼狼,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伤害残阳。
难道他是真的伤心了,所以不打算继续做下去,要反抗了吗,既然如此,那就要把他扼杀在摇篮里,虽然会舍不得,但是为了残阳,他也只能如此。
“傅爷,墨言真的不知道。”墨言俯身磕下去,嗓子已经有些沙哑。
“那好,动手吧。”傅天挥了挥手,三个彪形大汉从一边出来,手里拿着古老的拶指刑具。
墨言看了看他们手里拿着的刑具,又看了看坐在主位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傅爷,傅爷这是要废了自己吗?
看向坐在一边喝茶的高傲,眼睛里掠过一丝凄凉和心痛的神色。
随后,墨言垂下头,弯下腰,深深的向傅天叩头说道:“墨言谢傅爷责罚。”
旁边的人听罢这番套话,知道是时候了,其中一个人压住墨言的肩膀,免得他吃痛挣扎,另外两个则揪起墨言的左右手,套上了刑具。
高傲看了看闭着眼睛的傅天,又看了看低垂着头的墨言,点了点头。
两个大汉站在两侧,见傲爷令下,便用力一拉那皮筋,拶子立即收紧。
在这几天的刑罚里,墨言的手早已经受了伤,此刻旧伤压新伤,只觉得自己的十根手指,仿佛绞断了一般,剧痛钻心,墨言紧紧的咬住嘴唇,防止发出声音,汗从墨言的头上滴到地板上。
“打算说了吗?”傅天瞥了一眼墨言。
“墨……言……真的……不……知道。”墨言断断续续地说,努力地压制住差点溢出口中的呻吟。
傅天挑了挑眉,示意行刑的人继续。
拶子再度收紧,墨言痛得肝肠寸断,只听骨节咯吱吱的声音,墨言的额头上全是明晃晃的黄豆一般大的汗珠。
他使劲紧咬牙关,努力地压制着快要呐喊出来的声音,发出呜呜的低吟。
鲜血顺着受伤的手指,蜿蜒的滑过行刑的拶子,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墨言感觉手指像脱了层皮肉一般的剧痛难忍,十根纤细的手指,渐渐的皮开肉绽,骨节似乎都要脱裂了。
一种恐惧感涌上心头,傅爷真的想要废了自己,这双手如果真的废了的话,那自己活着还有何意义。
墨言已经疼得两眼发黑,主座上傅爷和父亲的样子他已经开始有些看不清,因为忍痛,嘴也要破了皮,满唇的鲜血。
经过三天的刑罚再加上之前留下的伤,他的身子开始禁不住东倒西歪,若不是那些人用手压着,恐怕早就因为疼痛负荷而昏倒在地了。
“原来爸在这,也不知道让人说一声,害我找了好久。”傅箐筠的声音传入墨言的耳朵,让墨言有些混沌的意识有一些清醒。
“箐筠你怎么来了?”傅天皱着眉头看着出现在墨言旁边的女孩。
“残阳醒了,相比审问一个夜卫,残阳的安危不应该更重要一些吗?”傅箐筠看了眼满身是伤的墨言,暗骂了一句傅天这个混蛋。
“残阳醒了!那他怎么样?”傅天着急地站起来询问。
“情况不太好,我觉得你自己去看看比较好。”傅箐筠不再看墨言,把玩着手里的头发。
“墨言,我给你两天的时间你好好考虑一下。”傅天挥了挥手,停止用刑,快步地往外走去,路过墨言时连看也没看一眼。
“墨……言,谢过……教父……教父大人。”墨言俯下身,话还没有说完便晕过去。
那天墨言做了一个梦,梦见满身是血的自己跪在父亲面前,而父亲却厌弃地转身而去,他不停说着对不起,可是却没有人回应……没有人……父亲他,不会原谅自己了……再也不会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