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红酒》血翼年代

6、第五章

　　“已经察觉到了吗？”耶和华叹了口气，话语似乎已经回到很久以前一般悠远，“至媛，你就和你母亲一样敏感。”
　　“不要叫得如此亲热，神陛下。”我不由自主地压低声线，“我很早就是孤儿了，不是吗？”
　　站在一旁的八位眼睛一个比一个瞪得大，估计在说我不知好歹居然和神这样讲话。
　　“至媛，我……”他似乎想说什么，叹了口气，“三天之后，就给予你升翼的资格。”
　　“请问，是几翼？”路西斐尔抬起头，口气比起别人要随意一些。
　　“四翼。”我抢在耶和华之前回答，被米迦勒瞪了一眼。
　　“你……”乌列尔似乎想说什么，但被耶和华打断了。
　　“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算了吧……”耶和华的声音有点像那些阴曹地府来的冤鬼，当然没有那么扭曲，只是有些飘飘然然，很虚空的那种声音。
　　“在此之前，你就住在路西斐尔那里吧。”耶和华这次很聪明，不等我抗议就白光一闪溜走了。
　　其实我一直认为我拥有妈妈的外表和爸爸的性格，其一当然是因为幸运星的问题……好吧，我错了你别鄙视我……都说了别比试了！
　　我妈妈是那种萝莉脸蛋，御姐身材的那种类型，听说她高一已经是个ｃ＋了，生了我之后不仅没有下垂，好像增加到了ｄ。
　　而我，在读大一的时候就有了……
　　可大家都认我是一个萝莉，因为我的脸长得很嫩，是走可爱风格，所以ｃｏｓ的时候我常常拿到猫女，眼镜娘和女仆的衣服……
　　但实则我的性格是很颓废的，喜欢抓别人痛脚，有很强大的观察力，是个彻头彻尾的御宅族。
　　再次望天，难道耶和华先生也有这种潜力？

　　“那么，额……”路西斐尔走到我身后，但是在称呼这上面停了下来，估计是不知道叫我什么。
　　“还是叫至媛好了。”我揉了揉眉心，拉起他的袖子就走出了祈神殿。
　　“那个，我们要去哪儿？”
　　“你寝宫。”
　　“但是……”
　　“怎么了？”我回过头，看着苦笑着的路西斐尔。
　　他食指指了指另一边：“我的在那里哦，那边是梅丹佐的。”
　　我囧了一下，急匆匆地就往另一边走去。

　　不同于米迦勒的温色格调，路西斐尔的房间以淡紫或浅蓝为主，给人一种安静清雅的感觉。
　　“那个，资怨……”
　　“是至媛！”我回头一点也没留情面的驳了他一句，这里讲的是正宗的北爱尔兰英语，十分标准的英式发英，英语中的翘舌音不多，也没有音调的转变，全部都是第一声，听起来很便扭，“你还是叫我蒙娜丝吧。”
　　“不要。”他很固执的摇了摇头，“我要和别人不一样。”
　　你的确不一样，孩子。
　　我朝着这个未来的魔界君主翻了个白眼，已经准备好以后被别人叫错名字的遭遇。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连路西斐尔都没有起来的时候，我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没办法，我昨天晚上一直都在默念‘资怨’这两个字，当然，还是不习惯。
　　总之，我失眠了。
　　天使的皮肤是很好的，我没有出现少女小说里帅气男主角或者配角怜惜的摸着颓废女主角眼旁的黑眼圈的机会。
　　我突然跑到阳台，打开窗户，让太阳晒进来。
　　刺眼的阳光和本就脆弱的眼球让我的视线一阵模糊。
　　双手撑住窗框，我做了一个体操特技表演，跳到屋顶。不是我不想飞上去，路西斐尔的确是高位天使，但不代表他的阳台就大到足以能够让我飞出去，除了我，诺恩的房间之外，绝对没有天使会用那么大的阳台是方便自己飞出去的。

　　路西斐尔的宫殿是有阁楼的，所以屋顶上有几块平的地方，足以让我落脚。
　　第七天是很温暖的，所以即使只是穿着这种睡裙也不会感到冷。
　　路西斐尔的宫殿非常大，比米迦勒看上去更多一些，当然，本质上没有多，但是那片茂密的树林显得整体非常大，虽然只是一种错觉，但也有一种大气的感觉。
　　米迦勒的主殿后面是训练场，那里的土质非常硬，种树的话树根生长很困难，即使长出来也只会使土裂开来。
　　什么样的天使什么样的屋子，这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在我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想要一把火把这片树林烧掉的冲动。
　　一般这种时候应该干什么呢？
　　我抬头思索一些动漫里优雅的女神殿下或者公主殿下会干什么呢？
　　将头上扬４５度是我的习惯性动作，思考，吐槽，诽腹，诅咒的时候，我常常这样，一方面是掩饰自己的表情，一方面是这样实在是很好玩啊。
　　“这种感觉就让我想起拉克丝女神殿下呢……”我坐在那块平顶上，轻喃。
　　我的思索模式是很奇怪的，一般都会想到自己的长处，比如说近身格斗，又比如说……唱歌。
　　我班主任说我这个人优点没几个，偏偏对音乐有超乎常人的天赋，以前也有帮那些歌星假唱的经历。
　　我从小就养着这幅嗓子，坚决不吃辣不味重不大喊，能少说话少说话，我的母亲也是这样，虽然她很早就去世了。
　　我的左耳上有一个红色的耳钉，我的母亲也有，都是带在左耳上，让我常常拿着跟同学们炫耀说这是爱丽丝学院的周边——爱丽丝抑制器，但只有我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周边，也不是仿造的爱丽丝抑制器手扮。
　　而如今，我的左耳依然带着它。
　　“那么唱什么呢？”
　　我除了动漫歌曲其余都不会多少，这里没人懂日文，万一我没开嗓子走掉破音被别人当成鬼叫怎么办呢？
　　想到这里，我偷偷往四周瞄了几眼。
　　没人，额……是没天使。
　　这句总结有百分之５０其实是我自己催眠的，因为我想要高歌一曲，所以没仔细看更远的地方就开始思考唱什么了。
　　“唱一些庄重点的好了。”不然多煞风景啊，“那首舞hime的歌曲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恩，媛性，就是媛星！”我一手握拳敲在右手掌心里，这也是我的习惯动作之一，不过是cos完了大猫伊尔迷之后才开始养成的。
　　恩，偏题了偏题了。

　　“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记得那是真白觉醒时的背景音乐，十二女武神……也就是舞hime们最重要的人全部复活了，记得好像是什么红色的引导星，什么命运的……
　　“对了！”我清了清嗓子，咽了口口水，将双手相叠，十指紧扣，有些类似于祈祷时的动作，不过此时的我却高高的仰头，闭上眼睛，睫毛轻颤。
　　“Ka ma yi o des tei mente
　　Sampa ra mi a dis kon
　　Ka pa yi o ges tei no chen
　　Ken sata yi na gi sa
　　Kong yi Kong yi
　　Kong yi ma ya yi
　　Yi so ai mima dispo
　　Yi kan la di bi no chen
　　Kong yi Kong yi
　　Kong yi hoyo yue
　　Yi so nayi mima dispo
　　Yi kanda di adi si ya ”

　　这首歌是作为OST背景音乐出现的,它用的是西班牙圣歌的咏唱法,歌词都是一些原创语言的发音,纯粹为配合曲调,真正的日语或者西班牙语我都不知道，嘴里念的歌词也和原版的媛星有小小的差别，但没关系，咏唱的美声是十分模糊的，而我，能够感受到音乐所带给我的，而我所需要回报给它的，就是这一阵阵歌声。
　　“Kong yi Kong yi
　　Kong yi ma ya yi
　　Yi so nai mima dispo
　　Yi kan da di bi no chen
　　Kong yi Kong yi
　　Kong yi hoyo yue
　　Yi so nayi mima dispo
　　Yi kanda di a di si o ”

　　一切都是黑白两色的，如此清晰，声音化作半透明的色调，搅混了本来黑白分明的世界。

　　（路西斐尔视角）

　　今天是寝宫里多一个人的第一天，我今天起得比一般晚很多，因为当我走到客厅里时，那些服侍的精灵们已经开始工作了。
　　“早安，路西斐尔殿下。”
　　我轻皱了皱眉，点了点头，摆手让他们退下。
　　斐尔，斐尔，多么高贵的枷锁。
　　无论这个名字多么高贵，我都讨厌，无比的讨厌。
　　我今天减少了说话的次数，我今天的嗓子哑了，一会儿还打算跑一趟拉斐尔那里。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下午，我不停的重复‘至媛’两个字，我知道一个名字对于天使的重要性，特别是蒙娜丝，上次我和其他天使打趣她的名字和酒窖里最珍贵的那种红酒一样，结果被米迦勒‘无意’告诉蒙娜丝之后，听那些精灵们说她那几天一直拿一个锤子敲钉子来扎小人诅咒我……
　　不过，我总算念准了她的名字。
　　zhi yuan
　　下次开会我一定要拿这个去好好笑一下米迦勒。
　　这样一想，心情立刻开朗起来，我突然有些兴致勃勃地想要跑到蒙娜丝的房间里去吓吓她。

　　她的房门紧锁着，外面还挂了一块牌子，不规则型的白色木板上用紫粉色的花体英文华丽的刻下‘内有恶犬’的字样。
　　我顿时感觉有一种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的感觉。

　　绕道她窗下，我才看清她站在屋顶上，她甚至还穿着那件奇怪的紫红色睡衣，脸上难得带上那种严肃，有一点那么歌颂团的味道，轻唱着我听不懂的动人曲调。
　　我完全只能听懂她的音区和大致，还有一些纯粹的发音词，其余的，我都听不懂。
　　似乎是一曲完毕了，她才轻轻睁开眼睛，露出一片纯粹的黑，流转出璀璨的璃色，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眼睛的一半，隐隐露出妩媚的风情。
　　是的，她拥有最美眼睛。

　　大约是在我堕天很多年后，当她来访魔界的时候，她已经是另一副模样。
　　但她仍然拥有最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