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十三回》辞笙

5、逆流

　　段玉琛花了几天，把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们在心里都排了一遍，总算是挑出几个性格能力都不错的。

　　十岁的这一年，她通过尚还在世的良妃，搭上了在她记忆力，曾经与皇位一步之遥的二皇子的线。

　　这一回，她再一次平平稳稳地活到了十八岁这年，凭借着对几次天灾和瘟疫的记忆，她成功帮助二皇子从兄弟们之间脱颖而出，登上了皇位。

　　在他登基前一天，素来正派的二皇子，派人给她和兄长送来了一壶酒。

　　段玉琛没来得及问一声为什么。

　　不过毒发的时候，她依稀想了起来，每次她说出一个预言的时候，二皇子脸上虽然在笑，眼底里却似乎有着恐惧。

　　二皇子再怎么正派，到底还是个凡人吧？段玉琛含着口中的血这么想着，大约是害怕了这些鬼神之事，所以才决定杀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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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岁这一年，她“偶遇”并熟识了以温柔著称的七皇兄。

　　在她十七岁那年，她的七皇兄一时不忍心兄弟阋墙，没有听从属下的建议，放过了五皇子。

　　短短三个月之后，五皇子恩将仇报，在围猎时射杀七皇子与十四皇子，嫁祸给她的胞兄十二皇子。

　　成王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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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岁这一年，她再一次接近了七皇子，这一回，她在十七岁、七皇子偷偷放五皇子回去的路上，派人截杀了五皇子，嫁祸给了她最痛恨的十四皇子段元瑞。

　　然而半个月之后七皇子不切实际的仁慈，再一次害死了他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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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岁的时候，她再一次接近了七皇子。

　　她暗地里勾结了七皇子的近臣付晟，与付晟一道，在七皇子明面上光风霁月的同时，他们暗地里把那些威胁一一扒除去。

　　十一年之后，尘埃落定，七皇子登基前一夜，她才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了七皇子的传唤。

　　付晟把这些年里她经手的脏活儿的证据一件一件摆在了七皇子的面前，引得七皇子暴怒到砸碎了桌子上的镇纸。七皇子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痛恨，而到了这一刻，七皇子不愿意相信是一直亲密的十三皇妹欺骗了自己，于是他以为，一定是段玉琛的胞兄唆使她的。

　　毒酒被送去了静安王府，而她被留在宫里，同样被赐予了一壶毒酒。

　　付晟亲自给她斟上了酒，然后向着她微微地笑，看着她抬起头，表情麻木地一饮而尽。

　　付晟却没有停下，抬手握住酒杯，再倒了一杯剧毒的酒水，遥遥地向着段玉琛举了举：“倘若没有十三公主，七殿下绝不可能有今日，即便今日之后，十三公主已无用武之地，我该替七殿下敬您一杯。”

　　是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本来就是这样的道理。段玉琛甚至没有力气发出冷笑来。

　　付晟稍微垂着头：“七殿下付某有知遇之恩，付某实在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十三公主架空七殿下，所以才不得已……忠义难以两全，我只能选择这一条路，若非如此，七殿下这个位置，绝不可能坐稳。公主，是我对不起您。”

　　他抬起头来，眼神清亮，段玉琛努力寻找，在那里却也还是没有能找到恶意，只能听着他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知道公主必定不可能原谅我，我也并非是在乞求公主的原谅，只是……付某这些年，说是侍奉七殿下，细细回忆起来，却是和公主在一起的时候更多。”

　　付晟举起了酒杯，终于笑了笑：“公主殿下，我很清楚，我对您而言是不值一提的东西。可是我只是想告诉您听，付某一直……爱慕着您。”

　　他仰起头，将毒酒一饮而尽，然后俯身跪在了段玉琛面前：“生前死后，我的忠诚已经给了七殿下，我能赔给您的，只剩下这条微不足道的性命，公主殿下。”

作者有话说

小公主漫长的人生，第一次被人告白，就是这么惨烈的情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