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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火舞黄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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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从牢房出来到现在一直没说话的宋东升突然开口道。
“姚兄,我跟姓阎的有些私人恩怨,我看他的命还是由我处决吧。”
姚老二看向宋东升,见他态度坚决,又一想他们当初也约定过他要钱,人归宋东升,反正谁杀都是杀,这会儿有人替他出手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姚老二笑着点点头,道:“好!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宋兄请便了。” 他说完把枪对着宋东升递了过去。比起自己动手他更喜欢看别人仇杀。
宋东升走过去从姚老二手里接过枪,又缓缓抬起手臂把枪口对准了阎万曦。
“阎万曦,你还有什么话说?”宋东升边说边扣动扳机,他的脸色很平静,但是眼眸里却是从未见过的狠绝。
阎万曦从宋东升开口说话的那一刻视线就一直放在他身上,自然也看出了宋东升眼里的狠绝与恨意。他指尖微微一颤,心也跟着凉了下去。
“无话可说。”阎万曦道,他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感情:“我知道这是我欠你的,但是计明凤是无辜的,希望你们不要太为难她。”
“既然阎老板没什么可说的,那就送他上路吧。早点解决了他我和兄弟们还要好好庆祝一番呢。”他说着话眼睛有意无意朝计明凤那边瞟了两眼,此时明凤已被人用布堵住了嘴巴,只能流着眼泪呜呜地喊叫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阎万曦知道此时无论他说什么都无济于事,那些马贼绝不会放过计明凤,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走出马匪窝。不过就算她有命逃了出去,一个女人又将如何面对别人的闲言碎语?然而他一个将死之人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在心中替计明凤惋惜,许是她命运本就如此。
“宋东升你快些开|枪吧。”阎万曦望着不远处黑洞洞的枪口,脸上又浮现出那种似嘲非嘲的表情。
反正都是要死,他只求一个痛快。
“好。”宋东升也答的干脆,枪口依旧指着阎万曦,脚下却小幅度往后退着:“虽然你让我很痛苦,一枪打死你未免太便宜你了,但是我也真的不想再看见你。”
解决阎万曦只是一秒钟的事,姚老二包括他手下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宋东升握着的手枪上。只要枪声一响,阎家铺的当家阎老板阎万曦就会魂飞魄散,他们便也可以喝酒吃肉甚至还可以玩|女人。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然而在这千钧一发的时机宋东升却突然调转了枪头,跟着跨步上前把枪抵在了姚老二的太阳穴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片刻之后那些马贼便开始骚动起来。
“宋东升你这是干甚么?”姚老二被枪指着脑袋也不敢乱动,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阎万曦才是你的仇人,你指着我干嘛?”
宋东升笑了一下,道:“我怕我杀了阎万曦你又回头过来杀我。”
“怎么会呢,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再说我跟你无怨无仇也没必要对付你啊。”
“哦,你确实没想杀我,你只是想借刀杀人。”
宋东升道:“如果我刚刚杀了阎万曦若是传了出去,人家也只会以为我跟他有仇,杀他是天经地义,到时候别人只找我报仇那就没你姚老二什么事了。”
他边说边绕到姚老二的背后勒住了他的脖子,沉声道:“叫你的人都放下武器。”
姚老二只恨的咬牙切齿,喉咙呵呵作响,不过他到底是马贼头子,还算有一丝骨气,半晌才开口道:“弟兄们别管我,要是他们把我杀了你们只管替我报仇就是。”
宋东升和阎万曦闻言心中皆是一凛,这姚老二看来是想不顾自己的性命要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了。
“他是你们的老大,难道你们真得狠心看着他死么?”宋东升看了看那几个犹豫不决的马贼接着说道:“我跟姚老二并无仇怨,只是不忍心见一个无辜的女人落在你们手里,只要我们离开这里,我自会放了他。”
他这话一出口那些人都面面相觑,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又一齐向他们的老大看去。虽然姚老二刚刚说的义正言辞,但到底是性命攸关的当口,那句话一说出口他就有些后悔,心里也害怕起来,怕他那些弟兄会真得不顾忌他的性命。
其中一个马贼突然说道:“大哥,你就放心吧,如果他敢开枪我也不会让他活着走出寨子。”他说着把枪口对准了宋东升。
姚老二见那枪对着自己的方向,心中大惊道: “老五你……”
宋东升也是吃了一惊:“你难道不管你大哥的性命了吗?”
那个叫老五的一撇唇角道:“当家的刚刚不是说了嘛,让我们不用管他。如果你杀了他那我立刻会为他报仇。”言下之意竟是要和宋东升僵持到底。
阎万曦听他这样说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本来他见宋东升突然调转了枪头料想事情还有转机,不想姚老二竟然也是个不要命的。这会儿见那个老五也就是今天白天带头掳他的那个人,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想窝里反。
“喂,你们在道上混讲究的正是义气两字,这姚老二能说出这样的话足以见得他也是一条汉子,你们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哥死在你们面前吗?”阎万曦说完又加了一把火:“刚刚宋东升也说了,我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这次的事就当是个误会,钱你们照拿,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大哥……” 除了老五另几个马贼听了阎万曦的话已经六神无主了。
宋东升趁机说道:“你们放下枪,放了阎少奶奶,等我们安全了自会放了你们大当家的。”
那些人见他们老大这会儿并不说话,他们又顾忌着他的性命在人家手上,便一个接一个把手中的枪放在了地上。
阎万曦见状忙开口道:“明凤你过来。”
那个抓住明凤的人见其它人都放下了枪,正在犹豫,结果明凤一挣就挣开了。她愣了一下,长时间的反剪手臂使她胳膊有些麻木,她也没管嘴巴里还塞着的布,随即朝阎万曦他们跑了过去。
“你先走。”阎万曦看了一眼宋东升,对跑到他们身边的明凤说道。
明凤总算扯掉了嘴里的布,看了两人一眼,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听从阎万曦的话快速跑出了寨子。
阎万曦和宋东升对视了一眼,押着姚老二往后退着,由于一边后退一边还要注意那些马贼的动向,所以他们走的并不快。就在他们快要出寨子的时候,他眼角余光看到留下来的马匪中有人突然朝他们这边举起了枪。
在枪响的一瞬间他扑过去推了宋东升一把,跟着就地一滚,枪声连续响了几下,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混乱中不知是谁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