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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路见不平吼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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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可心暗道这人要么是来头大,要么是愣头青,虽不惧,可也不想为家里惹麻烦,也压了压心里的火气说道:“呵,你要打抱不平可问过缘由,她见我姚家家大业大,前来打秋风的也未可知。”
青衣公子巍然不惧,收了手里的折扇说道:“就算如此,姑娘所作所为咄咄逼人,也称不上什么好人。”
一直抱着包裹的小姑娘,也哑着嗓子说道:“我阿爹从山上采了些玛瑙,想着姚家定不会欺负我们这些贫民,这才上门想要转卖,可谁知姚家夺了我的玛瑙还赶我出门,我爹爹为了采玛瑙,摔得腿都断了,我,我阿爹还等着钱去看医,姑娘您,您不能这么做啊。”说完就泣不成声了。
听到这姚可心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天生暴脾气的她顿时火冒三丈,冲进店里,抓了一把血玛瑙,往那小姑娘身上砸,红艳艳如滴血般的色泽,打磨地霍霍生辉,在阳光下让人移不开眼,怒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什么才是玛瑙,你爹从山上捡几块破石头,也敢自称玛瑙,你爹捡石头摔断腿,关我姚家何事!至于拿你的石头,呵,我姚家的血玛瑙,稀罕你的吗!”
话音一落,这青衣公子摇着的折扇,也突的停了下来,与身边的小书童都陷入了恍惚之中,这玛瑙血色纯正,光泽度高,层次分明,云纹突出,可谓中上等,被这红衣少女毫不怜惜地砸了一地,哪怕就算在王府中生活奢靡也没豪气到把玛瑙往地上摔的地步。
正当周围都被姚可心大手笔激地鸦雀无声之时,又来了位身着鹅黄柳绿的小姐姐,手里牵着姜玉宴,来人正是姜家小姐乳名玉若。
姬希文躲在人群里,看热闹看的飞起,就是觉得嘴里缺点瓜子,不然能赶得上家里看电视了。
姜玉若带着姜玉宴走上前,笑着说道:“姚家姐姐怎么了,生这般大的气?”
见来人是姜玉若,姚可心脸色和煦了些,愤愤不平道:“这女人带了些破烂石头上我家店里卖,堵着大门将近半个时辰,我姚家不做事不开店吗,好好的一天都被她搅和了,要不是我家伙计找我来,现在还堵着呢。刚在店里不是伶牙俐齿吗,现在还装可怜,不要脸!”
青衣公子听了这,十分尴尬,又见那少女沉默寡言,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裹,本该是活泼的年纪却带着一股不该有的成熟,心里有些怜惜,不忍心再出口指责了。
姜玉若又冲着姚可心道:“姚姐姐快让人把玛瑙收起来,磕了碰了留了痕迹,可让人心疼的,要是被人捡走,那更要不得了。”
姜玉若早就发现这砸出去的玛瑙无一摔碎的,问这话也是为了引着姚可心多说说话,泄泄火,也是为了让围观的人知道事情始末,姚可心冲动可也不是傻子,见姜玉若引着话头,配合着说了一通。
围观的这才恍然大悟,对姚可心和姚家的看法也转了个弯,掉头起来唾斥这低头的小姑娘起来。
姚可心挑了挑眉,不屑道:“砸的就是硬度高的,凭我百发百中的弓术,砸到石头上算我输,我还没缺心眼到那种程度。何况在我姚家门前,谁敢捡,怕是不想要自己这条小命了罢。”摆了摆手,早就盯着玛瑙的几位伙计,麻溜的冲了出去,挨个小心翼翼的捡了起来。
这青衣公子也走上前来,向姚可心拱手作揖,弯腰道:“姑娘,是在下有眼无珠,平白污蔑了姑娘,还望姑娘给在下个机会做东,请姑娘恕罪。”
说实话,南疆男女大多性子直,却也面皮薄,向这青衣公子这般坦然承认自己错误的男人,很是少见。姚可心被他这番态度,整的满腔火都不知道往哪里发,像是个漏了气的气球,见他这般诚恳,也就给他个面子,答应了。
一直乖乖拉着阿姐手的姜玉宴无聊的四处乱看,正好看见姬希文站在人群里,高兴地喊了声:“姬家姐姐在那!”
姬希文见那小鬼看着自己这个方位,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心里就咯噔一下,八成是被发现了,还给他比了个悄悄不要出声的手势,可这南疆肢体语言不知是不是与现代有所不同,姜玉宴没懂,惊喜的叫出了声。
一句引得三人都望了过去,人群外稍高的位置,站了位粉面含笑的少女,肌肤吹弹可破,纤细的小蛮腰,裙摆贴身修长,身姿曼妙,青丝用发带束起,一缕青丝趁主人没注意,垂在胸前,楚楚动人。
姬希文见几人都看了过来,不好再暗戳戳的看戏了,只好一路分花约柳地走了过去。
就是颇以自己容貌为豪的姚可心也不得不承认,来人是个不输于她的美人。
姬希文与几人打了招呼,正寒暄时,那低着头的少女突的抬起了头,直冲冲向姬希文跪去,哭道:“是希文吗?一定是你!我是姜阿溪,你隔壁的阿溪姐姐,帮帮我,我阿爹要不行了,求你。”说罢哭的不能自已。
姬希文暗骂自己不仔细,这会见了才想起来是小说原剧情里,女配二号姜阿溪打着原女主的旗号,包了些玛瑙来姚家卖,被姚家大小姐抓了个正着,还满口说是原女主让她来的,姚可心气的把玛瑙砸在了原女主身上,那次没有刻意留手,玛瑙碎了一地,让原本就对原女主一般的太太,更加厌恶她了。
姬希文穿来后,虽然与姜阿溪保持着距离,本以为她没什么机会再又牵扯,却没想到,隔了五年她还能认得出自己,眼看着事情结束了,又被她扯了进来。原本看着姬希文微笑的姚可心,也没了笑脸,眼神冷冷的看着姬希文如何应对。
姬希文暗自给自己打气,人设不能崩,人设不能崩,人设不能崩,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才一脸恍然又客气地看着哭得可怜的姜阿溪道:“原来是阿溪姐姐,刚刚没认出来,真是抱歉。”
听着姬希文如此客套,姚可心稍微脸色好看了些,姜阿溪见姬希文不答话,暗自咬牙,冲上前,抱住了姬希文的大腿哀求道:“希文姑娘,求求你,帮帮我,看着我们往年的情分上,帮帮我,小时候只有我陪你玩,咱们说要当一辈子的姐妹,求求你。”
姬希文一脸温柔地扶起了姜阿溪,说道:“阿溪姐姐哪里的话,咱们情分还在,你阿爹的事我定然会帮。” 顿了顿,转了脸色严肃道:“可阿溪姐姐做的这事,实在是,不该如此。姐姐该与姚家姐姐道歉才行,这是原则问题。”
姚可心本以为姬希文要求情,舒服了点的心里顿时堵堵的,加上姬希文与这平民和颜悦色,平白觉得自己都被带的失了面子,脸都快成冰块了,可看见那平民脸上被姬希文说得神色变化不断,一会希望,一会难堪地,让姚可心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可谓是百媚横生,在青衣书生的眼里,怕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可在姜阿溪的眼里,却是暗恨不已,越想越恨,可奇怪的是,恨得却不是姚可心这矛盾源头,而是姬希文,恨她这高高在上的语气,恨她让自己难堪,恨她不记得自己。姬希文看见了姜阿溪的嫉恨的眼神,心里还笑了笑,凭女配二的尿性,恨自己也不奇怪。
羞惭的姜阿溪又垂下了头,不肯道歉,姜玉若着实厌烦了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又讨厌她纠缠姬希文,毕竟听玉宴讲百汇门时,姬希文帮他良多,要是平时如此不知好歹的人,定要给她好看,可毕竟是在外面,杀了也毁姜家名声,姜玉若声音掺了丝寒意对姜阿溪道:“姓姜,也是我们姜家人了,做了错事,去姜家领罚吧,你阿爹的事,也不劳烦姬家妹妹了,姜家还拿得出那点药钱。”
说罢又回头冲着姚可心撒娇道:“姚家姐姐,可别气了,我替她向你道歉,咱们走吧,带上姬家妹妹,咱们好好说说话,再不走,公子怕是要等急了。”
姚可心笑着点了点姜玉若小巧玲珑的俏鼻,由书生带路,风中还隐隐传来姚可心不屑的声音“就凭她哪值得你屈尊向我道歉”,声音不高不低,完全没想要避开谁。
姜阿溪眼里像是淬了毒,手攥得紧紧地,左手的指甲都掐入了肉中,有几滴鲜血宛如玛瑙般滴落,她也浑然不觉。
一行五人到了姬家的药店里,正是原先姬希文逛街来的那家,可能正是因为上回的花椒煮肉策略吸人来了不少人,原本的药店现在也重新装修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卖药和香料,一部分开了个酒楼,虽客人不多,却也聊胜于无。
酒楼掌柜正在门口的柜台上算着帐,见姬希文与其余三人进来了,老脸都笑成了朵菊花,连忙把要正要上去接待的小二赶走,亲自上前,冲着姬希文道:“姑娘来了,还有三位贵客,可真是屏蔽生辉,快几位上顶楼坐,老朽亲自给几位斟茶。”弯着腰,一副谄媚的模样。
姬希文也知道这老掌柜为何如此谄媚,他是姬陈氏的配房,过年见过一面,姬陈氏在这五年来,被姬希文攻略的差不多,这掌柜也是因此而小心翼翼地讨好。
一边想着,一边姬希文也温柔笑道:“陈掌柜客气了,有事就去忙吧,让小二招待就行了。”
陈掌柜还是客客气气地把几人送到了顶层的厢房,宽敞,四面透风,围了薄薄的纱,风吹过,带来一股清凉。站在窗前,还可远眺,层层叠叠的小山丘与郁郁葱葱的森林尽收眼底,时不时在树林中还冒出几角屋檐,好一副山林隐居的水墨画。
青衣公子叹道:“来了施琅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这幅美景,真是让人叹为观止,还要多谢谢姬家姑娘才对。”
与三人一路边走边聊,姬希文对这青衣公子的身份,大概有些猜测,可惜那天鱼龙舞会,光记着岩负这个目标了,灯火昏暗,现在也不确定,于是笑着回道:“公子谬赞了,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姚可心与姜玉若姐弟俩都十分好奇的看向了这青衣公子,只见他摇头微笑道:“倒是小生的不是,重新认识一下,在下姓李,名言,字谨言,见过几位姑娘。”
姬希文眼中光芒一闪而过,无人察觉,暗道,男配,终于也出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