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翼天使》无心饮水

17、结果

　　上帝看着我，是身居高位的俯瞰。他的脸色有些冰冷，“小天，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不要。我将你带到天堂，纵容你，不是想让你这般报答我！”
　　我没有说话。也许我从未想过到达天堂，但不可否认，若不是上帝，我不会认识玛格拉和帕伽什，也不会有机会就芙雅德——不，其实我就是利用。与上帝虚与委蛇，以寻求机会营救天使芙雅德。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看见天使们扔出了锁链，我看见他们开始与我们作战——黑色的羽毛幻化出武器，我和帕伽什守护在芙雅德身前。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我看见血液、黑白羽毛、武器的寒光在眼前闪过——会有人死吧……
　　会吗……
　　“小天，小心！”
　　我听见一声嘶喊，我看见帕伽什扑向我，我看见他身后迸溅出的鲜血，我看见他最后勉强扯出的笑容，我听见他轻声说：“小天，这一次见面，你还没来得及对我说一句话呢……”
　　他的笑容缓缓凝固，身体却在离我远去——天使们的锁链牢牢束缚了他的身体，将他向天堂拉去。
　　“不要！”我仿佛突然醒来，我喊着，更加疯狂地战斗着。我扑打着唯一的右翼，我试图离开地面去拉回帕伽什……可是……他们好多……
　　“小天！”芙雅德扇动她洁白的羽翼冲进包围圈，将我护在怀中，拼命地向外冲去。
　　又是鲜血！那颜色几乎刺痛了我的眼睛！
　　芙雅德护着我拼命地逃着，我忘记了挣扎，忘记了一切，好像我不是我自己的了……她用尽全力推开我，展开羽翼挡住了追兵。
　　“快逃！小天！不要被他们追到！不要再回来了！你要让自己过好！”
　　我呆呆木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自己穿过了一层屏障，再也看不见一分一毫……
　　我真没用……我连自己过好都没有把握，有什么资格说要让别人幸福呢？看看，结果呢？我去救了芙雅德，结果害得帕伽什为我而堕落，结果害得他们因我而受伤，结果害得他们被捉回去接受更重的惩罚……
　　为什么我不等自己变得更强大？为什么我不能先想出一个更周全的计划？他们是被我害的！
　　天下起了大雨，我大哭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心血来潮和任性终究要有人来买单。可买单的人不止是自己，还要那些足以让自己觉得歉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