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翼天使》无心饮水

10、交易

　　很快，我又犯了难——我该去哪里找禁天使呢？而且，我每天都和玛格拉与帕伽什在一起，刚刚问过那个问题，突然不见，会不会被他们察觉什么？
　　但是，这个问题在我回到房间的那一刻迎刃而解。
　　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高高的天幕，大大的月亮。而我房间的窗户大开着，窗台上坐着一个人。
　　“明？”我下意识说了出来，而后反手关了门。
　　“你回来啦，单翼小天使。”明跳下窗台，嘴角带着笑，“你想知道天使芙雅德在什么地方，对么？”
　　“是的，你可以告诉我吗？”我急切地问。
　　“可以。”他笑着，话音却是一转，“可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得的东西，你得付出代价。那么，这个消息你想用什么来换？”
　　用什么？我又有什么呢？天堂很好，一切都比我在人间时好，可归根结底，没有一件东西单属于我。
　　明似乎知道了我的难处，失笑道：“你不会以为自己一无所有吧！你有许多东西呢！比如说，你的朋友，你在人间的父母哥哥，你的感情，你的记忆……”
　　“这些不行！”我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禁天使只做交易啊！”明依旧在笑，可是笑容却让人觉得悚然，“我们和你没什么交情，没有义务去送你什么。既然你想得到这则消息，就拿同等价值的东西来换。”
　　“但只要是感情上的东西就不可以……”
　　“你的声音。”他说。
　　“什么？”
　　“用你的声音来换。”
　　我陡然想到了人鱼公主的故事。如果我同意了这场交易，未来是不是也会变成泡沫？这个故事注定是悲伤的结局吗？我有些茫然。
　　“当然，这则消息的价值远低于你的声音。”明的声音幽幽传来，“我们禁天使不做亏本生意，却也不愿占别人便宜。这则消息的代价是，当你面对你的亲人和朋友时说不出话。遇到别人则没有什么事情，甚至，和天使芙雅德也能说话呢！”
　　他眸中闪过的，是戏谑。
　　“我……”我犹豫了。永远不能和他们说话呢！可是……没关系，我可以写字，可以做手势，可以找人传话……没关系的，一定没有关系……
　　我说：“好，我同意。”
　　“不后悔了？”他看向我，明亮的眼睛似是关怀，眼底却尽是冷漠。
　　“不后悔。”仿佛用尽所有力气，声音不再属于自己。
　　“很好。”明满意地说，“天使芙雅德在暗黑牢狱。天边未明，太阳将升，有一颗星带着金色星芒划过天际。顺着星芒走，走到云端，云端之下，就是暗黑牢狱的所在。那么，晚安！”
　　他终于走了，我躺在床上，眼神禁不住有些空洞——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呢……
　　不后悔，绝对不能后悔，后悔的事，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