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检察官同人]血羽微风》辰栩

15、面包牧师被杀事件02

　　“尹智熙，38岁，刑事专业，她会将她所接手的一切案件的罪证全部抹掉，所以得到了万能擦的称号。把尹智熙从普通的层次提高到现在高度的案件，是这个。”黄警官从他带来的一打照片中抽出一张面向大家，“南昆科思，四年前这家伙杀了码头老大，他在现场擦掉了凶器上的指纹，看到这小子拿着刀子逃跑的人证都有了，但是！你知道那女人是怎么提出反证的吗？”
　　见大家都露出疑惑的眼神，黄警官第一次有种团队leader的感觉，张口要说，却被唐羽莘抢先一步打断。
　　“你别告诉我，她说南昆科思是在帮那码头老大把出凶器……拜托，这个桥段太老套了……”
　　唐羽莘仿佛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团阴影里，丝毫提不起干劲。
　　“你怎么知道……哦，你知道那女人有个瓦能擦的称号，看过她的案件？”黄警官先是惊奇随后又恍然大悟。
　　唐羽莘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然后继续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坐在唐羽莘旁边的俞检小声问道。
　　“没事……”也不能怪唐羽莘提不起劲儿，他们这是在打一场必输无疑的战斗，就算最后洋时铁承认自己是凶手，但是根本没有证据，面团早已经被做成面包了，就算拿来当证据难道能把面包还原成冰冻的面棍儿吗？
　　想到这里唐羽莘更加觉得浑身无力了，她突然间站起身冲大家道：“我有点闷，出去透透气。”
　　“喂！”黄警官还指望唐检察官能给他出点什么好点子呢，今天这位脑筋很好的检察官到底怎么了？
　　“哦，对了！血样我已经送去检测室了，所以大家只要等着结果就好了。”
　　然后唐羽莘又像在审讯室时那样，没有回应任何人的问题，背对着众人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唐羽莘来到屋顶看了看底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流，她差点就被吸进这绚烂却又黑暗的世界里。她叹了口气，抬起头望向被无数灯光照得隐藏起来的星星，眼前浮现的却是后面情节发展的一幕一幕，最后画面定格在闵检的身上。
　　‘希望，刚才的那番话能够让所有的人都有所醒悟吧。’唐羽莘只能这样期待，其实她刚才的那番话主要是针对闵检，洋时铁什么的不过都是捎带脚，当然如果大boss在就更好了。
　　唐羽莘爬上楼顶边上的围栏，将双脚踩在倒数第一根横栏上，她张开双臂开始享受高空中没有被污染过的空气，微凉的风从她的指尖划过，稍稍带走了她胸中的闷意，随即她薄唇微启：

　　毫无答案的日子里我总是在忍不住的叹息
　　真正的自己几乎已经消失不见
　　即使再努力的聆听也无法听到你的声音
　　我只能不断的追寻不断的前进
　　一直无法传达的心情与思念
　　随时间聚集变成思念的蛹
　　是否会有破茧化蝶的一天
　　在奔走感到疲惫时所驻足停留的十字路口
　　散发怀念芬芳的花朵此刻正绽放着
　　为了不让无法数清的苦涩的思念轻易洒落
　　所以将它们全部紧握住再踏上征途
　　不管绕远路还是抄近路自己都有试着走过
　　是否马上就要到达了？
　　那个过去与未来相交邂逅的地方
　　一直在寻找我丢失的所有的一切
　　一个两个陌生的身影从身边擦肩而过时
　　一定还存在我未曾察觉到的事
　　照亮答案的光芒现在究竟存在在哪里呢？
　　无法忘怀的无比重要的一切
　　现在只是想还能够将这感情传达给你
　　就算这样渺小的我也可以做到的事
　　就是把心中的思念一点一点的传达给你……

　　唐羽莘应着微风轻声哼唱，这首歌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一首歌之一，没想到现在却变成了她的真实写照。
　　啪啪啪！
　　突然身后传来了掌声，唐羽莘回头望去，只见张部长不知什么时候也上楼来恰好听到她刚才的那段哼唱。
　　“唱得很好啊，什么名字？”张部长来到唐羽莘的身边一同望向天边。
　　“已经不记得了。这是一首很久很久以前的歌。”
　　“怎么了？案子遇到困难了？”
　　唐羽莘摇了摇头，怎么说呢？是案子遇到困难了吗？也是也不是，她能说些什么呢？
　　“很少见到你这样困惑的表情啊，”张大boss看了眼依旧站在栏杆上的唐羽莘，“下来吧，站上去太危险了。”
　　唐羽莘闻言乖乖的下来，正视着张哲吾，道：“大叔，你遇到过明明知道对方是杀人犯却怎么都无法定罪的情况么？”
　　张哲吾被唐羽莘这声大叔叫得一愣，随即回过神来答道：“当然遇到过，而且还很多次。”
　　“那大叔当时怎么解决的？”
　　“抓紧找证据呗，能怎么办。”张哲吾皱皱眉头，其实他很想说都咬死算了……
　　“那直到最后都无能为力了要怎么办？”
　　“那就无能为力吧。”
　　“……”唐羽莘翻了个白眼，感情您一张嘴什么事都解决了哈？
　　“呵呵，你这样看我也没用，最后只能因为证据不足起诉失败，除非后来又找到决定性的证据或者犯罪嫌疑人坦白罪行。”
　　“这我也清楚……”可问题是，这次是有组织有纪律有阴谋的圈套……配备法官律师牧师等法界和道德界权威人士，我们到底要以怎样的组合才能赢过这样的team？
　　“怎么对这次的案件这么没信心，恩？我和静仁说过了，让你们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压力很大么？”
　　唐羽莘又摇了摇头，好像她一晚上做的最多的动作就是摇头。
　　“那又是因为什么？”
　　“因为人类啊。”唐羽莘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
　　“什么？”
　　“如果大家都不是人就好了。”唐羽莘随后又接着道。
　　“如果都不是人就好……了？”张部长矛盾了，他非常不了解唐羽莘的思维模式。
　　“是啊，如果对方不是人类，上去一拳打下去打个什么都招了多好，杀了也没人会管会问，案件什么的不都因为死的是人杀人的也是人才会变得这么麻烦的么？”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理论？”张哲吾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唐羽莘的话却让他有些戒备，那句‘不是人就好了’是有意针对他说的吗？
　　“没什么，发发牢骚而已，也谢谢张部长没事就听我发牢骚。”
　　“也不是每次，起码上次就没听到你发牢骚。你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体上就是说，不是大事，不值得对外人说的意思。”
　　“是G国的古语吗？”
　　“是吗？我也不晓得，脑子里当时就突然冒出来的，估计是在哪里听到过吧。”唐羽莘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岔了过去，“好啦，我下去工作了，大叔就继续在这里吹冷风吧。”
　　“缓和一点了吗？情绪？”张部长朗声问。
　　“好多了，谢谢大叔。”唐羽莘送给张部长一个甜甜的微笑，转身朝楼梯口走去，随后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大叔，再送你一句古语吧。”
　　“又是你刚想起来的？”
　　“算是吧，那句话是这样说的：‘人生最大的美德，是饶恕。’要记得哦！”话音完毕，唐羽莘的身影也消失在楼梯口。

　　“事件号码2011扣押1320被告洋时铁，现在开庭。”法官南建旭落下法锤，审判正是开始。
　　闵检站起身走到庭前：“在被害人金具贤牧师的办公室里发现的，被告洋时铁的指纹、洋时铁的脚印和被害人衣服上留下的血迹，这些将成为被告杀害金具贤牧师的决定性证据！”
　　闵检说完将资料递给法官，并请上第一位证人。
　　“案发当日，您看到了被告从被害人金具贤牧师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当然看到了，看得很清楚。这小子一身红从里面跑出来，我进去时发现金牧师浑身鲜血的倒在那里。确定是这个小子，狠毒的家伙！怎么能把我们的牧师……”说着，老者啜泣起来。

　　“您能把您当日看到的说一下吗？”证人2号被请到庭上。
　　证人二号指着洋时铁说：“这个人一身血迹从里面跑出来，还把我撞到在地。”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坐在被告席上的这个人吗？”
　　“是的，我能肯定。”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闵检转身面向法官。
　　“以上，是我说的证据。”

　　“我们在不理智的情况下容易犯错，然而，若是过于理智也同样容易犯错。看情况用理智来判断，其实也并不是完美的说法。”尹律师走向庭前，充满自信的向大家做了开场。
　　“是的，所有证据都在指向被告，证据也都是确凿的。但是，在这里不能以理智看待一厘米，情况也许会有所改变，如果从被告不是杀人凶手而是目击者的角度来看。”
　　尹律师话一出口，就引起底下一阵喧闹。
　　“案发当日，被告是为了见被害人才去那里的。当被告到达被害人的办公室以后发现被害人已经死在那里了，被告当时也慌了。平时那么尊重的牧师被人杀害了……留在现场的不是被告杀人的证据，那只是被告为了救被害人挣扎的痕迹。”
　　尹律师的话再度引起地下的喧哗，使得尹律师的声调不得不再次提高。
　　“目击者金顺子说看到被告的陈述也存在疑点，严重的老花眼。”尹律师走到地下金顺子的面前问：“老人，您连圣经都看不清楚吗？”
　　“唉，我孙子都给我读过啦。”老人回答。
　　“连自己眼前的书都看不清楚的老人，怎么能看清楚擦肩而过的被告呢？那还是在没有灯光的照射下辨别是很难的。”
　　说完，尹律师转过身面对二号证人，继续发问，仿佛整个法庭就是她自己的舞台。在得出二号证人有饮酒过度导致记忆力衰退历史并且案发当日还饮过酒后，尹智熙脸上带着完美的笑容将自己的报告递给南建旭法官。
　　“已阅，你刚才所说的成立。把刚才原告所说的内容删除。”南建旭毫不犹豫的撤消了闵检的供词。
　　底下的一片哗然，继而愤怒的在哪里叫骂，可是对于至高的法官来讲这又能有什么用呢？
　　“检察官所提供的证据只能证明被告在案发现场，并不能证明被告杀了人，关键性的证据没找到，那就是凶器。凭空说被告是杀人犯是不是太草率了些？这使被告人精神上物质上受到了不小的影响，至此我认为作为检察官应该受到批评！”

　　闭庭后，一直扎站在外面的唐羽莘落在了人群的最后面，她在等待着尹律师的出现。
　　闵检先一步走了出来，他看了倚墙而立的唐羽莘一眼，随即面无表情的走了。
　　“唐检察官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来庆祝我的胜利吗？”尹律师笑着从唐羽莘身边路过。
　　“蔡真美。”唐羽莘望着前面尹律师的背影喊道，正快步走的尹律师倏地停了下来。
　　“你……都知道了？”尹律师转过头，望向唐羽莘。
　　“这并不是机密文件不是么，还没有重要到缩在保险柜里的程度。”唐羽莘苦笑了一下，“凶器我大概也猜到了，我想我们一辈子都别想找到凶器了，对吧。”
　　尹智熙没回答，只是定定的望着唐羽莘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你们……不能放手么？”唐羽莘不死心继续规劝道。
　　“你为什么不问问你们的检察官能不能停手呢？”尹智熙忽然之间有种愤怒感，她凭什么只让他们放手？受伤害的又不是他们？！凭什么，恩？！！
　　“我……问过了。”
　　“那么答案呢？”
　　唐羽莘虽然没有回答，但是脸上苦涩的表情谁都能看得出来。当时她内心十分忐忑的问闵检这个问题的时候，闵检只回答了她一句话‘你不想办，就交给我们来办吧。’看着唐羽莘的眼神忽然有种说不出的陌生。
　　“看来是问过了，那么很好，我们这里给出的也是相同的答案。”
　　语毕，尹律师转身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面发出‘咚咚’的沉重的响声，敲得唐羽莘的的心一阵阵的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