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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第八十九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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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风枯师徒从陵州回益州,路上在一个茶摊歇脚。
摊子上,生意人多,未见什么江湖客,但却听了关于江湖中的事情。
客人甲道“听说还是赶脚的挑夫们发现了那些尸体,身边都是佩剑,衣着十分光鲜的人。”
客人已反驳道“哪里还有光鲜可言,那人都死绝了,血污的地上泥土都湿了,其中一人被人批了个两半儿,别提多惨了。
摊主将茶放到师徒二人面前,风枯问道”他们这是说什么人呢?听着像是江湖之人。”
“可不是,前几日,就这前头的林子里死了一行七、八个人。关键呀,其中三个大有来头,是那华山派掌门人和大徒儿、二徒儿。”
原本担心着师傅身体没什么精神的风素茵,陡然一惊,看看师傅,风枯喝着茶点点头将钱给了店家。
“师傅…”
“我知道你想到了什么,赶紧回去,别叫人上门来找了事情。”
回到峨嵋派,风枯看家的小徒儿风袼袼告知他们,华山派不仅仅是只死了掌门师徒一行三人这么点事,后面还好些事。
听闻,华山派出了事,尸体是报了官后被官府派镖局运回去的,因为事情不体面,华山派也只是内部发了丧事,由华山派掌们的三徒儿继任掌门。
却不想,继任当天,有个带面具的江湖人找上门清算,说他包庇兄长欺辱良家女子至其自杀身亡,他是来替天行道,不能叫这种人糟蹋了他们江湖人的名声。
风素茵听风袼袼讲的眉飞色舞,激情澎湃,但她只想知道结果,“那事情如何解决的?”
“解决?”见大师姐问他,讥讽一笑,“人死了不就解决了。”
“是那个华山派新掌门死了。”风枯老儿插了风素茵与风袼袼的话茬。
“对!”风袼袼那架势就像个说书先生,差点一激动,拍手当堂木用了。
见回他的是师傅,便收敛点讲,“师傅说的对,那江湖客是的招式没人见过。但武器不过是一杆铁棍,听说最后连脑浆子都打出来了。华山派的人拦住他,要他偿命,却都被他全脱了身。他还放话,本是私仇并不想与华山派为敌,若有得罪,他陪个罪,若要报仇就单打独斗像个汉子。”
“所以华山派长老作主叫他走了。”风素茵言道,风袼袼本想师姐脑子灵光啊,当即要叫好,却见师姐一脸凝重看向师傅。“这一切都是算好的,那下这棋的人要作什么?”
“要做什么?”风枯笑看素茵,“那就且听听袼袼说下面的故事。”他转头问向小徒儿,“袼袼,这事怕还没完吧。”
“师傅又说中了!因为本来众人想叫长老中选个人来做掌门,但长老们是都是原来掌们的师叔伯,年纪都大了,谁也不想做这操心的,便说先叫老四代这个掌门。”
“结果!”风袼袼到底是拍手当了击堂木。
“本来好好的代这个掌门,谁想的到他也是个衰的。代掌门没做几天,那崆峒派便跑出来说要挑战他们华山派,比个高下。崆峒派掌门青螗亲自上门挑战,那个前华山派的四徒儿又哪里是个对手,没几个回合,就被人打到吐血。”
“然后呢?”风素茵问道。
“华山派自然气得不得了,可这崆峒派青螗也不是个吃素的啊。”
“哼!”风素茵冷哼一声,讥讽道,“这青螳好歹是崆峒派的一派之掌,竟然如此不要脸的来挑战小辈儿。”
风袼袼当即符合的点头,心里十分认可师姐的这话,不过他峰回路转,又接着道,“这个时候,那个平时被人称作不上不下先生的前五徒儿李哲,提着自己的佩剑就前来接了战。”
“可谁曾想,这里竟是竟卧虎藏龙了。”风素茵答他。
“师姐说的对啊!那李哲平时看起来没多厉害,前六式用出来也没占了什么上风,那崆峒派掌门还很是高兴。可他那第七式用出,一遍遍的循环使用,就像…”
“就像在海州府同百花山仙过招的时候的一样。”风素茵忽然直直的盯着自己的师傅。
风袼袼见师姐突然这么奇怪,但还是接着说下去,“对。据说每七式剑招后,他的剑气越足,内力十分深厚,最后直接用剑柄顶出近身一掌于崆峒派掌门青螗的胸口,把他打得也吐了血。后来,崆峒派只能灰溜溜的走了,那四师兄也是个识时务的,当即就请命让李哲继位华山派掌门,重振华山派威严。其他人,乃至那些长老便也一同请命,李哲无奈,遂了众人愿。”
这话风袼袼说完也总觉得哪里不大对了,遂了众人愿…
“遂了众人愿?遂了何人愿?”风素茵叨念着这话,“师傅,怕是那华山派掌门的死,这一切的变故都与这李哲脱不了干系。”
“李哲这人…与薛丫头关系极好吧。”
风枯这话好似点透了风素茵,“总不会是臻楣做这些事的…”
“自然不是楣丫头,龙魔亭这位魔君到真的是有说服人的本事。”
“那这李哲会甘愿同魔君联手?那可是他师父,他的师兄弟。”
“师父,我也看不透,这个人,到底是谁手里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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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教的大主堂,李伯子负手而立的站在中间,看着高台上的教主坐,一言未有。
他站在那里,一般的教众自然也不敢前去打扰的,门吱钮一声被人推开,一个人的身影被阳光照出影子,娉娉婷婷,十分纤细。
李伯子看着地上的影子,回神,回头,看见苏红艳进来端着一壶茶。
“你这是做什么来,叫下人端茶来就好,怎的亲自动手了。”
“一般的教徒都不敢推门打扰你想事情,更何况是丫头了。我泡的是家里带来的参茶,你喝点补补气再想。”
李伯子指指高台下面的台阶,俩人一前一后坐过去,苏红艳倒了杯茶给他,李伯子也到了杯递给她。
“没什么好想的。只是太顺理成章了。”
“何解?”
“我们当初以为是希莜那帮人泄露了我们消息给魔教,才叫他们次次逃过。可如今这事情还是这样,只能说明,魔教的奸细一直都在,只是我们以为希莜的人清干净了,那些人便也没了。”
“那这样….”
“我有办法查,关键已经不是我们山门教有多少魔教奸细,什么时候可以清理的问题了....现在是,不知道多少门派有这样的人在。”
“是因为华山派的事?还是大小四蜀被灭?教主为何会这样想。”
李伯子从怀中掏出一叠小条递给苏红艳,苏红艳一一看来竟然是一些门派中奸细的消息,有的是一些眉目,有的直接是在说奸细是谁,但关键这些奸细…
“这纸条上说的可真?这些人,可都是大有身份的。”苏红艳难以置信,她甚至觉得这就是在子虚乌有。
“所以你知道我现在忧心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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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阁老庄
荆铭收到一封来自山门教的密信,刚刚收起来见从廊下走来的荆家大小姐荆嘉韵。清婉丽人,温婉恬淡,极好的道出这位荆家大小姐。
她是荆家老庄主先头原配夫人所生,也是他唯一的孩子,如今的夫人本生下个儿子,十岁的时候天花死掉了。后来这夫人又怀了了个儿子,偏偏早产,母子双亡。这荆阁老年纪也大了些,子嗣上是没了办法,自然谁娶了大小姐谁也就是将来的荆家庄主。
但这大小姐未出生时就定了娃娃亲,便是荆阁老的大徒儿荆铭。但荆阁老却一直不喜欢这个徒儿,或者说是在他母亲带他再回到荆阁老庄之后。
他本想毁了这婚约,但先头夫人烈性也守信,临终前交代女儿一定要遵守婚约,也告诫丈夫不可悔婚。别人都言荆阁老是看不上荆铭贫寒之身,荆阁老也从未辩驳过这点,但似乎….这里面是有些隐情的。
“铭哥站在院子里干什么,天还有些凉,你也不穿大氅出来,小心着了凉。”
“我又不是你们小女子,没得那么娇弱。”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默契上已经胜过许多新婚的小夫妻,荆嘉韵见他虽笑颜与话,可左眉间低收,显然是不想叫外人看出来他的心思。他这藏心思的本事,也只有她看的出,或者说只有她,他是不会瞒的。
“都下去吧。”荆嘉韵交代丫头下去,荆铭瞧见丫头端走了她的汤婆子。
“等等,”荆铭叫住人,过去拿下丫头手上的汤婆子回来放在荆嘉韵手里,丫头看着都是偷偷一笑,以为二人要说小情人之间的悄悄话,赶紧的躲了去。
见人走干净,荆嘉韵脸上也出现了忧思,“可是查出来了什么?山门教教主来信了。”
荆铭似乎没想好怎么回她,犹豫再三,最后直接将小条子塞给了她。
荆嘉韵觉得奇怪,自己展开那条子,上面写着三个字,一个人。
荆阁老
“拿的是汤婆子不是碳捂子,这条子还是你自己烧了吧。”
“你告诉我怎么办?”荆铭很严肃的问荆嘉韵。
“你开口,我照办。”
荆嘉韵看着眼前这个英武挺拔,俊俏却不是谋略,她又能开什么口,她心想。他怕是早就想好了所有对侧,叫她说出来,不是说她的心里话,而是说他的心里的话。
这世上,怕是只有她还顾着他。
“不能动他的命,你要有这心思我跟你拼命。”
“呵。”荆铭一笑,心下疏了大半,“他是你父亲我师父,我自然不会叫他有事,但他勾结毒谷,这事情若传出去,我们荆阁老庄上下几百口人命可就全完了。”
“我懂。”荆嘉韵淡淡的回道,“为了大义,我会帮你劝父亲。但你要有把握了再动手,而不是现在。”她看着他,心思怎么这般凝重,“你这眉宇间,可没放了心。”
荆铭一怔,“嘉韵,你放心”他回她。
“我送你回房,可别把你冻了,到时候没人帮我了。”
荆铭语气俏皮,荆嘉韵也附和一笑,可心里却真的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