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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五十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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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依拿帕子掩面而笑,陈臻楣却觉得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这里无趣,我们去前面看看吧。”南宫星邪听了陈臻楣的话知她是受不了这一对儿打情骂俏,笑着接话“刚刚听有两个人说前面有事蚕桑的人家在逐鼠,可去看看。”
“逐鼠。”南宫星将一听转头看向妹妹“可是那蚕桑人家为求来年丰丝的,这样的人家可不常见,而且还是这北地的人家。”
“对,哥哥是感兴趣了。冷家妹妹,阿楣我们去看看吧。”众人点头一道去看逐鼠的祭祀。见那家人将铺了肉糜的粥放在门前墙脚,巷角角口老鼠经常出没的地方,嘴里诅咒着老鼠吃了再扰蚕宝宝就不的好死之词。
周围也有不少人围着看,原本兴致盎然的南宫星将看到这行事却顿时无了性质“这南边的逐鼠放北边看真是无趣,这天冷的很放粥也引不来老鼠,不知道要看些什么。”
“人家生意人不过是为了来年的吉利,哥哥这话说的到像你是来看老鼠的。”
“可不就是。”南宫星将回他妹妹“他们说南方逐鼠那是看满街的老鼠乱串,杀老鼠杀的可爽了。”
这话,冷月依,南宫星邪和陈臻楣一听,顿时无语,后面的陈臻维夫妇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可到底北边看逐鼠稀罕,好些人看着还是欢喜的很。陈臻楣到底分了心,她今日好似没什么上元节该有的心思。一群孩子乱哄哄的跑过来看逐鼠的祭祀,把他们一行都冲散了。
陈臻楣看着自己被冲开,越来越远到看不清远处他们的样子,本想再往前挤过去,可挤了两下,她又不想了。陈臻楣回头看着街上的热闹,不想跟哥哥他们在一处,趁着人乱,陈臻楣反而向反方向跑开了。
从远远还能听到哥哥的声音到什么声音都没有,陈臻楣忽然笑了,觉得这样就像个恶作剧必定会叫哥哥他们着急。但又想,也许哥哥也明白自己不想同他们一起,不会那么快来找自己。
自己一个人在热闹的街上晃荡,陈臻楣似乎很开心又似乎不开心,毕竟这上元节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人。陈臻楣自己走着走着竟又走回了那片彩灯迷的花灯丛子,她走到那些灯中,不时摆弄个灯,不时看看灯谜,走走停停的她落在一个一直等在那里的人眼里。那人心想,到底不过是来碰个运气反倒真叫自己碰上了。
“少爷,那是…..”小厮以为自己少爷没有自己的眼力劲儿好,看到少爷等的小姐赶紧手指着叫少爷,却抬头瞧少爷时发现打从那小姐一出现,自己少爷的眼睛就像块狗屁膏药贴了上去。
这个少爷嘴角含笑对小厮道“河松,我已经看见了。走,我们过去。”
陈臻楣将将好在猜一个灯谜,并未注意有人朝自己走来。
“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这个谜底是牡丹。”【1】唐,皮日休
不见其人却闻其声,是谁这样无聊要来扰我的谜底,陈臻楣心里想来,转头看见一个带着小厮的翩翩公子。浓眉目秀,海蓝色绸缎锦衣在身,雕镂精美的和田血玉琮儿系在珠碧蓝玛瑙镶嵌的佩带之上。八尺之身,配着磁性的微哑低音入耳。陈臻楣微微眯眼,这样一个碧人儿,站过来时已有不少姑娘在悄悄的瞧着。
看着偷偷瞧着这样一个翩翩公子的少女们,陈臻楣榷然一笑。
这一笑....魂儿,大概掉了一半了吧,河商鸣心想。
陈臻楣终是发现了自己的失礼,正正音色缓解现下的尴尬。抬头看着这人,很眼熟,可是,这到底是谁来着….
看着微微眯眼的陈臻楣,河商鸣开口言道“在下河海山庄河商鸣,乃是河氏长房嫡子,河氏的嗣子。”
河氏的嗣子,陈臻楣心里念道,想起前些日子自己不听奶娘的劝告执意跑去前院时好像就是遇到了他们的。河家的嫡长子和他的儿子,可不就是眼前这人。
“看样子,小姐想起来我们见过了。”
陈臻楣赶紧嫣嫣然的施一记礼,“抱歉,那日只是问了声好,我不太记得生人的样子。”
“无妨,是我扰了小姐看灯,还抢了小姐的谜底。”这话一说,陈臻楣微微楞,心想这人是肚子放了她的蛔虫了么,怎的她心底怎么绯议的都知道。
“公子,小姐。”一小厮拿着一朵红艳艳的牡丹灯笼来,施礼道“公子答对了谜题,自然这牡丹灯笼是公子的。”河商鸣欣然接过了这灯来。
陈臻楣看着灯却问“都这许久了,还没有人来猜这个灯谜吗?这个谜底也不是多难猜啊?”小厮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恭谨的回道“许是姑娘们都在等公子们猜这个谜,公子们却比姑娘们慢了点心意。”
陈臻楣一笑,“你这答得的….”她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答得甚妙,”河商鸣接过话头又叫了小仆“河松。”河松应着过去,十分有眼色的赏了那小厮一钱银子。
这手笔,真是有钱,陈臻楣心想,看对面那小厮乐的千恩万谢的,本来还心思些什么都跑了九霄云外不记得了。
“这灯就送小姐了,算给小姐赔礼了。”
陈臻楣不是很想接那灯,摇头道“我也只是看看那谜题,并没有想要的。公子不需要给我,其他姑娘大概会…..”
“莫不是小姐喜欢的是那灯王”陈臻楣的那喜欢二字还未说完,话头又被人截下,这小厮的话也真是不少“少爷,您快去看那灯王,怕是你猜的这个太简单了,小姐都瞧不上呢。”
陈臻楣心里此时恨得牙痒痒,恨不能撕了这皮货的嘴。
“小姐莫怪阿松,他平日里也是这般泼皮,没少被我收拾。”河商鸣上来解了围,可这围...又好像是看懂了她心里的话故意来解。
“少爷,您看您,哪有这样接自己人短儿的。”河松处在那儿抓耳挠腮的。
河商鸣到不去理会自己的小仆,反而继续对陈臻楣道“陈家小姐必然是与兄长走散了,我也是同姑母家的两个表妹走散了。许是她们觉得我太过无趣,碍了她们的事。”
陈臻楣想着,我和你那俩表妹也一个样,都是嫌弃哥哥碍事才跑开的。
“河松,快去替小姐寻一寻陈家少爷。上次你同我去陈家拜访的,你也是认得陈家大少爷的。”河商鸣随后来了这么一句倒叫陈臻楣措手不及,她可不想这人去找什么自己哥哥。
“是,少爷,我这就去,您在这陪着小姐,我肯定很快回来。”
“诶!”陈臻楣本想说不用好拦下他,可话还没说完就看那河松转身跑掉了,那人多的街上几步路就叫不住的。
“许是看你烦了他,也怕我回去教训他不懂事,赶紧跑去找你哥哥了。”河商鸣的话无非是个无关紧要的解围话,云淡风轻不着痕迹,却又好似话里藏话不揭露她的小心思。
陈臻楣看向他,这人,太能看透别人心思了吧。
可看他的模样又很是无辜,见他低头看看手里的牡丹灯,似乎有些无措。陈臻楣也觉得自己有些防备过了,让他一个大男人拿着这牡丹灯跟南宫星将拿着那红杏灯也没什么两样了。她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牡丹灯,见他目光瞧来,她略微移开眼神道“这牡丹灯看了看还是挺好的,我也不能指望自己真的猜的中那灯王,至少手里有个也不算白来一趟。”
河商鸣的脸上又挂起那淡淡的不失礼貌,不让人讨厌,拿捏得恰到好处的笑。陈臻楣心想,这四大山庄的公子到真的是好修养好做派,世家公子的典范也是算的上头一份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