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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回 ...

  •   是得撑着。
      女子强睁着眼睛,等着。

      大夫来的倒很快,赶紧上药止血。

      女子感觉松了口气,也没听着他们后边的话,昏昏沉沉的就睡过去了。

      一天一夜,女子终于醒了,腹部又开始痛了,呻 yin 声搅醒了趴在床尾睡着的人。

      睡得迷糊的申恭射立马清醒了,急忙叫人,“醒了,来人,把药和饭端来。”

      他扶着女子慢慢的做起来,“疼....”女子眉眼都皱到了一处。

      她这个样子...申恭射噗呲一笑,“陈家大小姐也怕疼啊。”

      听见这人打趣她,她却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是陈家大小姐?”

      “你打听我!”女子随即又说。

      “我上次送你,顺道问的寺庙和尚。我可没功夫打听你。”可这话里话外,让谁听着都是心虚,只不过陈臻楣没做他想。

      “我就不该路过,不该帮你。”女子很不耐烦。

      “把马藏起来的路过?”申恭射问道。

      “我是有事才骑马出行的,要不是看你杀的人也被你解决的差不多了,我才不会冒险帮你。现在倒好,还伤了我自己。”女子有些费力的说着话,申恭射也不再反驳她。

      “对了!”女子惊呼,想起来什么,“赶紧的,叫人拿笔墨来,我要写两封信,我可是要去夏家的,结果到了时候却没到,会出事的。”

      申恭射也发觉是耽搁了她,“去叫人拿笔墨纸砚来,你先把药喝了再吃些流食。”

      女子头也没皱,一口气喝掉苦药。

      端药的丫头和申恭射可是都没想到她这么利落,都有几分错愕的看着她。一般人家的小姐,哪个不闲药苦的那也是不容易啊。
      女子察觉了他们的心思,面带不屑,心里带着傲气的道,“别拿我跟那软糯不撑的深闺小姐比,而且不喝药我怎么快点恢复。”

      申恭射觉得好笑,提醒她,“我叫申恭射,海洲府的少主人。这里是我的别宅,你安心住着就好。”他看了看一旁站着的端药丫头,“这丫头叫梅儿,这段时间就她伺候着你。”

      女子没想到他突然自曝家门,不过一想也是,自个儿算是救了他两次,却连名字都不知道,报一报也没问题。不过....好像他是不是告诉过自己名字...

      她点点头看着他,应允了。

      他也看着她,心想,就这样?你倒是该说点什么的吧。

      女子一愣,气氛有些尴尬....凝滞....

      她轻咳,似乎缓解了这份尴尬,“那个...嗯...我叫,陈臻楣。”

      到底是报了自己的姓名,申恭射心想。
      随即一笑,“好,我以后就叫你阿楣了。”

      “少爷,笔墨纸砚。”小厮进来打断了他们。

      “嗯,将小几放到床上来,让小姐写字。”

      “少爷,还有事,您得回府一趟。”

      申恭射看看传话的小厮,知道必然有事,他同陈臻楣示意然后先行离开。

      -----------------

      此后一连几日,申恭射都没有出现,陈臻楣躺在床上无聊的很。

      每日里倒是都会有不同的菜色,新衣物,新首饰,好玩的书,还有花鸟送来。

      可是陈臻楣躺的很无聊,浑身无力,这日醒了想着必须得下床,养伤也不是这么养的。

      “梅儿,一会儿扶我出去走走,屋子里待得都要生蛆了。”

      陈臻楣这话一出,梅儿又是一惊,哪有大家小姐这么说自个儿的。

      “小姐说什么呢,这话多不好听。再说小姐身上有伤,不适宜走动。”

      “我这腹部都结痂了,我不大动,不行你叫人给我外面放个榻,我今天说什么都不在屋里躺着了。”

      梅儿可是拗不过她,但也不敢将她扶多远,只得叫人在外面放了个榻扶着陈臻楣躺过去。

      “这院也是大啊。”陈臻楣自言到,海洲府她是知道的,不过那人竟是海洲府的少主人她是想不到的。

      “那样一个人。”她不自觉的低语。

      “那可不,这可是个主院,您住的可是少爷的卧房。”梅儿顺着她的话,听着...颇为自豪的说道。

      可这话叫陈臻楣一听却是有些说不出的不妥,“这是你家少爷的卧房?敢情着,我这是鸠占鹊巢,怪不得你家少爷一直都没出现。”

      陈臻楣这话一出,梅儿才发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也不是的。”

      “才不是呢,小姐说的什么话。”管事的嬷嬷截过梅儿的话,迎头过来将木盘端来的两碟点心放在榻旁的案几上。

      “少爷是这几日忙才没来看小姐,也想着小姐身上有伤,怕您一直睡着也不好打扰。至于这屋子,少爷一年半载住不了几日,算一算好像还不如小姐住的久。”

      陈臻楣听了就笑笑,拿来点心无趣的吃着,心想,你这冠冕堂皇的话说的可是真心的好听,我这才住了几日能比你家少爷住的久?这话,也得我信!

      老妈子也是个利落能料理事的人,知道陈臻楣也不想同她说道,食趣儿的留了句话便离开了。

      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回头,她说,“少爷晚些时候就过来,一定赶得上陪小姐用晚膳。”

      这话不说吧,怕是也没什么。

      可这话一说,陈臻楣却怎么都觉得,她家少爷来这别院,全是为了宠幸她才来的。她把自己当做什么了?不正经的金丝雀吗?心里莫名的上火,自己可是救了她家主子两命的救命恩人!

      “不坐了!回房睡觉!”

      猛然起身,腹部一痛。梅儿赶紧扶住她,小心翼翼的扶她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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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伯子坐在床畔,手抚着已经被叠好的被褥,想起许久前的那时,下人回他的话。

      说什么来着,什么小姐无聊的紧,嫌弃少爷没早早去陪;说什么小姐害羞的紧,说个一句两句就不大高兴。

      他嘴边含着暖暖得笑,即使稍纵即逝,片刻的暖意也是有温度的。

      他是怎么跟她熟识的,因为什么?

      会德丰的蒲花鸡?

      也是,只有美食可以让她在那时候对他放下成见。

      ---------------------

      一个多月了,陈臻楣就书信都已经往来好几封,伤也好得多了。

      紫檀木料书桌前,陈臻楣回着夏家送来询问的书信和她要寄回家的家书。

      申恭射进入屋门的那一刻,心里泛起的涟漪是柔和而舒适的。

      桌前的窗大敞,好天气遮不住的日光散落满床前桌上,顺带着也映扫了桌前书写的人。

      水湖蓝色的锦缎裙子,带着当时最时新的蟹爪兰花样。

      正襟危坐,耳坠子是绿玛瑙携翡翠,头钗上的珍珠垂落在髻子的右侧。

      她抬眼,提翘的眼角,眉目间的妩媚。

      一切正在慢慢绽开。

      “你来了。”

      申恭射吸了口气,才调整回自己的失态。

      “我正好写好了信笺,梅儿,叫人把信送了。”

      “今日腹部可还疼痛?”申恭射问她。

      “每日一问,不烦啊?”陈臻楣觉得这话很是烦闷,但也知他是好心,“今日结的痂掉了点,过几日怕是结痂就能落完了,不怎么疼了,就是有个疤不好看。”

      是了,疤,女儿家的怎会不在意这个。申恭射心想着,“嗯。”似乎不以为意的淡淡应了她。

      “梅儿去拿那件水湖蓝的披风,今日带你家小姐去海洲府转转。”申恭射同梅儿道。

      “你今日要带我去海洲府里逛?”陈臻楣问道。

      “你不都听到了还问我。”申恭射打趣。

      “哼。”陈臻楣哼了声,却赶紧走到床前叫梅儿给她穿好披风。

      梅儿忙着应了去给她更衣,眼底悄悄瞧了眼不远不近处站着的少主子,那样的祥和可一丁点也不像自己认识的主子。

      真好。梅儿心里念道,要是小姐一直都留在园子里该多好。

      海洲府的街市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卖东西的小贩。

      坐在车里的陈臻楣看着窗外的街景很是开心,“我听爹说过海洲府,说海洲是天下数一数二的繁华州府。世间诸事,以讹传讹颇多,不然,也都是夸大其词,倒是这里,今日一见到真不是虚言。”

      看她喜欢他也觉得心里头舒畅,回她,“海洲府最繁华的日子是海洲大聚的时候,正魔两道都会聚集于此。”

      听了这话陈臻楣回头问,“那样岂不是很混乱,那样的热闹怕没人喜欢。”

      “海洲府大聚是有规矩的,并不是两道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不然,我们海洲府怎么会自己养杀手。”

      陈臻楣听了这话好像明白了什么,“所以,你说一句,话说不清的杀手训练就是为了这?”

      “对,为了叫我能够担得起海洲府少主人的位置。”

      陈臻楣明白有些话,有些事,能不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好,“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申恭射知道她故意岔开了话题,“你不是一直想再吃那蒲花鸡,我这就是带你去会德丰吃蒲花鸡,刚出来的味道会比那日带回去重新温过的还要好吃。”

      陈臻楣有些吃惊,自己什么都没说,这人却察觉了她的心意,不知该说他细心呢,还是可怕呢。

      会德丰的馆子只有两层,可这两层却是占去了半条街,饶是见过许多世面的陈臻楣也为之小小叹了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意太好了,才会有如此的规模。

      申恭射一进去,掌柜的立马跑上前来问安,申恭射制止了他,说道,“别惊扰了客人,我带朋友来吃蒲花鸡,你叫章老板亲手做。”他又想起什么,接道,“还有,我上次放着未开封的西域葡萄酒也拿上来,同我们下菜。”

      等到会德丰的蒲花鸡一上来,那香气,真的是比上次的还好。

      陈臻楣感觉自己馋的 kou 水都要下来了,申恭射夹了一个鸡腿与她,ru 口,鸡中汁水丰足,回味起来唇齿留香。

      以至于后来,住着那别院的那段日子,这会德丰的蒲花鸡便总会在陈臻楣的膳桌上出现,吃到腻,吃到烦.....

      洗漱完毕的龙长还还是没有换下身上那件衣服,简鱼拿来一套藏蓝色她常常穿的武装锦袍。

      龙长还睨了一眼,坐到房内梳妆台前轻声道,“我今日不换这件衣服,我已经许久没这么穿了。今日是花街游行,我要这身装束去花街,你去歇着吧,我要自己待会。”

      简鱼发觉了圣女很奇怪,但又不敢多问,放下衣物便出了房门。

      龙长还看着桌前用来妆容的胭脂水粉,她发现自己都快要忘记怎么用了。

      此时此地,她不由得想起,自己住在那个院子里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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