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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出征 ...

  •   接下来的日子,熙轩开始忙起来,白天需要去练兵,晚上还要和其灼商量对策。一个月后,喀什纳部族果然以桑青的死为借口,大事兴兵进犯熙朝边界。

      此时,皇上决定分三路大举出击:东路军以熙轩为主帅、熙泽为副帅;西路军以杨易为主帅、杜辉为副帅。中路以肃关守将齐严为帅,从肃关出发正面出击以牵制敌军,东路军从多伦贝河渡江进剿,西路军则绕道敌军后方,以断敌军归路,与中东两路协同夹击。

      接到皇命,熙轩就开始准备整装出发。我一直缠着他带上我,可是这次他却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深宁发生的事,让他后悔不已,所以这次不管怎样也绝不再让我涉险,“阿茈,听话。上了战场我根本就没法好好照顾你,而且行军打仗条件极苦,我怎么能让你去受那份罪。好好待在宫里,我答应你一定安全返回好吗?”

      我知道再说下去他也是不会答应的,只好点头。但是,我却也是不会轻易放弃的,熙轩不肯带我去,我还可以去求姐夫,他不是熙轩的副帅吗?跟着他上路,不一样也是跟着熙轩。我心里暗暗打定主意,就让墨兰去景福宫传话给姐夫,只说故人相约,老地方见。

      趁熙轩在房里忙着,我就偷偷溜了出去,在曾经见过熙泽的那处废宫殿里等他。不多时,我就听到了脚步声,“姐夫。”

      “阿茈,真的是你。你没事就好了。”熙泽一脸的惊喜,也许我的存在会让他觉得轩辕茈依然没有离开。

      “阿茈想求你一件事。”这时候我不得不利用轩辕茈的这张脸,让他答应我的请求,所以我也顺着他的话,在他面前也称自己作“阿茈”。

      “好。”果然阿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非比寻常,还没说什么事,他就一口答应了。

      “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你不怕我叫你去死呀?”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因为你是阿茈,所以不论你要我为你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的。”他笑了笑,澄明而温暖。

      “我是想和你们一起出征,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不敢跟他说我是担心熙轩所以才硬要和他们一起上路,在这种情况下我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 要跟我们一起出征也行,不过得约法三章。在军营里要跟在我身边,这样才能保护到你;打仗的时候一定要待在营地,不可冒险;最后,需要易容装扮成我的亲卫。易容用的人皮面具我等下会让人给你送去,他会教你怎么用。你现在就先回去收拾吧,等熙轩出发了,你就到宫门口等我。”

      “谢谢你。那我先回去了。”我高兴的快跳起来。

      这边送走熙轩,那边我赶忙让墨兰替我收拾东西,跟着拿出人皮面具仔细的带上。换好男装后,我就急忙跑到宫门口与熙泽汇合。我一直跟在他身边,好几次碰到熙轩和其灼,我都紧张的不行,老是低着头,怕被他们看出端倪。

      “你不用这么紧张。熙轩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战事上,你只要自自然然的,他必不会起疑。我的这幅人皮面具可是很好的。”熙泽停了停,“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行军打仗条件很艰苦的。”

      我点点头,“我知道的。我只是想陪在熙轩身边,哪怕只能远远的看着他,也是好的。”

      熙泽没有再说什么,待点兵、誓师结束之后,大军就启程向多伦贝河进发。因为熙泽的一路上都是骑马,而我是他的随从,所以只能小跑着跟在他身边。本来他是要给我备一匹马,但是被我拒绝了。一来,我只是一个随从,骑马于理不合;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根本就不会骑马,于是只有咬牙苦撑。待到晚上扎营的时候,我的腿已经累的快失去直觉。没想到一天走下来,我的双脚竟打满了水泡。

      “还要坚持吗?现在回头还来得及。”熙泽看着我。

      “没问题的。”我一边回答他,一边揉着腿。

      熙泽笑了笑,就吩咐人打了盆热水来。“这里的条件比不得宫里,你将就一下。先用热水泡泡脚,早点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他走到帐蓬门口又停了下来,“对了,把脚上的水泡都挑破。”然后他就出去了。

      泡完脚,我就拿着银针开始挑水泡。要知道我是最怕做这种事,老觉得是在自我虐待。我把蜡烛拿到跟前,可惜烛火忽明忽暗的跳动着,依然看得不够清楚,为了看得更仔细些,头都快贴到脚上了,小心翼翼的拿着针慢慢的挑,生怕一个不小心扎到肉里去。

      我快挑完的时候,熙泽才回来。“这个药涂在脚上,能让你不那么难受。弄好以后就早点睡。”他把药给我放在旁边,就拿了被子开始在地上铺床。

      “我自己来铺就好了。你早点休息吧。”说着我就准备起身去铺床。

      “我睡地上,你睡在榻上。地上湿冷,不适合女子。”说完就开始脱去外衣,裹在被子里背对着我闭上了眼睛。

      我赶紧把药擦好,吹了蜡烛,就合衣而睡。可是,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了好一阵,直到看见了熙轩营帐里的烛光,我才静下来。熙轩的帐蓬紧挨着熙泽的帐蓬,不知道他现在还在忙什么?今天累吗?有没有想我呢?想到这里,我不禁轻笑了一下。

      “我真羡慕熙轩。”这时,熙泽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自己爱的人,能陪在自己身边就是莫大的幸福。”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芣藟很爱你的。”

      “我知道,可是我心里已经有了阿茈。”虽然他依然背对着我,但是我却能感到他的悲伤。

      “不管怎样,轩辕姑娘都希望看到你幸福。”我拉了拉被子,“过去的事,别想了。学会放下,未尝不是件好事。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他停了停,又说了句,“对了,你明早别穿袜子。”

      我心里一阵纳闷,为什么不要穿袜子呀!结果第二天晚上脱鞋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了原因。我的脚不仅又起了水泡,最痛苦的是还磨破了,血水将袜子和脚粘在了一起。一脱袜子就扯的我撕心裂肺的疼,我把脚给砍下来的心都有了,这时才后悔没有听熙泽的话。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我的脚上长了茧子,才有所改观,不过这时我们也到了科尔鄂草原,不需要再怎么行军。

      东路大军在科尔鄂草原的西部和中路大军汇合,而西路大军正好从草原的西北方赶来。这些日子,东、中两路大军已经和敌军多次交战,一步步把他们逼向了科尔鄂草原的西北方。

      这天,西路大军从敌军后方出击与东、中两路协同夹击敌人。我刚要出营帐,就被熙泽拦了下来,“别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乖乖留在帐内,等我们回来。”他看了我一眼就匆匆出去了。

      听见前方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我也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坐立难安,在营门口来回踱步。看着我不断有伤员被送回来,来往路上的草都被血染红了,我的心都揪起来。不知道熙轩和熙泽现在如何,我只能默默祈祷希望上天能保佑他们平平安安。可惜,似乎这次老天并没有听到我的祷告,看着熙轩被用担架抬回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慌了神,血不断的从伤口涌出来,把他身上月白色的战甲都给浸透了。

      我看到熙泽,赶忙跑过去,“怎么回事?熙轩的伤重不重?”

      “要等军医看过才知道,你先随我进去。”熙泽带着我来到熙轩的营帐,他的榻前已经围了一圈军医。

      其灼正在小心的替他卸下战甲,以便让军医替熙轩疗伤。此时,熙轩已经脸色煞白,额头析出密密的冷汗,整个人昏迷不醒。

      “你们都先出去吧。”军医看着营帐里站满了人,不得不让我们都先出去等。

      “不,我要留在这里。”我不能出去,这个时候我一定要陪在熙轩身边。

      熙泽看了我一眼,就对军医说,“我这个随从办事很小心,把他留下吧,可以帮帮手。”然后就示意其他人都出去。

      军医先拿剪刀将熙轩的衣服剪开,然后再用热水处理伤口血污,最后才开始上药包扎。可是,不一会儿,绷带就被血给染红了。

      “军医,这样能行吗?你们一定要救他,他不能有事的。”我突然想起以前学过的救生知识,用布条或绳子绑在止血点上,扎紧,能使出血缓下来。于是,我赶紧抓起布条就开始给熙轩绑上。

      “你要做什么?”军医立马拦住我。

      “我要替他止血,不然照这样流下去,他会有危险的。”我推开他就开始弄起来,我不能让熙轩有事。

      那些军医刚准备来拉我,就被其灼挡住了,“让他试试吧。”

      “那我等先出去煎药,你们小心照看着三皇子。伤口并没有伤及要害,只是比较深,因此只要不染上伤寒之症,就没有大碍。”说完他们就退了出去。

      这个世道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半夜里,熙轩就开始发起高烧来,还说胡话。他一会儿喊着我的名字,一会又像是在打仗布阵似的吩咐众人。我死死握住他的手,吓的直落泪。

      “娘娘不要着急,我去请军医过来。”其灼在我身边小声的说着,原来他已经认出了我。

      “好的。你快去。”我一边用巾子替熙轩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用酒替他擦脚心和手心,希望能帮他退烧。如今,这里没有抗生素,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帮他才好,只记得小时候发烧,母亲曾用过这个方法替我降温。

      我看见军医走进来,忙起身让他们替熙轩诊治,“怎么样?是伤口感染了吗?要不要重新处理伤口?”我看他们号完脉,就急不可待的问起来。

      “三皇子,洪福齐天,一定会没事的。先让他把这碗药喝下去吧。”说着军医将药递给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岂不是靠上天保佑?那要军医来干嘛?!”我听了顿时火冒三丈。

      哪知其灼却将我拉住,然后接过军医手里的药,“你放心,既然林军医这样说,三皇子就一定没事的。”然后他才转向那位军医,“这位兄弟是太关心三皇子了,冒犯之处还请林军医不要介意。”说完就端起药小心的喂着熙轩。

      我一整夜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照顾着熙轩,还不停的给他说着话,我希望他能听到,对于古代的医术我真的没什么信心,反而这时我更愿意相信人的毅力和顽强的求生欲。

      也许是熙轩听到了我说的话,也许是他命不该绝。第二天清晨,他的烧终于退了下去。摸着他凉凉的额头,我不禁喜极而泣,抱着他呜呜的哭起来。就在此时,熙泽却送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昨日被我军围困的两万多敌军,竟然一夜之间在科尔鄂草原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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