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霸道总裁甜宠白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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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素不相识，一个是曾经交恶过的对象，居然都这么好心地冒着风险特地来提醒我，有人正准备在这场派对上对我下手。”薛瑱没有解释的意思，冷笑了起来，“我可不知道自己的人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而且连你这样的人都能发现的所谓阴谋，我还真的不敢相信其中会没有猫腻。该不会你们正是因为觉得在这里不好下手，才想方设法的要骗我离开庄园的吧？”
小言笑容有点僵硬，心里已经把那个人骂出了花。他不是什么专业的演员，只是因为有几分机灵、又恰巧和薛瑱的身形外貌有几分相似才被选中来做这件事的，遇到了剧本以外的状况，又没办法向人求助，一时间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想过薛瑱有可能会拒绝听他说话，却没想到在自己之前居然就有人提醒过薛瑱了……他不关心对方是谁、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这么做的，可薛瑱对今晚的这出戏码到底已经了解了多少？
如果不能顺利地把薛瑱引过去，程少答应的奖励、还有殷总承诺的那份工作，可就都要泡汤了……
“薛少，我不知道那个人都对您说了什么，我只想把我听到的东西告诉您，是走是留，您可以自己判断。”在压力的作用下，小言的思考效率前所未有地提升了起来。装好人显然已经不会起到什么作用了，他调整了策略，微微挺直了脊背，用不卑不亢的语气道，“告诉您这些，我也不是不图回报的……您先听我说完，就能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了。”
薛瑱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把手插-进了口袋里：“可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你这种人身上。让开。”
“——薛少似乎对我没有什么好感，是因为这张脸吗？”小言放低了声音，目光真诚地望着薛瑱，“我要说的事其实就和这有关……薛少可能看得出来，我的脸有些地方是动过刀子的，眼睛、鼻梁、嘴唇……都进行过调整，目的就是为了和薛少更加接近，难道薛少就不好奇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吗？”
怒火从脸上一闪而过，薛瑱缓缓地转动了一下手腕，声音冰冷：“既然你知道这样，那就不要用这张脸对着我说话，我看着恶心。”
小言顺从地低下了头，语调却有些低落：“其实我又何尝想这样呢……但是我实在太缺钱了。我出生在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父母都因为重病先后在前几年去世，上面有个半身不遂的奶奶需要照顾，下面还有两个年幼的弟弟……如果不是经济上的压力太大，我也不会高中没毕业就踏入了这种行当，被人包养、整形、赚卖肉钱……我这样的人，确实很让人看不起。”
他苦笑了起来，紧紧握住了双手：“但是，其实我还是很感激上天能让我有这种机会的，否则家破人亡这几个字，就不只是说说而已了。如果不是那个让薛少您觉得恶心的原因，我是没有办法撑过这两年，在程少身边呆上那么长时间的。为了钱，我可以出卖自己，改变父母给予的这张脸……也同样是为了钱，现在我加入了那个针对薛少您的阴谋。所以您现在应该已经明白了，我特地来提醒您，真的不是出于什么好心，而是想从您这里，得到比程少许诺给我的更多的东西。”
薛瑱的神色稍稍软化了，语气若有所思：“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如果我成功了，程少会给我十万块钱的奖励，还会给我安排一份稳定高薪的工作，从此我就再也不用以这种方式挣钱了。”小言抬起头来，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这番谎话半真半假，他的境遇远没有那么凄惨，而对于程诚，他既不敢也不可能因为什么背叛，“薛少觉得，对于我掌握的东西，付出多少比较合适呢？”
薛瑱冷笑了一声：“程诚给你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十倍，奖励和工作之外，还会有额外的一笔整容费用，让你有机会变回你原来的样子。如果你愿意上学，我甚至可以送你出国留学，在国外定居。这种价码你觉得如何？”
“薛少慷慨。”小言恭维道，心里不禁有些遗憾。如果不是为了家人，他真的很想为了这份条件向薛瑱投诚，“但是事情结束之后，薛少离开的时候，还请把我一起带走。”
大胆之余还不乏谨慎，这样的表现才更有说服力。薛瑱当然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配合地嗯了一声，饶有兴致地听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圆。
剧本显然是没办法正常走下去了，小言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完成最重要的一步。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顺利地把薛瑱引到那个房间……他打着腹稿，斟词酌句地把原本的计划说了一遍，略过了殷子霂的部分，将事情全都推到了程诚头上。
在他的叙述中，事情的策划者变成了程诚自己。对薛瑱一直抱有着某种感情的程诚在得知薛瑱和殷子霂的父亲开始交往后开始控制不了嫉妒的情绪，决定用不正当的手段去得到薛瑱。刚巧殷奕有事出了远门，而他和薛瑱都受到邀请参加了这次派对，程诚就打算利用自己和殷子霂的关系，在派对上获得一些便利，趁机对薛瑱下手。而具体的步骤嘛，当然也脱不出固定的套路，就是泼酒、下-药，再来一出认错人的把戏，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地滚到一起了。
处在薛瑱的位置上看，这种谎言当然是漏洞百出，小言也有些心怀忐忑，可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只好一边说着一边偷看薛瑱的神色，担心薛瑱提出什么他回答不了的问题。
薛瑱的表现却是出乎他意料的配合，神色间只有愠怒，并没有什么疑问。松了口气之余，小言也有些后悔，早知道薛瑱其实并没有从另一个人口中获得更多信息，他就设法把事情再扯回到商定好的剧本上去了，哪里还用得着现场编谎？
“这么说，他是打算让你跟在我身边，趁机在我酒中下-药，再弄脏我的衣服，拿换衣服的借口把我引到他所在的房间了？”薛瑱微微垂眸，再度冷笑，“药现在在你身上吗？”
小言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把药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一颗普普通通的胶囊，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薛瑱对着光看了两秒，反手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多久能起效？效果是不是很强？”
小言回答了他，忽然感觉有些惴惴不安：“……薛少……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直接撕破脸。您不觉得，如果能当众打脸，让他暴露出自己的丑恶目的，这口气不是出得更痛快吗？”
薛瑱不可置否地转了转指环：“你有什么高见？”
“我觉得可以假装上当，让他先自以为得计。”小言努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为了得到新主子的信任而出谋划策打击旧主的人，话却说得干巴巴的，“药现在在您的手里，您不用担心我动什么手脚，您可以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被泼酒后到楼上换衣服。我知道程少在哪个房间，您可以躲在他的隔壁，在我把别人引到房间来撞破这件事的时候再出现，这样既能够证明您的清白，又能让别人见识到他的真面目……也能避免他发现计谋没有成功，再用出别的什么手段。”
薛瑱考虑了几秒，这几秒对小言来说真是度秒如年。他已经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说服薛瑱了，如果薛瑱拒绝了，那他前面的一切工夫就等于白费了……好在薛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提议，简单地又确认了几个细节，就先一步从走廊离开了。
小言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周围，连忙打开一个房间躲了进去，按亮了手机：“……琳达姐？……是，不太顺利，出了点变故，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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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过了很久才神思恍惚地从露台离开，回到了大厅之中。和薛瑱争持的时候他只觉得伤心和被误解，薛瑱离开之后，他脑海中却久久地盘旋着那几句质问，内心充满了羞愧和迷茫。
就算认知再怎么自我，他也没办法反驳薛瑱所说的确实是有道理的。是他先背叛了薛瑱，隐瞒了薛瑱自己和殷子霂恋爱的事情，之后又自以为是地和殷子霂分手，以为这样就足以弥补自己此前的行径……即使现在他试图表明自己是好心，薛瑱又凭什么来相信他呢？
他对薛瑱的那些臆测，则更是无稽。他片面地相信了殷子霂的话，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如果薛瑱和殷子霂的父亲是真心相爱，自己的行为就完全等同于是在平白往薛瑱的头上泼脏水……为什么他能够相信曾经欺骗过他的殷子霂，却不能相信从来不屑于欺骗、对他的帮助也从没要求过回报的薛瑱？……学长应该是伤透了心，才会表现得这么冷漠吧。即使子霂和学长并没有相爱过，从这方面来说，他也是真真实实地伤害了学长啊。
苏南抓着自己的衣襟，只觉得自己简直卑劣透顶。学长太骄傲了，骄傲到都不屑于和他计较，可他宁愿受到来自学长的打压，那样还能好受一点……现在道歉已经晚了，他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学长的原谅？……对了，薛瑱没有相信他的警示，并不打算趁早从这里离开，他必须及时阻止这桩阴谋，阻止子霂做下更多的错事……
他徘徊许久才下定决心，从露台返回了大厅，满脑子都是如何才能弥补薛瑱对自己的观感，那句关于殷奕的警告反而没有放在心上。
殷子霂并不知道苏南今晚来了这里，他是凭借贿赂派对公司的主管才取代了一名刚好拉肚子的服务生，借着兼职的名义混进来的，至于殷家的安保措施为什么忽然间变得这么松懈、合作多年的派对公司又为什么忽然间不再靠谱，这些就只有大主角的光环才知道了。
带他进来的主管派对一开始就把他给忘了，任凭苏南无所事事地晃了半天、还消失了那么长时间，等到苏南回到大厅之后，却又神出鬼没地冒了出来，拉住苏南给他派任务，让他去给一群人拿酒。苏南心不在焉地端着托盘向那边走，低着头险些撞到了一个人。对方低咒了一声，及时抓-住了他，苏南下意识地抬起头道谢，却愕然又慌乱地看到了殷子霂的脸。
殷子霂也十分惊愕，抓着他的手不自觉地用力：“——苏南？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有些畏惧于他的脸色，苏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我找了一份兼职……”
殷子霂脸很黑：“缺钱你可以找我要，我不是给你留了一张副卡吗？你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衣服……”就像是我们家的佣人一样……他咽下了后半句，看着苏南苍白的脸色和泪光盈盈的眼眸，觉得自己的语气似乎是有点重了，又放缓了声音，“你是不想用我的钱吗？我说过了，苏南，不管我们过去有过什么、将来又会怎样，至少现在我们还是朋友，你可以放心地把我当做朋友依赖，我也不会随便逾矩……”
他声调变得温和，一副自己是在为苏南着想的样子，苏南却仍然感觉到了不舒服，倔强地挣脱了他的手：“不关这个的事……朋友归朋友，可既然我能够自食其力，为什么非得依赖你的帮助？”
“苏南，我不是强求你一定要依附于我，我也很喜欢你的独立自主，你愿意自食其力就自食其力，我完全支持。”被他挣开，殷子霂脸上不由得闪过了一丝阴骛，声音里却没有丝毫不快，“但你现在的做法不对……你是个画家，这双手天生就应该拿起画笔，现在却做起了最低级的服务生的工作，这对你的才能而言完全是一种浪费……更何况，这还是在我家、在我举办的派对上，作为我的朋友，你却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了这里，穿着这样的一身衣服……你觉得合适吗？”
苏南低下了头，沉默不语。殷子霂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他总感觉殷子霂还是希望他能够完全地依赖自己。不做服务生、依靠自己的才能赚钱，听起来是很好，可他现在在这一行还完全是个毫无名气的新手，画作根本无人问津……不去做其它工作，难道要让他饿死吗？
相比起来，还是从前的学长是在真正地为他着想。他会进入殷氏实习、来到殷子霂的身边，就是接受了学长的建议和推荐，这才能轻松地负担起高额的学习所耗，还攒下了一笔足以进行留学的钱……想起薛瑱的时候，他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就浮现出了那双澄澈的眼眸，如同淹没在暮光中的星辰一样，璀璨而高贵，令人为之沉迷……
……他真的很对不起学长……
他久久没有说话，殷子霂只当他是默认，拉着他的手就朝楼梯走去：“先去换一身衣服，趁着这次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
苏南咬了咬嘴唇，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拒绝。这里人多眼杂，有什么话也不方便说，还是到了安静一点的地方再跟子霂提起那个针对学长的计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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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子霂是经过了一番考虑才把一帮发小都请过来的。薛瑱一直不喜欢饮酒，因为他饮酒容易脸红，本来就过分漂亮的五官会变得更加艳-丽，招来很多让人不快的目光，如果派对上只有和他交恶的程诚和一些完全不熟悉的人，他是怎么也不可能去喝酒的。一帮发小都在的话，情况就要好得多了，其他人从前和薛瑱都没闹那么僵过，有一段时间玩得也还算开心，有着过去的情分打底，劝他稍微给面子喝一两口，还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他有意在派对之前联络了几名发小，故作不经意地提起了薛瑱的这个毛病，几个人在群里自己就展开了话题，开玩笑地提到多年未见瑱妹妹喝酒脸红的样子，一时间竟然甚是想念。用不着殷子霂再多引导什么，他们自己就定下了一定要灌薛瑱几杯酒的目标，颇有种这会是这场派对中的最大乐趣的意思……不过玩笑归玩笑，薛瑱不主动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也不会满世界去找薛瑱灌酒，所以殷子霂还是得想方设法把薛瑱引到他们面前，才有机会达成目的。
虽然在其他饮料和食物中也可以动手脚，但以薛瑱和程诚一向在外人面前的关系，真的滚到了一起，也只有酒后乱-性才能解释了。顾忌到殷奕和殷家的声誉，殷子霂还是不能把事情做得太明目张胆的。
薛瑱很快就在大厅之中看到了他们的身影，一群人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神色都有些懒洋洋的，似乎不怎么提得起精神。薛瑱随手取了几样甜点向他们走去，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他们之中：“怎么没看到子霂？”
“子霂啊，大忙人一个，谁知道他跑哪儿去了。”说话者有着一头乱发，看向薛瑱的目光里有些不怀好意，“我还以为你会把他栓腰带上呢，怎么连你也不清楚他去了哪儿？”
拿薛瑱对殷子霂的爱慕开玩笑，一向都是他们的保留节目，一群人都有些窃笑。薛瑱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我可没兴趣遛狗，爱溜你自己去溜啊。”
窃笑顿时变成了哄笑，包括乱开玩笑的人自己，一群人笑得肩膀发抖，眼泪都快笑出来了：“瑱……瑱瑱啊……你在国外进修的难道是骂人学么……两年不见，功力真是越发深厚了……哈哈哈……不敢惹，真是不敢惹了……”
“说起来老程好像也不见了，不会是跑去溜子霂了吧？”
“我看子霂未必会让老程溜，而且溜这个字也太损了……还是压马路吧，子霂和他的一字并肩王压马路，正合适啊。”
一群人又狂笑了起来，只有薛瑱面不改色，依然淡定地坐在那里吃着自己的甜点。两年的时间过去，这些人对“薛瑱”的态度的确有所改变，但也只是抑制住了那种没来由的恶意，依然是排斥多过友善。
他依然被看做一个异类，只不过是更熟悉、地位也更平等的异类而已。不管他表现如何，都不会被这群人所接纳，也不会被轻易放过。
“笑什么笑，没看见我们瑱瑱都不高兴了吗？”有人假意呵斥道，“哪儿能拿老程跟子霂开玩笑，有些话瑱妹妹说得，我们可说不得。刚刚子霂可都在他奶奶面前宣布自己正在追求薛瑱了，未来薛瑱说不准就是这儿的另一个主人了，我们怎么能给子霂拖后腿，惹他心上人不高兴呢？”
“说得对！他俩回头吵架，要是怪到我们头上可就不好了。”
“说起来，作为未来的殷夫人，瑱瑱是不是该发挥一下主人的作用，为子霂的忽然失踪表示一下歉意？”
“这么说可就过分了，那只是子霂在表示要追求薛瑱，我们薛瑱可没答应呢。不过为了久别重逢，我们也得先干一杯啊。这儿有香槟，有红酒，你选哪个？”
训练有素的服务生把盛放着酒杯的托盘放在了薛瑱面前，薛瑱随手拿起了一杯红酒，目光扫过周围，在不远处看到了脸色紧张得发白的小言。
他微微一笑，饶有深意地道：“那么作为平麓庄园的主人，未来的殷夫人，我就代我男朋友为今晚诸位所经受的所有不愉快的体验而致歉了。”
他倾斜了杯柄，艳-丽的酒液随即浸-润了薄唇。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霸道总裁甜宠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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