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蓝当归》天下第二魔王

3、夜半惊

　　——茅草屋
　　虹猫与蓝兔一起逗着婴儿，宝宝们都很黏虹猫，特别是跳跳，紧紧地抓着虹猫的衣襟死活不松手。

　　蓝兔看着虹猫被宝宝们缠住无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虹猫本来在专心哄着宝宝，突然听见了一串清脆的笑声，不禁抬头看过去。

　　他见着，蓝兔坐在矮椅上，手里抱着一个宝宝，脚边坐着两个宝宝，勾起嘴角看着自己。虹猫蜷了蜷手指，他低下头，看着一直抓住他衣襟的宝宝跳跳，却是想到了梦里的那人。

　　美好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小狸提早回来了，而且带回来一个坏消息。

　　“小狸，怎么提早回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蓝兔递给小狸一杯水。

　　小狸接过杯子一口就喝完了，一路不停的赶回来，嗓子要冒烟了都。他焦急地说：“不好了，不好了，我刚才打听了一下，凤凰岛不准女子习武的！”

　　虹猫有些惊讶，即使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他还是本能地对这样的习俗感到吃惊。

　　蓝兔也敛下了笑容，她自小习武，玉蟾宫向来避世不出，所以她一直觉得女子习武和男子习武一样天经地义，如今听到这样的习俗，有点难以置信。

　　她轻叹一声，看来是不能一直留在虹猫身边了，想想还真是遗憾。她向虹猫和小狸安慰着：“没事的，你们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虹猫皱眉道：“不行，我们一定要在一起学武！”他转头看着小狸道：“凤凰岛除了凤凰武馆，再没其他武馆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看见蓝兔过后，总是不自觉想到梦里的神秘女子。他直觉两者之间有着不一般的联系，所以还是不要分开的好。

　　还不等小狸回答，蓝兔就开口了：“虹猫，小狸，你们去吧，别担心我。”

　　她停了一下，继续补充着：“我的武功只是被泉水打散了，所以重新学武对我来说效果并不大。况且以前的武功心法我都记着，把内力疏通了就没问题。”她之所以要去武馆，也不是为了学武。她只是想，待在他身边而已。

　　虹猫抿唇，看着眼前之人坚定的眼神。他有些拒绝不了：“可是……”

　　“哎呀，没什么可是的，比起学武，我更想照顾宝宝呢！”蓝兔笑着对虹猫说道。

　　虹猫看着蓝兔如此，只得无奈道：“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经常回来看你和宝宝们的。”

　　小狸看着眼前对视的虹蓝两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自己有点多余。

　　——夜晚
　　窗外是起起伏伏有规律的海潮声，虹猫熄了蜡烛，躺在床上，心绪有些杂乱。这是自他在那茅草屋醒来，最强烈的一次，心烦意乱。翻过身，虹猫强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数着浪潮声，任思绪沉浮。

　　意识渐行渐远，他仿佛飘在海面上，身体随着浪潮起伏，眼前是一片朦胧的白，看不清周围的一切。渐渐地，脚下有了实感，不再那么轻飘飘的了，眼前的雾气似乎淡了许些，但依旧看不真切。

　　前面停留着一抹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直到虹猫真正看清那人的一刹那，周围的雾气全部散开，消失。粉色、白色的细小花瓣纷纷扬扬地在空中散开、旋转、舞蹈。那是一片桃林，每棵树的树枝摆着各式的造型，给人一种奔放的美。星星点点的花瓣落在地上，铺就了一层由花瓣织成的地毯。红的花、绿的叶，当真美不胜收。

　　眼前那人的脸完全显现出来，气宇轩昂。一袭白衣，负着一把火红的剑，向自己走过来。”虹猫看着那人与自己相似的脸庞，不知为何，他笃定着，若是自己长大了，应该同眼前之人一样的。他忍不住道：“你是谁？”

　　“我就是你。”白衣男子叹息着，声音是不同于虹猫的低沉，他眼神有些哀伤。轻声的话语散在空气里：“照顾好她。”

　　虹猫想追问些什么，但是身体却动不了，他只能看着眼前之人转身，越走越远。在白衣之人转身的那一刻，雾气立刻笼了过来，将无数飞舞桃花瓣遮挡。

　　虹猫见着他牵起远处一抹蓝色的身影，向前走去，一蓝一白溶在白茫茫的雾气里，走出了虹猫眼里的尽头。画面旋转着，桃林、白雾都化成了一片虚无。

　　天不亮，虹猫就已经醒了，他睁开眼睛，看着上面简陋的床幔，回忆着昨晚梦里的一切。昨天，梦里的那个蓝色身影，还有最开始的那个梦里的那个人，应该是蓝兔吧！

　　明明蓝兔不是穿蓝衣服的，明明知道自己就是虹猫，明明昨天梦里的地方很熟悉，可就是无法记起来任何以往的事情。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静坐了片刻，便梳洗一番出了房门，见天还未亮，遂决定先去厨房做早饭，打磨一下时间。

　　走近厨房却发现里面有烟火，是谁在做饭吗。进门后，虹猫看见蓝兔动作娴熟地揉面，眼神专注，嘴角带笑。看着蓝兔的身影，虹猫自早上醒来的焦躁瞬间被抚平了，他微笑着走了进去。他们一起做着早饭，擀面，切葱，配合十分默契。

　　窗外，浪潮声起；窗内，岁月静好。

　　——武馆中
　　虹猫和小狸换上凤凰武馆特有的淡黄色服装，站在一堆报名的人之间，听着龟馆长讲着激励的话语。偌大的武场内具是穿着黄衫的报名弟子，除了馆长龟九九和他身旁的女孩。

　　应该是馆长的女儿吧，毕竟凤凰武馆不准女子习武的，而普通女子又不能进入武馆的练武场。这样想着，虹猫便不再关注那人，而是专心听着龟九九分布入门测试。

　　馆长身后的女孩正是水叮当，她不满“凤凰岛内，女子不准习武”这条破规定很久了。所以基本上每一届凤凰武馆招生她都要来看一看。结果扫视一圈，也就看见了两个比较合眼缘的，撇了撇嘴，她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龟九九讲述完武馆的光辉历史，再强调一遍练武初心的问题之后，便让所有人晨跑到海边，开始了第一轮的试炼。

　　“晨跑不在快慢，重要的是吸收一日之晨的天地灵气，调节体内阴阳气息！”他看着一群跑得气喘吁吁的黄衫弟子道。

　　停了片刻，待所有人都休息好了，他便开口：“今天的测试是‘顺应自然，因利导势’，以达翻江倒海之奇观！”

　　片刻解释后，虹猫才明白测试的主要内容，就是在海边的浅滩里，搅拌出最大的水漩涡。众人在浅海中练习着，努力地搅着海水。

　　虹猫练习片刻，便发现再如何搅拌，漩涡也只能那么大。这样不行，他暗道。海风缓缓地吹拂着，轻柔而舒适，吹散心里的浮躁。他努力地参悟着，如何让漩涡变得更大。偶然瞥见被风扬起的长发，瞬间想到了方法。是了，用风！

　　风流如同水浪，可以先制造一个风的漩涡，在以之带动水的漩涡！这样想着，他闭上眼睛，用耳感受着风的痕迹。有了！虹猫立刻伸出双手，顺着风的痕迹在空中划着漩涡，他做起来似乎得心应手的，没一会儿就成功了。风的漩涡卷入水里，将水里的漩涡扩大。水中的漩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增长着。

　　龟九九见众弟子中有人完成了任务，震惊不已。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就想到这样的方法来完成任务。他抚着胡须点点头，评价道此子心思灵巧，资质上乘，很是不错。

　　小狸见虹猫卷出如此大的漩涡，当真有种翻江倒海的气势，就很高兴地跑过去请教了。

　　不远处，馆长夫人水灵灵再一次告诫女儿要淑女后，就端着茶壶，过来给丈夫解渴。结果刚走近就看到浅水海滩处，一位少年利用风来完成任务，十分聪慧，观其资质也不错，不禁起了爱才之心。

　　她走近了些，为龟九九倒了一杯茶，道：“今年的弟子资质确实不错，重振武馆怕是有望了！”水灵灵看着众人纷纷学着虹猫在水里卷起或大或小的漩涡，欣慰的很。

　　“对了，刚才第一个完成测试的人叫什么？”水灵灵问着龟九九。

　　“他叫虹猫，要不是年岁相差甚远，我都怀疑他就是那个七侠之首了。”龟九九答道。

　　水灵灵愕然，尔后笑道：“目前虽比不得七侠之首，但以后就不一定了！”

　　龟九九惊讶，能让夫人给出如此评价，着实是不简单啊。

　　“虹猫身边的那人是谁？心思倒是灵巧的很。”水灵灵看着小狸在虹猫的指引下感受着风的气息，而后居然将这技巧融入自己的魔术之中，倒也是个学武的好料子！

　　“嗷，那是小狸，和虹猫一起来报名的，他们似乎关系很好。”龟九九为自家夫人解答着。

　　见着众人差不多都搅出了比测试规定要大的漩涡，龟九九宣布众人测试通过，第二天再来参加下一场测试。

　　虹猫与小狸完成测试后，便回到了海边茅屋。

　　虹猫一边哄着宝宝，一边给蓝兔讲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蓝兔认真地听着，对虹猫学会控制了风这件事，感到由衷的高兴。

　　“虹猫，太好了，我的魔术炮弹改进了……”小狸兴奋地跑进来，结果马上就住了嘴。因为宝宝在他的大嗓门下快要哭了。

　　虹蓝两人顾不得小狸，忙着哄快要哭起来的宝宝。要是宝宝们哭起来，那可不得了，会被吵死的。

　　小狸见着房内的一切，又一次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他确定了，这不是错觉，包括上次。要是宝宝们哭起来，那就完了，赶紧溜！

　　他退回迈进房间的脚，道：“虹猫，蓝兔，你们慢慢聊，我继续去改装我的魔术炮弹了。”说完，就风似的跑远了。

　　屋内，两人安抚好了宝宝们，相视一笑，便继续讲着测试的事情。见天色渐渐晚，用过饭后，虹猫与蓝兔告别后，就带着小狸回到了凤凰武馆。

　　－－半夜
　　天色暗沉，蝉鸣声环绕。

　　龟九九拿着铜锣，在众人歇息的屋前使劲儿地敲着：“快集合了！快集合了！紧急集合！”

　　见弟子们都睡眼惺忪的样子，龟九九又是一顿猛敲。直到所有人都差不多清醒了，就说着：这么晚了，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刚刚有居民前来求助，说岛上来了个怪物，一夜之间，将岛上粮食糟蹋大半。影响十分恶劣，你们分头查访，探明究竟！”龟九九向分布着任务。

　　众人领命，就向着自己的勘察区域去了。虹猫与小狸两人被分为一组，他们的勘察地是一片瓜地。放眼望去，片地都是绿油油的西瓜。虹猫扯了西瓜藤绕成一圈编成花环，戴在头上作为掩饰，然后就趴在瓜地里蛰伏着。

　　示意小狸伪装好，虹猫见小狸毫无耐心的抱怨，安慰着：“别急，怪物一夜之间就袭击了半数粮食，可见活动范围之广，我们只管守株待兔便是！”

　　两人规划了一下等会儿的计划，就耐心的等着。果然，没过一会儿，地面就传来不寻常的声音。虹猫对着小狸点点头，示意着计划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