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练习生》清简

18、第十八章

　　节目播了三期，左承目前实力跟人气都位居第一，这是日月星辰公司的老板完全没有想到的。
　　左承录完第三期的时候，已经有很多粉丝开始自行组织后援会，给他建立站子，取各种各样的昵称了。
　　但是左承本人在山上，上不了网，对这一切也无从得知，他们的手机每周会发下来一次。
　　“我的天啊，我竟然涨了那么多粉丝。”傅朝西高兴得仿佛今天就是过年，“十万粉丝……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世面，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要火了？”
　　苏阳也看了一眼，差点昏厥过去，“我也涨了九万的粉丝，我的天啊，还有人给我留言让我加油，好感动呜呜呜。”
　　两个人在微博上搜了好多自己的相关，在那里感动得要死要活。
　　“我要看看左老师涨了多少粉。”傅朝西笑着点进他的主页，哭着出来，“果然大神还是大神，一下子涨了两百万的粉丝……”
　　傅朝西就不应该去手欠找虐看他粉丝数量……
　　“要这些粉丝有什么用？”左承问。
　　“粉丝就是流量，人气越高流量越大，这些都是能够变现的。”傅朝西解释道，“直接决定了你以后的商业价值。”
　　“那我可以多涨点粉丝吗？”左承问。
　　“我真的无语。”傅朝西一副看活化石的表情看着他，“你能不能多涨点粉丝，完全要看别人喜不喜欢你，我也想多涨点粉丝，这话说的……”
　　“别人凭什么喜欢我？”左承想了想，自己浑身上下好像都没有特别招人喜欢的地方。
　　“那你在火星的时候，就没小姑娘倒追？你这张脸不应该挺受欢迎的？”傅朝西很惊讶，“你不会还没谈过恋爱吧？”
　　左承听了之后，老脸一红，摇了摇头，“没谈过。”
　　行吧，这话当他没说。
　　傅朝西啧啧感叹，“你这样的男人，也算是世间少有了。”
　　左老师单纯得要命，竟然连恋爱都没谈过，有时候他都不忍心让左老师去看那些粉丝的评论，怕腐蚀了幼小而又纯洁的心灵。
　　但是，终于，左承还是在好奇心地驱使下去问了傅朝西，“cp是什么意思啊？为什么那些女孩子喜欢把我跟你的照片p在一起，还弄得那么娘？”
　　傅朝西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才好，一颗头差点没挠破他才支支吾吾说出一句，“可能是因为我们关系比较好吧。”
　　左承点了点头，“那为什么他们要让我们结婚？”
　　傅朝西：哥，你饶了我吧，我啥也不知道。
　　左承看他不做声，于是又问：“他们是认真的吗？”
　　要说是认真还是不认真，傅朝西也说不上来个所以然，他只能这么解释，“其实，大部分人追星，都是为了找到一个精神寄托，把偶像看成是一种生活的慰藉，只要看到他就会觉得开心，即使这个东西离他本人很遥远，即使偶像可能没那么完美，但是他们愿意去相信，并去热爱。这就是一个娱乐性质的东西，他们也不会真的逼我们在一起的。”
　　“自欺欺人。”左承总是一针见血。
　　“哥，你可以在我面前这么说，但是你是吃这碗饭的人，如果你在大家面前这么说，别人肯定会厌恶你的。”傅朝西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嘘。
　　“我不说出来，大家也懂。”左承坦然地说，“我上次发了个照片，所有人都在说我是被迫营业。”
　　那还不是因为你表现得实在是太明显了吗？
　　节目的宣传片里，一群人全部笑得都很灿烂，像是明天就要举行春游一样，只有左承一个人在那里绷着脸，根本笑不出来。
　　当时彩排了好几遍，导演告诉左承，笑得开心一点，喜庆一点。
　　左承说：“这个舞跳完了，很累，我笑不动。”
　　导演：……
　　行，反正你火你说了算，叛逆就叛逆吧。
　　但是没想到，他越叛逆，就越多人喜欢。

　　左承从来不在自己微博上发照片跟动态，却频繁出现在别人的微博里。
　　他的粉丝就开始了在别人微博观光，顺带还粉了他们整个寝室。
　　——“左老师为了给队友们宣传简直煞费苦心。”

　　左承其实已经蛮低调了，但是没想到由于一次意外还是上了次热搜。
　　到山上以后，左承心里对寻找飞行器的事，仍然念念不忘。
　　最近几天，傅朝西发现他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总会“失踪”一会儿，没在卫生间，也没在舞蹈室，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他就会拿着一口铁锅回到宿舍，啥事儿也没发生一样，躺在床上睡觉。

　　“你说他会不会是背着我们去吃独食了啊？”傅朝西问苏阳，“不然他带着锅干嘛啊？”
　　“去天台上煮火锅？”苏阳问，“这口锅，他好像从一进来的时候就带在身上了吧。”
　　“是啊，我看他那宝贝样儿，以为这是什么古董呢，也就一普普通通煮饭的锅……”
　　“要不明天，我们跟拍一下，看看左承到底在干嘛？”苏阳提议。
　　“行啊，要不开个直播吧，还挺有噱头的，刚好后天手机就收上去了。”傅朝西想起一出是一出。
　　两个人说干就干。
　　那天，左承正常健完身，吃了饭，然后就洗漱去了，洗漱了一个小时，他转悠到宿舍，看了一眼四下无人，就鬼鬼祟祟地带着锅离开了宿舍。
　　傅朝西跟苏阳藏在门后面，对着直播间的镜头说：“出门了出门了，左承今天又跟往常一样，带上了那口神秘的锅，上了天台。到底他在干嘛呢？这究竟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他是背着集体开小灶在狂欢，还是一人我饮酒醉寂寞地呢喃？让我们去看一看吧。”
　　“你他娘的是个诗人吧。”
　　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跟着左承一起上了楼，怕被发现连灯都没敢开。
　　上到顶层的时候，有个大概十厘米高的横板放在了地上，傅朝西没看到，直接被绊趴下了，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他痛苦不堪地叫了一声，跟杀猪似的。
　　苏阳吓呆了，连忙打开手机手电筒去扶他，左承听到动静也赶了过去。
　　“你们干嘛呢这是？”楼道里，左承头顶着铁锅，跟苏阳还有傅朝西面面相觑。
　　苏阳看着他的脸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是干嘛？”
　　“接收火星的信号。”左承说，“这是精神病院里一个博士告诉我的方法。”
　　“那你是怎么出院的？”苏阳一脸疑惑。
　　“办手续出院的。”左承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傅朝西说，“这个不重要，主要是他，好像摔到了腿。”
　　最后，左承跟苏阳合力把傅朝西送到了医院里面，三个人被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批评得很惨。
　　傅朝西躺在病床上，左承跟苏阳低着头站着，背了一夜的行为规范守则，并且把合同上要遵守的注意事项抄了十遍这才作罢。
　　三个人不再被允许玩手机，微博交给公司运营。
　　但是，没想到，#左承头顶铁锅#还是上了热搜。
　　“赵海柱：这是什么迷惑行为？？？”
　　“承崽勇敢飞，城墙永相随：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崽崽你是怎么回事儿？脑回路这么清奇。”
　　“承包崽崽的农夫三拳：嗯……这下我连我们的应援物都想好了，就用铁锅吧。别人手里拿着荧光棒皇冠什么的，我们就举着铁锅。”
　　“86年的哇哈哈：铁锅挺好的，就是举多了手疼……”
　　“一只吱吱：铁锅可以顶在头上挡雨，还能盛爆米花，带回家还能用来煮饭，我觉得挺好……”
　　“清新脱俗的榴莲酥：哈哈哈哈哈哈哈，铁锅是挺实用，就是想到那个画面觉得好好笑。人家去追星，你们像是去野炊。”
　　“铁锅侠：我的意中人是个大猩猩，总有一天他会身披麻袋，头顶锅盖踏着电动车来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