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 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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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坠落溅起大片水花，扑了佐伊一脸，有些尖利地水珠子打在眼珠上，让感知格外酸涩。
莫里亚蒂被女孩的突然反击打了个措手不及，而当他迅速调整好身体，刚浮出水面时，脸上却传来剧烈的钝痛——
佐伊毫不犹豫的屈起手臂，一肘子结结实实抡在他的左半脸上，又拽住他的领子，把他往水里摁。
佐伊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打了十二分精神，而“受害人”却意外的悠闲——疼痛的间隙，莫里亚蒂甚至有闲心瞟了女孩一眼，正巧陷入那一片涌动的暗金色。纵使是他，都有些感到被杀意灼伤了双眼。
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美妙的眼神。
不是那些凡人们恐惧的颤抖，也不是夏洛克可笑的漠然无波的嘲讽，就是这种不服输的、极端的恼怒。是强者迫于形势，向更强者低下高贵的头颅，却在戏弄到头时爆发，又被——无情的压制在脚下。
莫里亚蒂伸出手，一把攥住女孩纤细的手腕，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似乎在嘲笑如此孱弱的生物竟欲与神针锋相对。
体力活动不是他的最强项，但在黑色地带摸爬滚打的，又怎么可能不会上那么两下子？更何况是这一具尚未发福的二十岁身体，面对同样不专长于近身搏斗的年轻女孩，压制力立马显现出来。
只是简单的一个用力，佐伊的手腕就因吃痛松开了他的领口，他随即用空余的手揪住女孩的后衣领，用力一扯，将她的脖子卡在瓷砖的边缘上。
“咳——啊——”喉结生生磕在硬砖上，无法言喻的难受让女孩阵阵反胃，声带和气管同时遭到压迫，咳嗽卡在喉咙里，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只能无助地张大嘴巴，从胸腔中发出沉闷的呻/吟声。
她想要挣扎，却一只手被攥着，另一只手陷入了进攻的死角，只能徒劳地向空气虚抓。
“别乱动，Honey~我可保不准一不小心用大了力，把你美丽的脖颈压断。”莫里亚蒂的五指掐住女孩的后颈，整个人微微附身，几乎完全贴在了女孩的身上，他并不高大，但却占尽了属于王者的位置，一双漆黑的眸子居高临下，闪烁着极度兴奋的光。
“呃……”佐伊的双腿泡在水里用不上劲，却丝毫不肯让步，一边庆幸自己因为没有皮鞋而穿了高跟，一边把鞋子纤细的后跟，狠狠踩进男人的脚里。
“嘶……”毫无疑问这很疼，几乎和刀子插进肉里没什么两样，莫里亚蒂倒抽了一口冷气，眯了眯眼睛，手上的力道下意识轻了几分。
顾不及自己无比难受的脖子，佐伊立即反手掰开男人的手，急速转身，又是一肘子赏在莫里亚蒂的下巴上，把他打的一个趔趄。
无论是电影还是小说，都喜欢把战斗场面描绘的天花乱坠，隔着屏幕都能体验到主角叫人拍手称绝的高超武技。
但佐伊表示，这些都是虚的。
真打起来，那便是拳拳到肉，刀刀见血，无论姿势精巧丑陋，只要能把敌人打趴在地，撩阴腿、锁喉这些毫无欣赏价值的技巧往往如鱼得水。
当然在陆地上她还能秀上一手，在水里，洗洗睡吧，绝对是各种扯头发按头锤脸，整得比小混混打群架还狼狈。
又是一肘子下去，莫里亚蒂眼前一黑，只觉得自己耳朵嗡嗡作响，领口被人再次拽住，七窍注满了水，肺部缺氧，总归体验到了佐伊之前感受到的濒死的气息。
他觉得大脑里某根绷着的弦断了，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封闭的黑暗中，震得他一个激灵，双眼在水下骤然聚焦，脸上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
有趣，真有趣。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记不得了，但真是想念啊，亲爱的。
简直太棒了。
他把头从水里探出来，迎面接了佐伊一拳，正打在鼻梁上，火辣辣的疼，面上却露出极度舒适的餍足感，看的佐伊一愣，警惕的感觉油然而生。
然而，再多的警惕面对不要命的疯狂，都像是被捏住七寸的毒蛇，软软的，失去了力量。
女孩的脖子被猝不及防的掐紧，莫里亚蒂的心极狠，一手握着她脖子的下段，另一只手五指收拢，扣在喉结边的凹陷里，向外用力。佐伊觉得她的气管和声带几乎要随着皮肉一同扯出躯体了。
她被砸在了泳池边上，大概是疼的，但显然疼痛早不足以度量此刻的痛楚。佐伊宁愿被利刃不断的穿透，宁愿骨骼被尽数碾碎，也不愿享受此刻绵亘的绝望。
就当她几乎丧失意识的前一刻，束缚才得以消失。佐伊没有昏过去，只是整个人无力地瘫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看吧，这就服帖了。
莫里亚蒂环过佐伊的肩膀，掰过女孩的手搂住自己的脖子，撑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看着女孩因缺氧和寒冷苍白的面容，愉悦地勾起唇角。
她是他见过的最危险的雌性生物，之前是那个女王艾琳，但当佐伊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后，女王大人却不得不靠边站了。
艾琳还像个女人，是个人，而亲爱的佐伊，她是个女性，但某些方面却与常人相差甚远。
也许他之前对佐伊的评估还是有了些许偏差，她比预估有趣的多。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在不少方面带给莫里亚蒂的兴奋感，甚至超越了侦探先生。
无论是夏洛克能带给他的，还是夏洛克缺失的那部分，他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满足。
“你干……呕——咳！唔！”那只手灵巧地转移阵地，撬开她的牙齿，越过舌头，一捅到底，戳在她喉头的软肉上，让女孩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么多年，以这种方式让我兴奋起来的，你是第二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而佐伊也明显感到了这具与她紧贴的身躯，正无法抑制地颤抖着。
即使服用那些助人兴奋的药物，都比不上莫里亚蒂此刻一半的癫狂。
浅棕色的大眼睛猛然睁大，金属的光泽如潮水般褪去，灼热的目光登时一片清明，佐伊迅速认识到了自己犯下的错误。
她不该被莫里亚蒂如此简单的挑起反抗的本能。如果她想成为压迫别人的权威，她不得不先行跪倒在权威脚下。
佐伊这半年来一直做的天衣无缝，言听计从，却依旧带着自己的那一分狡黠，收起自己尚未丰满的羽翼，夹着尾巴做人。
她无意间铸下了大错，而可怕的是她无可挽回，莫里亚蒂可不想给她挽回的机会。
她无权无势，甚至连战斗力都不如莫里亚蒂，她没有争辩的余地，只能听天由命。
佐伊本不知道那个模糊的“兴奋”确指什么，但当男人小幅度挪了挪胯，又把呼吸靠近了她些后，她终于反应了过来——
“唔……咳……”变态，真的变态。她服，她五体投地。
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但论变态程度，她绝对处于普通水准。
而这位兄弟……
全球几十亿人，这绝对属于珍惜品种。
“和那个人一样，这是你……莫大的荣幸。”男人轻咬佐伊的耳垂，手从她嘴里抽出来，在水里涮了涮，随即顺着女孩的腰线一路朝上滑动，最终停在胸前，扯开了系紧的领带。
荣幸不荣幸佐伊不知道，但莫里亚蒂口中的“那个人”，却被她猜了个七七八八。
对比一下身份，果然真是变态的不要不要的。
“咳……夏洛克……咳咳……他们已经联系苏格兰场……了……”佐伊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大喘了几下，握住男人解她衣扣的手，强迫自己扯起一个冷笑，“还是你有自信在十分钟内解决战斗？哈？”
“Honey，我当然没有自信，但我有自信让苏格兰场起码半小时之后才到。”莫里亚蒂脱衣服的动作依旧不停。
“……”f***！佐伊即使被男人抱了个满怀，却依旧被冷的打了个寒战，她相信自己的表情必然是前所未有的狰狞。
“我真冷，真的。”
这是实话，她冷，她真的冷，整个身子泡在水里，自己又是被同学戏称为“冷血动物”的诡异体质，她觉得脚尖已经快被冻到失去知觉了。
“一会就不冷了。”
就知道是这个该死的回答。
“你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Honey~”莫里亚蒂整个人扑在女孩身上，撩开碍事的头发，一口咬在佐伊的后颈上，力道不重，但唇齿间的恶毒却是无比的粘稠。
女孩的背后向来敏锐的不得了，即使是一道目光聚焦，她都能轻松辨别。往好的说，就是能准确躲避来自背后的袭击，往不好的说，就是极度的敏感。
牙齿的触碰让佐伊的肌肉下意识紧缩，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弓起脊背，就像处于防御姿态的猫科动物。
而紧接着，温热的东西扫过她的皮肤，女孩几乎是瞳孔放大，身子没来由的一抖，整个人软在了冰冷的怀里。
她小幅度地颤抖着，圆圆的眼睛睁地大大的，里边渗出一丝丝生理性的水雾，她大概是想怒目而视，但水膜显然削弱了杀伤力，她不像在传达死亡的威胁，更像是柔软的控诉。
该死的，被他发现了。
佐伊抱着男人脖颈的手紧了紧，眼神若无其事地移开，面部表情没有丝毫的挪动。但这没有任何的用处，她表现得太明显了。
莫里亚蒂也确实发现了什么，言语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但晚了。”
她当然知道晚了。
但贼老天！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真的！
梅林！阿门！耶稣！
反正她的唯物主义者史观早就碎成渣渣了，捡都懒得捡。
而下一刻，上帝仿佛聆听了佐伊的骂街版“祈祷”，争执中落在岸上的手机仿佛承接了上帝的旨意，在莫里亚蒂极度阴森的目光中，倔强的响起——
事实证明，剧情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即使莫里亚蒂做足了准备，依旧被它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很好，不管是谁打的电话，就算是亲爱的莫兰——当然，他绝对不会如此愚蠢——都死定了。绝绝对对的挫骨扬灰，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他讨厌被打断。厌恶精密的计划被搞得一团乱糟。是做成皮鞋呢，还是来点别的乐子？是不是该和手下的变态们进行一下友好的学术研讨？
呵，照旧，还是一群蠢货。
佐伊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但莫里亚蒂对她的禁锢依旧没有放松，她默默翻了个白眼，带着一脸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顶着男人狂躁的眼神，十分有礼貌地开口。
“请问，可以放开我了么。”他们现在的姿势简直暖昧的不行，佐伊正被按在泳池边上，双手环着莫里亚蒂的脖子，身子紧贴着，脸也靠的很近，只要她朝前稍倾，两人的鼻子就能碰到一块儿。
莫里亚蒂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她，被这样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凝视着，佐伊再好的心理素质也免不了汗毛倒竖，寒意发自心底。
“你想我放开你？”莫里亚蒂突然蹦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黑沉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语调也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毫无起伏，纵使佐伊察言观色再牛逼，也辨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更有可能是没有情绪。无聊和无情，要给咨询罪犯先生贴上标签，也许这是最恰当的两个词语。
“好啊。”莫里亚蒂拨下女孩环着他的手臂，面无表情地揉了揉肩膀，手撑在泳池边，无比潇洒帅气的——翻上去了——翻上去了？！
莫里亚蒂就这么放过我了？！
佐伊突然有种幻灭的不可思议感。她也几乎可以想象，自己现在的表情究竟有多蠢。
男人瞥了她一眼，勾起一个没有情绪的笑容，捡起手机，挂掉电话，塞回裤兜里——
随即就旁若无人的、不把佐伊当人的——脱下了西装外套？！等——等等莫里亚蒂先生你在干嘛！解衬衫的扣子？！！我的妈什么鬼当面脱衣这也太……
“你……”她蠕动下嘴唇，刚开口就被无情打断。
“刚刚说冷，怎么还不上来？”佐伊只能眼睁睁看着莫里亚蒂一把扯下领带，又以谜一般的速度褪下衬衫，攥在手里，用力拧成麻花，挤出了里边的泳池水。
佐伊自下而上的角度，该看的看了，不该看的也看了个七七八八。
这也太劲爆了。
二十岁的莫里亚蒂，居然·有·身材，身材·居然·还不错！当然不是大块大块的肌肉，但看看那无比流畅完美的肌肉线条……梅林啊他竟然真的确实有腹肌？！所以神夏里的小肚腩是经历了什么……别说是为了更入戏……您简直业界良心。
啊……他皮肤真白……身上还有疤？真不愧是从犯罪界脱颖而出的皇帝，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虽然气质总体偏阴柔，身高也就一米七，气场却是两米八。
莫晓陆，醒醒，这人半分钟前还想强X你。
佐伊完全不是花痴，也完全不凭外貌判人。
但这和她是个螺旋爆炸升天托马斯回旋颜控，又有什么关系呢。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Chapter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