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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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中何物？”
苏一行以为他问的是什么飞禽，便答：“看样子是麻雀……好像砸到人了……”
苏悲怜自然不知那处有人，只是听苏一行说似乎差点砸到人了，他才让弟子领他道歉。
徐必成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他回头看那只凉透的麻雀时发现了异样，麻雀周身似有一团黑雾，他看不确切，像是眼昏，又像是真实。
“这位小弟子可是去过后山。”可能是眼盲的缘故，苏悲怜嗅觉和听觉比以往更好了些，他闻到后山木场的木屑味，这种味道他在熟悉不过。
徐必成不知怎么讲，最后含糊的回答他。
苏一行觉得这两位弟子有些眼生，而且有点可疑，忍不住多看两眼，然后他就发现什么不对劲了 。
“你们这……衣裳是几代弟子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帝仙门的每代弟子门服版型上是一样的，但上面绣着的纹饰却不同，纹饰用一种特殊的银丝绣成，绣完与白衣融为一体，不仔细看就分辨不出纹饰的不同。
苏一行这代弟子的纹饰是竹，他师父那一代是一种传说中的鸟，最新一代的弟子是兰花，不管怎样，徐必成他俩身上的纹饰超出了他的认知。
那是一只浴火涅槃的凤凰，但是没有色彩的表达，只能看出其轮廓。
“哪没见过了？这衣服不跟你们一样吗？”阿山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暴露了门外人的事实……
“哼，这是师父那一代弟子的门服，你当然不知道了 。”此时不知江子渡从哪过来，今日的他规矩的穿着白衣。
“师弟？”苏悲怜轻声问道，然后又想起门服之事，又问他俩道：“你们从何而来？”
徐必成无奈之下才解释他俩是借的齐衫长老的衣服过来凑热闹的。
“那老头天天不洗澡，你们还敢穿他衣服？”江子渡边说边后退两步远离徐必成。
徐必成：“……”
“师弟怎么有闲情来这逛？”
江子渡本想说路过的，但他在徐必成的脚边看见自己养的小麻雀！死不瞑目的瞪着眼……
“这就过分了，你穿再脏的衣服别碰我就行，但你们伤害我的鸟是几个意思？”江子渡有些气急败坏，要不是无瑕不在身边，估计他就要砍人了。
“子渡，你可仔细看看，这还是你的那只鸟吗？”苏悲怜直唤他的字，帝仙门的弟子皆知苏悲怜配的上悲怜二字，他不会无辜杀生，他第一次在帝仙门感受到邪祟的存在，觉得不对劲，他可以感受到邪祟的位置，于是借着洛枫无理取闹的事，用几分灵气把邪祟射下来 。
江子渡扫了那鸟两眼，察觉出不对劲，那麻雀浑身泛着黑雾，应该是某种寄生的邪祟。
徐必成就在此时感到双腿麻木，动弹不得，忽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带着一缕松柏香。
江子渡用最快的速度跃到他的身旁，轻快的伸出食指指向已死的麻雀，轻念灵文，符文骤现，一眨眼的功夫，那只多灾的麻雀灰飞烟灭。
他拂袖站起，神色不似之前那般玩笑。
“帝仙门的结界一直都是我来设的，这种等级的邪祟是进不了帝仙门的……此事蹊跷，师兄，待我禀报大师兄。”江子渡觉得此事绝非偶然，他对自己设的结界十分自信，除非……
“你且去，莫打草惊蛇。”
今日是桃李宴最后一宴，此宴了结所有新弟子的成绩，决定新弟子的归宿，宴名桃李。
自打齐衫长老昨日晚宴归来，他便闷闷不乐，徐必成察觉到他的心情，刚想开口问他怎么了，齐老便一副委屈模样：“你说说，老朽吃饭吧唧嘴吗？”
呃…...这件事徐必成深有感触，每次齐老吃早饭时，那嘴巴吧唧的要多响有多响…...好在阿山阿成俩人不是什么讲究人，对这个可以包容......
“吧唧不吧唧你自己心里没数？吧唧的可香了......”阿山这几日似乎与齐老走上了斗嘴的边缘，两个人动不动便互看不对眼，天天抬杠，好在齐老这人是个老顽童，玩心不化，便与他斗个自在。
阿山说完这话还以为齐老会继续与他争执，谁知道齐老耷拉着脑袋，一副伤透了心的模样，最后叹了口老气，孤零零的进了小木屋。
两人目瞪口呆……这是…...吃错药了？？
不过他俩并不在意，过了今天，明天就要下山了，恐怕此生再也帝仙门无缘。
阿山去送最后一批柴火，阿成去看看伤心一天的齐衫长老，他敲敲门，见没人应他，他无奈的直接推开门，只见齐衫长老躺在一堆珠宝之间睡着了，他心里想着硌不硌得慌，然后又看见地上空空如也的酒壶。
原来是醉了。
“江子渡......你这个臭小子......竟然敢说老朽吧唧嘴！哼......”
阿成：“......”
原来如此，他凭着长老的醉话大约猜个一二，然后默默又给江子渡贴个标签：讨厌爱吧唧嘴的。
他用尽全身力气，废了大半天的劲儿才把齐老给抬到床上，他没想到这老头比自己还重，果然一身肌肉没白长。
他也半倚在床头，喘着粗气，只听门咯吱一响，他以为是阿山回来了，便叫道：“阿山，我快累死了，快帮我......”他后半句还没说出来就立马闭嘴了。
来者不是阿山，他穿着白袍，身形模样阿成见过几次，此时正好逆着光，他有些睁不开眼。
“江......江宗师？”
江子渡对惹过他的人都会自觉的记住几分，但是他这是第一次打量这少年的模样，长的有些周正，外表是有点良家少年的，但是他分明可以感受到他骨子里藏着一抹野味。
他没有理会他，径直的走向齐衫长老的床 。
“把他叫醒。”
阿成有点懵，是让他叫醒长老吗......
“长老喝醉了，估计醒不了。”他如实回答。
他显得有些不耐烦，心里想着这老头怎么就那么不经说，不就是让他别吧唧嘴了，谁知道他委屈的去师兄那告状，害的他不得不过来请他赴晚宴。
“既然他醒不了，那你就代他去晚宴。”江子渡不想让师兄再絮叨他，便想着随意找一个人替齐衫长老去。
“这...…”阿成刚想拒绝，就被他给打断了。
“谁跟你商量了？桃李宴不可缺席，长老不去不合礼仪 。”江子渡第一次以不合礼仪拒绝别人，其实他就是个不经常守礼仪的人 。
阿成是有些无奈，但想着不就是一顿饭吗，在哪吃不是一样。
然后他又被江子渡强迫着换了身浅色衣服。
云岚山的夜晚在这依旧灯火通明，华灯初上，四处的树枝上挂起了纸灯笼，缠着红布条，道路上摆着通灵烛，阿成微微吃惊，通灵烛是民间封建迷信的产物，据说家门口摆放此物，便可以让迷失的孤魂找到回家的路，但是他没想到帝仙门也会摆放这个。
“通灵烛能不能指路我不知道，但其实它的真正用途是驱赶低级邪祟。”江子渡见他一副困扰的模样，不由自主的想科普一番 。
阿成不知该怎么说是好，最后慢吞吞来了一句：“受教了。”
“不过帝仙门不存在什么邪祟，这纯粹讨个喜头。”然后江子渡忽然想起几日前的那只麻雀，默默的不吭声了。
俩人走到门口，例行检查的弟子好奇的多看了阿成两眼。
“江师叔，这个......”
“齐衫长老身体不适，这是替齐衫长老赴宴的短工，回头别忘和你师父说声 。”
“弟子谨记，师叔这边有请。”
齐衫长老的位置正好在江子渡的旁边，宴会很亲和，没有想象的那么拘谨。
这一代弟子有六个宗师，现在管理门内事物的宗师是江子渡的大师兄卓立誓，江子渡则为这一代弟子的小师弟，天份超出常人，从小便是师兄师姐们的心头肉，师父也委以重任，再加之天性扭曲，十分放纵自己，各位长辈又是如此包容种种，他就理所当然的长歪了。
卓立誓听说徐必成代齐衫长老赴宴，笑着对阿成示好，叫他不必拘谨。
江子渡对这种吃吃喝喝的宴席不感兴趣，尤其到最后大师兄还要逼他收那个红孩儿为徒。
此时的‘红孩儿’正坐在对面被自己哥哥训话。
洛魏有五年没见到自家弟弟了，这次洛枫来帝仙门，他自然十分欢喜，但是他没想到洛枫那讨人厌的性格没减半分反而还有要张脾气的意思，一来帝仙门不是惹那个宗师生气，就是惹那个师兄生气，最后还被弟子举报养了一堆蛇！太不像话了！搞得最近几天他天天忙着给人家道歉，好在自家弟弟天资在那摆着，只要好好修行，以后成材不是问题。
“你拜江师叔为师还能死不成？”
“哥！我才不要拜他为师，他当众羞辱我，而且还说我身上有味！”洛枫闹这脾气，要他拜那个疯子为师还不如回霞客林！
“江师叔是唯一一个没收弟子的宗师，若是你拜他为师，便是是大弟子，而且师叔资质极高，不比我师父差。”
“大弟子又如何？资质极高又如何？我看不上！”
洛魏差点就要和他掀桌子了！
“无论如何，我已经跟我师父通过声了，你今天拜也是拜，不拜也是拜！”
洛枫气的不说话，心里暗搓搓的做好回霞客林的准备。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