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十一、领袖 ...
-
魏籍是个很朴素的人，家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排面，但其实大都放了些乱七八糟的仪器，应该都是工作时要用到的。
自己平时日常起居用到的不过就是一间卧室、厨房和餐厅，最多再空出来一个大点的房间做客房。
沈闻星家里的灯都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水晶灯，看起来恢宏大气、奢华精美，魏籍则不同，家里挂着的都是最平常不过的日光灯，明明是个收入不低的人，屋子的家具却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款式材质，想必赚来的钱都砸在了那些旁人根本看不懂的工具上。
再想想魏籍今天下午的那番话，平时也一定是个老实厚道、待人温和的好人。
刑侦队的人已经到了现场，进进出出的，好像很热闹……
林宇和苏琰站在大门外面，风已经慢慢地偃旗息鼓了，但那场该来的暴雨却并没有来。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即便是夏天的夜也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许的凉意。
魏籍家门前有棵很大的桑树，这时正在随着风沙沙作响，桑叶的清香和着苏琰身上的那股薄荷味儿一起飘进了林宇的鼻子里。
“我们没保护住魏籍。”林宇心情复杂地拾起一片落在自己脚边的桑叶。
苏琰把手插进裤子口袋里，神色复杂。
“如果说前面的三个人是死有余辜，那魏籍……”风穿过林宇的衣衫，从后面看就好像快要把这个一米八五的男人托起来一样。
“知道这么热的天让客人喝杯凉茶的主人，很细心。”苏琰的话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随风飘来，他顿了顿，又补上了几个字：“也很善解人意。”
“林队！蒋法医和高哥找你！”
“好！来了”林宇背对着传话的人招了招右手，怅然地回答道。然后林宇又打开自己的左手，手心里躺着那片刚被他捡起来的绿色叶子，风一吹，便又飞走了……
“走吧！现在可不是悲秋怀古的好时机！”林宇安慰地拍了拍苏琰的后背。
苏琰低低地“嗯”了一声，呼啸的风裹走了一些他身上的薄荷香。
“蒋墨！怎么样？”林宇的身上还带着些外面的凉意，在没有开空调的那个小餐厅格外地分明。
“显而易见，中毒……源头就是他面前的外卖，初步观察魏籍死了可能两个小时左右。”
“外卖……外卖？！”林宇一拍大腿，像是想起了什么，“苏晨，你还记不记得？”
“咱们进门时有个外卖小哥刚好出去！”苏琰倚在门框上，眼睛里仿佛有很多星星在一闪一闪。
林宇皱着眉，心中的激动并没有打乱林宇的冷静，他回道：“对！穿蓝色制服！”
“外卖这种东西一般都是用手机订，林大队长，你找找魏籍的手机翻翻看。”苏琰冲林宇使了个眼色。
“不用了，我已经翻过了。”高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几人身后，一脸自豪地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黑色手机。
这个人虽然懒，但精通各种电子器材，刚刚林宇和苏琰在外面感伤的时候他就已经解开了魏籍手机的密码，看到了外卖的订单信息。
“是个名叫‘180迈’的外卖公司。”
林宇忍不住嘲讽了一句，“就他们那配置，一个小电驴，开180迈？也不怕把车给弄散架了！”
旁边的三个人纷纷飘来无语的眼神。
“嗯。你，你继续说……”林宇缩缩脖子伸伸手。
“送单的是一个名叫何小安的送单员，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你们看见的那个，怎么办，要抓吗？”
“怎么能抓呢？你有证据毒就是人家下的吗？……我们啊……这叫请人家配合工作！”林宇把尾音拉得老长。他摆出欠揍的样子，伸手掏出自己的手机，“喂！白姐姐吗？”
只听见电话那边的人先是反应了可能一秒不到，然后立马用娇媚的声音“哎”了一下，然后又紧接着说：“林大公子有何吩咐啊！”
蒋墨内心OS：我去，卧槽我的鸡皮疙瘩，掉一地！
高扬内心OS：白兰还可以这么可爱，天哪天哪，好想听她叫我一声“欧尼酱”。
苏琰内心OS：……
“好了咱俩不要互相恶心了，去给我把‘180迈’的外卖公司里面的一个小哥‘抓’，不，‘请’回到局里喝几杯茶。人叫何小安。”
“得嘞！我这就去，对了江晓这边我已经处理好了，她现在很稳定，放心吧！主要是让小苏放心吧！”白兰好像是生怕林宇不知道告诉苏琰一样。
林宇挂断了电话，身体还因为刚才的那场“互动”肉麻地抖了一下，险些没拿稳手机。重新恢复了自己作为队长的威严之后，他面向此刻有些痴汉地笑着的高扬，连着叫了几声，那人都是“呵呵呵呵呵呵”的表情。
蒋墨悠悠地说一句：“啧啧啧，这就叫声控……办公室恋情，啧啧啧。”说完还不知道为什么还朝林宇和苏琰投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林宇感觉到了蒋墨的不友好，一巴掌扇在了蒋墨的额头上，“干嘛呢！没事干看着我和苏晨想什么呢？！”
蒋墨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嬉笑着说了句：“老大，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明白！明白个鬼！我今天就把你安排明白！”说着一脚踢在了蒋墨腿上，“干活去！就你废话多！”
“哈哈哈哈还不给人说，啧啧啧！”
“滚！”
跟林宇不一样，苏琰全程微笑脸，甚至好像还有几分得意和满足。
林宇觉得吧，苏琰确实挺好看的，“秀色可餐”这个词用在他身上绝对不过分，他就是武侠小说里能让君王爱他不爱江山的那种，眉眼清秀，是苏琰的时候带上几分霸道，是苏晨的时候又像是清晨时还挂着露的扶桑花。
总之不管怎么说，如果苏晨或者苏琰愿意，肯定有一大堆人为之倾倒，不管男女。
只是这人看起来没这个心思啊！
“就是我想，人家还不想呢！”心里说了这句话之后，林宇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急忙摇摇头，“呸呸呸，什么我想，还是个孩子呢，呸呸呸！叫韩教授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呸呸呸呸呸！”
林宇不知道，自己表情的变化被苏琰尽数收进了眼底，那个一直倚在门框上的男人这个时候正满目嘲讽的看着他的模样。
察觉到苏琰在看自己，林宇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又重重地打了一下旁边依旧痴汉的高扬，“高扬！你魔怔了！”
“……啊！什么！”
“你咋了，鬼上身了？”
“什么鬼上身，白兰上身了！”蒋墨的取笑从里面传来，看来是已经戴上了口罩，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么清晰。
林宇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刻意地把这个字的音拖得很长，语气里满是玩味。
“好了，儿女情长这些东西以后再说，你看过监控了吗？”
“哎呀什么儿女情长！……”高扬好像自动忽略了林宇后面的问句，略显娇羞地低下了头。
“高扬！我是说，你看过监控了吗？！！”
“哦！我才到这儿，还没来得及！刚才光顾着解锁了。”
“那还不赶紧滚！”
“哦。”
“活干得好了，我帮你追白兰啊！”林宇对着高扬远去的背影笑着说。
刚刚还人声鼎沸，现在突然就只剩下了林宇和苏琰两个人。苏琰靠在门框上，看起来竟是比林宇高出了些。
房内比外面要暗，苏琰刚刚好站在了一个背光的地方，一圈又细又亮的白光勾勒出高挑俊朗的身形，他的脸刚刚好藏在了阴影里，看不清楚神情。
可能是铁树开花枯木逢春，死皮不要脸的直男林宇居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我为什么要恍惚？一定是苏琰太好看了，我太嫉妒了！再说了，男人的美也是美啊！要一视同仁，该欣赏就要欣赏。”林宇想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林宇还心神不宁的时候，苏琰的身体突然向前倾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把脸能摆在林宇面前不到五厘米的地方。
苏琰还是笑得泰然自若、摄人心魄，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身上的气息瞬间就包裹住了不知所措的林宇。
“林大队长，你不回局里吗？”苏琰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知道为什么，林宇的心脏紧张得几乎都要停拍了。
“……当当当然回局里了……”林宇的目光正好对上苏琰的目光，惊慌的对上了冷静的。苏琰的眼睛因为笑意眯成了一条线，林宇却依旧看得见里面的夏夜星辰、感受得到里面的朔朔凉风。
“那你……愣在这里干什么？”苏琰半是挑逗地说，他笑得更加开心了，不像是那个腹黑的第二人格，倒更像是个淘气顽皮的孩子。
林宇尴尬地咳了一声，避开苏琰有些灼热的眼神，“我我我，我现在就准备走了，你你你你你要一起吗？”
“林林林林队，你你你结巴什么啊……哈哈哈哈……”苏琰缓缓地站直了身子，交叉着的两条胳膊抱在胸前，夜里有些凉，一直绾着的袖子已经放了下来，却还是盖不住他手臂上好看的线条。“好了林大队长！咱们走吧。”
刑侦科的审讯室里，白兰正在跟何小安……喝茶。看得出来何小安很害怕，他面前的红茶都已经不冒白气了，估计是自从白兰倒了之后他就没挨过。
一壶茶，估计基本上都被白兰喝了。
“白兰！”林宇推开了审讯室的门，叫了一声，然后做了个“出去”的动作。
白兰惊喜地一再点头，心说自己其实早就不想坐在审讯室里一人独饮了。
然后这个冷艳决绝的女人就笑嘻嘻地抱着自己那个玻璃的茶壶溜了出去。
“你是叫……何小安？”林宇的语气很轻松，他慢慢地坐在白兰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姿态颇为闲适。
何小安现在的状态一点都不“安”，只有局促不安，想来也是，任凭是谁被抓，不，被请到刑侦科的审讯室里喝茶，都会不安。
“嗯，是。”他有些胆怯地说。
对面那个人看起来才只有二十岁，身形瘦弱。
林宇真心怀疑，如果刚才的风再大点，他是不是就见不到这个小朋友了。
“今年多大啊？”林宇摆出一副想跟何小安“敬个礼，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的架势，露出自己略显市侩的笑脸。
“二十。”
林宇装成若有所思的样子，“那还小啊……那你怎么长这么高？有一米八了？”
其实在审讯室外面的时候林宇就已经仔细观察了里面的这个何小安，那个凳子他坐着好像稍显局促，一个身高只有165的人如果坐在这里的话，高度应该还有点儿欠缺才对。
“没有那么高，我才只有178。”
无所谓了，反正在林宇眼里也看不出来178和180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比他低，就像外面站着的那个绝世佳人，不也照样比他矮？！
想着，林宇就不自觉地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靠！我干嘛呢？”
一顿自我批评之后，林宇又慌忙地收回了思绪。
殊不知，林宇的这个小眼神，虽然没飘到苏琰眼睛里，却也是被人家抓了个正着，苏琰挑了挑自己的眉毛，看笑话似的低声笑了一声。
“额……那个……对了，你今天是不是给双江小区的42号送过外卖？”林宇强行拉回自己的思绪。
何小安没有任何思考，说：“对！我是给那家送过外卖，因为发生了一些问题，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说起自己的经历，何小安好像大胆了不少。
“一些问题？什么问题？”
“他明明在我们店里点了一份快餐，但是我送到的时候，他非说自己的餐已经送到了，说是我们搞错了。”
“已经送到了？”
“是，他还把自己手上的外卖递给我看，确实是一模一样的包装，我还以为是哪个同事已经送过来了，道了个歉就走了。”
林宇沉默了一阵，好像是在算些什么。
“你几点到的有印象吗？”林宇的语气变得严肃。
“大概也就是九点半吧，那个时候他们家门前围着好多人。”
林宇他们大概是九点四十多到双江小区门口看到这个何小安的，“谁能证明你的外卖并没有送到那个人手里？”
“店里的老板，我出去的时候拿了什么货，回来带了什么，店里都有记录。”
林宇透过单向玻璃使了个眼色，白兰好像回应似的点了点头，虽然两个人谁也看不见对方的动作表情，但共事多年的默契却磨灭不掉。“小苏！姐姐去查一下这个店里的记录，你在这里等着老大啊。”说着就拿起了自己搭在一边的外套，起身离开了。
十二点的时候蒋墨说魏籍死亡时间是两个小时之前，那就是说这个魏籍是在十点左右的时候吃下了外卖，算一算差不多就是林宇苏琰他们在门外与诸位“美女”作斗争的时间。
外卖小哥是九点半到的，那凶手就应该是九点半之前，魏籍还把自己手上的外卖拿给何小安看，那会不会是刚刚收到外卖还没来得及放下，何小安就到了？
那这样说来的话，凶手跟何小安到魏籍家的时间基本是一样的。
“何小安，你到的时候42号房门前那么多人，他是怎么开的门？”
“他没有开门，我也挤不到门前去，我想着去敲敲窗户说不定他能听见，结果没想到真的运气好，我敲的正好是他家厨房的窗户。”
“所以你们是通过房子后面的窗户交流的？”
“嗯。”
林宇的脸色又凝重了几分，外面的苏琰也是一样。
魏籍家门口有监控探头，但是他家后面没有，如果凶手也是绕到屋后跟他交流的，那不是坏了？
正发愁的时候，林宇的手机响了，“喂？”
“老大，监控里面没有发现，就连你们说到的那个外卖小哥我都没看见，还是从小区道路上的监控找着他的。”
“那找着可疑的人了吗？”
“没有。”
“唉，那你把监控视频拷回来，我看一下，就这样……”林宇有些崩溃地拿掉了电话。
“哎老大你等会儿！痕迹组的有话说！”
林宇花了三秒时间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什么玩意儿，谁有话？”
痕迹组已经沉寂许久了，这几次遇见的凶手手脚都太干净，痕迹组的人丝毫没有用武之地。再加上这段时间林宇又换了电话号码，所以痕迹组的人就是想打个电话问个好、寒个喧也没途径。
“我的妈呀，痕迹组的有话，快快快，把电话递给人家。”
“林队。”许久不联系，连称呼都生分了！
“秦飞啊，说吧，什么发现。”难得林宇这么个健忘症还记得人家的大名。
“厨房的窗台上，发现了一个手掌。只是……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我觉得我们犯了个错……”
.
林宇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苏琰在玩手机，幽幽的蓝光映在他白皙瘦削的脸上，他戴着苏晨的无框眼镜，活生生的一个斯文败类！
“呦！苏琰，你不是眼睛好吗？”
“哼。”
林宇：哼？？？怎么现在我的嘲讽都不值得他回应了吗？！
“你别玩手机了，说正事，我问过了，何小安的手根本就没碰过窗台。手掌印也不是魏籍的。”
“嗯。”苏琰好像没听见一样，修长的手指继续在手机屏上上下划着。
“你别玩了！”林宇伸手准备抢手机，苏琰却猛地把手机拿起来，让发光的屏幕直对林宇。
手机上是一个多人聊天界面，界面最上面写着“一生一世恋《夜行》 ”
“这什么鬼东西？”林宇不屑地撇撇嘴。
“《夜行》剧版的黑粉群。”苏琰的声音不高不低，平静的像是无风的湖面。
“林大队长，高警官好像快回来了，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看一下魏籍家门口的监控，肯定会有收获。”苏琰手上划着手机，没给林宇分一点点自己的注意力。
监控视频里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晚上九点二十，一堆人慢慢聚集在魏籍家门口，刚开始有个女孩上去敲了敲门，魏籍只打开了一个缝，发现来者不善之后就赶紧关上了。
九点三十，有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从左下角一闪而过，估计就是何小安。然后就是门外的各种叫嚣。
林宇他们看了半天，把每个人都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就差拿放大镜了，却也没有什么发现。
整个过程中他们并没有见到外卖小哥何小安，也没有见到凶手。
看来跟林宇猜得差不多，这个倒霉催的，确实是在后面的窗户处接见了送外卖的小哥和送他见阎王的凶手。
“你们没发现有什么问题？”苏琰微微弯曲了一下食指，扶了扶右边的眼镜腿，看来这人并不是真的眼睛好，只是可能比苏晨稍微好一点罢了。
“这有什么问题吗？”林宇和高扬不解。
“监控都是有死角的，比如这个摄像头，它架在魏籍家门口的右边，魏籍房子的左边全都在阴影里，如果有个身材矮小的人弯着腰从这里走出来……”苏琰纤长的手指向了监控上一片黑黢黢的地方，“从这里出来的话，有谁能看见？”
“我们看不到魏籍家的后面，是因为刚好他家后面处于监控的盲区，但是这不代表他家后面没有监控，小区里的房子一排排的，魏籍家后面也是条人行道，凶手如果走这里的话也会被拍到。”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林宇把胳膊搭在电脑屏幕上。偏了偏头，盯着自己臂弯下坐着的苏琰，严肃道。
“我的意思是说，何小安没有选择后面那条路，凶手也没有选择后面那条路，那我们看到了何小安，就应该也能看到凶手……”
“但是……”高扬好像是个刚刚丢了火车票的孩子，有些迷茫。
“但是画面里没有……我刚才说了，他家左边黑黢黢的，如果是个身高165的人刻意弯腰走的话，我们是看不见的。”
“但是他要出来啊！”高扬再度发问。
“对，他是要出来，而且只要他出来我们就能从监控上把他揪出来，但是……”说着，苏琰伸手操作了几下鼠标，把镜头调到了九点四十左右。
画面上，一堆女孩蜂拥而上，像是要强行破了魏籍家的门。
“你们看，就这个时候，如果他从边上溜进人群……”
高扬挠了挠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但是凶手是男人啊！之前监控里不是见过了吗？”
“高扬啊……”林宇老成地叫了一声，然后又把手放在高扬的头发上揉了几下，算是给那件艺术作品添点彩，“这结论不就出来了？凶手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啊？！”
“你们数数，画面上有多少人。”苏琰敲了两下键盘，把视频退回到九点四十之前。
“18？”
“你们再数数从九点四十之后一直到我们赶她们走，有多少人。”
“19！”
“多出来的那个，就是凶手！”
苏琰皱着眉，望向一旁同样神情沉重的林宇。
从沈闻星的案件开始，监控里虽然拍到了一个身形瘦小的男子，却在他闪入监控死角之后再无音讯。当然再无音讯了……他换身衣服就变成个女的，怎么会有音讯？
刘锐是下了迷药之后才被杀，也是因为她不敢正面对抗。
至于高帆就更不用说了，一个根本就没有脑子的油腻中年男，睡梦里就被人抹了脖子。
凶手本就不是个男人，而是个身高165的女人……
而且……
很可能还是苏琰抛过媚眼的对象之一。
林宇知道现在发笑不是时候，但是他一想到苏琰跟一个杀了四个人的女人犯眉来眼去，就克制不住自己躁动的内心。想着想着，就开始笑了，还是那种好像很克制自己的笑。
苏琰当然是不稀得理他，就连白眼都懒得抛。苏琰正经地看着一边有些不知所措的高扬说：“高警官，你有没有发现网上有一个《夜行》原著党的ID号出现的特别频繁？”
“哦对！我刚想说来着，这个ID不光是出现的频繁，而且很奇怪的是，他总是有每起案子第一手的资料。”
“这么厉害？！”林宇用干咳压了压自己波动的内心，尽量让语气平静。
“对，而且他的粉丝很多，基本也都是些黑粉，人都已经去世了还在下面评论说风凉话。”高扬有些愤愤不平，一双丹凤眼里透出些许的愠色。
“我刚才已经混进这个人组织的黑粉群里了，凶手能把握住粉丝去魏籍家闹事的时间不是个巧合。能按时按点地把这些人聚在一起，像这样的意见领袖的可能性最大。而且，不要忘了，这个人有医学知识。”苏琰语气平稳，一双眼睛越过中间的高扬，直直地看着林宇。
作者有话要说： 饭可以不吃！文必须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