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演义（上）》鲁仲宇

72、除夕（3）

　　一家四口洗澡更衣送旧迎新之后，围坐火塘旁边守岁。才坐定，姬荣华环顾众人笑说道：
　　“前人说‘大年夜的火，月半夜的灯’。‘守岁’的具体内容，当然是以‘烘火’为主，同时，也包括了作对联、写对联、贴对联、抹牌、说笑话的。诸多优良传统，我们以前都束之高阁了，从今以后，要弘扬优良传统，特别是要把对联的事摆上正位。从谷书读的多，我建议现在由从谷作对联和写对联，由从光贴对联。”
　　“爷的‘建议’二字，很有‘民主’味道，使我深受感动，并且触类旁通。我向爷学习，也提个建议，建议由爷作对联，由伊写对联，由哥裁纸、磨墨，由我贴对联。”
　　姬荣华眉开眼笑，他环视刘珍珠和姬从光，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们是否同意从谷的主张呢？”
　　“我从来没见过爷作对联，也没看见过伊写毛笔字。”姬从光笑逐颜开，快言快语。“人家都说读过老书的人作对联和写毛笔字很有能耐，今天，该当有劳二位前辈了！”
　　刘珍珠嫣然一笑，随之，慈眉善目地对大儿子说：“好吧，今日，我就写几个字献献丑吧，振兴、振兴嘛！”接着，喜笑盈腮地对老公说：“你爷，今年是兔年，再过两三个时辰就是龙年，你就以‘龙兔呈祥’为题作个对子吧！”
　　“行，行。前人有‘龙凤呈祥’的说法，我们今天结合历法实际，引用为‘龙兔呈祥’！现在开始，全家通力合作，为‘龙兔呈祥’搞个对联吧！”姬荣华满面春风而一本正经地环顾母子仨说，略停，望着红彤彤的火塘而慢条斯理地接着说：“天上的月亮，曾有文人称为玉兔。有更多的前人则传说月亮中间那固定未动的影子是桂花树，总是活动的影子是来自中华民族的仙人吴刚在砍树。桂花树是仙树，随砍随时合拢。树底下，有玉兔在静修；附近，有自中华民族成仙的花容玉貌、百媚千娇的嫦娥在舞蹈。龙，能够腾云驾雾，日行万里，呼风唤雨，促成风调雨顺，给人间带来粮食丰收与国泰民安，历来是我中华民族吉祥的象征。我们就围绕这些意思作对联吧。”其他人异口同声地说：“好！”
　　一个小时后，上下联隐藏着“兔”与“龙”之中心词的对联于大门外贴妥当了。
　　上联“兔联”是：左吴刚右嫦娥桂花树下做天王 做天王 眷吴嫦 中华民族永祥和
　　下联“龙联”是：东海东 南海南大洋万里任纵横促风调保雨顺全球经济大发展
　　横联是：龙兔呈祥
　　再次于火塘旁坐定后，姬荣华环顾众人笑说道：“下项内容，当是抹牌。我们有四个人，正合抹牌！”
　　“你跟我们抹牌？”从谷望着慈父的面孔，满脸堆笑地问。
　　“这又是‘第一次’！”从光喜眉笑眼地望着火塘说。
　　“人家都说爷特会抹牌。”从谷说。今夜，该是请教的极好机会！”
　　姬荣华“哈哈”大笑，说：“互相学习嘛。”
　　在刘珍珠的记忆中，姬荣华所过的几十个大年夜，只今夜和五九年那夜没醉酒。故此，她更是将今夜的时光看得非常宝贵，便说：“玩牌带彩更有意思！”这是她第一次提出“赌博”。
　　姬荣华又是“哈哈”地笑声朗朗，之后，对着妻眼，不紧不慢地说：“那就看管钱的赵公元帅，如何意思意思了！”
　　刘珍珠抿嘴一笑，说：“一花坛，保你赢个够！”言毕，进卧房抱出能装五升米泡糖果的花坛，在姬荣华眼底晃了一下。只见银分子差不多满了一花坛，姬荣华又再“哈哈”大笑。
　　刘珍珠将花坛放在自己面前，然后，笑眯眯地环顾父子仨而低声细语：“玩一分钱。不管哪个赢，由我发。就算发‘压岁钱’。来姬家快三十年了，没提过‘压岁钱’的话。今年因为于湖田改变种植常规，而比去年多进了三四百块钱，我就有了发压岁钱的雄心壮志，就办了这钱，也就是将全年增产增收的钱换成了这钱要每人发一升。眼下大家有雅兴玩牌，正好于我发压岁钱之伟业来一个锦上添花！这就同时预兆着各位在新的一年中心想事成!”
　　“太妙，太妙！”姬荣华高兴得搓掌，并且，无意识地拍了两下。
　　从光已将牌洗好，从谷已为各人面前放了一只小碗，供装钱。刘珍珠为每只碗投八枚银币奠底。笑语盈盈中，开始了玩牌游戏。